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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风口浪尖
 百无聊赖的翻了个白眼,蓉姐托着腮坐在八仙桌上胡思想。这几个月她过得真是太无聊了,刚被足了三个月不说,自己的脸面也没有了,所以很少出门,本来还被祖母下令帮着管理家事,现在可好什么差事也没有了。想想有协理家事的权限的时候,薛家的那几个丫头婆子都一副巴结她的样子,等她被责罚了之后,好像那些丫头婆子也势力的对她不那么殷勤了,她可是愤恨的了不得,把这些嫉恨都记在了无忧的头上!

 平儿一出门,就看到二带着两个丫头手里还提着东西往这边走来,虽然不想搭理,但是随后人已经走过来了,她只好步下台阶,福了福身子,道:“二,您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大在做什么呢?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来给大请安呢!”李氏的眼眸朝屋子里一瞄,笑道。

 “哎呀,真是不巧,大刚才有些乏了,想必此刻应该是睡着了,昨个夜里大没有睡好正烦心呢,奴婢也不敢去打扰,不如这样,二改个时候再来?”她家主子这两天正心里不好受呢,更是不愿意见这位每每生事的二了,所以平儿便想把她打发了算了。

 听到这话,李氏迟疑了一刻,然后皮笑不笑的道:“既是这样,自然不能把大吵醒了,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等上一等好了!”

 听到李氏说要等,平儿赶紧道:“大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怎么好让二等这么长时候?不如…”

 知道平儿在推辞,所以李氏便打断了平儿的话。“平儿,我们就在厢房里等候好了,记得给我端杯茶水来!”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悦了,所以也摆起了二的架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半个主子,她只不过是个丫头!

 听到这话,平儿脸一沉,知道对方是不满了,还让自己伺候着倒茶水,可是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人家也是主子,虽然只是个妾,可是也是有资格让自己给倒个茶水什么的!

 正在僵持着,站在李氏身后的红杏不怀好意的笑道:“平儿姐姐,二最喜欢碧螺,你记得要沏碧螺才是!”听到这话,平儿便咬着下道:“红杏,大从来不喝碧螺的,我得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哼!能给你沏杯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见平儿好像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李氏不有些气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平儿,现在大正当时,你也学会狗仗人势了是不是?”

 “你…”听到李氏竟然骂人了,平儿气得咬了下下,刚要争辩,不想里面便传来了一道女音。

 “平儿,谁在外面说话呢?”这声音大家都能分辨,是大朱氏的声音。

 “…”听到屋子里传来主子的声音,平儿转头刚想回话。

 不想,李氏却是突然就笑着抢先开口了。“姐姐,是我!”说着,就带着红杏和绿柳往台阶上走。

 “二,等我去向大禀告…”看李氏自己就要闯进去,平儿赶紧上前想拦住李氏的去路。

 不想,李氏却是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说了一句。“姐姐,妹妹进去了!”说完,便推开平儿,并斜了她一眼便转身推门走进了朱氏的卧室。

 “哼!”红杏和绿柳也跟着李氏走了进去,对着平儿都斜了鼻子眼的,平儿见状简直气死了,可是还不得不在她们身后跟了进去。

 李氏走进朱氏的卧室,见朱氏手里正拿着一个花样子坐在边比着,便福了福身子,笑道:“给姐姐请安!”

 看到是李氏来了,朱氏便微微一笑,道:“免了!平儿,给二看座!”

 “是。”平儿赶紧搬了个绣墩过来,放在了李氏的身后,然后便站在一边没有主子的话,并不主动的上茶来。

 李氏坐下后,扫了一眼上的好多花样子,不笑道:“姐姐,妹妹还以为您在房里小憩呢,吓得我在外面站了好半天都不敢进来呢!”说这话的时候,眼眸还瞥了旁边的平儿一眼。很明显,那意思是你主子二人唱得双簧可真是真,不就是不想见她吗?

 听到这话,朱氏转头望了平儿一眼,平儿赶紧道:“刚才确实是睡着了!”

