065 不要我了
三婶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臭小子,敢胡乱说自己偏心?我要是偏心,就应该狠狠
你这个不懂事的,文峰能跟着你跑,十有**就是你这个臭小子拉着的!
“我来
,我是你爹,可不会偏心了吧?”谢承玉在一般终于忍不住了,不
这孩子,自己真会被气死。
三婶急忙把手里的细竹子,扔给大哥,这差事不好干!
谢文婧看爹神态很稳,便松了口气,爹现在的情绪控制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谢承玉拿过细竹子,照着自己的儿子小腿,就狠狠
了起来。
“啊!爹,疼死啦!三婶,三婶,你来吧!还是你来打吧!我爹偏心的更狠啊!我爹有了弟弟不要我了啊!”文宝一边跑起来,躲避自己爹的狠手,一边哭腔的嚷嚷起来。
谢承玉被儿子的说法,气得哭笑不得,什么叫有了弟弟就不要他了?不要他还管他干嘛?
“谁跟你说有了弟弟,就不要你的?”谢承玉问。得好好纠正儿子这样的想法。
“大姐说的,上次大姐恶狠狠的跟我说,要是我再私自往扬州跑,就不管我了。
大姐还说不就是一个弟弟吗?没了我这个弟弟,爹娘还能再生一个弟弟出来,现在弟弟真来了,你们就打我了!呜呜呜!你们不要我了!呜呜呜!”
谢文宝说着说着竟然委屈的大哭起来。
谢文婧感到太阳
突突的疼。
自己到底欠了这个弟弟多少债,得需要两辈子来还啊?
“没有的事,弟弟是弟弟,你是你,你要不是我儿子,我
你干嘛?我不会去陪陪你娘的?”
谢承玉没好气的变相安抚儿子。自己是要他这个儿子的!
不过,谢承玉也算是知道了女儿为何要吓唬儿子了,原来之前儿子就有私自偷跑的行为,被女儿抓住了,女儿不想自己着急,没跟自己说。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跟娟儿还真有机会再有一个孩子,只是前些天,忽然情动,就那么一次,差点累的自己病发,吓得自己跟
子对谁都不敢说,那些天没事就躺着恢复,没有想到,就那么一次,竟然还真有了孩子。
谢承玉有些不好意思。家里都担心自己身体呢,自己还不注意克制,现在
子有孕,自己更要克制好自己,不能给家里人添乱了。
“那,那你们还要我?”谢文宝哭着问。
“要,不过这顿
还是不能免的!”谢承玉耐着
子回答。
“爹,我已经挨了十下了,三哥总共挨了十五下,还剩下五下,爹能不能让三婶打啊?”
文宝现在知道三婶
的多温柔了。
谢承玉没好气的将细竹子交给三婶,今天儿子受到教训了,也知道不少事了,便马马虎虎算了吧!
三婶嘴角
搐,兔崽子,不是嫌弃三婶偏心的吗?怎么还求着三婶
来着?
算了,两个孩子今天也长进了不少,这么一想,三婶也就轻轻
了谢文宝五下,算是两个孩子都过关了。
谢文婧感激的看了三婶一眼,自己想的惩罚,偏偏自己下不去手,还得三婶亲自动手,有些不好意思。
罚过两个孩子,一家人全去看看杜鹃,杜鹃此时已经醒来,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满脸羞愧,有些没脸见人的感觉。
不知道家里人怎么看自己啊?孩子爹身体还差着呢!
“娟儿,醒来了?三弟妹来看你了!”
谢承玉虽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想法,但已经有了孩子,自然更要站直了身体,给
子撑撑面子,说明自己现在身体很好,有孩子很正常。
杜鹃满脸羞红的看着一家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大嫂,这是我们家的喜事,等你生下孩子,我们抱着孩子去给那个继母看看,我们一家人过得好着呢!气死她去!”
三婶
感的看出大嫂的羞愧,便出言岔开话题,免得大嫂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娘这一次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听话的弟弟哦!呵呵!”
谢文婧凑着热闹,顺便刺
刺
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娘,要是你生出来的弟弟不听话,我也可以
他的哦?”谢文宝看到姐姐瞪自己,便不怕死的气气大姐,就知道
自己!等弟弟出来,我也有
的人!
