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姨娘去世
因为自从生下女儿之后,身子一直虚弱的,再加上营养不良,而且就算菊兰去找人帮忙时,得到的答复一律是“生下不祥之人还要活着,那就是没天理了”最终得了一肚子牢
而回。
这
,梅茹刚刚睡醒,正要唤菊兰之时,却无意中听见菊兰和
娘兴嬷嬷的对话,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对任何对话都有
感,因此,她悄悄起身,并站到门口。
“说起来二姨娘真是可惜啊。”
娘兴嬷嬷边纳着鞋子边说道。
“可不是嘛,你看二姨娘来这里,老爷一次也没来看过,就连三小姐他也不来看一眼,似乎在老爷眼里只有他的大夫人和三姨娘啊。”菊兰愤愤不平的说道。
“可是,二姨娘这要再不吃药,再不看医生,可真是无药可治了,到时,三小姐更加要倒霉了,现在二姨娘在,还能照顾她,如若二姨娘走后,谁来照顾她啊?”兴嬷嬷担忧的说道。
“呸,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二姨娘是菩萨转世,定能活得过的。如若不是二姨娘老爷又怎能家富起来?说起来,二姨娘家可是…”提到自家小姐的家世,菊兰反而自夸起来。
听到菊兰如此说,梅茹也想起来了自己下嫁到吴府之时,她本是赵府的嫡长女,在一次冬天因为避雪认识了吴老爷,她就与吴老爷订下了秦晋之约,可是没想到,吴老爷竟然是有婚约的,她要嫁过来只能是侧的,也就是姨娘而已。
当时,自己的爹娘不许,但她却以死相
,最终爹娘同意了,可是没想到,爹娘所言还成真了,说是吴老爷是一个不惜情之人。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吗?可是,女儿又该怎么办?她已经出生了,也降在这个世上,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女儿却不能离开。
想到这时,她踉跄的走过去,抱起女儿,亲了亲,亲个没够,泪珠却刷刷地往下
,似乎她在为女儿哭泣,这已经有三个月了,他还是没来看一眼,听人说,似乎三姨娘如今也怀孕有三个月了。
三姨娘本是她身边的一个陪嫁丫鬟,跟菊兰是一样的,可是,就在她怀孕时,三姨娘竟然联合大夫人,而成为了老爷的人,最终成为了三姨娘,这也是大夫人的命令,自然她不能反对,否则就是七出之一。
“兴嬷嬷,知道不,我可听说了,酸梨她…三姨娘,现在可是受宠了,据说她只爱吃酸得东西,这可让老爷喜坏了,还有大夫人都一直在说‘酸儿辣女’,还说三姨娘她这胎定是儿子呢。”菊兰差点说出来三姨娘的名讳,她是瞧不起三姨娘,但人家位置在上,瞧不起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人家是姨娘,虽说是侧的,但也比自己这个小丫鬟要强很多。
“唉,人比人气死人。”兴嬷嬷叹息了一声,只有把针重重地扎在鞋底上,似乎这样才能舒缓她的怒气。
听到这时,梅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突然
不上气来,紧接着,就唤了一声:“菊…”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昏倒在地。
也许是听见屋里有动静,菊兰和兴嬷嬷这才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打起帘子进去,这一进去,就看到晕倒在地的二姨娘,还有她怀中,睁大眼睛不解的望着她们的三小姐。
“小姐,小姐,”菊兰因为急忙了,不由唤起来梅茹是小姐时的称号了。
“二姨娘这是发烧了,得要赶紧请医生来啊。”兴嬷嬷一去扶二姨娘顿时觉得她的整个身子烫烫的,而她的脸色也是极度红的。
“请也请不来的,人家只认三姨娘和大夫人,有哪个医生愿意来呢?”菊兰噘嘴道。
“小蹄子,你不去请,怎知不会有人来的?先帮我把二姨娘扶到屋里,她的
上,让她躺好,毕竟,她还是女人,异
相见还得要有礼数的。”兴嬷嬷忙吩咐道。
先把三小姐放在婴儿
里,两个人这才把梅茹扶了起来,放在
上,正当菊兰准备出门时,忽然听见二姨娘在唤自己:“菊兰,不用去了。”
“二姨娘,什么话?怎么不用去?你不去怎么养孩子啊,你身体好了,三小姐身体也会好的。”兴嬷嬷埋怨道。
“三个月里,有谁来过这里?就算真的去请,有人会来吗?”二姨娘苍白的脸色,带着虚弱的笑意“也许这就是我的命罢了。只是可惜我的儿了。”她把目光再次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小姐,想必是姑爷还不知道你病了,姑爷知道自会派人来的,虽说这藏花阁是所谓的冷清之处,但姑爷…”菊兰似乎还想劝下梅茹,反被梅茹伸出手阻拦了。
“菊兰,此话不准再提,我有一事要拜托你们二位,还望你们能答应。”说着梅茹就要爬起来给她俩行礼,吓得菊兰和兴嬷嬷立刻跪下:“二姨娘,这可使不得,奴婢可不行的,这是违背常礼的。”
“菊兰,兴嬷嬷,我自知自己身体太差,可能也过不了这个月底了,只是可惜我的女儿,她自出生起就没有名字,如若我不幸走了,还麻烦二位操劳,替我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等她及笄时,给她找一个适合她的人,就成了,她是我最不舍之人。”梅茹淡淡地说道。
“小姐,我菊兰发过誓言,今生誓死与小姐共生死,小姐若走,菊兰也会跟…”
“菊兰,不可,你是我贴身的丫鬟,你若随我一同去,又有谁能照顾女儿呢?我可不想让她孤单一人生活的。”梅茹忙说道。
“这个…”
“答应我,好吗?”
望着梅茹深切期盼的眼神,菊兰咬了咬牙,总算点头了。
“那就好,这下我放心了。兴嬷嬷,以后
娃娃的事儿,就拜托您老了。”梅茹再次说道。
“二姨娘放心,只要老奴身体好,定会把三小姐抚养成人的。”兴嬷嬷打了保票。
“谢谢你们,”梅茹再次给她们二人磕了个头,随即,又悠悠地说了一句“就叫她赵纪茹吧,既然她的爹爹不认,也只有娘亲的姓氏了。”
“是,小姐!”菊兰应道。
吩咐完毕后,梅茹似乎这才放松了自己的心,随即缓缓闭上了眼,就在她闭上眼那一刻,小小的纪茹似乎察觉到是母亲的离去,竟然哇哇的大哭起来。
而她这一闭眼再也没有起来。
吴老爷听说二姨娘离去,也没有派人来看,只是说随意把她扔了,倒是菊兰和兴嬷嬷给二姨娘盖了一个坟头,自然就是在这藏花阁里,而她们二人就像回避了世人一样,就在这里,一直生存,如若不是两年后,四小姐的误闯,或许早已没人知晓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