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争婚
宛清听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睛睁圆,满脸惊愕的表情,半月公子娶陵容公主?
宛清想着方才贵妃娘娘上下打量莫
宸时的神色,忙拿眼睛去看她,贵妃娘娘正小声的和皇上商议着呢,眼角可不是时不时的往这边扫一眼的,嘴角带笑,暗自点头,一旁的陵容公主才是真正的面如桃腮,含羞带怯呢,眼睛带着柔情的瞅着她相公,跟上回宛清遇到温君琛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她不会真中意她相公了吧,宛清浑身一
灵,背脊瑟瑟发凉,王爷说的这么肯定,怕是板上钉丁的事了,这么大的事,不是皇上跟他说的就该是贵妃说的了,似乎有让王爷从中牵线的意味在里面,王爷这会子跟王妃说这事,莫不是想叫上王妃一起吧?
宛清瞅着王爷,正想问他皇上知不知道半月公子已经娶亲的事,是不是打算陵容公主给他做小妾,毕竟外界对半月公子知之甚少,全凭猜测,那边丫鬟就
了张纸条到她手里头,宛清打了开来,瞅的直呲牙,瞧他那样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就惦记上了吧,果然树大招风啊,招人妒忌羡慕恨不算,连公主都
过来了,半月公子在皇宫里享受的待遇可不比北瀚皇子差,明说了是接尘宴,更重要的怕还是他吧,国库空虚,半月坊别的不多,就银子多,更重要的偔水水匪多年积攒的银子粮食都在半月坊手里头呢!
宛清准备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待会儿措手不及,才拿起来纸笔,那边贵妃娘娘还是那话,请她帮这次的选秀开个头,宛清只得放下笔,她一个有夫之妇为一群待嫁的闺秀开场,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她这是故意为难她呢还是努力表现的看重她,宛清才站起来,那边某人就开口了“还是请陵容公主唱一曲吧。”他娘子的歌岂是谁都可以听的。
宛清原就不大想唱歌,心里积着事呢,便站在那里瞅着,不知道他为什么别人不选独独选陵容公主,贵妃娘娘却是面带喜
,皇上瞅了北瀚皇子一眼,北瀚皇子没说话,皇上便笑着同意了。
接着陵容公主就上场了,琴声婉转悠扬,着实不错,只是某个明着要求的人,自己却是自顾自的呷茶,心思完全不在上面,贵妃瞅着脸色就有些不大好,但还是忍着什么话都没说,陵容公主一曲弹完,选秀正式拉开帷幕。
一个接一个的闺秀上了场,琴棋书画真是花样百出,不过很是精彩,宛清一边瞅着一边点头鼓掌,看着她们一个个上了场再下场,宛清想写信的念头也没了,宫女端着糕点上桌时把笔墨纸砚端走了,她也不好再要回来。
宛清眼睛在宴会上扫了一圈,那边顾宛容嘴角含笑的望着她,两人视线撞上的时候,就见顾宛容眸底
出来的寒芒,宛清没理她,视线直接就收了回来,收回时就见到北瀚皇子嘴角携笑的看着她,宛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又一闺秀弹完一曲,下边就轮到顾宛容了,只见她轻提裙摆上前,婀娜多姿的朝皇上福身行礼,才道“以前在顾府时,宛容弹琴时宛清时常伴随左右,舞姿绝美超群,世上少有人可以比拟,宛容斗胆请皇上准许,让我们姐妹两一起表演。”
宛清听得脑袋直冒烟,她弹琴伴舞的是她吗,她倒是想问问她弹琴时她都跳了些什么舞了,还舞姿绝美超群,她长这么大
就没正经学过跳舞!更别提这些扭捏的古典舞蹈了!
