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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十八年
 从小到大,父亲在的记忆中,是一个完全模糊的人,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曾无数次问爷爷,的爸爸妈妈呢,每当这时,爷爷就摸着的头,默默的不说话,直到后来,长大了一些,才知道,他们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而此时此刻,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就躺在面前这个冰冷黑暗的棺材里,站在棺材前,一时仍然有些难以相信,只觉手脚都有些冰冷。

 真的,要打开父亲长眠的棺木么

 回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明白的意思,他说:“孩子,不用犹豫,这是你父亲的愿望,他在这里等了你十八年,快打开棺木吧,那上面,并没有盖棺。”

 这才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走到父亲的棺木前面,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棺木却是已经钉的牢牢的,根本就打不开。

 纳闷的问爷爷:“这要怎么,才能开启”

 爷爷笑了下说:“你忘了那密道的开启方法了么你既然能找到那里,自然,也就能开启这个棺木。别忘了,们韩家法的根本是什么,曾说过,这里的机关,只有韩家人,才能打开。”

 韩家法的根本思索了下,恍然明白了,韩家法的根本应该就是血,以血为媒,才能施展威力最大的法。那么,山里的密道机关,莫非是只有韩家人的血,才能打开的么

 不过,这棺木,难道也有什么机关

 这一次,爷爷没有再跟打哑谜,他伸手,指了指棺盖上面的一个细小孔,说道:“这就是你的父亲,为你准备的,他那时曾说,如果你继承了血玉扳指之后,拥有了法第一层顶峰的力量,那么就可以打开,得到他留给你的礼物,如果功力不足,那,还是打不开,现在,你就来试试吧。”

 渐渐严肃了起来,隐约中,已经猜到了父亲的礼物是什么,不错,爷爷曾跟说过,只有将第一层法融会贯通,才可以回来找他,果然是这样。

 伸手,缓缓抚摸着那个细小的孔,像针眼大小,在孔的旁边,还有一条窄窄的,长长的凹槽,沿着棺盖周围,整整绕了一圈。

 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缓缓将血玉扳指戴在手指上,心念微动,血刺探出,顿时,手指上传来一阵刺痛,毫不犹豫,将那血刺探入了棺木上面那个孔之中,然后,便有血,缓缓的了出来。

 爷爷赞许的看着,知道,做对了,如果说这棺材是一把密码锁,这血玉扳指,就是一把钥匙,的血,大概就是密码,只有用的血,配上钥匙,才能打开。

 想,父亲必然在这棺木里面设下了极为厉害的机关,天底下,只有才能打开,换做其他任何人,就算强行打开了,恐怕,也拿不到父亲所留给的东西。

 的血源源不断的出,沿着那凹槽,缓缓淌,不敢大意,也不敢停下来,只能不断的催动血玉扳指,让自己的血出来,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错觉,这血玉扳指,简直就是个血鬼。

 好在那凹槽并不是很宽,的血滴入其中,很快,就在棺盖上面淌了一周,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的棺盖,上面就像是个画出了一条血线,沿着整个棺盖,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样子。

 “可以了,退后。”爷爷忽然吩咐道。

 不敢怠慢,忙收回血刺,头脑中却有点眩晕,这一会的功夫,也不知道究竟了多少血。

 就在刚刚退后的时候,这棺盖的下面,忽然透出一圈红光,紧接着,棺盖隙中传出了阵阵的扎扎声响,随即,就听那棺盖上面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声,居然所有的铁钉都弹飞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叮当作响。

 大为惊讶,再看那棺盖下面的红光再闪,整个棺盖都被那红光瞬间弹起来半尺多高,随后砰的一声落了下去,但已经是错开了一道隙,里面一股特殊的奇异香味传了出来。

 红光随即慢慢消散,而那棺盖,居然就这么打开了…

 心头砰砰跳起来,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爷爷一眼,他脸色神色复杂,对抬了抬手,示意让过去,把那棺盖移开。

 点了点头,走了过去,鼻端闻到那一股香味,不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什么,随即用双手推在棺盖上,缓缓用力,一点点的,把棺盖移开…

 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朦胧的雾气,从棺材里面飘了出来,雾气飘渺中,就在棺材的里面,有一团柔和的白光,朦朦胧胧的,就好像有一层月光,从里面飞了出来。

 有些讶异,就在刚才,想象了许多打开棺材后的场景,却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团雾气和白光,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神秘,灵动,而又纯洁,似乎没感觉到开馆的那种压抑和紧张,就好像,自己是在做一件很神圣,很了不起的事情。

 棺木里面,微微闪烁的光芒中,似乎还掺杂着一种很奇异的色彩,让人望之而离,不由得目眩神驰,整个心神,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摄去了。

 整个棺盖终于被移开了大半,雾气渐散,香气飘远,里面的白光也渐渐淡弱,按捺着扑通扑通的心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棺材里面的白光散去,很快,光芒中,开始渐渐显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微微的光芒,映照着那人的脸庞,越来越是清晰,的身上却又有些颤抖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是一个满身白衣的人,他静静的仰躺在棺中,双手叉,叠放在前,他的身下,铺着一条很普通的棉被,他神态很安详,脸色略显苍白,紧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

 眼角似乎有泪,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落下,因为,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要把他的面容,深深的,永远的,印在的脑海,的内心,的灵魂深处。

 因为,他是的父亲。

 父亲,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说不上英俊,但鼻梁高,脸庞棱角轮廓很分明,紧抿着的嘴微微上翘,似乎在笑,却又充满了傲然和刚毅的味道。

 他的脸孔,是一种毫无血的苍白,白的几乎有些妖异,虽然,他是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中,但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仍然从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衣,从他的眉角发梢,从他的全身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

 一切,都仿佛在印证着他的不寻常。

 还有,他是那么的年轻,看上去,似乎比大不了几岁。

 十八年过去了,他仍然在等着,无情的岁月,没有让他的身体腐朽,没有让他的容貌变样,他在等。

 等着,看他这第一眼,却也是最后的一眼。

 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曾经以为,当看到父亲的时候,会对他说很多话,会对他大声的发誓,会对他说很想他,会对他说,这十八年里,所有想对他说的话。

 可是,所有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只化作了一串泪珠,和一声迟到了十八年的,已经哽咽了的:爸…

 从来都不知道,两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人,可以有如此真挚的,深邃的感情。原来,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在于彼此距离的远近,不在于相处的时间长短,这是距离无法割断的血脉,这是时间无法割舍的亲情。

 哪怕,隔了十八年的时间,隔了的距离,也无法改变。

 扶着棺木,望着父亲冰冷的容颜,终于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昏暗的山里,哭泣的回声久久不去。直到,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爷爷的声音对说:“孩子,可以了,不要打扰了他,他有礼物,给你留了十八年,现在,你可以拿着了。”

 礼物,父亲送给的礼物,缓缓抹去了泪水,止住了悲伤,目光在棺中巡梭着,忽然,看到就在父亲的口,两只手的上面,放着一个黄布包裹,望了爷爷一眼,他点了点头,那朦胧的身影,竟似乎也有些颤抖起来。

 俯下身,轻轻从父亲的手中,取出那个黄布包裹,仿佛有千斤之重,微微颤抖着,将那包裹拿在手里。

 爷爷郑重说道:“打开吧,这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礼物,也是你本应得的,韩家法的第二层功法…”

 怔怔的望着爷爷,忽然激动了起来。

 微微颤抖着,解开了手中的黄布包裹,里面,是一个很普通的黑色木匣。

 打开来,那木匣之中,却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古卷。

 有些愣了,这就是法第二层的功法却怎么,这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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