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捅破了天
出
又落,花谢花又开。
几番风雨,几度寒暑,一转眼间,时光匆匆的走过了三年。
三年以來,各国格局大改。
姜云琅在国主退位成为太上皇的一个月之后,正式登基称帝,号成堇。于此同时,他也加强了对属下的藩王的管制,大刀阔斧的,直接灭掉了几个起义闹事的藩王,直接收回了藩地。而原本藩王的随从和五服之内尽皆连坐。
众多藩王的其
女或卖身为仆,终身不得赎身。或沦落风尘,沦为玩物。男子尽皆纹刺,发配到边疆艰苦之地修筑工事,艰苦的环境使得原本就娇生惯养的众人,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十不存一,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威风。
姜云琅又大肆改革了朝堂规制,开设了秋试,从民间选拔了大批的青年学子补充进空缺过半的朝堂里,很快的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班子。
于此同时,他还废弃了原本的百花节选拔制度,这明显是挂羊头卖狗
的百花节存之无味。他将原本的百花节选美,改为重
祭祖,家家户户爬山登高赏月…
经过了多番努力,三年后的燕国经济发展非常的迅速,水调雨顺中,
來了一个太平盛世。
在这夏日的午后。
烈
在头顶高照,带起一个加上一个光晕,晒得人头晕眼花。
知了在河岸边的柳树梢头知了知了的高唱着,一波紧接着一波。偶尔还有一只翠鸟从河面飞过,轻轻在水里一点,带起一阵阵的涟漪,又很快的飞远。
一个不大的孩童身影,突然出现在小道的尽头,摇摆的身躯很快的接近小河边,
出那圆滚滚的胖嘟嘟的五短身材,伸长了脖子在柳树边左右仔细看了看,才开心的笑了。
动作飞快的踢开小脚上的鞋袜,一
股坐到了河岸边的石头上,小心翼翼的将小脚伸进了水中…
“易儿,易儿,你是不是又去玩水了?给老娘滚出來!”
一道女声从远处传來,并且飞快的接近。
“糟了!我娘來了!”
孩童一惊,用那稚
的嗓音惊呼出声,小嘴儿微微的翘起,快手快脚的拿起岸边的鞋袜快速套在脚上,转身便想逃跑。
只不过他刚刚跑了两步,却突然撞到了一堵
墙上。
“哎哟!疼…”
肥嘟嘟圆滚滚的小家伙瘪起嘴,眼泪说來就來,哗啦啦的往下
。
“易儿,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呀?别哭!这一次你休想再掉几颗马
,就想让老娘放过你,我告诉你,哪怕是你舅舅來了,你的小
股该打也依然要打!”
女子高高的扬起了手,抓住了小家伙圆滚滚的手臂,巴掌作势就要落到他的小
股上。
“哇!…”
高分贝的哭声霎那间响起,吵得人的耳朵里一阵轰鸣,女子高抬的手臂,怎么也落不下去。
“你少來!每次都是拿这一套对付老娘,这次老娘要是再上当,就再不姓夜!”
女子气呼呼的怒吼道。
“好像你原本就不姓夜吧?所以你发的这誓,其实是一点儿用处都沒有的。”
身后突然传來的男子的调笑声,让女子不得不掉头望去。
只见就在二人身畔不远处的柳树梢头上,静静的站立着一道身着深蓝色锦缎的年轻男子,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望着下面的母子二人。
原本正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家伙悄悄的将小手指打开了两道
,抬头就看到了树梢上的身影,当即就向着他扑了过去。
“秦羽舅舅,秦羽舅舅救易儿,娘亲好坏,要打易儿的小
!”
女子伸手一抓,一只手就将圆滚滚的小家伙给随手提了起來,危险的眯起双眼。
“我说小鬼,你一來就跑到树梢上显摆你的轻功,是不是想让我将你打下來?还是说你的皮又
了,想我帮你松松筋骨?”
“哪里敢呀!汐月姐,我这不是在帮你找易儿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秦羽傻笑着从树梢上落下,缓缓的降落到两个人的身旁,悄悄的冲着易儿递上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
“秦羽舅舅,秦羽舅舅,易儿要抱抱,要抱抱嘛!”