那边二夫人听了脸就沉了下来,二姑娘因着宛清的原因才进的宫,这会子却是在拖宛清下水呢,宛清何时和她相伴弹琴学舞了,以前宛清还未出嫁时没少受她的冷眼,说宛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可没少了她的份,这会子夸宛清,宛清要是跳不出来不是平白的招人笑话吗,二夫人想着就有些担忧,这宴会上怕是不少人就等着看宛清出丑,也都怨她,当初就该
着宛清学点的。
二夫人还在懊悔不已,今儿一天宛清已经出了不少症状了,再来一回,锦亲王府那些太太怕是会磕碜她了,就见宛清站起来,笑回道“二姐姐怕是记差了吧,宛清可不曾给你伴过舞,倒是你和四妹妹合作的天衣无
,只是她临盆在即,怕是难圆二姐姐的梦,不过二姐姐你素来喜欢一枝独秀,不如…。”
宛清话还没说完,那边淑妃娘娘便笑道“方才北瀚皇子就想听听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不如你唱歌,她跳舞便是。”
淑妃说着,顾宛容在一旁连着点头,宛清的歌确实不错,她自认舞姿配的上,也不怕她抢她的风头,反倒可以借着她的势让皇上皇后高看她两眼,她并不比宛清差,宛清见她们都这么说,她要再推
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宛清瞅了瞅莫
宸,只见他眼里有寒芒闪过,眸底有隐忍之
,却是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出头,非亲非故啊不是?就算认识帮一回也差不多了。
宛清提着裙摆上台,走到顾宛容身边,嘴角轻扯过一丝冷翳的弧度“二姐姐当真记恨上我了呢,不拖我下水心里难受是吧,不知道二姐姐要跳什么舞?”
顾宛容把脖子一昂,得意的自信满满的眼神扫过宛清的脸庞“你弹你的就是,不用管我。”
宛清笑着走到琴台处坐下,抬眸看了眼做好准备的顾宛容,眸底有光华闪过“二姐姐可得做好准备哦。”
说完,十指飞窜,一曲中国十大古典名曲之五的《十面埋伏》从宛清的十指飞逝出来,宛清手下弹着,眼睛却望着呆愣在那里的顾宛容,嘴角轻勾,十面埋伏岂是那些扭扭捏捏的舞姿配的上的,你既然想伴舞,那就挑个高难度的,让你知道不是什么时候想算计她她都会宽容以待的,早告诫过那是最后一次了。
顾宛容就那么瞅着宛清,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脸上火辣辣的窘迫,大家的目光投向她,她有种无所遁形的羞愧感,光是这首曲子她就从未听过,更何况是伴舞呢,别的她还自信,只是这首曲子节奏太快了,不用试她也知道自己跟不上,心里暗恨,以前大家都被宛清的歌声吸引,原来她的琴弹的这么好,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宛清也全身心的投入琴声中,一曲毕,宛清站起身子走到皇上面前,才福身呢,那边皇后娘娘便笑道“不愧是顾老将军的孙女,一首曲子就将我们带进了战场,看尽厮杀,与上回的歌曲完全不同,这首曲子叫什么,背后有什么故事没有?”
