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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麻烦来了!
 又过了两后,一行人决定回京。

 当倾城因为最终让肖东烨自己认清了身世,正沾沾自喜时,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这一趟,似乎是又白跑了。

 玉骨桃花扇里的秘密,依然是没有解开,而且貌似还被肖东烨给利用了一把!

 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三人的密议,倾城觉得自己当真是有必要去查一查那位穆贵妃了!

 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有关,又好像其实什么事都不会是她做的。这样的一个人,很难不让人对她生疑。

 其实,在这件事情当中,受伤最为严重的一个,应该是肖东烨才对!

 夜墨似乎是也觉得肖东烨的表现太过淡然,很明显,他是在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阿墨,这一次,肖东烨说是利用了我们,倒不如说,是他帮了我们。如果不是他,万一哪端木婷嫣再被肖东逸给利用,那么他们要对付的人,极有可能就会是你,而且,无论是手段还是布局,都会心思更加缜密。”

 “我知道,其实,肖东烨他。”夜墨话说了一半,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了。事实上他们都明白,肖东烨既然是布了这个局,就已经是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他到底还是千雪国的人。

 “昨天晚上,肖东烨的要求并不过分。阿墨,我们应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其实,若是换了旁人,还不知道要消沉多久,或者是伤心多久!可是他没有。足见这些年,定王和肖天纵对他的培养,是何等的尽心。”

 夜墨挑眉,眸底略有不解。

 “你想,若不是自小就将肖天烨的心磨练得很是坚韧,突然间让他得知自己并非是定王的亲子这一件事,便足以将一个正常人的精神给打垮!毕竟,在紫夜,定王府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大家都知道。更何况,肖天烨不仅仅是知道了这些,还知道了自己竟然是被他最尊敬的两个人联手给偷到了紫夜的!你说,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

 “这倒是!”夜墨点点头“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秘密,任何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接受的。这也就是早先我的人来报,说是肖东烨突然有一阵子沉于声场的原因吧?”

 倾城点点头“他选择了这样的方法来让自己慢慢接受,可见他也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阿墨,无论将来他如何,我们都不能薄待了他。人都说生恩不如养恩重。可是他虽然纠结过、消沉过,始终还是选择了血缘。”

 “我明白,其实这样也不错。”

 “呃?”倾城偏头看他,等着听他的下文。

 夜墨的角弯了一下“若不是他被人抱到了紫夜,错地成了定王府的世子爷,怕是现在,他可能已经早已不在人世了!肖东逸能活到现在,除了他自己的机敏和当初良妃的庇护,所仰仗最多的,不外乎是肖天纵为他安排的大量人手。”

 “这倒是,不然,就冲着凤氏和武惠儿的手段,那肖东逸也是不可能活到了现在。就是你,不也是小小年纪就送到了蜀地?”

 夜墨再不说话,想到了昨晚上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先回到京城,然后再静等他的消息了。

 一行人收拾妥当,只是将无崖和端木婷嫣留在了北地的一处小镇上,还好端木婷嫣此次出来,自己带了丫头,不然的话,无崖是说什么也不肯留下的。

 对于无崖的别扭,倾城只是有些无奈,而对于端木婷嫣来说,心里头难免会添了几分的苦涩。在她看来,无论自己伤没伤到洛倾城,自己都是对她动了杀意了,这让向来温婉的她,当真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尽管倾城多次表示了她是被人给下了药,让人利用了,可是端木婷嫣仍然是不能释怀。

 她不爱说话,再加上现在相处的这些人,又都不是她的亲人,即便是相识,可是关系也并非是特别地好,连个倾诉心里头的对象也没有,只能是默默地忍了,再加上身上的痛,端木婷嫣只觉得人生在世,还有谁能比她更辛苦呢?

