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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穿云山凤府
 “杀无赦”三个字一出,屋中的黑衣人下手登时凌厉了起来,饶是凤家旁支之人拼命抵抗,却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躺倒了一地,凤莺莺凤燕燕战死在一处,凤幼香让人一箭穿心,剩下独臂的凤远山苦力支撑。

 等凤远山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地之时,那神秘人这才扬了扬眉毛,回身问道:“东西呢”

 立时有黑衣人呈上两个令牌来,这两个令牌乃玄铁铸就,上头的花纹乃是南诏风格,俱刻着一个伽字,神秘人将一个令牌沾了血,握进凤远山手里,另一个则揣进了自己怀里,继而解下了蒙面的黑布,看那清俊的容貌,不是凤久又是哪个

 此时凤久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本不想杀人,但此刻也由不得我了可都安排好了吗”

 身后的黑衣人拱手道:“都安排好了,请副首领放心。”

 凤久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自凤远山手中将纸包取了出来到黑衣人手里头:“把这个给大哥,由他来定夺吧。”

 黑衣人低头应了声是,再抬头时便是脸色一冷,抬手一掌便袭上了凤久口,凤久猝不及防,立时便被这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身子如落蓬一般飘飞出去,恰好撞碎了一扇窗子。

 他心知这时候计划已经展开,要的就是一个真,他什么时候跑到凤家本家,什么时候这些人才会收手,一路上受多少罪,最终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由他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来决定的,跑得慢了,必死无疑

 因此凤久虽然挨了黑衣人拼尽全力的一掌,但却没有调息的时间,他强忍着口的钝痛,借着这向外飞出的力,转身在屋檐上一蹬,眨眼间便飞出了好几丈,然而那些黑衣人也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同时不停地偷袭凤久,毒针、袖箭、飞镖

 这一刻,无主无仆,无尊无卑,有的只是杀人与逃命

 凤家本家坐落在南燕西南部的穿云山,此山高耸入云,山下多为零散的小村落,少有城镇。山上时常有村民进山采药砍柴,靠山吃山,但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山究竟有多高,只知道从没人登上过山顶。有时会有外人慕名而来,但往往登了一天一夜也没能登到山顶,人困马乏干粮吃尽,只得打道回府,也正因如此,从没人知道在穿云山缭绕的层层云雾之上,还有一个凤家世代在此久居。

 凤家依山势而建,宅地坐落于云层之上,由于家族庞大,发展到现在,凤府已经绵延数里,逢年过节里有的人家走亲戚甚至需要骑马代步,也正因如此,虽然凤远山等人也是在凤家里商议事情,但是凤久要从他们的家逃回凤家主屋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而在这期间,他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在他身上添了无数道伤口。

 好在他的轻功还算是不错,居然硬着一口气一路飞奔回了凤家主屋,但却没有时间再绕到正门,便直接从屋顶撞了进去,高声嚷道:“父亲,不好了远山大哥他们让南诏人给杀了”

 凤家主屋里,凤武和几个旁支中辈分较高,和嫡系血缘较近的老者商议事情,谁也没防备凤久就这么撞了进来,登时吓了一跳,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在后头追着的几个黑衣人便也依样跳进了凤家主屋,跟凤久厮杀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个看着族长的儿子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被杀的道理,因此各家旁支老者都纷纷动起手来,旁支虽然不能联系凤家祖传的绝世功法,但也颇有一些功法,练上个几十年也能成个高手,这些黑衣人虽然能仗着人多追杀凤久,但到底不是这些老人的对手,况且他们原本也没打算真杀凤久,因此和这些人打了一会儿,为首的人便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其余黑衣人立时收手,很快便撤了个干净。

 见杀手都走了,凤武赶忙上前扶起凤久:“儿,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凤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孩儿,而是远山大哥他们”

 “远山远山他怎么了”凤远山的父亲凤谨乐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乐伯父,您节哀,我去晚了,等我到的时候,远山大哥还有长生大哥天心大哥以及几个侄子侄女他们已经已经被人害了”凤久微微拧起眉头,眸中含泪,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口的伤处,登时便是一窒,一口血了出来。