被谢文宝这么一搅和,杜鹃还真是好多了,满是幸福的看着家人。
再说谢承举带着一家人,到了金陵,叫了十万两银票,总算抱得美人归。
不过,等谢承进在金陵办妥了就任县丞的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金陵六部还有人因为怜惜金陵知名艺
蔓儿,便看在她的面上,把难得的一个南方的县丞让给了谢承举。福建的建
县,比其他举人要去的宁夏,甘肃等地好多了。
现在这个时候,倭人还不曾进犯。除了建
今年受灾严重,还真没有别的不好。
“如此,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金陵的蔓儿,不可叫她吃苦了!”一个小侍郎是蔓儿的铁粉,因为蔓儿离开,已经伤心一阵子了。上好的大白菜叫猪给拱了。
现在见到谢承举,这位小侍郎很想揍人,但想想为了自己心里的蔓儿,还是照顾一下他,就算是为蔓儿做了点事了。
谢承举顿时满脸赔笑:“一定,一定!”
心里则是气得要死,蔓儿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你这么
代的,特么的什么意思?
蔓儿此时却被谢承举的夫人,严厉的教育家规呢!蔓儿心气高,一个没有忍住,顶了一句,便被罚抄家规一百遍了!
谢承举一家人现在还是住的客栈,蔓儿跟翠儿两人住一间,此时的谢承举还没有时间跟蔓儿
房,得顾忌一下形象,反正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连赎身的文书还在自己手里,不怕没机会吃。
再说,这些天,
子跟自己置气,不能不顾
子,要不然闹将起来,对自己出仕影响极大,幸亏
子这几天,也只是好好教导蔓儿,没有借题发挥。
“小姐,太不像话了,那个谢承举竟然对你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你被他
子折腾,气死我了!”
蔓儿的贴身丫鬟,也跟着一起放了出来,如今看到小姐的相公,如此对待小姐,气得要死。
“嘘,她们就在隔壁!我耐心的抄就是。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的了!
我们既然要委身与他,就要有点思想准备,谁的
子也不会喜欢我们这样的女人。
只要她们不过分,我也就认命了,要是她们太过分了,我们就得反击。
还有谢承举,怎么说也是举人,马上也要当一地的县丞,将来他要是对我们好,我们便好好替他打算。
要是不好,我们就只能替自己打算了,我叫你私藏好的银票,你千万不能给任何人,包括我们的男人,那是我们最后的退路,懂了吗?”
蔓儿这些天,也没闲着,让翠儿将自己的首饰留下两套,其余的全部换成银票。
这些年,金陵那么些富家公子,打赏了不少银子给自己,自己一共存了八万两,加上后来换的首饰,一起有九万两。
被自己分开了放,翠儿身边放了两万两,自己身边放了七万两,这么分着放,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嗯,小姐,银票被我们用油纸包着,
进了肚兜里,谁也不会想到的。我除了小姐,谁也不会说的,打死都不说!”
翠儿学着小姐刚刚轻声的说话,不给隔壁听到了。
“小姐,听回来的李叔说,谢承举在扬州为了筹集十万两赎身的银子,变卖了扬州的祖宅,还气晕了他娘。
你说,他手里没有银子,以后会不会跟我们要银子花?”
翠儿低低的问。
“肯定会要的,不过,暂时我们还不能拿一文钱给他,得好好看看,他对我们两好不好,要是好,银子可以给他花,要是不好,哼,我就是把银子扔进水里也不会给他一文钱!”
蔓儿对自己的未来不得不多多筹谋,这是自己以前不会着急的事,但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多考虑了。
“嗯,我们没钱!”翠儿坚定回应小姐的话。惹的蔓儿低低的笑了起来。冲淡了一些对未知的忐忑。
谢承举办好事之后,便一天也不耽误的就带着全家启程了。
雇了去福建的船之后,手里的银子真的是散尽了。
“娘子,今晚我得要了那个女人,先哄她把她的私房钱拿出来,我们手里的银子,一路过来,已经用完了!”