宛清点头把十面埋伏略微介绍了一下,更是含蓄的说明了她为什么选这首曲子,这是和亲宴,双方原就是奔着和平去的,希望这残酷的战争能给这些坐在高堂不知边关凄苦的人瞧瞧,不要为了自己的一点私
,将那些无辜的百姓无辜的士兵拖下水,更不要拖她下水。
皇上听了连连鼓掌,说的不错,果然是出身将门,想的都跟别人不一样,北瀚皇子更是笑着,迈着优雅大气的步子走上前来,宛清看见他嘴角挂着的笑,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安,就听他朝皇上作揖笑道,有种势在必得的决心“那些人也不用看了,本皇子就选她做和亲王妃。”
宛清听得一鄂,顿时乌云罩顶,皇上和文武百官更是怔住了,北瀚皇子挑选的和亲王妃竟然是锦亲王府的二少
,她是一个有夫之妇啊,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名媛小姐他就没一个看中的,偏偏挑了个最不
自己的,一见面就横眉怒眼的,也不知道这北瀚皇子是怎么想的,怕是锦亲王府的二少
与他有些纠葛吧。
那边莫
宸听得更是脸阴沉沉的,选他娘子做和亲王妃,当他是死人啊,气的他连手里的酒杯都捏碎了,还得忍着不能掀桌子,当初就不该让她救他,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他查过了,当初他出现的那
正是铁匣子消失的日子,铁匣子落入了湖里,他也跌落湖中,铁匣子是不是因为他才掉下去的还待定,怕是
不了干系。
宛清真是被气到了,不管他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她都会受到波连,光是某人那里她就
不了差了,救人救出这么一大麻烦出来,开玩笑的还好一点,万一是认真的,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让她去和亲,她一个有夫之妇啊,长的在这群人中也只能算是一般了吧,为什么别人都看不上就看上她了,他的话才出来呢,不少人就那异样的眼光看她了,她麻烦事已经够多的了,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宛清沉了脸道“北瀚皇子说笑了,我已嫁为人
,就算还是待嫁之身,我也不会嫁个恩将仇报的人。”
璟萧然听得眉头紧蹙,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断然的给拒绝了,方才他打探过了,她嫁的是个腿残的,还是个半傻子,能有什么幸福可言,她不会是看上了半月公子吧,她瞧谁的眼神都很淡很正常,独独瞧半月公子的时候很拘谨还带着一丝半丝的柔情,他们两个的关系绝非一般。
璟萧然被拒绝了,他身后站着的北瀚大臣忍不住气了,他们大皇子仪表堂堂,在北瀚哪个姑娘不想嫁给他,他愿意和亲娶个有夫之妇他们才不愿意呢,没想到她倒是嫌弃上了,正
开口斥驳宛清,是大御皇上自己亲口许诺的,无论他们大皇子选上谁都成,就选她了,难不成他们还想反悔不成!
这纯粹就是面子问题了,就算不中意宛清,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娶回去当个摆设也成,但是他们的皇子不允许被拒绝,还是被一个嫁给了个半傻子的有夫之妇,姿
一般的女子给嫌弃了,那不是告诉世人他们皇子比不上一个腿残的!
那边王爷站起来,走过来,朝宛清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下去,让宛清去和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大御的安危还用不着牺牲宛清一个。
宛清点点头,这鬼地方她早不想待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是抗旨也不会来,宛清回头朝王妃福身,她要先回王府了,在这里呆着也只有受白眼的份,一个个不想把女儿嫁去北瀚,但是璟萧然说要她去和亲,矛头就都指向了她,不就是因为她出身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吗,一不小心飞到了小枝头,让那些人心里不舒坦了,没办法,能来这里的都是正
当家主母,几乎有种对庶子庶女的天生仇视,他们的娘亲来夺她们的宠爱,他们来夺她们儿子女儿的宠爱。
很不巧,宛清就是庶女的代表,依着她们看,庶女就该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夺走那些大家闺秀的风采,更合况这里是选秀,她一个出了嫁的女子怎么还好意思上台表演,更是将那些中意的女婿人选的目光全都吸引去了,哪里还能瞧得见她们的女儿,自己含辛茹苦宝贝大的女儿给人做了陪衬!
古有天妒英才之说,何况是人了,心里妒火一旦上了来,完全不记得宛清几次三番的拒绝了。
这样,心里怎么能不气呢,寻到机会便不约而同的想踩宛清两脚让自己垫高一点,挽回点面子,离枝头近一点,大家都指责锦亲王府也就不能拿她们怎么着了,苍蝇不叮无
的蛋,她要是没和北瀚皇子有点什么,人家会想着娶她吗?这么想着,看宛清的眼神就带着鄙夷,仿佛宛清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似地。
宛清瞅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气的不行,有种想掀桌子的冲动,她飞她的枝头不碍她们什么事吧,犯不着矛头都指着她吧,她不守妇道,王妃和她相公都还没说话呢,也不怕闪着舌头了!
