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章魔门之后!
妖娆站在冰封骨兽巨大的骨架上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
多亏元方数
来不断向北方输送骨三合的药草,让她的原材储备极为充足。先以冰封骨兽练手,这些天来她的祭骨能力有了长足的提高,一想起这繁杂而
妙的祭骨之法还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中就升起一丝兴奋与不安。
这祭骨之技一定是一项极为强大的上古遗技,那梅山隐修们曾说,近千年来梅山一脉已经鲜少有炼骨之人,就连他们也最多只炼出一指或者一臂的金骨,却已经具有极强大的威力。
足可见如果全身金骨,会让人蜕变成多么强大的近战武者。
是的,没错,经过多
的琢磨,妖娆笃定此技并不是幻师技能,虽然说梅山隐修们都声称他们炼骨又修幻技,但是在妖娆眼里,这金骨祭炼之术,应该是辅助武者的一种恐怖体术!
身体坚硬堪比幻器!在近战中可以迅速愈合伤口,这不是武者渴望而不可求的神技又是什么?
不过就算对金骨祭炼之术已经熟练掌握,但是妖娆并不打算把自己的骨骼悉数炼化成完美的金骨。
一是因为脚下的冰封巨兽骨架过为庞大,她手里的龙三合药草还是不够用。
二是因为成为真正的金骨之后,只怕就算她是驭兽环的主人,她也将要失去自由进出驭兽环世界的能力。
虽然对完美的武者有一种渴望,但是她亦不想被驭兽环所排斥,再加上一次祭炼耗费的时间与体力太过惊人。
所以退而求其次,现在妖娆只求用薄薄一层金骨先改变自己的气息,以后的事等收集到足够的骨三合再做打算。
看着脚下的冰封巨兽,原本白森森的傲骨上此时泛起一层浅浅的金色,妖娆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
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戳瞎人眼恶俗的赤金,而是在阳光下泛起浅金,在月光中犹如秘银的一种特殊光泽,顿时把冰封巨兽之骨衬托得高贵又神秘,更令矗立于骨兽背脊上那魔气缭绕的枯骨王座带着一种近乎于妖冶的威严!
圣骨上的黑暗王座,怎么看怎么觉得霸气四溢!
“好了,好了,继续吧,我的时间可不多…”
舒了一口气之后,妖娆又继续开始向着冰封巨骨敲敲打打起来。
与此同时,谁也不知道,人族上四宗的动
亦引得魔族高层的注目。
初元魔域深渊…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人族驻足过的地点!
无边无尽的熔岩与黑石,红与黑…铸造了这个世界
恶与奇异的时空!
大地犹如炼狱,所有孱弱的生灵必不可能在这极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下去,
一只不知名的骸骨修罗王不知道从那个扭曲的时空不小心跌落于此间地狱,顿时发出了一丝与这个空间不和谐的声音。
它的身体刚刚接触大地,地面就蓦然升起一股青烟,而后这倒霉的修罗王那不断
搐的身体瞬间于烈火与熔岩中化为一团与石
一样的黑灰!
死灭!
所有不小心踏足这片大地的生灵都逃不出化为石灰的下场。
死灭是此地永恒的主题。
只有一些威压特别强大的魔王才有足够的实力在这熔岩上空不断御空飞行,不过若是他们的身上没有烙印特殊的标记,那么擅自闯入
地,等待着他们的,同样是死亡的结局。
地火不断
吐而出,火舌高有百米,如同不断绽放的花火。
天空也是黑色的,这里没有白昼与黑夜的区别,时间冻结。无论何时何处,天空都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好像是墨汁涂满苍穹。
只是偶然升起的妖火与绿毒,在黑色的天幕下划出一些光怪陆离的画痕。
这里是魔族的圣地,却鲜少有真正的魔族踏足此处,没有人知道驻足于此的魔王们都是哪些大能,而聚合于此的他们…又会谈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死地正中央,矗立着一座恢弘的建筑。
当然…以魔族的审美观,自然是纯黑色的砖石最能代表力与美的结合,只不过这百丈巨塔,还有环绕主塔而建的层层宫殿,着实让人难以想象这么浩大的工程是于什么年代,通过什么手段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狱”中建造起来的。
尖尖的高塔,锐利得有些过分,远远看去,更像是怪兽的利爪,狰狞恐怖地向着苍天伸出,扭曲的骨指,无声地发出凄厉的咆哮!