上了船之后的谢承举,悄悄对
子说了自己的打算,这件事
子不配合,便容易闹起来,对自己名誉有损。先哄
子点头,再哄小妾拿钱。
谢承举的
子气脸色发青,那个
女就是个狐狸
,要是她把相公
上了,在自家可是要呼风唤雨的。更何况她手里还有银子,而自己手里缺没有!
不行,等自己将她收拾的怕了,才行。
“不行,现在还是在船上,等到了福建建
,再给你们办事。这段时间,我还要好好敲打她,让她谨守谢家家规。”
谢承举的
子端着正
的架子,严陈以待,绝不给狐狸
如何机会,不把她收拾服帖了,就不给她伺候相公。
谢承举无奈,只得作罢。
这天夜晚将近子时,运船就要开到杭州运河了,谢承举因为没钱烦躁,一直想着怎么弄出蔓儿手里的银子。
又想到自己的女人,到现在还不能开吃,实在是心
难耐。
看着身边
睡的
子,谢承举感觉焦躁的很,需要一番发
。而最想让自己发
的人,自然是看着眼馋的蔓儿了。
鬼使神差的敲开了蔓儿跟翠儿的房间,蔓儿跟翠儿两人正在挑灯夜战,罚抄家规呢!
“蔓儿!”谢承举两眼有些炙热,这样的尤物,自己怎么就听了
子的话,放着不用?傻了啊?
谢承举一进来,顺手关上门,就一把抱住了正抄写家规的蔓儿。
“相公,夫人说过,我们两人得到了福建建
,才给我们
房,相公体贴蔓儿一下,耐心等几天,好吗?”
蔓儿如何看不出眼前男人眼里的**,但蔓儿也有自己的骄傲。
虽然是为妾,也想要一个
房花烛,哪怕没有嫁娶,但相公能敬重自己,给自己置办一身桃花嫁衣,布置一个新房,点燃一对红烛,便心满意足了。
自然不愿草草将自己身子
付出去,显得轻
。尤其是像蔓儿这样的高价艺
,更是在乎这些,她们心底深处都知道自己是轻
的,便更想得到男人的敬重。
“翠儿,你出去,今天就是爷宠爱蔓儿的日子!”对于蔓儿的婉拒,当做是
还拒,心里的那股火烧的更旺了。
“老爷,小姐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老爷!”翠儿忽然灵机一动,给小姐解围。
“是么?那爷就更要心疼蔓儿了,我来看看?”谢承举两眼炙热,忍不住的伸出双手,就去拽蔓儿的襦裙。
蔓儿急的急忙推搡:“相公,别这样,蔓儿求你了!”蔓儿忽然心生失望,这个男人在听到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竟然还要自己伺候?这?这是怎么样的男人?
蔓儿的推搡,忽然
怒今晚烦躁的谢承举。
“啪!”“臭子婊,给你脸,还跟我蹬鼻子上演?爷花了足足十万两给你赎身,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妾,爷高兴了,你得伺候好,爷不高兴了,你更得伺候好,不然就不要怪爷不会怜香惜玉!
爷今天就把话撂这,要是你真的不方便伺候不了爷,就让你的翠儿伺候爷!”
谢承举忽然变脸,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蔓儿两眼冒金星。
蔓儿忽然被打,吓得簌簌发抖,翠儿急忙过去抱着小姐,两人都吓得不轻。
这么一来,谢承举忽然醒悟,自己急吼吼的干嘛?吓着她们,她们不肯拿钱给自己,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蔓儿?相公刚刚太急了,打伤你了吗?我给你吹吹。”
瞬间,谢承举再次变脸,让还在惊吓中的蔓儿更是惊慌失措,这个男人变幻不定,说打人就打人,说哄人就哄人,可这样的男人最可怕啊!
蔓儿害怕的急忙站起来,连连后退,躲避谢承举的亲昵。
“别怕,我刚刚是太想要你了,也怪你太美,太
人了。
我懂你的心思,女人谁不想有一个
房花烛,既然你是我的妾,我也应该疼你。
不过,相公实话跟你说吧,我为了给你赎身,变卖了扬州祖宅,到了现在,相公是捉襟见肘,身无分文了。
就是想给你置办
房花烛,也没有银子,要是蔓儿愿意,可以先拿出你的贴己银子。
蔓儿拿出多少银子,相公就给你置办成什么样的
房花烛,好不好?
