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地动
晚上立嘉容过来了。
福儿微微有些尴尬,但是想到了
,她还是热情的
了上去“给爷请安,妾身给爷泡好了香茶,爷…”
立嘉容突然站住定定的看着福儿,福儿的下半句自然而然就噎了回去。
“记住,永远不要再用这种表情对着爷,谄媚的女人嘴脸最难看。”立嘉容冷着脸,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福儿的脸又红变紫再变白,她只是想感谢下他,哪有…哪有谄媚!
真的没有吗?福儿自己都没法不这样想。
福儿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一通,讷讷的跟着立嘉容身后乖乖的进去。
立嘉容坐在上首,看着福儿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口气“茶呢?”
“啊?”福儿一呆“哦哦,在这儿,妾身去拿。”
拿了茶过来福儿又不想递给立嘉容了,热脸贴了冷
股,饶是福儿好
子,心里还是过不去“爷觉得妾身谄媚,这茶还是不要喝了。”
“哼,还学会耍
子了。”立嘉容上前接过茶啜了一口“茶不错,看来是用心泡的。人总是在谄媚的时候才用心,挂着真心的嘴脸做着不真心的事情,难道还不难看吗?爷不希望你学这些,你乖乖的,爷就疼你。”
立嘉容放下茶杯,拉过福儿的手,语气很和煦,末了还温柔的摸摸福儿的脑袋。
福儿顿时有种幼时父亲哄慰她的感觉,年幼时她若是不开心,或者病痛了,父亲总是这样,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哄着她。
“嗯,妾身听爷的。”不自觉的,福儿柔声细气乖乖的回答立嘉容。
“汪…呜…”
不知何时来了福儿脚边,蹭着福儿的腿小声的哼唧着。
福儿怜爱的看着
,正要蹲下身子抱起来,立嘉容的大手已经迅速的提着
的颈子拎起来了。
看见
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看着福儿,四爪弯曲摆出这么一副姿势,福儿急了“爷,您这样会捏疼它的。”
“不会啊,那西域人就是这么拎它的。”立嘉容拎着
上下打量了一阵子才把
放在自己身边,
试探着闻了闻立嘉容,又
立嘉容的手,没一会儿就熟悉起来,在立嘉容身上踏来踏去。
福儿伸出手摸摸
的头,嘴里发出啾啾的声音逗它,立嘉容摸摸
的头,笑着说“你很喜欢它?”
福儿点点头“爷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立嘉容端详了福儿片刻,探过身子摸摸福儿的脑袋“是比你可爱许多。”
福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立嘉容摸
脑袋的手法和摸她脑袋的手法如出一辙。
福儿顿时有些恼了“爷是认为妾身和狗儿一般吗?”联想到黄氏和新年那晚遇到的刺杀,脸色不
越来越难看,说话的语气也凌厉起来“还是说在爷的眼里,妾身就像这狗儿一样,喜欢了摸摸逗逗,不喜欢了就可以随手抛弃?”
立嘉容脸色微变,默了一会儿又笑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恼了,别耍小孩子气,爷疼你着呢。”
福儿静静的看着他“妾身没有在耍小孩子脾气,只是…”
“好了!爷随口说玩笑话罢了,爷还有事,你早些休息吧。”立嘉容打断了福儿的话,冷冷的站起来,却不急着走,而是看着福儿。
福儿当即蹲下身子行礼“是,爷。”
立嘉容语噎,再没借口留下,只得转身离去。
福儿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地板,
梅过来扶她“夫人何必惹爷不痛快呢?爷也只是随口说一句玩笑话,夫人怎的就当真了,其实爷待夫人真的
好的。”
福儿叹口气“你不觉得爷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件属于他的听话的狗儿吗?只要安安静静不惹事,他就对我好些,我只是…想到黄氏和…一些别的事,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梅不赞同的说“夫人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伤
悲秋的想法,夫人从小是
罐子里长大的,从未吃过苦才会有这般胡思
想,这人活一世,有的求一口饭吃,有的求出人头地,不管如何,都会有自己的一条路要走。夫人不会和黄夫人走同一条路的,人各有命。”
“这王府,真的一点都不好,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嫁给匹夫草草一生,也强过为人妾身的命。”福儿伤感的说。
梅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犀利“若夫人嫁给匹夫,只怕又会愁着家事,小妾等等。若是没有个好际遇,吃喝都成问题了,哪里有时间想这想那的。为人妾室又如何,总比为人仆婢好,说白了,这都是命!”