某只小家伙在做着垂死挣扎,希翼着可以从那双铁掌中逃脱。一双充满了晶莹泪珠的大眼,水汪汪的望着秦羽,弦然
泣。
这般的苦楚,让秦羽的喉头一哽,同情心顿时开始泛滥…
“额…那个,汐月呀!你看易儿才这么大一点儿,你想要打他又下不去手,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想想你当初可是吃尽了苦头,才将她给生了下來。如今这般待他,这又是何苦來着,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你來代替他挨打?”
夜汐月可沒有半点心软,这小家伙也不知道像谁,特别喜欢卖萌,装作受尽了
待的模样。
天知道从头到尾自己的巴掌还举在半空尚未落下,这大帽子倒是一顶紧接着一顶,不断的扣在自己的头上,自己费心费力的将他生下來,几乎拿命换來了他的新生,最后胳膊肘都歪到姥姥家去了,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这么一想,夜汐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高高举起巴掌,恶狠狠的落下,轻轻的拍在他圆滚滚的小
上:“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无中生有!让你总是不听话,让你不许來小河边危险你偏要來,打死你,打死你…”夜汐月越说越气,原本轻飘飘的巴掌也逐渐有加重的迹象。
“哇…”
这一下,顿时捅破了天!
高音喇叭几乎刺破了耳膜,这一次,小家伙可是真的伤心了!
秦羽的眉头紧锁,立刻拦到了中间,一把将小家伙从他那无良娘亲手中抢救出來,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干什么?有气也不能往咱们易儿身上撒!要是打着了他,最后心痛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拿起手帕小心翼翼的为他擦着眼泪鼻涕,秦羽心疼不已,看这小家伙难过得…唉!
夜汐月沒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扫视过秦羽,一张脸绷得死紧。
好容易安抚住哭泣不止的小家伙,哄得他渐渐沉沉的睡去,秦羽才回过头來,将夜汐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片,好奇不已的望着她。
“今儿你似乎心情很差?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夜汐月一惊,猛的一抬头怒视着秦羽。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居然连秦羽也一眼看穿了,看來自己可真是失败!
二话不说,夜汐月转身就走。
“欸!汐月,汐月,你别走那么快嘛,汐月…”
身后不断传來秦羽的呼唤声,夜汐月不言不语,快步的穿行在乡间小路上。
拨开一束花丛,穿过一片种植着密密麻麻的药田,分花拂柳间,走进了一座小院。
小院子里,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正在不断的翻晒着药材,看见三人进來,随意的回头看了看,又继续忙活着。
“师傅。”
夜汐月的脚步未停,一直走到老者的身边,不断的翻检着那些正在晾晒的药材。
“汐月,你走那么快干嘛?害我追得着实辛苦。师傅好。”
秦羽抱着易儿,终于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大口
气,几步走到院子中央的石凳子上坐下:“哎哟妈呀!易儿越來越沉了,累死我了。”
说话间,小心的将易儿的头靠在自己的
口,偏着头查看着夜汐月的脸色。
夜汐月并沒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汐月,今儿该你做饭了是吧?”
老者轻言细语的说道,随手从架子上取出一把铡刀,开始切割药材:“你记得多煮两个人的饭菜,再将客房给收拾出两间,今晚有客人要來。”
夜汐月有些吃惊,这也难怪了。
她來到这座神龙谷已经有三年,期间众位师兄妹來來去去,去去來來,期间也会时不时的回到神龙谷小住一些时
。
不过,师兄弟们都有各自的住房,如同今儿这般,由师傅吩咐下來的,打扫客房的次数,简直就是屈指可数。
“好的,师傅!”
尽管疑虑重重,夜汐月也沒有多问,随口答应着,将手上最后一把药材翻晒好,才转头走近秦羽的身边,弯
将小家伙抱起,这才转身走进了里间。
里间不同于外面到处堆满了药草,反而十分的朴素,几乎沒有什么多余的累赘。
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放到大
旁边的小
上,夜汐月伸手轻轻的拉过一条丝被,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轻轻的抬起手,将他眼角的泪水拭去。
缓缓的在凳子上坐下來,夜汐月细细的打量了易儿。
那眉、那眼、那脸颊、那
形,无一不是和某个人长得是一模一样!
还有那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紧撰起的眉峰,除去婴儿肥,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來的一般。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那段刻骨铭心却又让她再也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那是她一辈子也无法洗刷的
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