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 跪地求饶,落井下石逼上绝
所有人的视线都再一次集中在舞月的身上,舞月的耳边回
着北燕新皇帝苍翟的话,竟是顾不得他的尊贵,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脑中还在思索着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舞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这怎么可能呢?方才安宁提起的时候,就已经让她吃惊得无以复加了,怎么皇上竟然也…一定是她听错了才对,一定是的。
和舞月一样,其他人对于苍翟的这句话,也是满脸的诧异,方才,皇后娘娘要认这舞月公主做妹妹,就已经在他们的心里,投上了一记炸弹了,此刻,皇上竟要亲自认御妹,这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这等好事,竟然落在了那个刚被南诏国主以那样嫌弃的姿态给划清了关系的舞月身上,此刻,众人在惊诧不已的同时,也都是豁然开朗。
他们方才还以为,这新皇帝对这舞月的贬低,是存心在报复呢,现在看来,他们是小看了这个北燕新皇帝的气度啊!
“怎么?舞月可是不愿意当朕的御妹?”苍翟好看的眉毛一挑,脸上浮出一抹笑容,灿烂得让舞月在暗一瞬间竟然晃了神,更是忘记回答苍翟的问话。
这倒是急煞了其他一干人等,暗道,这舞月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的不愿意当北燕新皇帝的御妹吧?这等好事,错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那个店了啊。
她还愣着干什么?这时候,不管是怎样,如果是换成他们的话,定当是第一时间,点头答应,不仅仅是愿意,而是一千一百个愿意啊。
可是,舞月依旧处于呆愣之中,一旁的安宁也是在明了苍翟当真实意图之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确实啊,皇后的妹妹,地位没人敢小瞧了去,不过,皇上的御妹,那地位,又不仅仅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能够比拟的了。
“以本宫看,舞月怕是高兴过度,都忘记回答了,舞月,还不快谢皇上隆恩。”安宁在一旁扯了扯呆愣的舞月,促狭的道,对于苍翟认御妹的事情,乐见其成。
“哈哈…”苍翟高兴的笑出声来,朗声道“便是不愿意,这也由不得你了,你这御妹,朕是认定了,来人,即刻拟旨意,朕今
便封朕的御妹舞月为郡主,赐号‘月’,从今之后,这世上,便没有南诏国的公主舞月,有的只是我北燕国的月郡主舞月,尽快弄好文牒,入皇室宗庙。”
苍翟的宣布,让在场的人皆是兴奋了起来,此刻,大家看着这月郡主,可谓是一阵的羡慕,而方才,在听闻此女子已非清白之身之后所
起的鄙夷,竟然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一个北燕新帝亲封御妹的身份,足以让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别说她失了清白,哪怕此刻站在哪里的是青楼
女,在场的好些人怕都会为了和这北燕新帝攀份关系,而对她献尽殷勤。
舞月回过神来,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的要求并不高,在苍翟帮助她摆
南诏国的枷锁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的感激了,没有了南诏公主的身份,哪怕是以后沦为普通的村妇,她也已经知足了,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竟然这一刻,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民女…”舞月竟然语无伦次了起来,努力平息好自己心中的激动,赫然跪在地上“臣妹谢皇兄隆恩。”
“好,好。”苍翟满意的道,方才的愧疚算是平复了,不过…想到苏琴,苍翟的眼底,却是划过一抹幽深,对于好友遇见生命中的人,他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刚刚苏琴在被刺
得失去了理智的情况下,也着实是伤了他这御妹的心,这男人最不该的便是让女人伤心了,这苏琴,虽然是他的好友,但舞月也成了他的御妹,他自然也要让苏琴好好的吃吃苦头,既然伤了她的心,就该由他亲自去抚平,他可是不会帮苏琴的半点儿忙。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月郡主,贺喜月郡主。”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响起众人的恭贺声,不绝于耳,皆是为月郡主能够攀上这么一门亲,而高兴不已。
不过,此刻大殿之中,有一个人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人不就是方才和舞月划清了界限的南诏国主吗?
此刻,在所有人都献上恭贺的时候,他却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尤其是在看到舞月站在北燕皇后的面前,那面带微笑,接受所有人祝贺的优雅,更是刺红了他的双眼。
好啊!北燕皇帝的御妹!