王妃看着那些眼神,脸上也带了抹不悦,宛清和宸儿的感情如何,她能瞧不出来,再者,北瀚皇子之前可是要杀宛清的,依她看,北瀚皇子不想和亲故意找茬才是真的,瞥了眼半月公子,王妃眸底似有犹豫之
,最终还是站起来准备陪宛清一块儿回去,也没向皇上告辞,这皇宫还是能不要来就不要来了吧,这皇宫怕是和宛清还有宸儿犯冲。
在一群人指责的眼神中,宛清和王妃一起走了,冰娴郡主原是想跟去的,可是更想瞧瞧接下来是如何发展的,便留了下来,那几位太太也是一样。
宛清扶着王妃迈过大殿的门槛,回头往殿内撇了一眼,头还没完全转过来,耳边就是一声刀剑摩擦的声音,还有一阵扑面而来的杀气,宛清迅速的撇过头去,就见到一身墨
锦衣带着面具的冷灼手里拿着才从
间
出来替宛清挡住一剑的软剑,宛清被那在阳光下轻晃的亮闪闪的刀尖闪了下眼睛,这才看清前面,十几二十个黑衣人站成两遛,刀尖全部都正对着殿门,杀意毕
无遗。
冷灼站在宛清前面,头也不回的道“王妃、少
请退后。”
才说完,人已经厮杀在了一起,那边一阵风带过,莫
宸已经站在宛清跟前了,心有余悸的看着宛清,他该陪她一块出门的,还有其余的几个暗卫,殿内早
成了一团,宛清扶着王妃往后退,王爷赶到王妃身边站着,不消两分钟,皇宫的护卫就到了,厮杀的场面就不多说了,训练有素的暗卫岂是皇宫那些侍卫能比的,倒地了一大批,还是二皇子他们几个加入才收拾完他们,才抓住两个活口呢,却没人家咽气的速度快,外面横七竖八的趟着尸体。
皇宫负责守卫的去验看了一下那些死的暗卫,回头禀告皇上道“应该是东冽派来的杀手。”
宛清听着这么不大负责任的话有些无语,什么叫应该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宛清站在王妃身侧,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倒霉的怎么刺杀总是会被她给撞上,这回总不是要杀她和王妃的吧,只能算是凑巧了吧,她可没招惹上东冽,王妃就更是了。
宛清抿着
瓣看着那些被拖走的暗卫尸体,脸有些白,要不是冷灼突然出现,她可真就被刺中了,现在想想心里一阵庆幸,莫
宸看着宛清脸有些苍白的样子,额头还有汗水,伸手想去帮她擦掉,手都伸到半空了,王妃把宛清往她身后一拉,脸有些些的沉,就差没出口指责莫
宸动手动脚了,莫
宸的手就僵硬在那里了,面具下一张美
不可方物的脸哭笑不得,母妃不会是以为他轻薄他娘子吧?好像是有点儿,可也用不着这么瞧他吧,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呢。
宛清被王妃往旁边一拉,还没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就见到某人讪讪的往回收的手,嘴角轻扯了一下,宛清暗拿眼睛瞪他,还好王妃及时阻止了他,不然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怕是只有他解下面具才能说明白,虽然事情连蒙带猜的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可那些证据都才
了点端倪,要想灭了她们,难,还是得忍些日子,忍到她们狗急跳墙了再站起来狠狠的打击她们,想来这日子已经不远了,铁匣子搁在皇上手里头也许久了,是该回到锦亲王府的时候了,只要她不松口,看她们不急去。
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头,王妃也不好真斥责出口,王妃瞥了他一眼,眼睛却是望着冷灼,毕竟是打小就看着长大的,声音哪能不熟悉,方才情急之下,也没来及的掩饰,就听莫
宸道“替你主子送她们回去,好好守着她们。”
冷灼点头应下,护送宛清和王妃回王府,这刺杀的事还得查,这和亲的宴会不会因为这么一场小刺杀而中止,宛清扶着王妃,回头看着他,心里还有话没说呢,他和陵容公主的事啊,像
刺卡在那里不吐不快,方才他伸手时,她可是瞧见陵容公主气愤的眼神,八成现在活刮了她的心都有了,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娶陵容的,近亲结婚危险太大,抛开这些不说,他的腿跟贵妃娘娘
不了干系,娶她女儿,脑子坏了还差不多,宛清心里对他莫名的信任。
可皇上要拉拢他,不可劲的往他身边
人,除了陵容公主,还有不少闺秀呢,相比较背井离乡嫁去北瀚,半月公子才是上上之选,再说了,凭着半月坊的势力,谁不想攀上,花花草草多了,她瞧着心里都膈应,他要是敢接着,回头有他受的,宛清投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没碰她吗,母妃都没气他了,她气什么啊。
王妃却是顾不得方才那些突然出现的刺杀,迫不及待的问冷灼道“宸儿呢,他人在哪里?”
