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见钟情,两情已相悦
这场晚宴终于结束,珍珠夫人疲惫不堪的回到房间。或许是因为想了太多,虽然说很是疲惫,可是却没有一丝睡意。禀退丫鬟后,她便独自坐在窗边,倚着窗栏,任清风吹拂着脸庞。刚才在席间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酒,有些头晕,现在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
瞥瞥铜镜里的容颜,明明风姿犹在,却偏偏觉得少了些什么。摸摸脸庞,陌生又熟悉,珍珠夫人已想不起青春年少时的模样,再过几年,她或许也想不起现在的样子了。人总是这么健忘,忘了自己,又忘了别人。
凉风带来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畅快,吹多了只会是全身的冷意。摸摸单薄的肩膀,珍珠夫人伸手关了窗子,回到桌子旁。桌子上摆着那幅萧生送的画,她拿起那幅画小心翼翼的展开,用指腹轻轻划过画上的自己,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好,心里不
一暖。脑海里浮现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的样子,脸上渐渐浮现笑容,不过,那笑容也只是短暂的一瞬而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有的便只是眉头深锁。
“噔噔…”轻轻的敲门声把珍珠夫人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姐姐,我是不归,你睡了吗?”听到胡不归的声音,珍珠夫人连忙把画卷起来,然后给她开了门。
“看姐姐今晚心事重重的,所以不归来看看。”胡不归边进门边说,今晚的珍珠夫人话有点少,神情还有点低落,她得来了解了解情况。
“我哪会有什么事,是你多心了。”珍珠夫人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给她到了一杯茶暖暖身子。
胡不归一坐下便看见摆在桌上的画卷,她放下茶杯,伸手拿起打开“啧啧,真漂亮,姐姐,萧大哥的画艺真高超,是吧?”
听到胡不归提起萧生,珍珠夫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那样,看着还行吧!”可是眼睛却盯着那幅画,舍不得移开。
胡不归低头看看画,再看看珍珠夫人,这哪里是还行,明明好得不得了,而且看着珍珠夫人自己也很喜欢啊!胡不归不由意味深长的看着珍珠夫人。
“你别这么盯着我!”珍珠夫人被她盯得有些心虚。
“姐姐,你觉得萧大哥怎么样?”胡不归突然发问。
“呃…”珍珠夫人一时语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不归呢?你觉得萧公子如何?”既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问题丢还给她吧!
胡不归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回答“我觉得萧大哥很好哇,谦逊有礼,温文尔雅,能诗会画。听风子墨说,萧大哥还会吹箫,吹得好极了。这样的男子,真的是可以
死一大片美少女。”胡不归讲得神情甚是激动。
“那…不归,也就是说,你喜欢他,对吗?”珍珠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不知为何,心突然有些酸涩,像胡不归这样人见人爱的女子,萧生见了也应该是招架不住吧!
看着珍珠夫人的神情,胡不归不由心中一乐,突然想逗弄一下她这个姐姐。
她重重的点点头,两眼放着光“姐姐,我当然喜欢萧大哥了!”这么一说,珍珠夫人的心真的是跌到谷底了。
“扑哧…”胡不归看到珍珠夫人颓丧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珍珠夫人不由白了胡不归一眼,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她的姐姐可是还没恋,就已经失恋了。
“我当然喜欢萧大哥,如果他成了我的姐夫的话,我会更喜欢他的。”胡不归终于说出下一句话。珍珠夫人这才发现,自己竟被这丫头给戏弄了。
珍珠夫人脸一沉“你这丫头,竟然还戏弄起姐姐了。是不是该打啊!”虽然脸沉着,内心却因为被胡不归看破心思而发窘。
“嘻嘻”胡不归赔着笑脸,蹭到珍珠夫人旁边“姐姐,不许生气哦,不归只是觉得,萧大哥与姐姐,或许可以成一段佳缘。”
珍珠夫人无奈的戳戳胡不归的小脸“你就别瞎起哄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事,有些佳缘不是说能成就能成的。”萧生这个人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她已是可望而不可及。
“姐姐,为什么呀?我看得出来,萧大哥他对你是有意思的。而你,不是也有些心动了么。”胡不归有些急了,这珍珠夫人是怎么了,突然想那么多。难道不知道,面对爱情就要勇往直前?
“我配不上他!”珍珠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从她进
院的那天起,她自己就已经不再是个美好的女子了,又有什么理由奔向他身边。
这一回答,胡不归总算弄明白珍珠夫人的顾虑,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姐姐是顾虑那些,姐姐,记得当初我宣布柳暗花明卖艺不卖身的时候,你说,你以后总算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为何现在要这么萎萎缩缩?”
胡不归紧紧握住珍珠夫人的手“姐姐,爱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归回房休息了,姐姐好好考虑一下吧,早点休息。”
说罢,胡不归便转身离开,现在的珍珠夫人适合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多希望明天开始,她的这个姐姐会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夜
正浓,一阵阵萧声萦绕在夜空之中,夜夜吹箫,可是今夜的萧声似乎更加有感情,身旁的白雕愉快的拍拍翅膀。
一曲毕,萧生也被自己的萧声所感染,想起自己刚才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那个在阳光下安然入睡的女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不由自主提起笔就把那幅美景画了下来,一切那么美好,他不知何时已怦然心动。
萧生侧过身,伸手轻抚着白雕,对那白雕说“啊笙,只可惜你没见过她,下次有机会,你也见见她吧!她虽身在青楼,却是个美好的女子,而我,已不小心心动了。”
说到这里,他又不由得自嘲,他傻傻一个人对着只白雕说,却没勇气对那女子说。外人看来,怕是要笑话他了。
抬头看看那看不见的远方,此时此刻,她在干什么?是否还未入睡,是否对着天空发呆,是否如他一样,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