想到方才自己说出去的话,此刻更是后悔得无以复加,虽然无法送他进宫,当苍翟的妃子,但一个御妹也不差,自古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可御妹,能有多少?
况且御妹,照样是尊贵务必!
南诏国主敛眉,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沉
片刻之后,他敛去了心中所有的情绪,脸上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朝着舞月的方向走了几步“女儿啊,恭喜恭喜,能够成为北燕新皇上的御妹,真是我们南诏国的祖宗积了几辈子的德了。”
南诏国主这一开口,倒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皆是满腹兴致的挑眉,他们可都是看着这南诏国主如何将这么个香饽饽给推了出去的,想到方才他所说的那一番话,可谓是决绝啊!
现在,看到这个被他嫌弃的女儿,如今已经成了北燕国的月郡主,他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他们倒是想看看,这个南诏国主,此刻究竟要干什么。
坐在高位上的苍翟和安宁,亦是挑眉,这个南诏国主要干什么?不用想,他们也猜得出来,现在看到舞月的地位水涨船高,便又存着巴结的心思了么?
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南诏国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难道南诏国主就忘记了什么了吗?你不记得,可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呢!你们说是不是?”安宁呵呵的道,丝毫不会放过刁难这个南诏国主的机会。
“是啊,方才南诏国主明明就和月郡主划清了关系。”
“难不成,如今见着郡主的好,想要反悔了不成?”
“那也真是太丢脸了,一国之主,出口之言,当是一言九鼎,怎能这样朝令夕改?”
“人要脸,树要皮,哎…这南诏国主还真是没品…”
一时之间,在场的好些人皆是对南诏国主指指点点,大殿之上,如炸开了锅。
南诏国主身体微怔,听着众人的
头接耳,他的心底更是
绕着一股说不出的郁结,后悔的情绪更加的浓烈,不过,这个时候,能够挽回的话,他自然要极力挽回才行,他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个舞月是得罪不得的,若是将她得罪,难免她不会在北燕新皇帝和皇后面前说些什么关于他南诏国的不是,那才是最划不来的啊。
此刻,他抛开一国之主的颜面,一脸谄媚的对着舞月道“女儿,父皇方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南诏国的公主,不,朕再封赐你更高的品级。”
南诏公主,分品设级,舞月在南诏国虽然是公主,但却是一个庶出,素来不受疼爱,是以公主品级也是南诏皇宫中最低的。
安宁和苍翟等人皆是在一旁看着好戏,舞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淡淡的瞥了那对她示好的南诏国主一眼,冷声道“开玩笑吗?南诏国主的玩笑还真是好笑,本郡主自认卑微,就不劳南诏国主的封赐了。”
一声“南诏国主”而非往日所唤的“父皇”就已经拉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舞月早就知道这南诏国主是什么
子,此刻看到他的嘴脸,心中更是嫌恶。
舞月的疏离,他自然听得出来,南诏国主心中暗自咒骂着舞月,脸上亦满是尴尬一句话猛地
口而出“你是翅膀长硬了吗?朕是你的父皇!”
“哼,好一个父皇啊!大家伙儿说说,这种见利眼开的人,会是一个好父皇吗?”安宁的神色也是骤然严肃了起来,如今,舞月是苍翟的御妹,便也是她的妹妹,还轮不到南诏国主在这里教训。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又开始了对南诏国主的指指点点。
南诏国主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得舞月的声音传来。
“我舞月,北燕国月郡主,在此向全天下之人宣布,如方才皇兄所说的那般,从今之后,这个世上便没有南诏国的公主舞月,有的只是北燕的月郡主,本郡主和南诏国已经南诏国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有半点儿瓜葛,南诏国主,你可听明白了?哼,一个小小的南诏国,也盘算着跟本公主攀关系,也不撒泡
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舞月的目光落在南诏国主的脸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如调
盘一般精彩的变换着,心中畅快至极,这些年在南诏国受到的憋屈,似乎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儿的发
了出来。
从自己出生,就不受这南诏国主的待见,长大了,更是被当成棋子利用,他怕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的好运吧!
此刻,她心中有多畅快,对苍翟和安宁的感激便有多浓烈。
南诏国主身体一晃,脸都
绿了,这个舞月,这是将方才他对她的羞辱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啊!不仅如此,她还的还击还更狠!
