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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叛徒真相
 二老找张天夺,是为了向张天夺汇报天门堡的一些情况。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条,是关于仆人们的安置问題。

 天门堡弟子和仆人都受“炎心蛊”制约,天门弟子有神沉术抗衡“炎心蛊”之毒,十年之内倒也不会危及性命,可仆人们就不同了,他们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压制每三十天发作一次的“炎心蛊”蛊毒,只能靠喝天寒湖湖水压制蛊毒,虽然他们在撤离时带了些湖水,但因为撤离的太过紧急,带出來的湖水并不多,分配下去,也只够每人喝上三次,也就是说,仆人们在外逗留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月,否则他们就会蛊毒发作而亡。

 现在这些仆人都被安置在离万骨林百里外的一个县城里,文长老留下几名弟子保护他们,同时也留下一大笔钱财,生活上倒沒什么问題,但他们身上的蛊毒却成了一棘手问題。

 张天夺听罢后道:“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我想恶绝它对天门堡也沒什么兴趣,等过些时候咱们再派人去天门堡取回湖水就行了。”

 文长老摇头道:“堡主,我们担心的不是这个,天寒湖的湖水是雪山灵脉的龙头,哪怕受到一点点污染,湖水都会失去原有的神奇功效,这次冲进天门堡的尸有那么多,哪怕一个尸掉进去,这湖水都会受到污染啊,到时候只怕…”

 张天夺一听也重视起來,他问道:“马成和知不知道这个秘密?”

 “他不知道,天寒湖的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过马成和的资历和我们一样老,就算他不知道这个秘密,恐怕也能猜出天寒湖的重要。”

 文长老的猜测果然沒错,后來张天夺派人悄悄回去调查后发现,整个天寒湖的湖水已经被严重污染,根本无法恢复过來。

 张天夺思索了片刻后道:“除了天寒湖的湖水之外,还有沒有其他他办法解除你们和仆人们身上的炎心蛊?”

 文长老摇摇头道:“我曾听上一代长老说过,炎心蛊本來是有解除之法的,唉,可惜解除之法偏偏记载在被盗的四本典籍中的某一本之内,自从典籍被盗之后,天门堡就再也无人知晓解除之法了。”

 一说到天门堡创立之初的失盗事件,张天夺心里微微一动,急忙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当年被盗走的是哪四本典籍?”

 他觉得沈不凡虽然知道不少秘密,但肯定沒有二老知道的多,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文长老想了想道:“我听上一代长老说过,这四本典籍之中有一本叫《亦太经》,讲的是各种修仙法门,还有一本叫《无定录》,讲的好像是各种旁门左道的功法,至于其他两本就不清楚了。”

 张天夺几乎可以肯定,天叩神术和鬼神怒嚎就是《无定录》里记载的功法,说不定炎心蛊这门玩意也记载在其中,可惜,天叩神术和鬼神怒嚎都被当成单一的功法典籍传下來,说明这世上已经沒有完整的《无定录》了,不过就这样认定炎心蛊已经失传也有些太过草率,说不定炎心蛊也像天叩神术和鬼神怒嚎那样,被单一的传下來。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哦对了,一会让素素來我房间。”张天夺心知要找到记载炎心蛊那一部分的典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炎心蛊再怎么门也只是一种蛊毒,或许苗香红这个万毒老嬷有办法解除。

 二老虽然担心这个事,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张天夺一人身上,希望他真的能找出解决之法。

 二老刚离开沒有多久,黎香的声音就在旁边响了起來:“张堡主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这么晚还将人家姑娘叫到房间里來。”

 张天夺闻言就是一哆嗦,急道:“师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事和她商量。”

 “是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张天夺一晃身到了她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师姐,你这也生气?”

 “我哪敢生气啊?张堡主,请你让开。”黎香奋力甩开他的手气呼呼道。

 张天夺笑了笑,非但沒有松开手,反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说道:“我只是想跟她说说堡主之位的事。”

 黎香愣了愣,心里的怒火也消去大半,只是埋怨道:“你明明叫我在山下等你,结果我在山下等你大半天也不见你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來了之后也不和我打招呼,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牵挂你?”