透过层层大殿,一直延伸到地底,才会惊愕地发现,这貌似为死亡
区的熔岩高塔下居然已经汇聚了数量众多的魔王!
几十个威压惊人的魔影矗立在空旷而宽大的地下主殿中,他们身上张息的黑暗灵气,人人都不在天人四衰以下!
这些混合在一起的魔息,恐怖到好似要把空气都浸染得妖冶
狞!
重力百倍…若是寻常召唤师不小心闯入此境,只怕连挣扎一瞬的力量都没有,直接会被弥漫于空气中的杀意轰成
渣!
魔族最强的魔王悉数汇聚于此!
这乃是鲜少在世人面前透面的魔族究级力量!
只怕人族天宗与世家联盟的最强至尊们全部来到此地,也不过与这些威压浓烈的魔影打个平手而已!
魔族…在干什么?
这些原本分布于世界各域,极难见面,甚至见面就要相互厮打的魔族至强者们为什么这么和平地簇拥在这黑暗的地下宝殿中?
这里又存在着什么秘密让好战又鼓噪的他们通通恭敬地垂着双手,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
无数隐秘与细小的心思都沉淀在黑暗的空气中,于死意和寂静内默默发酵。空气扼着众魔的呼吸,让肺叶内都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这些矗立在大殿中的魔王,虽然各自占据空间一域,但他们灼热的目光,却悉数聚焦于一点。
此间地下黑暗宝殿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扇巨大的门!
是的…巨门!
此门没有门里门外的特征,因为它并不连接任何高墙,就只有一座巨大的门框,雄伟无比地屹立于黑暗宝殿的正中央!
高而看不到尽头!以白骨堆砌的门楣一直延伸到黑暗大殿天顶的黑暗里,但是
眼可见的门框,依旧给在场所有魔王们深深的心理压力!
单看那森然的骸骨门框,就让人顿时觉得
恶无比,因为虽然同是骨物,妖娆的枯骨轮回王座下骸骨,多半都带着神圣的气息。而眼前巨门,左右二框上扭曲的骸骨,则混杂着人与魔,兽与禽,无一不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被
锢于这巨门之上!
虽然只剩下骨骼,但它们死亡那一刻定格在脸颊上的绝望、愤怒、凄楚、剧痛、不甘…依旧生动地描绘在他们的脸颊上。
好似数万年的死灭并没有消弭萦绕在它们心头的恨意,它们充满诅咒与怨念的灵魂,依旧蛰伏在这巨大的骨门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酿越深浓!
就算是实力踏入天人五衰的魔族巨擘,在看到此门之森然
狞之后都忍不住狠狠颤抖,因为这巨门好似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在靠近它的第一步、看到它的第一眼…任何生灵心中的勇气与生机都会被它生生
离。
矗立于它四周,每位魔族巨擘心中都充满了自己一生中最恐怖的回忆与最冰冷的叹息!
这就是魔族极道幻器…修罗骸骨巨门的真身!
如果妖娆在此,必要惊愕地连连瞪眼。
因为她见过此门的分身…那个不断穿
于她与魔族恩怨中,不时会出现的…
魔门!
她所见的魔门,门后藏匿着一股极端
恶的力量!好像是世间所有恶风,所有狂
的源头,都来自于门后的世界!
她能肯定那不是地狱
间,因为就算是无间地狱都不可能存在那么疯狂的
物!
一股狂风拔地而起,带着让人灵魂结冰的气息。
把视眼投入魔族宫殿之外,就能看到无比惊人的一幕!
那些沉寂了千年的熔岩火山,不知道被什么力量而触发,于平静中突然掀起排山倒海的火
!
这凶煞之地原本就不宜生存,万物死灭,但是现在火海奔腾,毒烟四起,突然从地下窜起的碎石龙卷风几乎都要高高盖过黑暗宫殿的高塔。
整个魔域于须臾间陷入了一幅末日毁灭之景中!
魔城在摇曳,好似早已经不堪重负,那些发狂的火与石,就像是
人的妖物,
把所有胆敢进入它腹地的生灵悉数抹杀!好恐怖!