 无崖看她如此,只以为是她的身体太弱,经受不了这种身体上的痛楚,只能是想法子在用药上再小心一些。

 端木婷嫣一想到了自己先前关于桃花林的记忆,竟然是被人强加的,多少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是无崖他们没说,可是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而且是还专门用来对付太子妃的!端木婷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负累,总是给人惹麻烦。

 可是现在伤成了这样儿,动一下都是困难的,自然更是别想着离开了!

 无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在他眼里,端木婷嫣就是一个极其柔弱的姑娘,她这样的人,你指望着像倾城一样独立自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要严格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毕竟,她不会武,又没有什么防人之心的经验,被人利用也是在所难免,好在这一次是肖东烨利用了她,若是换成了肖东逸,怕是才是真的惨了!

 所以,这样一想,又觉得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们的防卫措施就更为完善了一些,倒也不算是坏事!

 而且,若不是肖东烨的突然出手,端木婷嫣被人利用的事,也不会在这会儿暴出来,如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倒是应该谢谢肖东烨了。

 而倾城等人才刚一出北地,原本是被秘密看押的肖东烨,竟然是被人劫走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夜墨正是怀抱温香软玉,眼皮连抬也不抬,直接吩咐了一声“知道了。让他们四处搜捕。”

 倾城听了扑哧一笑“你这人,快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俘虏呀,你这般地态度,就不怕肖东逸会起疑?”

 “你怎么就知道是他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定王的人?”

 倾城轻笑“好好好!就是定王的人,行了吧?快起来,好歹也得去外头个面,勘察一下现场才对。”

 夜墨很是不甘愿地披了件外袍,在外头转了一圈儿,又表现得极为恼怒的样子,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便回到了房间。

 倾城早已是穿戴好了,看到他进来,只是快速地瞄了他一眼后,直接就继续在窗口关注着下头。

 “看出什么来了?”夜墨上前,轻轻拥住他,头直接就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别闹!”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洒过来,倾城只觉得地,推了他一下无果后,也不再理他。

 看了一会儿,倾城才道“来人劫走了肖东烨,很显然不是定王派来的,就是肖东逸了。阿墨,我突然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

 倾城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引得夜墨的一阵轻笑“你果然是狡诈,这样的法子竟然是也能想得出来?”

 倾城故作羞恼状“嫌我狡诈么?哼!我似乎是忘记了,我可是现在传甚广的天命妃呢,你莫不是怕了?”

 “呵呵。是呀,我此生不惧任何人,只怕你一个。”

 倾城眉眼顿时含笑“我怎么听着这么麻呢?你说,若是让你的三军将士们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会不会觉得你是吃错药了?”

 “不!他们会以为我是被你给得神魂巅倒了。”

 “那我岂不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妃了?”

 “嗯!这个名号似乎是还不够贴切,应该叫妖妃才对!”

 倾城正要再与他理论,身子一轻,已是腾空而起,再感觉到了踏实感时,身上已是上了一个重物!

 “你现在若是当真要与我好,可是真就应了妃的传言了!好不容易抓到的俘虏就这样跑了,你竟然是还有心思与美人调笑于第?小心被你的属下骂!”

 看着倾城眨着一眼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面若桃花,一频一笑,皆是风情无边的样子,夜墨直接就是低了声线“你可算不得什么美人儿,你就是一妖!”

 妖二字,有些含糊不清地,一并入了倾城的腹中。

 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间所需不长,因为回京的路上没有了端木婷嫣,不必再刻意照顾她,另外,也因为京中发生了大事,皇上密诏太子,火速回京。

 其实,要说也是巧了。安华公主的驸马闻人恪与人饮酒喝多了,这多了之后,自然就是情绪不受控制了。而不受控制的结果就是,与人打架了!

 可也巧了,这闻人恪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山大营的新任统领,南宫俊!