等将来相公手里有银子了,相公加倍还你?”
谢承举自以为这样,既可以消除蔓儿对自己的恐惧,也可以看到她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还有她的银子到底藏在哪儿了。
“没有!我们一文钱都没有!”
翠儿忽然果断拒绝。这个男人就不是好人,先要强
小姐,后又动手打人,现在又来哄小姐的银子,坚决不给!
“啪!”谢承举一个没有忍住,气得又是一巴掌,这次挨打的可是翠儿了。
“翠儿?你怎么样了?谢承举,你休想再欺负我们!要是你敢再打我们,我就敢从这里跳下去,让你人财两空!你滚!你给我滚!”
蔓儿自己挨打,就已经忍住愤怒了,现在看到从小跟着自己的翠儿挨打,忍无可忍,站起来就指着谢承举威胁似的做出要跳船的样子。
谢承举也怒了!臭子婊!敢如此跟自己叫嚣?自己还就不信,真有不怕死是的人!
一个大踏步,将蔓儿抵在窗口:“你跳啊!跳啊!”蔓儿回头看看黑漆漆的窗外,还有运河里传上来的寒气,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不自觉的避开窗户一点。
谢承举却忽然发现了拿到蔓儿银子的捷径,根本不需要哄这个女人嘛!
“将你的银子拿出来,不然的话?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等你死了,你的银子一样是我的!你还不拿出来?”
谢承举这些天绞尽脑汁的都是怎么从蔓儿手里拿钱,现在发现了蔓儿的致命弱点,自然要抓住了。就不信她不怕死!
再说,真要是她死了,银子一定给她藏在这间房间里,自己慢慢找,一定能找到。
蔓儿忽然感到了彻底的冰冷,这个男人狠毒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他!
不对,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要不是他当众侮辱自己,害的自己没有脸再秦淮河畔呆下去,不得不跟着他从良。
本以为他好歹也是举人,好歹也是县丞,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人!为了自己的银子,敢对自己起杀意!
蔓儿渐渐红了眼,骨子里的骄傲,不愿向这个男人低头。那就一起死吧!
蔓儿忽然抓向谢承举,要拉着他一起跳河。
谢承举及时发现蔓儿的意图,一脚直接把蔓儿给踹进了运河。翠儿阻止不及,在小姐被谢承举一脚踹进运河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跟着一起跳了下去,一定要找到小姐,这是翠儿的唯一念头。
重重的普通两声,惊醒了摇浆的两个船夫。
两人沿着自家运船转了一圈,没有听到人呼叫,便半是疑惑,半是心惊的继续摇浆。
过了半响,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船夫,实在忍不住,轻轻对着自家大哥。
“大哥,我们这一次运了三家人家去福建,他们看起来都是读书的人家,会不会出事啊?”其中一个摇浆的船夫,心神不定的问着自己年长的大哥。
“我们已经查了一圈,没有听到有人呼叫,而且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即使有人落水,恐怕也不是简单的落水。
嘘,我们走一趟运船,要养活一家子人,有些事,我们也只能鞭长莫及了,就当做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会祸害我们一家子的啊!”四十多岁的哥哥,无可奈何教着弟弟,如何明哲保身。
“可,可万一到了福建,他们问我们怎么回答?”弟弟不放心的问。
“一口咬定,没有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都已经过来这么长时间,这三户人家都静悄悄的,看起来像是都睡
了。
要是到了明天,他们三家没有一个人说少了人,我们也就当不知道,再说了,说不定也就是大鱼跳的
,是我们两个大惊小怪了!
要是他们真的有人说不见了人,等官府来问,我们就一口咬定,没有听到声音,就说我们晚上的时候,累很了,打了一会盹。记住了?”
