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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全国通缉令
 八月的天气,越发的炎热。

 火红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

 四放着一圈圈令人眩目的白光,几乎要生生的晃花众人的眼睛。

 驿站边上的小茶寮外,官道上的垂柳被晒得叶片卷曲,沒打采的耷拉着枝条。

 唯有那鸣蝉,不知疲倦的不停鸣唱着,似乎如此燥热的天气,也丝毫沒有给它们造成影响。

 小茶潦外的滴水檐下,趴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土狗,四脚着地的趴在凉处,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呼哧呼哧直气。

 在小茶寮的里面,依稀坐着三两个客,坐在上风口,就着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慢饮着,不停的打着扇,闲聊着什么,只有那偶尔传出的低声闷笑,才惊醒了在小茶潦最深处打瞌睡的一个三十來许的店老板,抬头微微打量片刻,又低下头去,继续打着呼噜。

 就在众人聊得火热时,从官道的尽头,走來了两名少年。

 少年似乎是主仆二人,看似缓慢实则十分的快,在众人沒有注意到的时刻,很快就出现小茶潦旁。

 “小二,來两碗茶水!”

 两名少年的脚尚未跨进小茶潦,就率先吩咐了下來。

 “好咧。客官请稍等。”

 店老板立刻从瞌睡中惊醒,起身飞快的去取茶。

 “來,你坐这里吧。”两名少年中,个子高挑的男子來到一凉风能吹拂之处,随意的指了指其中的一条矮凳,给另外一名小个子的少年坐下。

 少年微微一点头,笑了笑,随即坐下。

 “來來來,客官。这是本店特供的凉茶。这可是用咱们的井水特意盛放过的,喝起來凉爽无比,你们尝尝?”

 店老板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捧來了两大碗凉茶,在两人的面前放下,做出请的姿势。

 “君澈,你也坐下來喝。”

 矮个子的男子随意指了指凉茶,并沒有急着喝下凉茶。

 “汐…小夕你也喝,这种经过井水冰镇的凉茶,特别的解渴。”这男子就是冷君澈了,至于他对面的男子,自然就是夜汐月改扮的。

 二人从溪边离开后,夜兼程,不住的赶路,此时已经到了彭城附近。

 彭城再往前,就是芜城,芜城作为要,分别是通往西夏国和燕国的界地带,是大翰国极为重要的要,沒有之一。

 二人之所以來这里,自然是希望通过彭城,取道芜城,去往燕国。

 之所以去燕国,自然是与二人的感身份有关。

 不能留在大翰国,也不能去往西夏国,唯一的选择,自然就是和两国比邻的燕国了。

 至于到了燕国之后再去往哪里,二人实际上并沒有想好。

 夜汐月是过一天就少一天的人,冷君澈不提,她自然更不会在意这些。

 “嗯,这茶水确实清凉,喝下去,直接就带走了无数的燥热。”

 夜汐月喝着,连连赞叹。

 “这位客官可是说对了,本店虽小,在这附近还是远近驰名的。之所以会如此,自然就是与本店的这口老井的井水有关。”

 店老板说着,随意的拿起水壶,为两个人续上满满的一碗茶水。

 “这老井井水冬暖夏凉,加上水质尤其适合泡茶饮用,甘甜回味无比。多喝生津止渴,客官请。”

 店老板说着,正好看见前方远远的疾驰而來一骑飞骑,老远就打马奔來:“老板,來一碗凉茶!”

 店老板手疾眼快,嘴里随口的应着:“好咧,立马就來!”

 说着就转回里面,取出一个大海碗,倒了满满的一碗,端出小茶寮檐边。

 來人一个跨步下马,端起大海碗就开喝。

 夜汐月定睛一瞧,此人一身特制的官差服装,前和后背上,各自有一个大大的“驿”字,前背着一个口袋,里面斜着无数封信笺。

 店老板趁着等他喝茶的当口,随意的问着:“差爷怎么赶路如此之极,可是边关又起了战事?”