 这南宫俊亦是皇室血脉,他与南宫夜是同一个曾祖父,因为王位的承袭,到了他的这一代,是荣郡王的爵位。

 荣郡王此人倒是异常勇猛,不然也不会是三十岁左右就被委以重任了。西山大营,可是掌管着十五万的兵马呢。

 荣郡王骁勇善战,在夜墨上战场之前,一直是被派去北地,镇守边关的。

 直到后来一次大战中负伤,退了下来,休养了两年,皇上一直是安抚其合府上下,后来齐王之后,便再度启用了这位荣郡王。

 若是说闻人恪与荣郡王打了一架,倒也没什么,毕竟,荣郡王是武将出身,闻人恪也不可能是会将他如何的,可是问题是,当时荣郡王正带了自己的小女儿出门逛街,小姑娘也不过才五六岁,意外地,被闻人恪给伤了!

 这下子,麻烦就真大了!

 荣郡王一纸诉状就将闻人恪在皇上面前靠了御状,而安华公主也不甘示弱,直接就让人抬了驸马到了殿前,说是驸马被荣郡王直接就是打得动弹不得,没有个小半年,怕是根本就下了地的。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眼前哭诉;一个是自己最为倚重的重臣在这儿闹腾,皇上当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原本都是皇亲,都是一家人,这下子好了,竟然是直接就动起手来了!

 而更让皇上觉得不好处置的是,当时这架打的,好巧不巧地,竟然是正赶上了苍溟的海平王进京了。

 海平王是为了清怡郡主的婚事而来,所带的仪仗侍卫也不过就是很平常,没想到才进了京,就看见了这么一出儿,这下子,皇上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让这两家儿给丢尽了!

 闻人恪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人,相反,还是个文武全才,不然,也不可能会被皇上和当初的武贵妃选中,做了安华公主的驸马,只是,也怪他倒霉,你碰上谁不好,怎么就碰上了荣郡王呢?

 而且竟然是还动手伤了人家的女儿,这不是找事儿呢吗?也活该他自己被荣郡王的人给打成了重伤。

 闻人恪受伤的事,鲁国公府上自然也是想要要个说法了!

 如此一闹腾,这事儿似乎就是越闹越麻烦了。皇上年纪大了,一看这等难的事儿,就有些头疼,于是就想着,还是将太子急召回来,让他来解决比较好。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打架一事,太子也得赶紧回来,苍冥的海平王来了,太子如何能不在?而且,再怎么说,这海平王也是苍冥女皇的王夫,那可是太子妃的长辈!

 洛倾城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是愣了好几愣!名义上的姨父,她似乎是还一次也未曾见过呢。

 待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了京,稍事休整,便直接进宫了。可巧正好是赶上了安华公主、鲁国公以及荣郡王在那儿争执不下呢。

 皇上正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于文海笑道“回皇上,太子已在殿外侯着,由太子妃同行。”

 “快宣他们进来。”皇上只觉得这么一瞬间,自己的呼吸也顺畅了,头脑也清醒了,整个人都是有了精神了。

 “给父皇请安。”

 “免了免了。”皇上连连摆手,看到两人的脸色还成,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心里也就松快了不少“朕有些乏了,先去偏殿歇一会儿,这里的事,就由你来处置吧。”

 夜墨看着于文海扶着皇上走了,动了动嘴没说话,倒是皇上经过倾城的身边时,听到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夜墨明显地就是看到皇上的身子僵了僵,然后原本是有些得意的表情也滞了滞,不过,倒也是没有看倾城一眼,似乎是她儿就没有说过那么一句话一样。

 御书房候着的内侍赶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这话自然是说的不偏不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太子爷的心里头向着谁,若是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小命儿可就是有些保不住了。

 “荣郡王,令千金现在如何了?”夜墨虽然是不愿意,可是这事儿到了自己的手上,总不能说不管吧?