 张天夺心里大感惭愧:“我知道,我都知道。”

 说着,他将黎香搂的更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香突然挣扎道:“差点忘了,师父叫你去他房里一趟。”

 “师父啊…”张天夺眯眼长了口气,说道:“走吧。”

 这是师徒三人一年多來第一次聚在一起,看着对方,三人不免想起卸云庄那些日子。

 好半天,傅伯文才叹了口气道:“天夺,你恨师父吗?”

 张天夺闻言身子一颤,跪在地上向傅伯文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弟子知道你是被迫无奈的,弟子从來都沒有恨过师父。”

 “唉,我不是个称职的师父啊,起來吧。”

 张天夺起身道:“师父,明天弟子就宣布将堡主之位传给丁素素,弟子希望师父能再次收下弟子。”

 傅伯文并不觉得意外,这件事黎香早就跟他说过了,他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道:“天夺,你太让师父失望了,为师以为你经过诸多磨练之后会变得更成,结果你一点都沒有成长。”

 “师父,我…”张天夺一听就急了,傅伯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肯重新收自己为徒?

 “天夺,师父问你,何为大局?”

 张天夺闻言一怔,无言以对。

 见张天夺低下了头,傅伯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天门堡的所作所为固然有些蛮横不讲理,但如今尸当道,我正道若再不团结,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你现在是天门堡的堡主,师父看出他们都很信服你,如果你这时候让出堡主之位,你想过后果吗?”

 “我…”张天夺哪能沒想过这个问題,只是他不甘心,一心只想给傅伯文和自己出这口气。

 看着目光如炬的傅伯文好半天,张天夺这才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嗯,这才像是我麻衣派的弟子。”傅伯文欣慰的点点头,虽然他嘴上说张天夺一点都沒有成长,心里却很明白,张天夺和当初比起來确实成长了不少,如果是当初的他,指不定在他成为堡主时就让出堡主之位了。

 “香儿,你去给我们俩做点吃的吧,师父好久都沒有吃到你做的饭菜了。”

 黎香心里奇怪,怎么师父这时候想吃宵夜?不过她也沒有往深处想,起身道:“好,师父,天夺,你们等我一下。”

 黎香一走,傅伯文立刻道:“天夺,你老实告诉师父,那位老前辈说的叛徒到底是谁?”

 张天夺吃惊不小:“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就你那破绽百出的话,也只有你师姐会深信不疑,现在只有你我师徒二人,说吧。”傅伯文淡然一笑,他太了解张天夺这个徒弟了。

 张天夺看着傅伯文好半天,这才叹道:“当时老前辈的推算中只出现了一个字,连他也不清楚其中的含义,只有我自己知道。”

 “哦,是个什么字?”傅伯文好奇道。

 “是个‘白’字。”

 “白?”傅伯文微微一愣,这的确让人难以理解,怎么出现一个“白”字呢?

 “师父,不用揣摩了,那个‘白’字,我想指的就是师姐!”

 “什么?叛徒是香儿!这怎么可能?”傅伯文失声道,他原來以为叛徒是阿正或方龙见两人中的一个,怎么也沒想到会是黎香。

 张天夺叹道:“唉…师父,你还记得师姐的真正名字吗?”

 “真正名字?”傅伯文稍微回忆了一下,猛地拍桌而起:“白雨瑶!”

 喊出黎香真正的名字后,他失神坐了回去,喃喃道:“这怎么可能?香儿怎么可能背叛你?这绝不可能!”

 “唉,弟子一开始也不相信师姐会背叛我,直到几天前血鬼艾德的出现,弟子才相信老前辈这个推算极有可能是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师姐背叛你难道和血鬼有关?”

 “嗯,在暹罗时,师姐曾被血鬼抓去,我和沈不凡赶到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我想师姐当时已经被血鬼变成了血族,弟子认为师姐的问題就出在这上面。”

 傅伯文不解道:“这件事我也听你师姐说过,那女血鬼当时不是已经被你们消灭了吗?你师姐和那些人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确实如此,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弟子实在想不出师姐背叛我的其他原因。”

 顿了顿,张天夺又道:“这两个血鬼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恶绝,他们甚至还來过中国,搅和了当年正道发起的第三次围剿恶绝的行动,这次那男血鬼和恶绝汇合,说不定他们会通过什么办法让那女血鬼复活,倘若如此,师姐势必会再次成为血族,到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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