 “哦,我刚才确实是睡着了来着,不过一会儿就醒了,感觉没意思,也睡不着了,所以就拿出这些花样子来摆弄着!”朱氏赶紧替平儿打圆场来着。

 听到这话,李氏嘴角扯了扯,含笑道:“我还以为姐姐还在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呢!”

 “哪里的话,你我都是一家人。”朱氏应付着。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氏笑道,然后便转头对红杏和绿柳道:“赶快把东西拿过来!”

 红杏和绿柳应声,便把食盒还有点心放在了八仙桌上,朱氏不知何意,看了一眼知道那纸张里包着的是桂发祥的点心,食盒的盖子被红杏揭开,里面都是葡萄,香蕉等卖相很好的水果,朱氏不问道:“妹妹这是…”

 “姐姐,这桂发祥的糕点,还有这些水果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打发人送来给您赔罪的!”李氏着一张笑脸道。

 听到这话,朱氏一下子就沉了脸,她现在都快恨死那个畜生了,怎么还会要他送来的东西,所以很生硬的拒绝道:“我还不少这些东西,你拿回去给他吧,告诉他,以后我们薛家没有他这门亲戚!”

 朱氏是个性情很是温和的人,几乎都没有说过这样让人下来台面的话,不过这也在李氏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侄子得罪的是人家的宝贝女儿,而且还是关乎人家女儿名节的事,有哪个母亲会客气呢?所以仍旧陪着笑脸,道:“姐姐,我知道您还在生气,换做是我啊也是气不过的。不过现在大发他已经知道错了,要不是那着了风寒,现在还在炕上躺着,他就过来给您和无忧磕头认错了呢!你啊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你赶快把这些东西拿走,我不是大人,所以也不会不记他这小人过,我是不会原谅他的!”现在提起那个李大发,朱氏还是一肚子气呢!

 “姐姐,我知道您现在还在气头上,就等过几再让大发过来给您磕头认错吧?他呀这次也接受教训了,那天先被热水一烫,又在外面着了凉,再被大爷的小厮也打了一顿,那伤还没好呢!”李氏仍旧在絮叨着。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再说大爷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许让他再进薛家的门。当然,你是他的亲姑姑,你要是想侄子的话就去娘家看吧!”朱氏仍旧扳着一张脸。

 “姐姐一向仁慈心地善良,这次估计是被气糊涂了,总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那个侄子的错!”李氏这次可是放低了姿态,一直求着朱氏原谅。

 可是,朱氏可是没有心情跟她周旋了,道:“我有些倦了,想休息一下,妹妹改再来说话吧?”

 听到朱氏下了逐客令,李氏只好站了起来。笑道:“那妹妹就告辞了,改再过来看姐姐!”

 “恩。”朱氏点了点头,感觉头都疼了。

 李氏刚走到门口,红杏和绿柳也跟了出来,只听身后嚷了一声。“平儿,把东西让二带回去!”听到这话,李氏的嘴角扯动了一下,然后便抬脚迈出了门槛。

 刚步下台阶,只见平儿一只手里提着食盒,另一只手里提着那几提点心,快步来到李氏的跟前,稍稍扬着下巴,道:“二,我们让您把东西都拿回去呢!”说完,便将手中的东西都到了红杏的怀里,然后便转头回去了。

 扫了一眼红杏怀中和手里的东西,李氏回头望了一眼朱氏的卧室,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便转头带着红杏和绿柳走了!

 “蓉姐!蓉姐!”一踏进自己的屋子的门槛,李氏便喊道。

 等了一会儿子的蓉姐听到母亲的叫唤,便赶紧上来,道:“娘,您去哪里了?这么一会子就回来了?”

 “去后院那个病秧子那里了!”说了一句,便坐在八仙桌前道:“快给我倒杯茶水来,渴死了!”