 “回殿下,小唯现在仍然是昏不醒,说是伤了头部,太医院的人也是束手无策。”荣郡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再细看其面上还有好些胡碴儿,想来也是这几着实地伤了神了。

 倾城一挑眉,未出声儿。

 夜墨沉了一下“来人,去让人将夜白请到荣郡王府,火速看诊,孤在此等着他的消息。”

 “是,殿下。”

 荣郡王一愣,没听说过那位新到兵部的年轻人还会医术呀?

 倾城笑道“荣郡王莫急,那位夜公子的医术极好,与无崖神医可以说是伯仲之间,若本宫是荣郡王,这会儿定然是早早回府了。”

 荣郡王一听,也是,太子爷都发了话了,应该是不至于随意地派个人来糊弄自己,再一想,早先太子爷征战沙场,身上总是会多多少少受过伤吧?难不成,这位夜白,其实就是太子爷身边儿的人,专门是负责他的身体康健的医者?

 荣郡王连忙行礼谢了恩,直接就回府等着那夜白了。

 打发走了荣郡王,这厢还有一位安华公主,和她的公公鲁国公呢!

 “你们又是如何打算?”夜墨的声音凉得就像是那寒冬腊月的冰块儿,直听得安华公主的心里头打哆嗦。

 如今武贵妃被贬,成了一个小小的惠嫔,手中的大权尽失不说,还直接就被足了。安华公主也不傻,这等时候,自然是不敢再招惹这位本就不喜欢她的弟弟。

 安华公主使了个眼色,而鲁国公则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站了出来。

 “启禀太子殿下,犬子当街斗殴,的确不该。只是,此事也不能就是他一人之错吧?纵然是错手伤了荣郡王府的小姐,也不是他故意为之,可是荣郡王却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将他打成了重伤,还请太子殿下能为老臣做主呀。”

 鲁国公的确是老臣了!年过花甲,头发斑白,夜墨虽然是一朝之太子,可是也不能不给这个当年拥立了皇上的老臣,一点儿面子!

 可是面子这种东西,最是不好打发的。若是给了他面子,罚了荣郡王,那荣郡王府的小姐就是白挨了打?那小姑娘毕竟才六岁!这也的确是说不过去呀。

 “鲁国公以为,现在是为二公子讨一个说法重要,还是先将他的身体养好重要?”

 鲁国公一愣,显然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侧眼去瞧安华公主,见她的表情亦是变了变,却是只看着太子,没敢出声儿。

 鲁国公到底年迈,想了想,直接袍就跪了。

 “太子殿下,老臣无能,教子无方。还请殿下能先救救恪儿,至于荣郡王若是一心想要个说法,那大不了就将老臣的这条命赔给他就是。”

 倾城听了,直接就是有些赞其老狐狸了!

 这哪儿是求太子呢?这分明就是倚老卖老,拿着他这把老骨头当令箭使呢!赔上他的命?人家要他的命干嘛?荣郡王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万分,如今让你儿子给误伤地昏不醒了,你以为你一把老骨头值几个钱?

 说句不好听的,在荣郡王的眼里头,你这个国公爷的身分也好、老命也好,还真就是不值钱的很!竟然是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地说是赔上他的性命?这不是耍无赖吗?

 倾城的嘴动了动,却是不语,若是换了旁人可能会觉得鲁国公是爱子心切,一心代子受过,可是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只老狐狸!

 莫说是那荣郡王的女儿可能会没事,就算是真的有事,真的死了,荣郡王又怎么可能真的要了他鲁国公的性命?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拿乔!

 赔上他的性命?这话,他敢说,可是荣郡王敢要么?便是夜墨,也不可能是会真的允了他的这一说法的!

 “鲁国公先起来吧,是闻人恪先伤了荣郡王府的南宫唯,此事已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不对!至于你所说他被打成了重伤,虽不能说是咎由自取,可也算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

 倾城低头,抿偷笑,想不到她的阿墨竟然是也有说这种话的时候,怎么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安华公主上前扶起了鲁国公,转身道“皇弟说的对,一切都是因为驸马先惹下的祸事才会如此。可是,即便如此,荣郡王身为朝廷重臣,也不该下此狠手吧?况且我千雪国也是有律法可依的,若是任谁都可以在受了委屈之后,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发出来,岂不是会弄得天下大?那我千雪还要律法何用?”