所有矗立于地下的魔王们通通都感觉到了大地飘摇的悸动,他们的神识足以让他们看到宫殿之外的毁灭之景!
但是此时没有一个魔王的脸颊上
出吃惊的表情…不…他们甚至在激动与兴奋地扬着嘴角,眼中迸发出狂热的情绪!
没有错!他们来到此地,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地动山摇,万物灭绝,天空被魔息浓浓包裹,红月与黑
共同出现在狰狞的天空中…
这一刻,魔息达到千年来的最巅峰!
这座古塔完全与初元的空间和天道割裂…所以这一刻,他们的古祖终于能
离那该死的束缚…从
制中传出他尊贵而威武的王者之息!
噗噗噗!修罗骸骨巨门两侧不断传出清脆的爆响,一排以灵魂为燃料,以怨念为灯
的碧绿鬼火一个接着一个的点亮。
那妖冶的青光,顿时照得众魔的脸颊绿油油一片,更
恶的气息在天空中不断加强!
而所有人魔王的耳边都响起了一声腐朽而干涸的开门声…
吱呀…吱呀…
好似有人举着钝钝的刀子,在生了锈的铁片上狠狠划过…顿时让众魔的心脏都皱巴巴地缩在了一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敬畏与…恐惧,顿时萦绕心头!
那巨门…打开了一指宽度!
从门后
出无尽的黑暗!
呼!一股带着凄厉咆哮声的
风蓦然从门后疯狂涌出,穿过众魔的身体,顿时带走了他们心脏内最后一丁点血
的温度!
噗通!噗通!噗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连成一片!
“恭
我祖降世!”从魔的高呼震耳
聋!
所有刚才还笔直战立在原地的魔王们纷纷颤抖地匍匐于地。他们的身体抖如筛糠。完全失去了魔族至强的高傲与尊严,此时在那门后黑影的面前,都孱弱得犹如不值一提的渺小蝼蚁!
若是人族强者们知晓。在这秘密的黑暗大殿内,这些叱咤风云的魔王至尊们都怀着一颗热忱的心,无比虔诚地呼喊那千万年前把战争与黑暗投向初元大地的远古第一魔祖,不知道会不会纷纷惊得掉下下巴!
在这熔岩包裹的高塔下,这里的时空在须臾一瞬,完全不受初元大地的桎梏,所以他们的魔祖,终于能透过魔族至高无上的黑暗幻器,真正地莅临于他们的面前!
他…真的还存在于世…并且在这个瞬间,不需要通过天魔子或者魔神的祈愿,就这样恐怖而真实地直面他这些忠诚的仆人!
“该死的封印!”
一声怒吼从门后传出,那修罗骸骨巨门立即开始疯狂地颤抖!两扇骨门拼命地震动,好似在那百丈骨门之后,正关押着一头比魔门更巨大的狂暴生灵正在以铁蹄践踏那桎梏了他千万年的封印!
那生灵不甘被某些
制束缚,所以
出浑身的力量想要把身下的门扉完全碾灭!
一道又一道狂
的罡风随着那巨门的震动而迸
出来,打在一些倒霉的魔族强者们身上,顿时把他们坚硬的身体击出道道血痕!
可是在场的魔王没有一个胆敢在此威压中移动一下,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地把头深深埋下,因为沐浴魔祖的神威而发自内心地欢喜!
什么天魔子?什么天魔祈愿之术?
通通都没有眼前真正的魔祖威力惊人!
古祖的一丝魂力,就能培养出一位惊天动地的天魔子,古祖的一道神念,就成就魔族大能们最敬畏的天魔祈愿之术。
第一魔祖大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所有魔族穷尽一生所追求的天道。
那么当真正的魔祖力量降临魔界,还有什么东西能替代此时跪了一地的魔族至强们心中对魔祖的忠心与笃信?
“可恶啊!”所有魔王低垂的脸颊上都
出了嗜血的表情!若不是魔祖被远古大能们联手封印,以他老人家逆天的实力,这繁华的大地,早已经布满魔族的足迹!所以在听到魔祖大人那威严的咆哮时,众魔对远古人族设下的古祖封印顿时升起更加愤怒的心情!