冷灼被问的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王妃的问题,少爷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半是因为那十几封请帖,更多的还是因为少爷想少
了,虽然少爷死活不承认,不过傻子都瞧得出来,整整一个月啊,少
才送了一封信去,那高兴的劲头连灭了水匪都比不上。
这些么天就没离过少爷的身,都快被少爷给翻烂了,上回洗澡的时候他不小心让信掉到水里去了,少爷没差点拨了他的皮,好在挽救的及时,只是字迹有些模糊了点,不然这条小命真是危矣,想想冷灼都恨不得让宛清当即写上两封,给他保命用,只是偔水的事还没处置好呢,襄北那一带也
,少爷没法子在京都多逗留,顿了一下,冷灼回道“少爷人在偔水,一个月后才回来,少爷他很好,王妃不用担心。”
王妃听冷灼说莫
宸很好,这才放了心,只是偔水离这里远着呢,坐半个月的马车都不定赶得到,那这半个月宸儿怎么样了他不也不知道“你怎么没守在宸儿身边?”虽然知道莫
宸身边有不少的暗卫,可是还得冷灼陪着她才放心。
冷灼恭谨的回道“少爷让奴才守着您和少
的。”少爷才发的话呢,少
亲耳听见的,少
您倒是帮着说句话啊,王妃再问下去,他都快要穿帮了,他可从没欺骗过王妃呢。
宛清收到冷灼投来的视线,忙道“你还是跟在相公身边吧,别让半月公子欺负他了。”
冷灼听的嘴角直
,还是点头应下,送他们到马车处,那里有几个暗卫,再者那些车夫都是暗卫装扮的,让他们护送王妃和少
回去也放心。
宛清出了宫,坐上马车,掀了车帘撇了眼宫门口,宴会还在继续,和亲也在继续,不知道她会如何,宛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想着某人在里面,怎么样也会护着她点的,宛清坐在马车上,突然就生出来一丝落荒而逃的落魄来,忍不住喟叹了一声,倒霉催的,招谁惹谁了。
王妃轻拍了下宛清的手“别担心,母妃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宛清点点头,轻轻的把头靠在王妃的肩膀处,半晌,就听王妃道“要不,母妃送你去宸儿那吧,他一个人在偔水,母妃不大放心。”
宛清听得一鄂,嘴角微扯了两下,王妃是真不大放心他,还是刻意的让她出去避难啊,宛清拿眼睛望着王妃,总觉得一半一半,这会子好像有些懂某人不写地址的原因了,要是写上了,王妃不定早追去了,这大热的天,马车又颠簸,能受得住吗?