“啪啪啪…”随着舞月的话落,安宁都
不住为之鼓掌叫好,呵呵,好一个舞月,记得在东秦国初见之时,她就觉得这丫头有些机灵劲儿,这次来北燕国,倒是转了
子,但现在看来,那份毫不留情的毒舌,也是极讨她的喜欢,当下,安宁便满意的看了一眼舞月,正对上她闪烁着兴奋之
的眸子。
安宁的鼓掌,无疑等于是在舞月刺了南诏国主一刀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更是让南诏国主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
钻进去。
不过,他的愿望显然是不可能达成的,不但不能达成,有人也还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南诏国主,咱们是不是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苍翟威严的声音骤然在大殿之中响起,顿时让南诏国主心中一怔,下意识的对上苍翟那似笑非笑的双眸,身体
不住划过一道寒颤。
他们的账?他们还有什么账?南诏国主下意识的排斥着去探究,可是,方才才发生了的事情,他便是想忘记,也忘不了啊。
“南诏国主,你先打了朕的御妹一巴掌,又出言羞辱,再来又让你南诏国的使臣在朕的宴会上,公然大打出手,你说说,这笔账,咱们的这笔账要怎么算?”
方才让他们打,只是为了借苏琴之手教训南诏国主,可并不代表他事后不追究,现在便是算总账的时候。
南诏国主还没有从先前的懊悔中走出来,此刻苍翟的话,就如另外一块大石,重重的
在他的身上,当下身体一颤,目光更是不安的闪烁着。
“皇上…”南诏国主脑中快速的转动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苍翟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在他看来,却是比什么都还要让他感到恐惧,他曾听闻过这个苍翟的一些手腕儿,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现在,他抓住了自己的这点把柄,怕是要彻底的揪住不放了。
他该怎么办?他方才真的是太大意了,现在想来,他是被苍翟他们耍得团团转啊,心中的愤恨不断的冒出来,眼底厉光
转,可是,在此刻,他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故意的么?”苍翟好看的眉峰微挑,转身看向苏琴“苏琴,你倒是说说,方才那些围攻你的人,可有手下留情?”
苏琴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舞月的身上,方才她向众人宣布和南诏国以及南诏国的任何人和事划清界限时,那份姿态,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此刻听到苍翟的话,苏琴立即收回神思,淡淡的瞥了南诏国主一眼,嘴角微扬“招招狠厉,处处杀机,不过,却是技不如人!”
几个字的点评,不仅仅是道出了南诏使臣的无能,还证明了南诏国主所谓的“不是故意”没有半分说服力。
南诏国主的脸色更加的沉了下去,正想着办法替自己开
,却是听得苍翟更加凌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来人!将南诏国主以及所有与南诏国有关的人都给朕立刻赶出去,从今之后,朕不想看到任何和南诏国有关的东西,颁旨下去,以后,南诏国在我北燕的商队,都视为拒绝来往户。”苍翟利眼微眯着,一字一句,便决定了南诏国主以及南诏国的命运。
南诏国主脑袋轰的一声,脸色顿时煞白,苍翟他说什么?南诏在北燕的商队,都被视为拒绝来往户?这…这对南诏国该是怎样的打击啊!
砰地一声,南诏国主赫然跪倒在地上“皇上,求你开恩,求你收回成命。”
他几乎无法想象这会给南诏国带来怎样的冲击,四国之间,皆是有生意往来,尤其是南诏国两年前在战场上败给了东秦国之后,南诏国对外的经济对他们国家更加的重要,若是真的被北燕国实行了经济孤立,也许不出几十年,这四国之中,或许便不再有南诏国的存在。
此刻,他不惜抛开一国之主的尊严,跪地求饶,可是,苍翟的决定,又怎是他能够左右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南诏国主吗?怎么跪在了地上?好歹也是一个国家之主,有什么大事,竟要让一国之主下跪?”