 “儿”凤武一惊,连忙扶着凤久盘膝而坐,开始为他疗伤。

 凤谨乐脚下一个踉跄便要躺倒,一旁的凤昆仑听到凤长生的死虽然也很震惊,但凤长生只是他的一个庶子,虽然他很看重凤长生的修为,但到底也没有疼爱到哪里去,所以也不觉如何,见凤谨乐这般连忙扶住他:“谨乐大哥,你、你要撑住啊”

 “撑住我的儿子死了,我还要为谁撑住小子你说,到底是谁下的手”凤谨乐咬着牙圆瞪着眼,看着凤久

 凤久微微了传,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来递过去:“我刚才到的时候,正听见屋中的黑衣人自报家门,说他们是、是南诏大王子的手下,我拼命抢杀进去,却也没来得及救下人来,只是从那些人身上抢到了这个那些人还说,大王子最恨通敌叛国的人什么的咳咳”他说到这里,不住咳了起来。

 凤谨乐心里头明镜一样,凤久说的正是凤远山与南诏的合作,凤久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和南诏的合作,虽不知为何南诏突然翻脸,但话从凤久的嘴里说出来,也有几分可信度,况且凤久在家里的时候一向和气,跟谁都没有什么恩怨,所以凤谨乐潜意识里也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他又何尝想到,自己心里头以为温顺无害的孩子,其实手心里早已沾满了他的骨的鲜血呢

 凤久看着凤谨乐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已经有几分信了,虽然身上的伤还很痛,但心里却稍微放宽了些。

 他没有别的本事,功夫练的也不大好,又没有自己的势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凤武不明就里,还在皱着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诏为什么要跟咱们凤家过不去难道是为了边境的事情可是咱们隐世避居在此地已经有数百年了,边境驻扎的凤家军是大伯父的后人,明面上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凤谨乐心里头虽然明白真相,但也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暗恨南诏国心狠手辣,不想要合作可以拒绝啊他们凤家旁支又不是不要脸的人,明知道人家不愿意还死皮赖脸的腻上去南诏国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分了,先是不远不近地吊着他们,他们自知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太过紧迫,就这么一拖就是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等到南诏来了回复,他还以为南诏终于被他们打动了,可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后果,南诏大王子居然派人杀了等等,大王子

 凤谨乐猛地一惊,双手也是微微一颤,心里霎时间好像连点成线,明白了过来。

 凤家旁支去寻求南诏帮助的时候,搭上线的人可是二王子啊他们和二王子谈合作,出手的却是大王子难道是南诏大王子生怕弟弟立了大功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就痛下杀手

 凤谨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住老泪纵横,双手紧握成拳:“南诏国,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乐伯父稍安勿躁,我知道您心中难过,但此事必须从长计议”这时候,凤久期也从外头回来了,一见这般场景,立时便找了个人问话,待到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又听见凤谨乐的话,立刻装出一副忠厚诚恳的模样,一把拉住凤谨乐的手,苦口婆心地说。

 “从长计议有什么好计议的远山是我的独子,独子啊莺莺和燕燕也都是好孩子”凤谨乐浑浊的泪水在枯木般的老脸上滑落,不管怎么说,死了的也是他疼爱了多年的独子和孙女,人心都是做的,本来和乐的家庭眨眼间只剩了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怎么能不心如刀割

 凤久期死死握住凤谨乐的手,直直地望着他的双眼:“乐伯父,久期的意思并不是让您不要报仇,而是要让您理智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远山大哥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您为了他们而丧失理智,毫无计划地去跟南诏国人拼命的您虽然修为高深,但凭一人之力,又怎么能跟一个国家抗衡呢更别说杀人的还是他们的王储”

 凤谨乐呆了半晌,心底渐渐升腾起无望来:“可、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依久期看,这件事很不对头,南诏国跟咱们远无冤近无仇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对凤家下手呢而且杀的又是旁支之人,久期以为,南诏国对凤家下手总该是有个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很可能是由于长平凤家”

 “长、长平凤家”凤谨乐一怔,无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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