宛清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不去吧,她是打心底的想去,可是要去吧,也得见得到人啊,人才见过呢,还在宫里头,宛清顿了两秒,这才点头,就算要走,也得等明后儿吧,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宛清低估了王妃的决心,才回王府,才下马车呢,王妃就吩咐李总管准备马车了,王妃心里担忧着呢,从璟萧然提出让宛清去和亲的时候,贵妃娘娘眉头就蹙了起来,再加上半月公子对宛清下意识的动作,她怕贵妃娘娘会极力促成和亲之事,还有淑妃,那可是恨得宛清牙
的,肯定会在背后给宛清小鞋穿。
万一北瀚皇子一口咬定只要宛清和亲,为了大御的安危,皇上和百官会
着宛清去和亲的,就怕王爷到最后也撑不住,当下只能送宛清走,宛清去宸儿那儿他们无话可说,她不相信他们好意思去
宛清回来。
王妃进来王府,便让宛清回去收拾东西,宛清无力的迈着步子往绛紫轩走,竹云梳云两个无力的翻着白眼,凑上前来小声的问道“少
,我们真要去偔水吗?”
宛清鼓了鼓嘴角,她都答应王妃了,能不去吗,对别人出尔反尔可以,对王妃她能吗,王妃可是为了她好,宛清想着就忍不住跺脚,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了,还让王妃陪着她一块儿头疼,现在怎么办,收拾东西最多不过一个多时辰,能赶得上跟他说一声吗,王妃虽然没说只捡一些重要的东西备着,可王妃吩咐的那么急切,她好意思慢吗,宛清想着忍不住抚额,她想去撞墙。
去吧,去偔水吧,宛清深呼一口,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冷灼跟王妃说她相公在偔水,那就是必须去偔水的。
宛清想通,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她一轻松,竹云梳云压抑的心情也跟着飘扬起来,比起王府,她们更喜欢外面的世界,没人约束少
,更不会有人给她们摆脸色,就是回来这一个多月,她们可没少怀念在湖边小院在潼南在半月山庄的日子,心里一直盼着能再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愿望。
回到绛紫轩,竹云梳云便吩咐着南儿北儿一块儿收拾东西,几个丫鬟咧了嘴笑,什么东西都想搬去偔水,没一会儿,就收拾了好几大包袱的东西。
宛清带着几个丫鬟拎着包袱出了绛紫轩,才到王妃的屋子里呢,就听见屋子里一阵阵的说话声传了来,宛清轻蹙了下眉头,三太太她们怎么回来了,似乎还在说着半月公子和陵容公主的亲事,宛清来的迟了点儿,只捕捉到一点,也不知道发展的如何了,等了两秒,也没人接话。
宛清便迈了步子饶过屏风往里头走,走了才两步,那边三太太的视线便从手里端着的茶盏上挪过来,嘴角挂着一抹鄙夷的笑,那边王妃的脸色也不大好,宛清带着疑惑上前福身行礼,就听三太太
怪气的道“还是宛清魅力大啊,不单单是北瀚皇子要你去和亲,就连人家半月公子也点名了要娶你,连陵容公主都不要呢。”
三太太想着贵妃那变
的脸,心里真是舒坦到不行啊,就连皇上脸色都变了呢,这提亲之事还是王爷亲自去跟半月公子提的呢,人家一挥手断然决绝,丝毫犹豫都没有,人家可是公主,肯下嫁给他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倒是不要,巴巴的凑热闹跟北瀚皇子抢人,还是抢的宸儿媳妇,宸儿又在他手里头,这回的热闹真是有的瞧了。
宛清听得嘴巴张的可以
进去一个鸭蛋了,眼角
个不停,竹云梳云两个无语望天,别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半月公子是谁,少爷这是要跟自己抢娘子不成,少
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他还嫌不够横
一腿,少
还要去偔水找他呢,偔水是谁的地盘,半月公子的啊,他这么一说,王妃哪里放心让少
去偔水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竹云梳云两个互望了一眼,去偔水的事一准泡汤了,少
遇到大麻烦了,正想着呢,外边丫鬟进屋道“王妃,马车都准备妥当了,李总管让奴婢来问一声,少
是这会子就去偔水吗?”