正此时,大殿门口一个老态的声音传来,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众人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得一袭华贵的老妇人,在身旁贴身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之内走进。
这老妇人,只要是北燕国的大臣,乃至是其他三国之主,断然是不可能认错的,那不是北燕国曾经的皇太后吗?不,此刻新帝登基,曾经的皇太后,如今该是太皇太后了。
听闻太皇太后在先帝驾崩之时,便加重了病情,人更是一直在她的房间里,足不出户,甚至连上次新帝登基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太皇太后是不是就此淡出人们的视线,可是,没有料到,在其他三国使臣道贺的盛宴上,这太皇太后竟然又出现了。
看她的精神,似乎仍旧矍铄,没有半分病态的模样,难不成太皇太后的病已经好了?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这个太皇太后入了大殿,安宁看着这张老态的脸,不由得微微蹙眉,暗自腹诽道:今
还真是一个好日子,这老妇人也来凑这个热闹了么?
安兰馨承受着所有人的视线,方才,进来之前,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最后在怜儿的催促之下,才鼓足勇气走了进来,迟早都会走这一步的,安兰馨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自己,她要为她所向往的东西努力,而她必须经历这一切的试炼。
自从伪装成皇太后的样子之后,她就鲜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外形在怜儿的那双巧手之下,已经难分真假,而她的举止,也是在这段时间怜儿的调教之下,学得惟妙惟肖,就连声音…
安兰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平
里,她和怜儿在房间内,就是靠着怜儿一人分饰两角的那一口宛如皇太后亲自开口的声音与语调,让寝宫中的那些人相信,她这个“太皇太后”依旧在房间内病着,毫无差错。
安兰馨倒是佩服怜儿的能耐,更是想知道,怜儿背后那主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竟然花如此的力气,大费周章的来伪装着这一切,而她只负责在怜儿用腹语说出太皇太后声音的时候,张张嘴,不过,她却是为了小心谨慎,尽量不会让她的
表现得太明显,让人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儿。
走到大殿中央,安兰馨朝着坐在主位上的苍翟看去,但仅仅是片刻,她便移开了视线,苍翟的精明,一直都是她所害怕的,她可不能冒任何的险,让他有机会发现端倪。
安兰馨转过身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手中的绣帕微抬,放在
边,轻咳了声,在外人看来,她是掩着咳嗽声,但实际上却是不然,咳嗽之中,她却是没有将绣帕拿开,感受到扶着她的怜儿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便立即张合着嘴,随即,属于太皇太后的威仪声音便在大殿之内响起“今
,大家都为了恭贺新皇上登基而聚在一起,哀家自然不能缺席了,不过,哀家看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哀家的位置,看来,哀家还是一个不受
的啊!”听着像是自嘲,但是,言语之中透出来的责备之意,却是任何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北燕国的群臣们,对于太皇太后的强势,都是有几分了解,这盛宴上,倒真是没有多余的位置,这会不会成为新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矛盾点啊?
众人皆是猜测着,安宁淡淡的瞥了那太皇太后一眼,她可是比其他的人看的明白,这太皇太后摆明了是来给下马威的,这个老妇人,在皇宫之中消停了这么段时间,又坐不住了吗?
“可不是吗?皇上,您怎么没跟臣妾说,太皇太后要来呢?既然太皇太后是为了恭贺而来,那么,咱们可真的不能怠慢了她老人家,来人,赐座!”安宁意有所指的道,精明的人都是听出了这其中所暗含的意思。
“赐座”二字,可不就是明显的告诉大家,这太皇太后不仅仅是客,地位也并不是那般高贵,至少是被安宁这个皇后娘娘
在下面的。
听明白了的人,皆是倒
一口凉气,皇后娘娘竟然说出了这个“赐”字,太皇太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安兰馨心中一怔,眉心下意识的皱在了一起,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贵气
人,风华绝代的女子,心底的嫉妒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二姐姐…她又一次见到了二姐姐,依然和眼前每一次见到她一样,每次她都能让她惊
,可这惊
造就的不是羡慕与喜欢,而是嫉妒与不甘。
她们都是姐妹,身上
着一样的血,可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每一次都好似一个小丑一般,安宁的高贵,更是突显了自己的狼狈。
就如此刻一样,二姐姐名正言顺的当着她的皇后,让所有敬仰,而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却只能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还是一个老妇人的脸,心中浮出一丝苦涩,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
而安宁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尴尬再尴尬。
赐座?安兰馨敛下眉眼,这个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了,她今
前来,就是想要立立威,让世人都知道,这个北燕国,还有她这么一个太皇太后在,谁也休想小觑了她,可是,经安宁这么一折腾,她若是沉默不语,便就等于是承认了被安宁踩在脚下,那么,今