船夫弟弟点点头。心里安定不少,也是,说不定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之前听到的不过是大鱼跳起来的声音罢了。
而谢承举先是一阵发呆,呆呆的看着窗户下面的运河。
足足看了一炷香时间,谢承举都没有看到蔓儿跟翠儿的身影,连呼叫都没有。谢承举忽然有感觉,她们两这么长时间没有冒出头,十有**是死了。
既然是死了,她们留下的银子,就全是自己的了,她们刚刚都是空身的人掉进的运河,那她们私房钱就应该在她们的房间里。
这么一想,谢承举便迫不及待的将蔓儿这间房间抄了个底朝天。
每一个地方,边边角角,甚至是被褥,枕头,都没有放过,忙活了半天,只从蔓儿包裹里找到两套首饰。
谢承举有些气急败坏,这两套首饰最多值两千两银子,跟自己期望的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两银子,差的太远。
又是一阵呆坐,呆坐之后,忽然恐惧起来,蔓儿算是自己谋杀的,官府会不会查到自己啊?
万一蔓儿跟翠儿的尸体被暴
出来,会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不行,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一口咬定,她们是逃了。
等到天亮,自己就装着不知道的过来找她,然后发现她们两人逃跑了,正好还有她们没有抄完的家规,她们应该是怕了自己
子才逃的。对,就这么说。
笃笃笃,轻轻的三声敲门声,谢承举忽然蹦起来,沙哑的轻问:“谁?”
“相公?是我?”
谢承举忽然瘫软的松了口气,是
子的声音。
手脚无力的过来,打开房间的门,让
子进来。
“相公,刚刚是她们掉进河里了?”
谢承举的
子,是在睡梦里,忽然被翠儿的那一身跳水声惊醒的,醒来之后,便看到身边没有人。
当时就猜到自己的男人不听自己的话,私自跑去偷吃了。
于是她穿上衣服,悄悄来到隔壁门口,贴着门听。
结果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到后来,竟然听到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那是相公的脚步声,不会错的。
再听到里面找东西的声音,谢承举的
子,忽然警觉的联想到那一身扑通声,难道是那个狐狸
落水的声音?
这才敲门进来看看。
“她们呢?”谢承举的
子,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狐狸
,心里的猜测更加浓厚了。
谢承举抖着手,关起门。
“都跳河死了!”谢承举无力回答。
“那她们银子呢?”谢承玉
子第一反应就是她们留下的银子呢?
“喏,就找到两套首饰,最多值两千两,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找到。她们跳河的时候,明明是空身跳的,可我找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
“我来找找看?艺
身上怎么可能就两千两银子?难道被她私藏在身上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带过来?”
谢承举的
子,一边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着,一边两眼到处看着,两手不时的翻看起来。检查的更加仔细了。
“等会,你将这两套首饰收好,就说是她给你的见面礼,到了早上,我假装过来找她们,发现她们逃跑了!
记住,她们是私自逃跑了,应该是受不了约束,罚抄家规才抄了一半,就忍受不了,偷偷逃跑了。
要是有官府过来问,你一口咬定,我们两个睡一起,中途没有醒来,只是早上才发现她们逃跑了。知道么?”
谢承举很清楚,这么报案对自己才没有一点影响,但不能不报案,金陵的那些人,是亲眼看着她们上船的。
还有船上的不少人,也都看到她们两个上船的,主动报案,哪怕以后发现了她们的尸体,也跟自己无关。
或者,或者哪一天,她们侥幸没死,她们的赎身契约还在自己手里,她们纵然侥幸活着也番不出自己的手心。
蔓儿是被谢承举一脚踹下河的,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被冰冷的运河的水
没。
而翠儿从小在秦淮河畔长大,小时候特别喜欢玩水,水性不差。但此时翠儿却不能只顾自己,小姐不会水,要是自己不救小姐,小姐就没了。
翠儿在水底下,焦急的摸索小姐的身体。
但是翠儿要哭了,整整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小姐的身体。
翠儿
漉漉的,
疲力竭的爬上岸,满眼血红,死死咬着自己的嘴
,不敢相信,小姐真的没了!
谢承举,我翠儿从今天起,势必要你血债血偿。你这个没有人
的狗男人,我翠儿对着小姐的魂魄发誓:
我要你身败名裂,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要你全家人的命还我小姐一人的命!
