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再见,恍若隔世
“不归,这下你开心了吧!”碧嘉勾起嘴角笑着,其实她也
开心的,看到那几个女人被自己恶整。
“沐将军,听说你这次与外邦的大战又大获全胜了,恭喜啊!”一些阿庾奉承的话从旁边传来,碧嘉不经意的一瞥,突然感觉呼吸一滞。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刻便距离不过几丈,她突然感觉眼眶一热。
“碧嘉,你怎么了?”胡不归明显感觉到了碧嘉的异样,看她眼中似乎还有点点泪光。这是怎么了?刚才还高兴万分的。
“没事,没事!”碧嘉赶紧擦了眼泪“似是见到了故人,一时情不自
。”
她呆呆望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白衣男子,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了,他们已好久不见,没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将军。双眼被泪水晕然,往事如
涌一般袭来,碧嘉仿佛回到了初遇的那年。
那年,她还不是碧嘉,她是杀手无心。刀剑无情,杀手无心。在当年,这句话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碧嘉说过,自她进入那个组织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心,不动心,不动情。却没想到,在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那颗心又奇迹般的开始跳动起来。
碧嘉与他的初见,是组织的一次密杀,而暗杀的对象自然是他。那时候她对他一无所知,杀手无心从来不会去在意暗杀对象的身份,只要有钱和画像,她就能解决那个人的性命。
只不过,那一次她失手了,他远比她想象中的厉害,那次去的五个人中只有她活了下来。
“既然我失败了,那么就杀了我吧!”那是碧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她话里带着决绝,既然失败了,那么等着她的便是一条死路。
“你走吧,我不杀你,倘若杀了你,我与那些杀手有何区别。你一个女孩子,为何沦落到这般地步。”碧嘉深深记得他那时的眼神,有决绝,有狠戾,可是面对她时,却是无穷无尽的同情。
“今
若不杀我,他
再见时,必定与你为敌,你会后悔的!”她狠狠丢下这句话,其实,说到底的,只不过是心底盼望的再次相见,就算相见,她又能对他如何呢!
可是他们果然又再次相见了,碧嘉不
相信起上天的缘分了,只不过她还是杀手,他仍然是猎物。
再见他时,他被设计捉住,身中剧毒,关在了组织的密室。当时她被派去看守,预防他身上的毒被解,每
为他喂毒。她以为她再见他时,她定会与他为敌,可是她却鬼使神差的偷偷换了药,减小毒药的剂量,每天为他解毒。
“没想到又见面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别人面前,他总闭口不言,唯独面对她,他才会有只言片语。
“无心!”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偏偏忘记问了他的名字。后来的碧嘉总是后悔,倘若当初问了他,那么在以后的寻找路途中也不会如此绝望,漫无目的吧!
他思考了很久,终于说“这名字不适合你,以后你就叫碧嘉吧!”他满身伤痕,却对她笑得春风满面,一点点把她心底的冰冷击破。
原本以为无心一直会是无心,没想到她却拥有了一个像普通人的名字。碧嘉,碧嘉,她在心底默念。抬起头向他一笑“谢谢!”
那应该是她对他的第一笑容,没有隔阂的,他轻轻一怔,马上把所有的情绪隐匿起来,她还想探索什么,已无从得知。
那是她离他最近的日子,清醒的时候他会对她讲许多有趣的事。
“我们那里每年的新年都会有一个篝火晚会,大家一切跳舞,一起喝酒。那一天,还会放孔明灯,你一定没有见过,当万盏灯火齐飞天空的景象,那场面很壮观,很美!”她的眼睛有点闪闪发光,开始期待起来,当我走过灯火阑珊,是否会有你呢?
“兀那王城是一个很繁华的城,晚上灯火不灭,热闹非凡,今后若有机会,你就去那里看看吧!”她一直牢记着他的这句话,可是尽管她后来终于来到这里,走遍大街小巷,她也寻不到那个人。她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竟然悬殊得天差地别。
面对他时,她往往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他讲。并不是不想说,只是怕自己一开口,便打扰了那一时的宁静。而他高兴的时候,他会对她轻轻笑,那是她后来一直都学不会的笑容。
还好,当时他只是身中剧毒,武功被封,才逃脱不了。身上的毒被解后,他很快就打了出去。她远远望着他,单
匹马,却气势惊人,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跟我走吧,现在的你在这里已不安全!”他一袭白衣,骑在马上,向她伸出手。原来他早就知道,是她一直在为他解的毒。
碧嘉几乎要伸出手,却又默默转身“公子你走吧,若是带着我,你不会逃脱,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她何尝不想走,可是倘若她还是杀手无心一天,他们的日子永远不会安生。况且,因为救他,她反被毒药侵蚀,要解毒,恐怕得花好长时间了,她万万不能
他的后腿。
“你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倘若下次再见,就真的把我当成敌人吧吧。我放你一命,你救我一命,我们两清。”他有些失望,骑马离去。
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背影,碧嘉满眼泪水,暗自立誓,定要早
离那组织。当她再次站到他面前时,她不是杀手无心,而是普通的少女,碧嘉。
可是,一切谈何容易,尽管她忍过了几乎没人能忍的十大酷刑,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那些人还是没有放过她。她东躲西藏,过尽了许多非人的日子,每每想要放弃,却又想起他的那句跟我走吧。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走到他的身边。现在,他们终于又在见面了。
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碧嘉却开始踌躇,她不知道如何上前去跟他搭话。
是该说,我是碧嘉!还是该问,你还记得我吗?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无心,我已改变,就为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