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想了想,安兰馨瞥了身旁的怜儿一眼,似乎是在探寻她是否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此时,听了安宁的吩咐,特意下去加椅子的宫人已经搬着椅子到了大殿,正好放在安宁位置之下的地方,众人都看着眼前的局面,似乎是在猜测着太皇太后会否坐上去。
安宁亦是挑眉看着大殿之上的老妇人,嘴角似笑非笑。
“娘娘,奴婢扶着您过去…”扶着安兰馨的怜儿,用她自己的声音开口道。
安兰馨皱了皱眉,没有想到怜儿竟然…她不是说了,她的主子要自己在这次宴会之上好好表现吗?这一坐上去,可就等于是出师不利,失了颜面啊。
安兰馨还未反应过来,人便已经被怜儿扶着,坐上了那张椅子。
顿时,众人的神色皆是变了变,看来,太皇太后还是不如当今的皇后娘娘啊。
不过,安宁却是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这太皇太后坐在了椅子上,而是因为…安宁看着这主仆二人,太皇太后素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主,为何,她竟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好似,那怜儿才是主子一样,又像是这太皇太后被挟持着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安宁不由得多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似乎是想要探寻出些微的端倪。
怜儿之所以让安兰馨坐在了椅子上,并不是认输,她听闻过这新帝的皇后是何等的精明,如果和她僵持下去,最终吃亏的难免会是他们自己。
她们想让世人知道这北燕皇宫还有一个太皇太后的存在,也还有其他的机会,不是吗?
那南诏国主见到太皇太后,心中猛然生出了一丝希望,忙跪行到安兰馨的面前,满脸希冀的道“太皇太后,朕不是故意让皇上不悦的,求太皇太后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绝了南诏国的经济路子,这…这…”安兰馨皱眉,方才在外面,她也是听到了一些经过,双
开合,而身旁怜儿也配合的响起了腹语“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今
又是大喜之
,何必闹出这样的不快,哀家今
便做主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南诏国主,你且回位置坐着,莫要饶了宴会的进程。”
南诏国主没有料到太皇太后竟然这般好说话,反应过来的他,立即大喜,面上浮出一抹笑容,丝毫没有留意到此刻苍翟的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了几分,只顾着忙不迭的对着太皇太后磕头“谢太皇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却是感受到了些微不寻常的气氛,看向苍翟,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替那南诏国主捏了一把汗,这个南诏国主,怕又是撞到了
口上了吧。
果然,众人的担忧才浮现出来,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北燕新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谢皇上恩典,好一个谢皇上恩典?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朕给了你恩典了?”苍翟嘴角虽然是笑着的,但声音却好似从冰窖里传出来,声音所及之处,让人心里
不住生出阵阵寒意。
南诏国主身体猛然一怔,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顾不得给太皇太后磕头,转向苍翟“皇上…”
“难道,都将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不成?朕才是北燕国的皇帝,只要朕在,由不得闲杂人等来做主!”苍翟冷哼一声,对太皇太后,苍翟本身就因为娘亲的关系,而满心的怨恨,这个女人这几个月躲在寝宫之中,倒也安分,而自己也有太多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倒是将她的事情给耽搁了,今
,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还要拿着
当令箭,当真以为这北燕国,还有她这个老太婆说话的份儿么?
哼!她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话一出,不仅仅是南诏国主脸色煞白,就算是安兰馨的神色也是变了变,闲杂人等?他口中所谓的闲杂人等,指的就是她吗?
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安兰馨郁结之气更浓,她虽然是安兰馨,带在外人看来,却是北燕国的太皇太后,他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如此不给她面子,当真是可恶至极。
“呵呵,朕今
便也做一个决定,从今之后,断绝所有和南诏国的经济往来。”在片刻沉默之际,崇正帝赫然开口,说出口的话,又是让南诏国雪上加霜。
南诏国主一惊,狠狠的瞪着崇正帝,几乎已经咬牙切齿,这该死的老匹夫,他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啊!
不过,此刻落井下石的人不仅仅只有崇正帝,还有西陵国的女皇陛下“本皇也在此做一个决定,断绝和南诏国的商业来往,即刻便传旨回国,立即施行。”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南诏国主身体一晃,整个人顿时如坠深渊,这…这可如何是好?不是将他
上了绝路了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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