福儿微微侧脸看她,笑着说“总觉得你说的不是我的事,倒像是你自己心中所想的。”
梅顿了顿,微微一笑“奴婢前半辈子的命不好,所以只求夫人
后给个恩典,奴婢下半辈子可以过上好日子。”
福儿点头“那是自然,我
后定会给你们做主找个好人家。”
“水好了,夫人快去洗吧。”正说着,
兰过来叫福儿了。
福儿心念一动,问道“
兰,你
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兰一愣,随机脸红的像猴儿
股,嗔道“夫人干嘛拿奴婢取笑!”
福儿笑道“我可没拿你取笑,问你正经话呢。”
梅接腔“
兰,别藏着掖着,快说快说,你
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奴婢…奴婢家中没有兄弟,
后定要嫁个身材魁梧,高高大大的汉子,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兰想了想说道。
福儿和
梅顿时笑作一团,
梅掐着
兰笑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想嫁个魁梧的汉子,羞不羞?”
兰灵敏的躲开“没意思,真没意思,你们问我才说的,以后不跟你们说了!”饶是
兰一向胆大,对这事儿上面还是很害臊的,啐了一口躲了出去,过一会儿又探了个脑袋进来“夫人快去洗吧,一会儿水凉了。”说完后迅速出去,逗得福儿和
梅又笑了一阵子。
过了两天,福儿收到了王府的信。
杨氏生了个儿子,虽是难产,但是母子平安。
行宫这边即将建好,立嘉容从收到的各种密信来看,京城那边也一切稳妥了,他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许是因为如此,立嘉容的心情格外好,吩咐了小方子去通知福儿“明
带她出去走走,也难为她这么久都憋在园子里。”
小方子应了,去了福儿院里传话。
当福儿看见立嘉容的时候还有些尴尬,立嘉容却神色自若,彷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上轿吧。”
这次居然换了轿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让她慢慢逛呢,福儿福了个身,坐进了轿子里。立嘉容跨上了马背,韩泽骑马跟在他身后。
福儿在路上微微掀开轿帘往外看,白天的街道和新年那晚大不一样,小贩们卖着各种东西,路上行人面容祥和,不时可以看见书生装扮的人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看见女人不带帷帽出门也不会投之怪异的眼光,而是自觉地把视线移开别处。
怪不得人们都说南下风情好。
轿子停下,小方子凑了过来“夫人请下轿,这是当地最有名的酒楼,有些特色菜味道极好。”
兰递了帷帽过来,福儿还没接过就听见立嘉容淡淡的说“不必带帷帽了,进来吧。”
兰只好收回帷帽,福儿踏出轿子,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跟着立嘉容进了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因为立嘉容让韩泽和他们共桌,这一顿饭吃的福儿坐立不安,连有些特色的菜福儿也没吃出好坏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立嘉容带着他们出来,福儿总算出了一口气。
“咦,那不是姚大哥和姚嫂子。”刚到酒楼门口,韩泽就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福儿定睛一看,果然是姚俊生带着曹小满出来,姚俊生的手环在曹小满身后,而曹小满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着一个小摊上的东西不知道在说什么,姚俊生满含宠爱的笑连连点头。
“啧啧啧,爷,你瞧姚大哥那一脸的狗腿相。”韩泽边说边摇头,夸张的话语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姚俊生似乎听见了,往这边一看,忙护着老婆就要过来,走到一半时脸色突然微变。
“哎哟!你怎么撞我呀?”小方子突然喊了一声,原来是
兰没站稳碰到了小方子,两个人都摔了出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头有点晕…”
兰抚着额头说着。
韩泽和立嘉容都是习武之人,反应自然更快一些。而福儿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因为她看见酒楼的额匾摇摇晃晃的就要砸下来,位置正在立嘉容的头顶!
“爷小心!”
来不及想其他,福儿迅速一推,立嘉容被推出了酒楼外,接着被韩泽拦
一护,在地上滚了两滚,两人瞬间到了街道正中。
而福儿却来不及了,凭着求生本能双手护着脑袋蹲了下去,额匾哐当一声砸了下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天璇地动,大地发出嗡嗡的声音,人们站立不稳纷纷倒下,轰!一声,整个酒楼已经坍塌,无数尖叫声哭喊声跟着响起。
立嘉容狼狈的坐在地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不——!”
立嘉容心胆俱裂的喊出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