 倾城听了,忍不住抬眼看她,真是为她刚才的这番话感动了震惊呢!要不要该对她拍掌叫好呢?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袒护她的驸马,可是也没有说荣郡王就是一点儿错也没有,而且还将千雪的律法给牵扯了进来!真是不可小觑!

 这是洛倾城头一次,见到安华公主在夜墨面前,如此平静且凌厉的一番话。更准确地说,这是洛倾城头一次看到更加真实的安华,头一次看她不再掩藏自己的凌厉锋芒,这些,是不是预示了什么呢?

 “安华公主说的没有错,所以说,此事孤定然是会严格按照律法来办,绝不徇私。鲁国公,现在可安心了?”

 鲁国公听了,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子,他不是年轻的安华公主,对于这位太子爷的手段,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不相信,太子这么说,就是会表示他真的会公平公正了。

 安华公主也是略微一怔,不过,她相信父皇不会由着这个弟弟胡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室的正统公主,自己的驸马被人打成了重伤,难不成还要让她去向那个荣郡王道歉?

 荣郡王虽说也是皇室血脉,可是到底已成了旁支,身分已是早不及其父在时尊贵,如今也不过才是一位郡王,如何能比得上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安华公主自己的想法,夜墨最终到底是会如何处置,她也是心里有些没底的。

 “皇姐既已是得到了殿下的承诺,是否也可以安心回府了?”

 安华公主看着正冲着自己笑意浅浅的洛倾城,一时有些恍神,总觉得她的那分笑里头,似乎是有些不怀好意呢。

 安华公主强自下心中的不快,草草行了礼,便和鲁国公一起出宫了。

 而当安华公主上了马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个太子弟弟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他会让那位什么夜白神医来为驸马瞧脉的话!

 安华公主一时大怒,可是奈何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不是她能动的!可是现在要回去再低声下气去求了那个南宫夜,她似乎是又有些心不甘,左右思量,只能是让人去了荣郡王府的门口守了,看到什么时候那位夜白出来,直接就请到公主府来。

 只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她派去的人一直守到了天黑,也没有瞧见那位夜大人从荣郡王府里头出来,后来有个聪明的,使了银子上前一问,才知道人家早走了。

 要说也是安华公主太过自负了,自以为自己是公主,派去的人自然是能将人请回来,可是却忘了,她身边儿的人,都是些护卫、内侍,如何就见过刚刚入朝不久的夜白了?

 再加上夜白本就不爱着官袍,总觉得有些拘的慌,每每都是一出衙门就换衣裳,仍然是着了他素爱的白色锦袍,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是不知道哪个是夜白了!

 安华公主听到了这个回复后,自然是大怒,还是鲁国公老道,直接就让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再备了厚礼,着了人去府上请。

 可是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又回来了。说是那位夜大人因为入朝时间尚浅,工部那边儿还没有给准备合适的宅子呢,如今,那位夜大人就住在太子府里。

 得!一听这个,鲁国公就明白自己和这个公主儿媳是让人家给耍了!偏巧人家还是什么也没做,就算是被耍了,他们也不能找人家说什么,谁让他们自作聪明呢。

 鲁国公正想着,不行就这样儿吧,反正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也来看过了,虽说是伤的不轻,可都是些硬伤,并未伤了内腑,而且筋脉也无碍,大不了,多养上几就是。

 可是这厢安华公主看了心疼呀,这不自觉地,就开始了哭哭啼啼。

 鲁国公听了心烦,可是人家是公主,自己也不能把她怎么着,没法子,只得是让人去备了车,自己豁出去了这张老脸,亲自去太子府请人了。

 鲁国公来请人的时候,倾城正和夜墨两人用晚膳呢,当然,也不可能是真的两人。阿正、阿、夜星、夜白自然是都在!