翠儿发疯一样,心里是滔天的恨意。
李叔去了扬州,找到了三叔,两人在返回李家祠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倒在就要到家的田埂边上。
“姑娘?”三叔站在边上,叫喊倒在田埂上的女子。
“夫人?”李叔也站在一边叫喊这个女子。
这个时候正是寅时,天色还黑,但还有月光。这个女子独自倒在这里,不是个事。李叔平时不喜欢跟女子打交道的也忍不住的想叫醒她。
三叔伸手探探,还有气。
“算了,你背着她回去,我们给她找大夫吧!”三叔不得不这么吩咐了,横竖自己是不能背的。
李叔很想拒绝,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三叔已经转身。
“你先背人回家,我去找大夫!我们分头行动,速度快些,她气息很弱。”
三叔一边说,一边赶紧快步去其他村找离这最近的大夫。
李叔嘴巴哈着,看着已经走人的三老爷,无语。
看着昏
不醒的姑娘,李叔内心
烈争斗着。
自己先回去,再叫人过来?这时候家里人都睡着,等自己叫醒人过来,这个女子会不会随时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冷的啊!
可要是自己背上她,她的名节算是被自己毁了啊?到时候要自己赔她的话,自己拿什么赔?
不管了,先救人,救活了人再说。
李叔终于别扭的背起倒在田埂上的女子,大踏步的往回跑,甚至是心虚的跑起来,怕被人看到,虽然这个时候还不是农户们起来下田的时候,但依旧心虚啊!
呼哧呼哧呼哧,将近跑了一刻钟,李叔终于将人背回了李家祠的谢家。
家里人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竟然是李叔回来了,顿时激动万分。开门的丫鬟,甚至都没有管李叔背上还背着人,便急吼吼的跑去叫三婶了。
李叔无语,正准备把人放下了,却发现,背上的人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李叔急的满头大汗,恰巧杜妈也出来了。
“杜妈,快帮帮我!”
李叔向看到救星似的。
杜妈稳稳的看过来,结果没有看到三叔。
“小姐要你去扬州找三老爷,三老爷人呢?你没有找到?”
杜妈可不着急这个女子跟李叔的事,最着急的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三老爷找到没有啊?”
三婶也披着衣服就急乎乎的跑了过来,却失望的没有看到自己相公。问话的语气便急了起来。
“三老爷回来了,是给她找大夫看病了!”
李叔无奈回答道,这么多人都出来了,怎么就不见一个人看见自己背上还有一个女人的啊?
“什么?”三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就着灯笼的灯光,看的出李叔背上的女人极为清秀,难道是自己相公看上了?
“三婶,先不要急,等三叔回来再说。李叔,你将人放下来,杜妈,帮着一起将人安排下来。”
谢文婧也听到声音,出来后,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看到三婶的不可置信和愤怒。
但现在事情还不明朗,三叔本人不在,再说,要是三叔真在意这个女子的话,三叔应该背着她,而不是让李叔背着。
偏偏此时,那个虚弱的女子,死死的抱着李叔的颈部子,死也不肯丢手。哪怕意识不清,也死死的不肯丢手,犹如溺水中的人,紧紧的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众让死拉活扯,总算把这个女子的双手掰开,将她安置下去,杜妈将自己屋子让出来,给了这个女子。
三叔带着大夫过来了,搭脉之后,便是开药。
全家人此时都陆陆续续的醒来起来,连谢文峰他们也都起来了,看到他爹回来,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真正落地。
谢文宝此时才有写愧疚心理,要不是自己,三叔不会追去扬州的,好像是自己错了吧?