相见是欣喜,可是古祖却只能站在“门”后,这样的
制,让魔王们对人族的必杀之心骤然高涨百倍!
“魔祖大人息怒啊…时间…不是很多!”
一道蛊魅的女声于魔祖的咆哮声中弱弱地响起。
魔玲…那在魔族战神中比姬天白地位还高许多的女魔头赫然跪在距离魔门最近的地方,抬起头一脸肃穆地乞求。
她身上泛着淡淡的灰芒,顿时令那些从魔门后飞出的杀戮之息避走她的身体,能与魔祖的咆哮对抗并跪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看来她的实力,至少能排到魔族最强前五!
被魔玲提醒,门后的咆哮依旧,但是迸
出来的狂暴之风却是缓缓减弱下来。
身体陡然一轻,所有跪在地面上的魔王们通通都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他们的时间的确不多,数千年才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天地混沌,
月浸血,魔息最强的片刻来消弱魔祖身上的人族封印之力。
每一千年,这个难得的谒见时机,他们都要从魔祖的手里获取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嗖!嗖!嗖…一阵暴雨般的声音响起,从门
只开合了两指宽的门扉内顿时飞出了无数枚小小的魔牌。
由第一魔主亲手而制,能
离封魔
制穿越魔门的唯一物品。
每一枚魔牌上都烙印着魔祖的气息,是烙印魔星,
食天魔子精神力的种子。
召唤“魔门”虚影,把天魔星打入帝岚与姬天白身上都需要这种东西。
这些魔牌自行飞到每一个跪地的魔主身前,他们中的每一人,都有不断用魔牌寻找新的天魔子,培养魔祖之魂寄生容器的使命。
“该死的莫里斯!”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那厚重的魔门内才传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
“又是一个千年,本尊还没有找到走出封印的方法,你们这些饭桶,给我找到容器也没有几个好好的活着吧!”
第二声就开始呵斥那些乖得像小
一样跪在地上发抖的属下们,听到魔祖这样的质疑,所有魔王们脸颊上顿时升起尴尬的表情。
能容纳魔祖一丝魂力的容器实在是太难找了,有许多都是在魔星的成长中经承不起力量的疾速扩张而爆体身亡。
就算一百个里面有一两个晋升到天人境还不死灭的绝佳容器,他们又有可能因为各种争战和杀戮而提前陨落。
千年来可以留存的天魔子,实在是太少了。
“回魔祖大人的话,那名为姬天白的容器此时力量还在爆涨,看上去是近万年来最有希望成功的天魔子。”
魔玲匍匐于地,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就好,你给本尊好好地看着他!”
被镇
于某个超强人族封印中的远古第一魔祖,可以感受到的初元气息十分有限,只有在这千年一遇的时期内,封印力大减,透过修罗骸骨魔门的力量,他才能短暂地把自己恐怖的神识投放入初元的天地。
不过这短暂的一瞬,还不足以让他立即看透姬天白身上的秘密。这也让悄悄自行封印魔祖神念的姬天白,有了一丝求生的机会。
“是,属下一定好好看守姬天白。”
魔玲兴奋地在地上战栗,能与至高无上的魔祖大人说上话,已经是让所有魔王们嫉妒到瞎眼的荣耀!
“时间太久了…本尊需要一些改变。”
门后的声音不断传出,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布施完魔牌,接下来便是魔祖对下一个千年魔族上层的最高指示。
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每千年一见,魔族上层们都严格遵循魔祖的号令,忠诚完成他为数不多的要求。
“你们在天魔殿内的
乞求,也给本尊带来了很多关于初元人族蝼蚁们的动向。”
虽然千年只有一次与自己的属下们隔着巨门二指宽的风
对话,但这并不意味着魔祖没有别的方式感觉与干预世界的格局。
“你们总是问本尊,为何魔族一直要隐忍,明明人族那些所谓强者也的力量不过尔耳罢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门后的魔祖突然纵声狂笑。对于好战的魔族来说,这数千年的隐忍,鲜少出没于初元人族大地,的确不符合常理。
众魔王们心里都憋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们早希望尊贵的魔祖大人能为他们揭晓。
“现在本尊就告诉你们…为什么本尊不支持你们大举杀戮!”