王妃听得脸沉沉的,直摆手“让李总管把东西卸下来,少
不去了。”
宛清看着那丫鬟福身退出去,好想拽着她说去,人啊,一旦主意打定,很难改过来,之前不大想去,这会子她真的好想走啊,但是宛清还是没将话说出口,不然非得惹闲话不可,王妃更是头疼的厉害,宸儿在半月公子手里头,半月公子又要娶宛清,万一他拿宸儿要挟怎么办。
屋子里静谧的不行,谁也没有出声打断,直到外面一阵拐杖声传来,宛清抬眸望去,就见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一脸的暴戾之气,看着宛清的脸色都沉的可以结冰了。
宛清瞧老夫人那样子,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心里已经够烦闷的了,见了她就更是烦躁的慌,什么事她都得来
上一腿,这会子不知道会怎么训斥她了,宛清想着忍不住
了下耳朵,最受罪的就数它了,老夫人见宛清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的直咬牙,手都颤抖,一旁的沈侧妃忙去扶着“老夫人您别气着了,有什么事有王妃担着呢。”
老夫人听得便冷冷的哼道“她担,她能担什么,只知道让宛清躲起来,要不是你们回来的及时,她是不是要把宛清送去狼窝,到时候,锦亲王府的脸面往哪里搁!都是这个祸害,自打她嫁进王府,王府就没安生过了,还在选秀的时候上台表演,锦亲王府的少
竟然被北瀚皇子相中,还大庭广众的要娶她,真是能耐了,嫁进锦亲王府,除非是死,否则这辈子别想出去!”
宛清听得直冷哼,这是明摆着告诉她,万一皇上真
着她去和亲,她必死无疑了,宛清听得眼神冷冷的,就听王妃冷着脸吩咐道“来人,准备马车,送老夫人去皇宫,几次三番让宛清上台表演的是贵妃娘娘和皇上,老夫人要是闲的慌,可以去质问他们。”
王妃这话一出口,老夫人气的脸都白了,沈侧妃也没料到王妃根本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连礼都没行,直接就吩咐人送老夫人进宫,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王妃的意思她岂会不懂,老夫人的指责宛清不会担,宛清是她认定的儿媳妇,就算真有些什么,她也会护着宛清的,不然不是亲自给宸儿戴了顶绿帽子吗!
老夫人说了那么多,王妃只抓住上台表演不是宛清的错,要怪就去怪贵妃娘娘和皇上,这是拿皇上和贵妃来
老夫人呢,这么一顶帽子罩下来,老夫人想骂宛清两句也得有顾忌了,宛清之所以会被北瀚皇子相中全是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错,沈侧妃微张了嘴巴,才出口半个字,王妃便挥手打断了她“沈侧妃是想陪老夫人一块去吗?”
沈侧妃当即闭上了嘴,眼睛巴巴的望着老夫人,王妃根本就不给求情的机会,那几位太太也抿
不语,的确是贵妃和皇上几次三番的让宛清上的台,宛清自己也是拒绝了的,这一点大家是有目共睹,只是宛清今儿原就反常,更是没想到北瀚皇子和半月公子都争着要娶她,难怪半月坊那些好东西不要银子似地往她手里送,敢情人家是相中了她呢。
想着,二太太便有些担忧的瞅着王妃“王嫂,半月公子明显的觊觎宛清,那宸儿在他手里头还不定吃什么苦头,还是得想法子早
接他回来才是,没得连命都搭他手里头了…。” 二太太不说还好,一说王妃是真急了,宛清在一旁听得恨不得让人去捂二太太的嘴才好,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相公在半月坊能受什么罪,她可是真有那么关心她相公,成了心的添乱,扰
王妃的心思,好给老夫人
困呢,宛清上前一步道“母妃,宛清以性命担保相公在半月坊相安无事…。”
宛清话才说道一半,外边有个丫鬟急急忙的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福身道“王妃,这是半月公子给您的信。”
王妃怔愣了一下,不等玉蓉接过丫鬟的信就自己站了起来去接着,忙拆了开来,瞄了几眼脸色就变好了许多,还以为是胁迫的信呢,原来是解释为什么要娶宛清的原因,只是这字怎么越看越像是宸儿拿左手写出来的?
