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巫术设桥
关于借寿这是巫术里才有的术法,方法虽说各异,但却全是极其有损
德之事。
借来的寿命需一折再折,而且被借寿之人因
寿未到,需在枉死城关到
寿尽在那一天,而在这些日子里会
夜咀咒借他寿的人。
这样无论是施法者,被借寿者,或是受寿者都是不得安生。
苗老汉这货装着神医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上前就老神神在在的把脉,又朝老爷子身上左摸摸,右捏捏,一派国医风范。
可我却看见,他把脉时,金蚕蛊这货就直接爬到了老爷子身上去了。
不一会,老爷子重重的咳了几声,开始叫人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一片欢呼,招呼着村里的老人过来见证,好分家。
我们的苗神医这时倒被人挤到外面来了,一脸的不乐意。
我一出门,就听见外面屋外看热闹的其他人小声议论,今年村里死人多,这吃豆腐的钱都出了好多了。
看着屋内一道道细小的黑线朝外面飘去,我心里一颤抖,顶着一张萌萌的脸上前叫婶婶,无辜的问为什么会死人啊。
师父远远的听见我卖乖,也让师叔扶着坐在了门槛上听着。
话说年老难过冬,可今年村里光这两个月死了的老人都不下二十人了,各家都快忙疯了。
我心里暗算了一下,平均每个老人借寿五年,折成一年,这二十来个人,这借得也是二十年了啊。
可现在这年头,巫术失传,哪有人这么厉害,可以动法向二十几个借寿。从施法的原则上讲,宁愿找一个人借一百年,也不愿意找二十个人借五年,每借一次寿对施法的人就损伤一次。
这得有多厉害啊!我心里对于那个施法的人无比的敬仰,却又想不通,凭这样的巫术为什么还要借寿。
任何术法修练到最后,对于自身的身体都会有所帮助,所以师父师叔还有苗老汉这些人都看不出年纪。
师父听我说了事情的前后,脸色也是一沉,看着一边的苗老汉直叹气道:“本以为巫术已经没有人传人,没想到却还有高人在世。”
苗老汉
了口旱烟,盯着正房看了半天,重重的呸了一声。
我不解的看着他一脸的鄙视样,可心里却沉重得很。无论再怎么样,夺人寿命总是不好,无论因为什么。
一道金光从正房的窗口猛的扑向我,顺着脖子高兴的就朝
间去了。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金蚕蛊那货。
里面闹腾了一会,村长那货
着手耸着肩就出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问可看出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货开始说要让我看病,难不成只是一个借口。
见没有人回话,村长脸上有点难堪的自说自话道,这村里最近死的人多,而且大多很怪,虽说没有人报案,全也弄得人心惶惶,这村子就是他内舅负责,这又轮到了自家老爹的头上,所以就叫我们来看。
刚才听那些大婶们说现在已经不下二十个了,想想一个冬天村里死二十几个人,也算是轰动了的。
可关我们什么事?
苗老汉死命的摇头,说事,这老人八十岁也算高寿了。
可没想到的是,里面砰的撞出一个人来,直接就跪到了苗老汉脚下,大喊神医救命。
我都被吓了个够戗,上次是王家婶子的
灵跪师父,这次倒好换了个大活人跪苗老汉。
那老不死的却也神神在在的,让那人起来,说这事真帮不上忙,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
其实这些都是行上的规矩,别人施法动术,你最好不要理,各走各的,要不然就是和人家过不去。
不管学的是哪一门走的是哪一道,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
跪下的那人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猛的嗑头,那水泥地板上一下子就染上了不少血。
苗老汉,师叔和老倒是无所谓的看着,可师父却受不了,摸着手将他扶了起来,说这事他管了。
“呸!你就这样烂好人,也不想想你那一双招子是怎么毁的!”苗老汉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脸上全是嫌恶。
师父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让那人将事情说清楚。
反正就是村子里的老人一个接一个的死,而且都是没病没灾的。本来这村长是不想管的,可村里有一个省里高干的老爹,才五十来岁,这会也躺
