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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章:又特么惹麻烦
 张子尘来接我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我没有什么心情,但我接过来的时候还是冲他有礼貌的笑笑。

 坐在车上,张子尘问我是不是难受,生病了。

 我还能说个"不"字么,话赶话都到了这个地步。

 "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查查,我有个表姐在医院。"

 我发现张子尘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太认真了。认真的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但也得拒绝啊,我没什么毛病,到医院让人家倒腾一阵儿也会出毛病的。

 所以我做了缩头乌,拿出女人管用的伎俩,跟他说我今天太累了,想回家休息下。

 "好吧。"张子尘在叹息,我能看出来。

 沉默,尴尬的。

 于是我闭上眼睛装睡,脑袋里七八糟的。

 我觉得我度过的这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掉在麻团堆里的怎么择都不能把自己择出去。

 既然不能改变就要学着去接受,这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说的名言警句,看着像那回事儿,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疼。

 我闭上眼睛真的有点儿困了,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就怕张子尘上演什么等你睡够了我再醒你的戏码。

 "咱们好像堵车了,前面还有武警。"

 张子尘面带微笑,他不着急。

 我也不赶时间,也不想撒,那就慢慢堵好喽。

 "没关系,大家都堵着,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说完继续装死,闭眼。

 接近三个小时的堵车,虽然我不急,但肚子也得饿啊。

 我能感觉到张子尘带电的小眼儿看我几眼,然后我听到塑料袋子的响声。

 再之后张子尘戳戳我胳膊,"吃点儿,先垫巴垫巴。"

 我睁开眼,看到师一袋子蛋黄派,然后接过来开始吃。

 "你车上一半还放吃的啊。"

 嘴里有食物,说的可能不清楚,张子尘思考了很大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看看我。

 "那是怕查酒驾放在车里的。"

 我顿时天雷滚滚的感觉啊,看着斯文的人竟然会酒驾,还让蛋黄派来背黑锅。

 可能是我的过分鄙视让张子尘抓了个现形,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念希,我真的很少喝酒。有时候推不过去,只喝一点点儿。"

 他大拇指掐着食指的第一个关节,给我展示他所谓的一点点儿。

 真的不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道德的。自己不要命醉酒就算了,干嘛连累别人陪你丫送命呢。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没法开口,一开口准得罪人。

 终于前面的车开始迁移,张子尘也往前移一点儿,嘴里嘟囔着:这又出什么事儿了。

 反正我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子尘执意要送我上楼,我说没是儿我一个人不怕。

 然后我就上了楼,刚想关电梯门儿,有几个扛摄像机的跑进来,"不好意思哈。"

 我没说什么,按下四楼。

 其中一个人瞅了一下,没按楼层。

 我心里纳闷,四楼就我和言语家,他们也去四楼

 四楼到了,开电梯门儿,顿时我就傻眼儿了。

 这么小的楼道里堆满了记者额,拿话筒的,扛相机的。

 一见到电梯开门,打了血一样开始拍啊,我的眼睛差点儿被这几十台相机闪瞎。

 在我身后出来的那两个扛设备的好奇的看我一眼,二话不说立马为闪光灯的队伍添砖加瓦啊。

 "您好,请问你和言语是邻居么"

 "您对有人按时言语是血鬼是怎么看的呢。"

 "您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比如长牙或者是出去咬人"

 "┈"

 我脑子里到处都是扑面而来的声音,脑仁子疼,疼的厉害。

 反正我脑子里就血鬼几个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心里顿时凉了几分。

 我就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呼吸不稳。

 再后来张子尘来了,用衣服挡住我的脸,从他手里的包中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我护着我进去。

 我下车太急,忘了拿包了。

 张子尘看我那个样子,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

 我拿着水杯手一个劲儿的抖啊抖,后来张子尘从我手里接过水杯放到茶几上。

 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察觉。

 "念希,我知道你和言语不是姐第俩。"

 语气很平和,甚至比讨论今天的天气情况都要镇定。

 "你不害怕么。"我也尽量冷静下来。

 张子尘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我想出去,他更加紧握住我手。

 "念希不要怕,你选择的是什么路,我走的就是什么路。"