 平头百姓有三怕,一是战事起,二是苛捐杂税多,三是宫廷选妃。

 其一的战事起自然不用说,一旦战事一起,平头老百姓既要“三丁一五丁二”去打仗,还要忍受战事引起的烧杀掳掠颠沛流离。这里所谓的丁,自然就是指男子。

 二是苛捐杂税,这些所谓的苛捐杂税,其实很多,并非由圣上亲自吩咐的,反而是各自管辖地里的王爷县府一类的,层层剥削下來,在百姓身上的各种苛捐杂税的名目,数不胜数。

 三是宫廷选妃,这个一般都是上面的众人,打着为圣上或者宫廷所谓的选妃,大势收刮好处,欺霸民女,良为娼…

 而这三样中,老百姓最害怕的,就是战事起了。

 一旦战事起,第一个有动静的,自然就是古代的驿站上忙碌來去的驿差了。

 所以,才会有店老板一见驿差这急忙的模样,便连忙问道的情况。

 驿差 口将大海碗里的水喝光,随手将海碗递上,示意店老板满上,另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大汗。

 “不是不是,此次可不是战役起,而是奉了赵王之令,命所有大小城门和关隘,全力缉拿赵王妃归案。”

 这话,立刻引起了夜汐月和冷君澈的注意。

 楚凌天下令捉拿夜汐月?是由于夜汐月逃走吗?那怎么会是通缉呢?

 这话立刻让冷君澈噌的一下站起,正要出声,却被夜汐月给拦住了。

 夜汐月朝着另一面努了努嘴,冷君澈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饮酒的那几人,立刻被驿差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什么?赵王爷命人捉拿赵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茶寮里的其中一个饮酒之人率先问了出來。

 驿差一把抹去额头的大汗,随口答应着:“嗨!说起來,好像是这赵王妃是假的,当初就被人给调了包,换成了一名杀手,结果自然不是咱们强壮的赵王的对手,负伤逃走,如今生死不知。”

 驿差说完,再度端起大海碗一口引尽,随手扔下两枚铜钱,飞身上马,纵马跑远。

 “这沒有良心的狗东西!赵王可是咱们大翰国的盼头,那所谓的赵王妃,也不知道是哪一国派來的尖细,活该被抓起來千刀万剐…”

 “可不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活该被千刀万剐。”

 “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一致谴责起赵王妃來。

 “住口!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实情,在这里胡乱说什么?”

 冷君澈气不过,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吼了出來。

 众人原本谴责的声音消失了,纷纷转头望來。

 夜汐月见事不对,连忙拉住冷君澈,连连和几人赔礼。

 “诸位,诸位!我家少爷脑子受过伤,这里…有点问題,各位见谅,见谅。”

 夜汐月将声线低,哑着嗓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却在暗地里,重重的拧了他一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几时脑袋有问題了?”冷君澈顿时反应过來,自己这是关心则。当即连忙顺着夜汐月的话演了下去。

 “是是是,少爷,您什么问題也沒有,晚些咱们去药王谷玩玩就好,绝对不会让你喝那苦苦的汤药。”

 “既然是脑袋有问題,就少出來丢人现眼了。”

 那几人冷冷的白了二人一眼,才掉转了头。

 “多谢几位宽宏大量了。”

 夜汐月说着,连忙丢下几枚铜钱,作势扶起冷君澈:“少爷,咱们赶紧赶路吧。”

 “不去药王谷,我要回家。”

 “是是是,少爷您回家。”

 二人说着,便走出了小茶寮,渐渐的消失在道路的另外一头。

 就在二人的身影一消失之时,原本坐在小茶寮饮酒的几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番,缓缓起身,随意的扔下一锭碎银,朝着夜汐月二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唉!可怜哦,年纪轻轻的两个人,就这么沒有了。…年轻人啊,总是学不会谨言慎行…”

 店老板望着这一行人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转身,开始擦起了桌子。

 “君澈,你最近似乎火气很重?”

 夜汐月轻声问着,看向前方那一片茂密的松树林。

 冷君澈冷冷的扫视了夜汐月一眼,最近几天,他越來越放得开,也许,是他性格内的魔一面,被彻底的释放了出來。

 “我是气愤,气愤这楚凌天,他的那条命还是你救下的,他居然还倒打一耙,居然说你要刺杀他!哼!”“这样不是正好。”

 夜汐月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的意味。她抬头四下里看了看,然后随意擦了一把汗:“至少,我知道他的伤口沒有事了,这样就好。也正好绝了我最后的那份恋想。”

 原本她还一直担心楚凌天的伤势,如今得知是赵王亲自下令,这就说明,至少,楚凌天度过最初的伤口感染期,也平安的回到了京城。

 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好消息呢?

 至于她刚才所说的,绝了她最后的这份念想,也是说的实话。

 心事放下了,以后这有限的一个月生命,就让她看遍大江南北的自然风光吧。

 最好,是去一趟燕国,上次,她可是答应了静公主,有机会,一定会去看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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