 这时候,红杏和绿柳已经走进来,把刚才拿走的食盒,还有那几提糕点都放在了八仙桌上,蓉姐拿起茶壶倒一杯茶水,递给母亲,道:“娘,你原来是去给大娘送东西了?可是怎么又都拿回来了?”

 李氏接过女儿手中的茶杯,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光,然后用手绢擦了擦下巴,说:“娘不是说一会儿都拿回来给你吃吗?来,赶快看看,想吃什么?这个桂发祥的糕点啊娘可是从前些天就想吃呢!”说着,便伸手打开了一提糕点,自己拿了一块,又递给蓉姐一块,便吃了起来!

 接过糕点,低头咬了一口,蓉姐不道:“恩,这个桂发祥的糕点就是好吃,我都好些日子没有吃上了!”

 “那是,这桂发祥的糕点啊就是不一样!”李氏点头道。

 一旁的红杏赶紧上前给李氏母女倒上茶水,恭维的道:“二,您真是高明,提着这些糕点和水果,打了个过场,就又都拿回来了!”

 听到这话,李氏笑这对红杏和绿柳道:“你们也都拿一块尝尝!”

 “谢二!”红杏和绿柳听了,笑着上前一人拿了一块天喜地的吃了起来。她们这些奴才这桂发祥的糕点自然更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得上的。

 吃了一块点心后,李氏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那个病秧子肯定不会收这些东西的,只不过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要不是这个当口啊,咱们是吃不上你舅舅买的东西的!”

 “舅舅每次给娘买的东西都是下等货,哪里会花好几倍的银子买这些上好的东西啊!今咱们倒是有口福了。”蓉姐笑道。

 “不但今咱们有口福,咱们今还要借花献佛呢!”李氏笑道。

 “什么借花献佛啊?”蓉姐不解的问。

 李氏一笑,便转头吩咐绿柳,道:“绿柳,你拿一包点心,再拿一些葡萄等果子给老太太送去,就说是舅老爷送过来孝敬她老人家的!”

 “是。”绿柳赶紧按照李氏的吩咐,拿着东西便出去了。

 绿柳走后,蓉姐说:“娘,大概无忧的事祖母还不知道吧?要不然她也不会吃舅舅送的东西的。”

 “就是因为她现在不知道,所以才要送去,到时候她吃了你舅舅送的东西,自然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李氏笑道。

 “听说爹已经吩咐了家里的上上下下,谁也不许透给祖母那边的人知道呢!说要是谁透给了祖母就狠狠的打板子呢。”蓉姐说。

 “放心!你娘还没有傻到要自己去说给老太太听,到时候挨你爹的板子的。”李氏说着便端起了茶碗,眼眸盯着茶碗里的茶半天没动,仿佛在想着什么。

 望着母亲迟疑的表情,蓉姐问:“娘,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啊?祖母和爹能答应把无忧嫁给表哥吗?就算是她们答应了,那大娘那边恐怕也不会答应的,就是无忧自己也不会愿意吧?”毕竟李大发的人才和无忧真是差得太远了点。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她自己挑挑拣拣的道理?我自有办法会让你祖母和爹同意,等你祖母和爹同意了,那个病秧子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她是最没有主见的!”李氏自鸣得意的道。

 听到这话,蓉姐笑道:“娘,这门亲事要是定下来,我马上就去向舅母要一个金镯子,不怕她不给我打!”