 我转移目光,尽量不看他这煽情的脸。

 我走的路我这一路走来遭的罪,快赶上别人一辈子遭的罪了。这种话只适合在一个雄动物发情求爱的时候说给一个雌动物的。

 显然,他是那个雄动物,抱歉我不是那个雌的。

 我趁机把手出来,然后开始刷看最新推送出来的新闻。

 果真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言语的那些蠢兄弟真的闯祸了。

 饥不择食,在路上把前面的私家车给撞了,然后砸开侧面车窗,开始血。

 我们刚才堵车就是因为警察要调查现场。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大街小巷哪里没有摄像头,还铤而走险,看来是真被血疯了。

 不知道谁人出言语来了。那个时候言语应该在飞回北京的飞机上。

 反正这个事件发生在我刚到北京机场的时候。

 都是一个爹生的孩子,他们神出鬼没的,可言语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一查就查到了。

 我劝张子尘先回去,起先他非要留下了陪我。我执意要他先回去。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外边儿是记者打电话说话的声音。

 新闻已经推送到我和张子尘一起出现,我们一起进家门到照片光明正大的挂在新闻网上。连个马赛克都没有。

 真是加之罪何患无辞,赶明个儿我怎么去公司面对同事。

 正赶上我愁的时候,张子尘来了电话,说他刚才走的时候忘跟我说了,让我明天先别上班儿了,外边儿全是记者。

 我谢谢了他,就挂断电话。

 后来我想了一下,要是我躲在这房子里,才是更大的默认。

 现在有的新闻在没有充分了解情况之下就敢写"言语邻居被问及血鬼问题时,惊恐进家。"

 要是我明天继续跟孙子一样猫在家里,说不定明天的头条就会是"言语邻居疑被害,一整天未出门。"

 反正现在就是这样,按着你的头往水里钻,想不呛几口水怎么可能。

 折腾一天我累的不行,现在又极度紧张,总之现在的状态是身体很累,大脑清醒。

 躺在上挨到两点儿,我思前想后还是给言语发了个短信。我生他的气也好,讨厌他和言语也好,但不能真见死不救。

 后来实在困的不行,睡着了。

 半夜翻了个身儿,摸到冰冰凉凉的东西,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摸到莫名生物。

 第二次再摸到,我一灵,大脑瞬间清醒。

 外边儿没有声音,那些记者都睡着了。

 也安静的可怕也黑的可怕,我对面就有一双泛着白光的眼睛。

 我刚想叫,就被这个冰凉的大手堵住嘴。

 "不要叫唤,是我。"

 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尤其是那淡淡的松香味儿。

 我所有的紧张那一瞬间土崩瓦解,终于能叹出一口气来。

 我打开台灯,果然是言仍。

 言仍一直看着我,表情不善。是那种即生气又纠结的样儿。

 他把甩到我面前。

 "怎么回事儿,解释解释吧。"

 我拿起一看,正停在推送出来的新闻页面,是张子尘送我进来和离开的画面。

 "中间的半个小时,你们在里面干嘛了"

 言仍的愤怒扑面而来,所谓的绅士风度早就喂了狗了。

 我嘲笑的看着言仍,你还是好好的管教你的弟弟们吧。

 言语真的发怒了,脖子上的青筋绷的很紧。我第一次看他在我面前发怒。

 六年来第一次。

 言仍钳住我下巴,手上的青筋也绷的很高。

 "你们到底干嘛了,杨念希"

 我笑了,我也不知到自己哪来的这么失望。

 我看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当然是该干嘛干嘛了。"

 言仍努力,咬紧牙关,眼睛慢慢变红。

 其实当时我真的怂了,人在临死之前会有妥协怕死的求生本能。

 我眨眨眼睛,脸上憋的通红,根本不过气儿来。

 言仍失去所有的理智,倒我,我能感觉到他的没一口气都带着盛怒。

 言仍没来的及出獠牙,外边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儿。

 "女士,我可不可以借用你家厕所一下,真的是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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