 本来夜墨是不允他们进静园的,可是倾城说今心情好,想要庆祝一番,这才将几人都叫了进来。

 一听说是有人来请夜白了,倾城竟然是笑得花枝颤“哈哈!白无常,我看你当初一开始就不该进兵部。要不,我同阿墨说说,你还是去太医院吧。哈哈!要不,去内侍省也行。”

 前面的打趣倒还好,可是最后的这一句,险些没让夜白发飙!内侍省?那是什么地方?苦着脸,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正仔细地为太子妃剥螃蟹呢,心下一松,暗道好险,若是被主子听到了,说不定主子为了讨主母心,是真的就会将自己送进内侍省了!

 要知道,那内侍省里头的可都是些宦官呀!这太子妃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阴险呢?干嘛总是无端地来害自己?

 倾城却是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是被人给暗暗骂了,竟然是还笑得万般高兴道“阿墨,说起来你现在也是太子了,你的太子内坊局里头,可还有什么空缺儿?正好是给了白无常得了!”

 这回夜墨抬头瞄了夜白一眼,就一眼,直接就把夜白给吓得不动动了,手上的筷子抖了抖,刚刚夹到的笋丝,也是直接就掉到了桌案上。

 “你不觉得他长的太碍眼了?”

 倾城没反应过来“什么?”

 “个子太高,体形太瘦,模样太丑,若是让他进了东宫,将来万一你吃不下饭该怎么办?”

 “噗!”倾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夜墨说这些话,竟然是依然能冷着一张脸,一桌子人都乐的前伏后仰的,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将那蟹黄舀出,就放在了自己的跟前了。

 “主子,您不用这么贬低属下吧?就算是为了博主母一笑,您也不能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太寒心了吧?”夜白苦着一张脸,有些夸张道。

 “你寒心了?”夜墨抬眼送了一记冷冷的眼神。

 “没有!没有!”夜白吓得立马就摆着手“那个,要不属下去公主府看看?”

 夜墨没说话,夜白大概也猜到了主子的意思,还是一溜烟儿地就走了。

 用罢了晚膳,小德子来报,说是海平王来了。

 海平王是苍溟的一员战将,当初女皇登基时,亦是有不少的,多亏了有他力保,才让女皇坐稳了皇位,如此,苍溟也才有了这十几年的太平。

 民间传言,说是苍溟女皇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和太子李华州,不得不委屈下嫁给了海平王。而另一说法,则是海平王以武力相,最终得女皇就范,不得不委身于他。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似乎是都将苍溟女皇说的很是委屈,而将这个海平王的形象树立成了,有些霸道无礼的男人。

 而事实上,倾城从李华州那里听到的,则是与外头的传言恰恰相反。

 当初海平王对现任女皇一见倾心,明明有机会可以自立为帝,却是最终为了美人儿,而屈居王夫一位!这样有胆,有魄力的男人,才是真男儿!

 两人到了前厅时,海平王正一脸悠闲地赏着屋子里摆放的各花卉。

 海平王的年纪与洛永和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他似乎是更为练一些,许是武将出身的原因,再加上修习内功心法,海平王看上去,比洛永和要年轻上四五岁。

 海平王一袭明黄的常服,上头绣的,正是四爪的飞龙腾云,将其整个人的气衬得更为精神了一些!

 “给姨父请安。”倾城虽是头一次与其见面,可是对于这位姨父,她还是有些好感的,哥哥说好,她自然也就是觉得好的。

 “你就是倾城?”海平王说着,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然后上下抬眼打量了一番后,点头笑道“果然是与你姨母生得极像。”

 夜墨念着自己是晚辈,也行了礼,海平王抬手虚扶了一把,受了这一礼,也算是间接承认了夜墨是倾城的夫婿了。

 “倾城,本王听说,你们的事,到现在你还瞒着你哥哥?”