听着魔祖犹如魔神般的声音,所有跪在地上的魔王都呆呆地凝视前方,把自己此时听到的一字一句,都当成是无上的天道箴言!
“因为人族是一种犯
的生灵,你越是打
,他们那如野草一般的生命力就越是顽强!”
“想当年末日一战,卑微的初元人族,明明不过只有五个天尊,一些能力还算不错的召唤师,可是这些蝼蚁在末日一战中死亡后,区区千年混战,这渺小的种族中却突然像是爆发般新生出数十个涅槃大能!”
一提到此事,魔门之后被束缚的魔族身上就突兀地升起愤怒的业火!
“这卑
,变态,恶心,孱弱的种族,在和平年代尔虞我诈,结构松散,可是一到战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就把这些渺小的蝼蚁们通通连在一起,让他们联合起来爆发出不可预计的实力!”
“那可恶的莫里斯…就是末日之战后于战火中异生出的人族巨擘!实力甚至直
巅峰时期的本尊!”
“莫里斯”这三个字,在第一魔祖的嘴里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但是只怕也只有这个人族中的天才,才能在第一魔祖的记忆里被惦记这么多年而不曾忘记!
莫里斯…才是第一魔族身上永远的伤痕!
这道延续了千万年的伤,活生生剜去了第一魔族对人族的轻视之心!让他在漫长而无尽的时光中孕育出了思考与智慧…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忌惮!
就像他自己所说,末日之战继续的时间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长久,战火延绵千年,于死亡与赤血中疯狂地催生出一代又一代超出预计的人族强者!
那种野火烧不尽的势头,就算现在想起来,魔祖的心中都残留着一分阴影。
“所以对待这些卑微的对手,我们要抱着比杀戮更谨慎的态度。让他们如同温水中的青蛙,一点都感觉不到世界在毁灭沸腾的温度,等到他们的脚下都升起滚滚
人的业火,死亡成为定局,他们手才不具有反抗的力量!”
沐浴在第一魔祖大人的训斥下,所有魔王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
只有这威压隆隆的声音,这聪明睿智的头脑,才能轰破他们眼前的层层
雾,带领着他们看到魔族繁华与兴旺的未来!
“那…那不知道魔祖大人所说的
人的温水…到底如何才能…才能泼洒到那些该死的人族蝼蚁们身上?”
一个靠近魔门的老魔王,激动得结结巴巴地问道。魔祖大人说得还是太深奥,很多东西他都听不明白。
“你们来到初元人界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对人族的那些小玩意儿有什么看法。”
魔祖那威压浓浓的声音渐渐缓和下来。
“本尊最喜欢的是一种他们称之为‘棋’的小玩意儿,那小玩意儿没有锋利的刀刃,没有威力强大的幻技,却能在一张小小的木板上,杀出万马千军的气势。”
魔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但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印在所有魔王的心底。
“让对手的力量消亡的方式有很多,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硬碰硬,刀遇刀,本尊现在更喜欢以不动制动,让敌人的棋子们在一片
局中…相互残杀!”“那
陋的种族,一旦失去外敌,就会陷入一种疯狂的
失中,假想所有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同类们都是该死的敌人,那么与其发动战争让消耗我魔族自己的子民,不如让他们相互杀戮,把这世界拱手相让于我魔族!”
“这世界,于本尊看来…就是一张棋盘!”
“就算本尊被封印于深渊,但本尊手握无数棋子,控制着整个棋局的走势!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魔祖突然爆发出
愉的大笑声,仿佛在这个瞬间想起了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情。
“近百年来,人族发生了许多有意思的变化,那些正生龙活虎的,正满心疑惑的,正
怀天下的渺小人类…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本尊此局中最关键的棋子。”
“让本尊想想…也许你们这些饭桶们,很快就能看到结局了吧!”
对待自己的属下们,远古第一魔祖的语气依旧毫不客气。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的眼中都如同尘埃一般,但是他越是这样睥睨众生,那些跪在地上的魔王们便越是兴奋到疯狂!
没有魔王在此时敢问他们最敬畏的魔祖大人,他的手里到底都藏着什么样的底牌。
因为他们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不过也是魔祖大人随手可弃的玩物。即使如此,他们虔诚地匍匐于魔祖的神威之下,哪怕成为那位大人前进路上的砖石,战火中的炮灰…他们也心甘情愿!
