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离开了母体
白鹭蹲在雪笙的身边,一边替她
合被真气撕裂的伤口,一边审视着这个女人,她几乎被鲜血包围了,眼里还有泪光,眼神空
呆滞,好像没有了魂魄,这是一个看起来让人怎么也无法再生痛恨的女人。
“痛吗?”白鹭低声问了一句。
“不痛…”
雪笙摇了摇头,抿着干枯的嘴
,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龙帝吧,是他救了你。”白鹭垂下了头,不愿再看她凄苦的模样。
雪笙慢慢抬起眼眸,转向楚墨殇的一刻,无法遏制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对不起龙帝,对不起圣地的子民…”
雪笙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过去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圣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龙父和长老被控制,龙帝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在圣地里,都是她的错,她不知该如何弥补,也无力弥补。
雪笙颤抖着
瓣,脸颊上有残留着飞溅的血污,目光定格在楚墨殇摆动的袍摆上。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这辈子都报答不了。”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圣地,留你的命,是因为芷楼。”楚墨殇不会杀了一个和自己
子一样面容的女子,这就是雪笙还能活着的原因。
楚墨殇的话让雪笙喉咙间好像堵了什么,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为了她。
殇举目远眺,生命瀑布仍旧川
不息着,犹如一道闪亮的明镜,呼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飞渊怎么还不回来了?”
白鹭帮雪笙包扎好了,向山下看去,许是太高了,看不清下面的状况,怎么找了一个死胎要找这么久?
“再等等…”
楚墨殇眉头蹙起,伫立在那里,飞渊去了有一会儿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让他稍稍有些担心。
大约半个时辰,飞渊的声音由小而大,由模糊到清晰,当他奔到了楚墨殇的身边时,已经气
吁吁了。
“龙,龙帝,我找遍了生命泉,没看到未成形的龙子尸体,山下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奇怪,它都死了,还能跑了不成?”
“离开了母体,生命泉会帮它维持片刻的生活,如果它能找到一个生命体…”
楚墨殇眉宇一扬,想到了凤芷楼的话,曾经她掉下死亡沼泽之后,是獬豸兽带着她从生命泉钻出来的,芷楼说在死亡沼泽看到了鱼兽,如果这个未成形的龙子在没有枯竭之前,钻入鱼兽,或者什么其他动物的体内,将会继续发育。
“难道它还活着?”飞渊愣住了。
“它很聪明,我完全忽略了未成形龙子的能力。”楚墨殇的眉头紧锁,若这龙子真的发育成
,从母体
离,将是圣地的大患。
涅容止这个家伙,他一定算到了这个,才这么经营自己的孩子,实际上,他想要一个极强
恶的帮手。
“怎么办?我去生命泉下找找?”飞渊转身就要走,楚墨殇拦住了他。
“没用了,生命泉和死亡沼泽相连,广袤无比,是圣地的几倍之大,你如果真的找,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
楚墨殇的话,让飞渊很是沮丧,也很懊悔,在龙帝将那个未成形龙子
出的时候,他就该补上一剑,当时他和白鹭都被这未成形的龙子吓傻了,没能反应过来。
“这件事先放下,圣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做,那个龙子就算活着,也需要两年多的时候,才能出生。”
就算它出生了,也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没有吃的喝的,只要它出现在圣地,就会被人发现,到那个时候再想办法捉住它。
可是一条龙若寄育在一个鱼兽的肚子里,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楚墨殇无法想象。
雪笙疲惫地依偎在了白鹭的怀中,干枯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她,劫后余生的感觉,她深深地呼吸着,似乎只有此刻,她才是曾经的那个雪笙姑娘。
“我想回异界…”
她恳切地握住了白鹭的手,一分都不愿在这里停留了,现在的圣地就算美不胜收,也成了她无法忘去的痛,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从腹中被
出的未成形龙子,那血
模糊的样子,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白鹭抬眸看向了龙帝,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现在她已经不适合留在圣地了。
楚墨殇将一个通透的水晶片递给了白鹭。
“在伶仃洋附近有个结界,将这块水晶潜入六芒星的位置,让她走进去就可以了,我想…狂人村的人会救起她的。”
“好。”白鹭收了水晶,将雪笙扶了起来。
“你们装扮成使女,这是圣地令,可以安然地离开圣地,切记避开涅容止的人。”楚墨殇将圣地令交给了白鹭,不管是什么人当了龙帝,都必须遵从圣地令。
白鹭点了点头,将枯瘦雪笙夹住,没走出几步,楚墨殇便叫住了她。
“伶仃洋的东山,山
上,芷楼在那里,你送走了雪笙,就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是,白鹭一定保护好龙后。”
白鹭点点头,然后夹住雪笙向青龙山下而去,白鹭弄来了使女的衣衫,给雪笙换上,虽然雪笙身体极其虚弱,却仍旧支撑着,向圣地之外走去。
生命泉之下,距离坚硬五
宝石的水底有百米的深处,圣地玄铁打造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密室,密室分十个房间,分别囚
着圣地的重要人物。
龙父被神炼铁锁住,失去长子,让他痛心疾首,人显得苍老了许多,须发皆白,白如皑雪,他环视着四周的坚硬墙壁,不知自己在这里囚
多久了,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模糊的概念,他对未来已经失去了希望和寄托。
“我该死,该死!”
龙父无时不刻不活在自责之中,不容置疑,圣地的这次劫难,皆是因他而起,是他对涅容止的宽容让圣地失去了龙帝。
玄铁密室的门开了,黑雾飘了进来,看到这黑暗的雾气,龙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