王妃想着,眉头蹙了两下,转身就往内屋走,几人不知道王妃怎么突然就要走,迈步就要跟过去瞧个究竟,那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王妃却是回头道“谁也不许跟着,宛清,你过来,母妃有话要问你。”
宛清满头雾水的跟着王妃去内屋,这是第二回了,上回是偷听只趴在门上,这回是真的迈步进去了呢,宛清没心思打量这布局,全副心思都在王妃身上,他到底在信上写了些什么,惹的王妃这么的反常,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要做些什么了,完全就是出人意料啊。
只见王妃打开一个箱子,从最底下翻出来一个小木盒子,宛清凑上去就见里面装的好些的纸,上面都写满了字,貌似都是出自她相公的手笔,只见王妃迅速的翻着,好半晌,才找出来一张,忙把两张纸放在一块比较,宛清瞅着眼睛就有些
,天啦,要不要这么细心啊,连这都发现了。
宛清正翻白眼呢,就听王妃道“你看看,这两个字迹是不是一模一样。”
宛清凑上去细细的看着,不得不说有七分相似,王妃拿出来的这张纸该是很久之前写的吧,都泛黄了呢,瞅着王妃急切的目光,宛清耸了耸鼻子,装傻的回道“有些像,可又不大像,这字是相公写的吗?”
王妃听宛清说不大像,王妃听着就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是她多想了,这信是半月公子送来的,宸儿人还在偔水呢,怎么会那么巧的预料到这事,还事先写好信,王妃见宛清瞅着她手里头的信,便道“是宸儿小时候写的,那时候他右手被划伤了,便学着左手写字,两天就学会了。”
宛清扯着嘴角看着王妃,还真是两天呢,上回瞧他拿左手写的时候问他学了多久,他说两天,她记得她好像朝他呲牙,说他吹牛来着,没想到还真是两天呢,宛清被打击到了,她拿右手学了七八天都写不正一个字,人家拿左手两天就写的这么好了。
方才急的比较,也没细瞧信上写了些什么,正想瞅瞅,就听王妃道“今儿怕是累坏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偔水就先不去了,宸儿一个月后就回来,和亲的事也别放在心上,半月公子说他会帮宸儿的。”
宛清扯着嘴角出了王妃的屋子,外面守着好些人,全都疑惑的看着宛清,宛清一句话也没提屋内的事,只是稍稍的福了福身子,回绛紫轩了,王妃说这事她会处置的,她该干嘛还干嘛。
宛清迈着步子上绛紫轩二楼的台阶,头低低的,心底还在琢磨着那信呢,王妃说得她一头雾水啊,娶她怎么就是帮他了,人家不过才送了封信来,王妃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呢,宛清着实想不通,竹云梳云跟在后头,瞥见楼道口某个脸有些黑乎乎的人,两人吧嗒吧嗒的就转身下了楼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久别胜新婚嘛,不过少爷这个样子,好像少
下场会比较的惨。
宛清边走边想,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一个哆嗦,抬头就见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美无铸的脸,宛清一吓,下意识的把脚往后一挪,她现在正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这么一挪,人便往后头倒,身子都往后仰了,宛清心跳瞬间,
被揽住,轻轻一提,鼻尖萦绕的就是思念了许久的味道。
宛清被紧紧的抱在怀中,稍稍抬眸就见到一张比方才更黑的脸,宛清努着嘴,眼睛里小火苗四下
窜,也不知道这厮站在这里多久,哼都不哼一声,没差点把她吓的摔下楼去了,就听一个气闷的声音传来“一个月没见,娘子怕是连为夫的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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