“这么说…魔祖大人找到了解除封印的办法?”
跪在最前端的魔玲激动地
直了
杆,从魔祖嚣张的大笑里嗅到了一丝让她振奋的暗示!
“哈哈哈哈…也许吧!”
而门后被封印的魔祖却仿佛并不想多提自己的安排,而是立即话锋一转,直接对另一个激动得在地上发抖的身影问道:
“魔锡,本尊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就在魔神之威于众魔王的心中不断扩大之际,魔祖转移了话题。
被魔祖叫到名字的魔王顿时浑身一抖,好像突然之间得到了无上的荣耀!
魔玲与众魔王都知道“魔锡”这个名字,他本不是魔神殿的最高长老,但是他却有一种奇异的先天赋,正是这奇异的能力让他跻身于魔族最高权力的长老会中,并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席!
“魔祖大人居然交给了那家伙一项任务!”
所有魔王双眸猛地一缩,心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那些幽暗的,晦涩的目光通通聚焦在魔锡的身上。
那名字为“魔锡”的魔王激动地站起身来,因为心情过于激动,直接导致他的天赋技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他的身体…在不断化形!
看上于十分诡异,除了化形俊美以外,这种一息变幻一个形态的能力看上去甚至有些像妖娆最厌恶的
婆。
只见他时而是苍老的老头,时而是英俊的男子,时而是娇美的女子,时而是
恶的魔王…仿佛年龄,种族,男女…这些桎梏在此魔王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我我我我我…我已经查查查查清楚…就差可以替换的的的的东西…还还还还…还有魔玲大人的天天天天天…天魔铃。”
魔锡此时已经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来他是早已经得到过魔祖的启示,连魔玲手里的魔族极道幻器“天魔铃”都要使用。
“这小子太上不得场面了,紧张成这样!”
“不知道魔祖大人究竟有什么事交给这家伙去办理了,怎么不让我去办啊?论实力,十个魔锡都顶不上我一人!”
小部分魔王听着魔锡那结结巴巴的声音,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唾骂。眼红这空有怪异天赋但没有什么战力的小丑居然得到了魔祖大人的青睐。
“嗯,可以替换的东西本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所以今
才召你前来。”
第一魔祖仿佛完全不在意魔锡的磕巴,甚至立即要把他需的什么“替换”之物
到他的手里。
只听门后一阵狂暴的剧响,而后一道青光拔地而起,瞬间凝结成一团刺目的光团!
光中仿佛孕育着什么有实形的物体,可是无奈它太小太小,小到跪在地上的众魔们没有一人可以看清光中之物。
“难道这就是那魔锡所说的‘替换’的那件东西?”
光芒四
,一点魔气都没有沾染,门后凝结的光团,仿佛带着天地间最
纯的力量,无声的元素气息在天空中徐徐
漾开来,威力强大到让众魔王都忍不住连连叹息!
“异宝啊!堪比神阶以上的幻器吧?”
“魔祖大人就是魔祖大人,就算被阵法封印,随意一出手都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光芒四溢的物件并没有立即从魔门后飞出。而是紧紧地握在了门后黑影的手里。
第一魔祖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暗自呢喃。
“本尊的五感被封印,直到最近才感觉到那该死的莫里斯的幻器在蠢蠢
动!可恶啊!他本人早已经死了,那件幻器为什么还能使用?”
“这东西…世上也只有本尊可以仿制吧?还好本尊对它的了解仅次于莫里斯本人!不会有人看出它的漏
…这才是本尊布下的最后一步棋谱,哈哈哈哈哈哈!”
“本尊种下的种子,我期待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在初元繁华的大地上生
发芽,然后深入大地不为人所见的
须,最后助我撕裂这
锢着本尊的一切!”
“我要这天,成为魔族的天!”
心中魔血翻沸!
魔祖狠狠地把手一扬!把那枚青色光团直接打出魔门,轰入魔锡的怀里!
异宝一出,顿时于黑暗大殿中掀起阵阵狂风!这风丝毫不逊
于魔门开启时唤醒的千年罡风,其中蓄积的恐怖风能只让众魔王倒
冷气!
