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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这是又被掳走的节奏么?】
 这是…又被掳走了么?

 柳弯弯顿觉头上无青天啊,说她命运多舛也不足为过了吧。转过头看着对面正盯着自己的杨夫人,勉强地咧出一个笑脸:“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杨夫人将手中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撕下来放入手边的茶壶里,又将壶盖盖好,为她倒了一杯茶:“尝尝。”

 柳弯弯看着也着实好奇,于是端起茶杯就往嘴边送,却听见杨夫人这时开了口:“怎么,也不怕我下毒?”

 下。毒。

 柳弯弯机械地抬起头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杨夫人,片刻,还是将茶杯送到了嘴边,一口清茶入腹,香气竟是从未有过的醇厚。

 “你倒是胆子不小。”杨夫人复又帮她倒满茶杯。

 “夫人若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大费周折,浪费了这好茶。”

 “也聪明的紧。”杨夫人笑“想知道我为何非要留你一?”

 柳弯弯点头,只见杨夫人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语气也沉了许多:“告诉我,你刚刚在我的琴声里,看到了什么?”

 柳弯弯一愣,只听杨夫人继续道:“若是你不想说也不打紧,我也并非对你所见之事感兴趣,但你或许不知道,我的琴声,并不是幻术。”

 “你在那琴声里见到的都是后会发生的事情,”杨夫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

 以后会发生的事情?那岂不是说,这个杨夫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并不是我拥有这样先知的能力,”似是知道柳弯弯心中所想,杨夫人打断她的话“是你,因了是你,方才能在我的琴声里看见你想看的事情。”

 “夫人怕是弄错了,你又怎知我所看见的才是未来的事情?”柳弯弯低下头,她已经不想要再引起任何的关注了,若是再多了这么一条属,怕是自己想要安安静静待五年的愿望就要彻底地破灭了。更何况,那样的未来,她从不想要。

 杨夫人摇头:“我虽不能预见未来之事,却能够知晓何人有此能力,我从你的眼睛,能够看见你所见到的一切。”

 “那又如何,未来的事怎么能证明是真是假!”

 杨夫人笑:“你可曾来过这大漠?”

 柳弯弯摇头。

 杨夫人道:“那便是了,你告诉我,既是从未到过大漠,你又如何知道,那鲜血染红了的,叫纳伊河?”

 柳弯弯狠狠怔在原地,她如何知道,她如何会知道?可是她偏偏就知道,那河是纳伊河,她回想着在琴音幻境中看见的每一幕,她不仅知道那条河是纳伊河,她还知道那片土地是漠北神栖山西面的山谷,她知道那天刚刚下过雪,更隐约地记得出征前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我等你回来”…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那不是幻觉,她是清楚地知道,她就是知道。

 “相信了?”杨夫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只需让你帮我确定一件事,借你的眼,替我问问看老天。”

 柳弯弯转过头看着杨夫人,听她继续开口:“我要找到他,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要牺牲什么,付出什么,我都要找到他!”

 她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那么深刻的坚定,柳弯弯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眼底的情绪,那种情绪,不知为何瞬间将她包裹其中,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定要达成的心愿,她凭什么阻止?!

 “好。”柳弯弯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一句已经出了口。她看见杨夫人的眼底闪着光,这是她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见情绪的波动,那是感谢。

 “杨夫人,你需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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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暄看见柳弯弯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眼睛是通红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站在了她面前,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下一刻,柳弯弯就好像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稳稳地将她接住,然后转头望向一旁随她出来的白衣婢女,那婢女上前一步,将一个信笺到陆暄手上:“陆公子,我家主人说了,这便是您想要的,至于这位姑娘,身体上并无大碍,只是精力耗费太大而已,休息一晚自会恢复。”

 陆暄低下头看着眼睛红肿的柳弯弯,微微蹙眉。

 “我家主人还说,等这位姑娘醒来,请公子将这信笺交给姑娘,并代主人转达她的谢意。时候不早了,我带各位出谷。”

 马车上,陆暄将柳弯弯放在软垫上枕好,看着她在睡梦中紧皱着眉,眼角竟隐隐有泪水出来。

 到底是什么,竟让你如此伤心,要有多难过,在睡梦中还无法释怀…

 陆暄伸出手,轻轻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这样…真的好么?可是不这样,他又当如何?

 “弯弯,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而下一秒,柳弯弯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睁眼的那一刹那,第一眼便看见了守在她身边的陆暄,原本只噙在眼里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她看着他,不说一句话,没有任何声响,只是眼泪不停不停地落下来。

 陆暄看着她伸出手,试图抚上她的脸颊,却又讪讪地放下,只开口轻声叫:“弯弯…弯弯…”

 柳弯弯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可是每叫一句,心里的疼痛就好像更重了一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哭,只会哭…

 而他,还在缓慢而轻柔地叫她的名字:“弯弯…弯弯…”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柳弯弯终于平复了呼吸,疲惫万分地靠在软靠上,抬眼看着陆暄:“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大概是那梦境,太美,所以梦碎的时候,才那么无所适从。所有悲离合,到最后,都付与说书人。”那是陆暄第一次听见柳弯弯如此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话,他有些微怔,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不要多想,那都是梦。”

 “若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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