 倾城的喉咙顿时像是被噎住了一般,看来,这次海平王来千雪,绝对不是只为了清怡郡主的婚事,那么简单了。

 “姨父此话何意?”

 “倾城,本王此次来千雪,也并非只是为了清怡的婚事,苍溟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倾城的心一紧,苍溟太子是她的哥哥,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头难免会担忧了起来。“还请姨父明示。”

 “我知道你与华州的感情亲厚,也知道他对你极尽宠溺,只是如今他也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却是迟迟不肯,一来是因为没有什么心仪的,二来,本王知道,他是想要娶一个与朝堂之争无关的。只是,生在了帝王家,想要自己的婚事,就是那般纯粹地,怎么可能?”

 倾城紧了紧眉“不知,姨父的意思是?”

 “早先的时候,以为你们祖父这一枝,只余了华州这一条,你姨母自然是万般小心,步步小心的。可是现在,明明知道华州还可以多出一个帮手来,为何不能大白于天下呢?”

 “姨父,此事,怕是太过难办了。毕竟,母亲的身分?”

 “本王知道,本王此次前来,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给你母亲正名,回头,本王自会亲自与千雪皇商谈此事。本王早就去看过洛华城了,是个好孩子!本王别无它意,只是希望他能到苍溟,助华州一臂之力。”

 夜墨蹙眉,冷声道“只怕此事未必就是可行的。四国间并立已是有了百余年,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何事?若是到了下一代,或者是再下一代,谁又能保证不会伤及了他们的性命?”

 夜墨说的虽然是很残忍,却是不争的事实。正如刚才苍溟王所言,历代帝王家,哪里就会有了那么多单纯干净的感情?若是哪一,他们都不在了,谁又能来保证他们子孙后辈的利益?

 “我不明白,哥哥不肯娶妃,与让我华城哥哥去苍溟有什么关系?”

 倾城话落,突然间就明白了些“姨父是想着让我华城哥哥抛弃嫂嫂,到了苍溟再娶不成?”

 海平王摇头“怎么可能?本王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辈?本王的意思,是想让华城到了苍溟,然后再娶上一位世家女子为平,这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

 倾城一时怔住,平

 若是洛华城当真回到了苍溟,势必是会被封王的,而且,就目前来看,被封为亲王的可能还是极大的!如此一来,一个王爷,便是再多纳上几位妃子,又有何不可?

 可倾城却是觉得心口一堵,怎么就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王爷打的好算盘,可是这一切,也得要洛华城自己愿意才行!若是他宁愿留在千雪为将,也不愿去苍溟为王呢?”

 夜墨的话说的很直接,海平王的眼睛眯了眯,眸底的出来的神色,让人一时看不明白,而倾城则是仍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复杂情绪中,尚未走出,自然也是不可能窥探到了他的心思。

 “南宫太子是在担心什么?”许久,海平王才出声道。

 “孤自然是担心了!因为海平王刚刚说的几个人,都是孤的至亲之人,孤怎能不为他们着想?”

 “南宫太子是为了他们着想,还是为了你自己呢?”

 夜墨的眸底一深,声微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海平王却是淡淡一笑“你是担心一旦倾城生母的身分昭告天下,倾城的血里有着苍溟一半儿的皇室血统,若是将来你称帝,她为后,怕会引来诸多的不便吧。”

 夜墨淡淡一笑“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孤从来就不担心这一点,孤担心的是,王爷确定现在是揭开李如意真正身分的时候么?”

 海平王面色不变“有何不可?”

 “王爷千里迢迢来此,到底是为了苍溟,还是为了洛华城,你我之间,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说得太过清楚呢?”

 倾城此时总算回神,深了一口气,作受到了巨大打击状,手扶了心口,轻轻闭上了眼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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