 “一个?哼,你最少得要一对才是!”李氏呵呵笑道。

 “对,就要一对!”蓉姐附和着。

 …

 那件事以后,众人都以为无忧会着实消沉一阵子,可是没想到她依旧如同平常一样接人待物,有难以医治的病人的时候还会女扮男装出去行医,制药作坊也干得红红火火,隔三差五的还会到城外的庄子上去查看查看,本来还担着心的薛金文和朱氏看她能如此想得开,倒是也宽慰了不少,所以一时间薛家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大概只有无忧觉得其实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午后,无忧正在屋子里研究着药方,最近几个月的补药和强身健体的药丸卖得特别好,所以也给自己的制药作坊起了个名字——无忧堂,其实就是她自己的名字,她发现朱氏给她起的这个名字仿佛冥冥之中就是让她以后行医用的招牌。最近几个月来,无忧堂这个名号的药品也在京城的制药领域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因为无忧堂的药很新颖,而且患者吃着的效果都不错,尤其是那些女人和男人用来保健的药很受中层以上人士的喜爱,常常是卖断货,现在好多家药铺都争着要卖无忧堂的药,只是制药作坊毕竟规模和人手有限,所以常常是药还没有做出来就被买家预定了,鉴于这种情况,无忧和孙先生商量着已经把制药作坊的规模扩大了不少,又租赁了一个更大的院子,也又请了不少人手过来帮忙。总之,无忧堂现在俨然是一个中型的制药厂了!

 在古代这个世界,精神层面的享受是十分匮乏的,没有电视,广播,网络,甚至连电灯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酒吧夜店了,所以这里的人不是琴棋书画就是烹饪女红,当然男人更加酷爱弟之事。而且古代的富贵男人妾一大把,据说都有足他们妾的义务,所以在这里什么壮情药之类的东西是十分畅销的,而且利润也非常的丰厚,每一家药店里都摆着许多种类这样的东西,无忧也曾经观察过,药店里的这类药也是良莠不齐的,有的质量还不错,可是有的就是伤人伤身的一时之药,吃多了会引起各种疾病,所以她就想是不是研制几种温和效应的壮药,又不会伤害到身体的,一来可以给无忧堂这几个字打开口碑,二来这利润也是相当丰厚的。幸亏古代的医书上有不少这类的药方,而现代的知识无忧又懂,所以把两者结合起来大概就能够制出良之药了!

 无忧正在把几种可以催情的中药记录在自制的笔记本上,不想这时候连翘却是突然跑了进来!其实,无忧眼角的余光早就看到了连翘,半天却是没有听到她言语,等无忧把几种药材都写完了,才抬头,道:“怎么进来半天也不说话?”眼眸落在连翘身上后,看到她一副言又止的样子,而且脸色微红好像情绪有些激动。

 “二小姐…”连翘支支吾吾的。

 看到连翘这个样子,无忧知道肯定是有缘故的,所以便笑道:“有什么事就说,你知道我最看不上你有事就支支吾吾的样子,平时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要淡然面对世上所有喜怒哀乐悲!”连翘回答道。

 “恩。”听到连翘的回答,无忧点了点头。

 然后,连翘便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二小姐,奴婢刚才去街上买东西,发现好多人都对咱们家指指点点的。尤其是那些长舌妇们的话说得好难听啊!”“是不是说我呢?”听到连翘的话,无忧轻轻一笑。

 看到主子的表情,连翘不上前来到书案前,道:“二小姐,您都知道怎么还笑得出来?”

 “难道还要我哭不成?”无忧说完,眼眸便往向了窗子外面,时节已经快到冬日了,外面的阳光虽然和煦,但是毕竟气温下降了很多。

 “二小姐奴婢有时候真是佩服你死了,好像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又好像什么都在乎!”连翘无奈的望着无忧摇摇头。

 “说说吧,那些长舌妇都在议论什么?”无忧知道爹已经严令明申过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天晚上除了家下人等没有人知道这事,现在整条街都知道了,看来有人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啊!

 “她们…她们说薛家二小姐在洗澡的时候被薛家二的娘家侄子闯了进去…还…哎呀,奴婢都说不出口了!”连翘说着说着就跺了脚,脸也红了起来。

 “说!”无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道。

 见二小姐坚持,连翘也只得回道:“说…说那个畜生进去对光着身子的二小姐动手动脚…”说到这里,连翘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连翘的话,无忧的手在书案下一攥,眼光中也多了一抹寒意,冷笑道:“他们的狐狸尾巴看来马上就要出来了!”