上了,要让赶紧查出原因。
这会想不管就不成了,怪不得村长最先不好意思说。
两位村长见师父答应了,乐得跟什么一样,拉着我们就要去那高干家里看。
我还没进那屋就远远地看见一条条细小的黑线从房里牵扯了出来,朝一个方向飘去了,也是被借寿了。
村长让苗老汉先帮着弄醒,再说其他的,免得让那高干家里人认为他们不作为。
袁仕平拨拉着个罗盘看了半天,问我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瞄了一眼半空中飘飞的黑线,摇头说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
葬岗那黑蛇胆的原因,我最近看东西越发的清楚了,尤其是那些东西。
袁仕平笑着瞄了我好久,好像并不相信。我家无良师叔这会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扯过去,说袁道长是道家高人,哪要我们这些
门歪道来看什么啊。
说着拉着我到一边让我将看到的告诉他,当下我两眼一白,跟他小声的说了黑线问题,师叔忙一拍大腿,让我引着他朝黑线的地方走,让苗老汉见识一下我们的高明。
原来这货对于泉眼里虫子的事情被苗老汉抢了风头一直惦记着,这会他老人家要好好的大显一把风采了。
有我在一边引路,师叔威风凛凛的划拉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说他已经找了到那借寿之人的去处,只要跟着符走就好了。
师父本想喝住他不要闹,我忙一把拉住师父跟着师叔朝前走去。
出了村子的主院落,我看着黑线慢慢的朝村里的河边飘去。我问那边住的是谁,那村长脸上就是一黑。
这村里有两条河,两条河
汇着中间是一块被冲出来的大空地,落着一座破烂的老木房子,据说是以前的一座庵堂,文革时没有保住就被抄了,后来里面唯一的一个婆子也被组织上安排结婚生子了。
乡野村里的庵堂,说白了非佛非道非易,却也是都会一点,而这个婆子最拿手的就是照蛋。
这门手艺也不知道传承于哪一派了,如果你想问事,只需随身揣着自家
生的蛋三枚,再带米一升,黄纸香烛,还有一只老母
。然后将随身揣的蛋递给那婆子,你想问什么事,百分百准,没有问不到的。
这种术法听着玄,其实就是巫术中的一门,不过要看得百分百准这还真要点道行。
不一会师叔就引着符站在了桥上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河
汇着水声哗哗作响,而那座庵堂改成的老木房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
那些黑线轻飘飘的从我眼前浮过,一丝丝如
萤一般飞进了那乌黑的木屋里。
“大师?”村长见师叔停住了脚步,声音有点颤抖的小声叫唤道。
估计这两位村长对于那婆子也是忌讳得很,这会两大男人都快搂到一块了。
我是乐得很,随着师叔去耍威风。
袁仕平和苗老汉这两货这会尽然远远的站在河岸边,看着下面的河水,一句话也不说。
师叔引着一张符,在桥边站了半天,满脸幽怨的看着我,一咬牙就朝桥上踏去。
那桥就是两块大木板搭在一块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一踩上去就吱吱的响。
我扶着师父站在桥边,想等师叔先过。
那桥也不过了个五米来长的样子,师叔小心的走到桥中间,回头笑话我胆心。
我正想回嘴,猛的只见那桥下面哗的一声水响,几条
大的水草从桥下划过,如长眼一般的朝师叔甩来。
师叔身子一弓,飞快的退了两步退回桥头,脸色的点发白的看的桥面上那些个
漉漉的水草从桥面上飞快的缩了回去。
“我呸!”师叔重重的呸了一声,也不管那道装样子的符子,将衣服一拢,大不的就朝桥上踏去。
可这时却没有半点变化,那些水草好像只是一招而没有感觉一样。
“这是怕了?”师叔站在桥头朝我们得意的一笑道。
我愣了愣身,看着一身新衣的师叔,不知道这算什么回事,扶着师父慢慢的朝桥面上走去。
“唰!唰!”
我脚刚一踏上桥头,桥下河道里就有无数的水草重重的
了上来,那雷厉之势,数量之多比都不是刚才师叔过桥时的档次了。
双脚一蹬,我借着师父教我的步法,一个后空翻,重新趴回了桥头,幸好师父还没有上桥。
“
妹仔!你再试一次!”师叔站在桥对面,朝我喊道。
我点了点头,小心的将一只脚放进去,见没事,再慢慢的将另一只放上去。
“唰!唰!”
那些长长的水草复又飞快的从桥面下
了下来,夹着河水的腥味从我面前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