经过了解,众人才都知道,这个女子,是三叔跟李叔在回家的路上捡的。
这下,三婶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尤其是知道相公为了避嫌,愣是没有碰这个女子一
手指头,心里更为高兴。
三婶左看看李叔,又看看那个在昏
中还紧紧抱着李叔的女子,心里窃喜,要是这个女子没有亲事,不如成全了李叔。
李叔这些年也在独自一人,现在又背着这个女子这么长时间,最好还是娶了。这样,李叔以后也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这个女子,便是翠儿,翠儿之前在金陵的时候,就听到谢承举的家人说,他们在杭州还有娘家人,尤其是谢承举的娘,也在杭州。
翠儿要报仇,暂时又无法跟着去福建建
,谢承举的一家人都认得她,她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
所以,翠儿决定,先要谢承举的家人给小姐偿命。也让谢承举感受痛失亲人的悲痛。
翠儿终于打探到了谢承举的家人住在李家祠,变想办法先混进李家祠这个村。
谁知道,当翠儿做了局,入局的竟然还就是李叔跟三叔。这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回来了翠儿。
翠儿住进来之后,暂时还不敢
出一点点的恨意,表现的十足的虚弱,特别的喜欢李叔。
谢文婧看到被救的翠儿姑娘言行举止都很客气,就是喜欢李叔也不要紧,李叔能有人喜欢,自然是好事。
不过,这个女子的过去,太干净了!
什么叫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路
到了这儿,没有吃的,饿昏在田埂上?连个认识的朋友也没有?亲戚族人也没有?
“杜妈,知画,梅兰,你们三人轮番看着那个女子,这个女子虽然可怜,但有许多说不过去的地方。
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吃的上面。不可让她接触。家里的弟弟妹妹也不可让她接触。
等我找李叔商谈之后,如果李叔想娶她,那就尽快给他们办喜事,让他们搬出去住,最好不让他们住我们这个院子。我情愿另外给他们盖一间小院子,也不想家里有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如果李叔不想娶她,那就尽快安排她离开,哪怕给她一些银两,也不能留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家里。”
结果李叔还是不肯娶人。而那个女子已经在谢文婧家住了近半个月,身体早已调养好了。
“翠儿,你现在已经好了,可以离开了,杜妈!”
既然李叔不肯娶,那就只能让这个女子离开了,谢文婧稳稳的请人离开,也示意杜妈拿出为这个女子准备好的二十两银子。自家足足对得起这个女子了。
噗通一声,翠儿重重跪下,狠狠的磕头,两下就见血。
“求求大小姐可怜我可怜我,不要赶我走,我的命是谢家救的的,我愿意给谢家做牛做马,报答谢家的救命之恩。”
时机到了的时候,我便要你们谢家一起去死!翠儿发狠的磕着额头。
杜妈在一边看得心存不忍,别过头去。
谢文婧的眼神越发冷厉,如此女子,要说是没有心机,自己就算白活了上一世,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能是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
“你走吧!我们谢家救了你的命,养好了你身体,也给足你上路的银子,你该知足的走人了!再这么求下去,只会让我为难,你难道就是这么为难你的救命恩人的?”
谢文婧的声音里透出冷厉。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留。
“求求大小姐,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啊!我,我,我让李大哥背了,这辈子只能嫁给李大哥了,要不然,我就只能去死了啊!
求求大小姐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呜呜呜呜!”
翠儿见谢家大小姐的声音如此冷厉,忽然歇斯底里的哭闹起来。反复说着自己被李叔背了,只能嫁给他了,不然就去死了的话。
不多时,全家人都顺着翠儿哭喊的声音,过来看看,甚至还有村民也好奇的张望。
谢文婧的脸色更是冷了,这个女子若不是痴心认定李叔,便是极富心计的女子。
李叔被这个女子叫喊的一脸
鸷,果真不能背这个女子。现在麻烦来了。
“文婧,翠儿这么可怜,要不然,就留在家里吧?”文婧的娘在谢承玉的搀扶下,脸色不好的走了过来。
这些天,杜鹃害喜严重,呕吐的厉害,听到家里有人哭闹,心里更是烦躁不安。
再说,能给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积福,也是善事,杜鹃基于这么想,便开口挽留翠儿了。
“娘,这件事留不留,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她刚刚亲口说了,她被李叔背着救了回来,这辈子只能嫁给李叔了,若不然就只能去死了。
李叔,你自己决定吧!你若愿意,便娶了她,另外住出去,我会给你另外安排院子,给你们做新房。
若果你不愿委屈自己,娶一个来历身份不明的女子,我们也没有人会怪你,翠儿若是想不开,想寻死,我们也拦不住,救她一次,难道还要救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