 “二小姐,这话奴婢猜肯定是那个畜生又不就是二那边传出去的,他们也太卑鄙了,竟然向二小姐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对了,二小姐,平儿姑姑说前两天二去看了大,还带了许多东西,说是她娘家侄子派人送来的,您说他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连翘不解的道。

 “他们想做什么,大概很快就会知道了!”无忧说了一句,然后又问:“对了,那些长舌妇除了那些诽谤我的话,还说了些什么?”

 “恩…”连翘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忽然抬头道:“对了,那些长舌妇们还说薛家二小姐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本来就有病,上次被退了亲,现在连名节也没有了,真是命苦啊!”听到这话,无忧不有一刻的失神,嘴里念叨着。“以后嫁不出去了?以后嫁…”忽然,无忧的眼眸一亮,道:“难道是…”随即,她的眉头就皱了一皱,心想:如果她们是打得那个注意的话,那还真是有点麻烦,看来她得好好的防备一下才是。不过她们打的那个主意也太让人来得恶心了,一想想那个李大发的一脸横,她就不想吐!

 见二小姐峨眉轻蹙,连翘小心的问:“二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也许他们是想…”刚说到这里,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传来了平儿的声音。

 “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大爷要打所有下人的板子呢!”平儿急匆匆的跑进来道。

 听到这话,无忧不蹙眉问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平儿,道:“怎么回事?要打所有下人的板子?”虽然薛金文有时候会责罚下人,但是也从来没有过要打所有下人板子的时候。

 “是…哎呀,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大正在劝着呢,可是大爷不肯听啊,又不敢惊动老太太,大概也就只有您能劝得住了!”平儿着急的上前拉着无忧便走。

 跨出门槛,无忧一口气走到前院的会客大厅前,只看到薛金文在大厅上正生气的来回走动着,手里还拿着一把打人用的长长的戒尺,而母亲朱氏则是站在那里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厅堂上跪着丫头,婆子,小厮以及看门的老汉,兴儿等几乎所有的家下人等,众人都是低着头,都是胆战心惊的,谁都大气也不敢出!

 “说!那件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你们要是能指出是谁传出的薛家我就饶了其他的人,要不然都挨一顿板子,罚你们一年的工钱,而且都把你们撵出去,不管是薛家的家生子还是外面的短工长工的!”薛金文手里拿着戒尺一一指着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吼道。

 “大爷,天地良心啊,小的们都不敢把事情说出去的,小的们还指望着这口饭吃呢,请大爷明察啊!”一个小厮一边磕头一边求道。

 “是啊!大爷明察!奴婢们谁也不敢啊…”几个婆子和丫头都叫屈的磕着头。

 朱氏一向都是宽待下人的,见薛金文真得要打,赶紧上前求情道:“大爷,妾身看他们确实是不敢的,还是先把打记下来,等查清楚了再打不吃啊!”“不是她们?不是她们还能是谁?你不说,我不说,无忧自己会说吗?你房里的人也都对你们忠心耿耿的,难道会去外面说吗?都不说,那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传的有多难听?以后还让无忧怎么见人?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让薛家怎么见人啊?”薛金文大概是被气糊涂了,完全没有了读书人的儒雅,简直就是在咆哮着说话。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兴儿皱了下眉头,随后才撞着胆子抬头,道:“大爷,大,奴才斗胆说一句,咱们薛家的人不说,但是保不准二的娘家侄子不出去说啊!”听到这话,薛金文愣了一下,大概感觉说得也有道理吧,而朱氏也道:“大爷,兴儿说得有道理啊!”听到这话,薛金文气愤的把手里的戒尺便狠狠的掷在地上,咒骂道:“那个畜生,做了如此下作的事,还要把我女儿的名节搞坏,我这就去找他算账!”说完,迈腿就要走。

 “大爷,现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你不要冲动啊!”见薛金文真的要去找李大发算账,朱氏赶紧拦着。

 “明不明白他都欠揍,该死!”薛金文的额上都起了青筋,一把推开拦着他的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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