“时间…快到了啊!”只见光团飞出魔门后,那原本张开二指宽的门
突然开始开始闭合,千年一次的谒见,即将这么仓促地结束,此时匍匐于地的魔王们通通红了眼睛,内心的酸涩无以言表。
如果可以,他们宁可自己冲入封魔大阵中,把他们最尊贵的第一魔祖大人给换出来!
“魔玲,跟着魔锡,你的天魔铃魅音,可以促成他的使命。”
于一片低低的
噎声中,魔祖却平静而威严地
代着自己的最后一件事。也许这一个千年…一切都会重写!
轰!沉重的大门关上,而那些沸腾暴发于黑暗魔殿之外的岩浆与狂风也渐渐停止,初元的天道和气息,重新影响着此地的规则。
再也没有刚才那足以混淆与遮蔽一切的黑暗可以掩藏此时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是!魔玲领命!”
只有那妖美的女魔王蛊魅的声音在地下轻轻传来。
不可名状的阴谋之气在天地间迅速蔓延开来,但是那阳光普照的人族大地却依旧宁静祥和。
那装载着应大头牌与蓝破魔的小马车咯噔咯噔地走向冰封城的大门,上
了宗令与名牌之后,轻松地驶入了城内那宽阔的冰雪大道上!
第一次来到建材如此特别的人族主城,就算是见过识广的应天情也忍不住抬头眺望。
别人不知道内情,可是他还是略微知晓那第二主峰的封山尊者为什么临时换人,而神宗萧氏的弟子一夕无影无踪,所有遍布于初元各地萧家产业悉数换人接手的真正理由!
泥绾子对外宣称是萧家被赫连圣王派出完成一件秘密的大事,但那一
…萧家老祖在主峰间号哭的声音他却听到了一些。
实力介于诛神与天人之间,应天情有足够的底蕴听见天人强者的对话!
“哟…我还以为那狠到直接把萧家老祖从神宗除名,让泥绾子铩羽而归的冰封老祖,一定是一个野蛮而嚣张的恶魔。”
“但看这美丽的城市,却让人好像走入了梦境中的琉璃天地,哪里都洁白剔透一片,看着都让人情不自
想要更深入地体会这城的呼吸,同时也感觉到这里城主心中的美好。”
摸着下巴,应天情对自己暗暗说道。
心里对白川之主,冰封城守护者的好奇之心也加深了许多。
不知道应天情心中所想,蓝破魔亦很快恢复了活力,皱着眉头看着应天情那身行头,厌弃地说道:
“我看你这个不修边幅的衰样,还是不要去谒见冰封城主了,先回神宗的据点,好好梳理一下吧,不要让人说,神宗先头走了一个不负责任被冻跑了的萧山子,后脚又来了一个连礼节都不懂的邋遢鬼。”
蓝破魔一边说一边叮嘱着车夫把马头掉转,向神宗在冰封城内的据点走去。
那被妖娆轰塌的高楼,自萧家在冰封城死光光之后,半
内又被工匠们重新修建了起来。毕竟妖娆不想真正与神宗为敌,所以送走泥绾子与无道子后立即重修了高楼。
身为“冰封老祖”这点小小的让步还是可以办到的。
应天情并不反对蓝破魔的提议。
自己这么匆匆出来,穿戴的确也不合时宜。所以随着那车辙咕噜咕噜响的声音,应天情也便把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继续欣赏这很有可能自己要长住的冰城每一条街道的景
。
“能把荒原中的冰城,建城这么繁荣的模样,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应天情惬意地对着蓝破魔感叹。
“的确如此,明明只是些冰雪,却因为城主的奇思妙想,居然变成了一座城…哈哈哈哈!好神奇啊!”蓝破魔一边接着应天情的感慨往下讲,一边回头看他的表情。
可是他的目光刚刚落在应天情的脸颊上,就突然被应天情一声尖锐的咆哮给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停车!”
刚才还好好的应天情“咚”地一声从坐席上站起,突然开始狂暴!
只见他五官瞬间扭曲!正在
搐的眼,死死地盯在车外街道上一个
口有着诡异诅咒花纹的赤条条男人身上!
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会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