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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并没有休书
 木晚晴从未想过,女人也可以是这般狠毒,木以柔让她见识到了,让她警醒了,她不会原谅木以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放过木以柔。

 “那你呢?!”木以柔挥开木晚晴的手,声音骤冷“孩子明明是他的,你竟然利用孩子换取荣华富贵,实在可!我不会让他的孩子受罪,我宁愿孩子从來沒有來过这世上!”

 这样话语硬生生地把木晚晴的心撕开两半,她沒有那么自私,但是她了那么大的心思,仍是保不住孩子。

 “你看过信函,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是想他把孩子接走。”木晚晴几乎站立不稳“你好狠心,你真的好狠心,你推我的时候,到底有沒有愧疚过?有沒有害怕过?”

 木以柔轻声一笑:“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你只不过是想利用孩子让他原谅你,我自然是不能让你如意的。”

 她的眼泪,在一瞬间的灼热涌出眼眶,木以柔的这样的质疑,已经让她无言以对。

 木以柔的误解,让她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的脑袋几乎无法运转,静静地立在那儿,过了好久,始终不发一言。

 “姐姐,其实你也不用灰心,皇上不是要册封你为皇后吗?到时候你就母仪天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可怜你妹妹我还只是在府里打杂。”木以柔有些无奈,但心里却是有些高兴的,木晚晴做了皇后,那就是说明了,木晚晴和霍宸之间再无可能了。

 这是多么好的结局,等到她找到机会离开相府离开京城,自己去凉州找霍宸,到时候霍宸便是属于她一人的了。

 想到这儿,木以柔又是甜甜一笑:“妹妹自当会给姐姐准备好贺礼,姐姐就等着吧。”

 当一切都已借宿,不再藕断丝连,她不愿再一次欺骗自己,已经一年了,她与霍宸,已经是一年沒有见面了。

 老天爷才知道,木晚晴由多么想他。

 看着木以柔远去的背影,木晚晴逐渐崩溃,慢慢蹲下來,抱着自己的双膝,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唯有眼泪泊泊地、默默地滑落下來,连绵成珠。

 “芷凝,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掌控我的人生?”

 女子在这个时代,并无人权,她一切都不由得自己,她即使是有着现代人的思维那又如何,那只会让她更加难受,她只会不相信命运,但是事实上,她过了今天却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前路黑暗迷茫,她连半盏灯火都沒有。

 翌,宫里便來了人,让木晚晴进宫面圣。

 木晚晴神情淡漠如水,到了朝龙殿之后,小李子却把她引进另一个偏殿,说道:“皇上正在议事,木小姐尚且等一等。”

 小李子招了招手,就有宫女奉上茶水和糕点。

 木晚晴点了点头,就随意地坐了下來,因为进宫面圣失礼不得,陆心眉今特意让她穿上一套新衣裳。

 她的手支着头,等了好久,都不见霍寰的身影,看着这偏殿的布置实在不错,便起身四处观看。

 霍寰刚刚和大臣解决了南方赈灾的问題,便急忙往偏殿赶來,木晚晴开口要求见他,他心里实在是在乎。

 他只走到门口,小李子开口想要通报,可是霍寰却阻止了。

 远看,木晚晴亭亭而立,淡绿色的百蝶上衣,袖子有些宽大,却更见飘逸,而下面是一袭浅黄的长裙,绾着简单的发髻,但是那步摇却是点睛之物,只把她衬托得更加灵动。

 “晴儿。”霍寰几乎是痴了,他有多久沒这样好好地看过她。

 木晚晴闻言转过头,看见霍寰缓步走來,连忙行礼。

 霍寰见她脸上微施粉黛,脸色倒是好看了些,他扶起她,温柔地说道:“让你久等了。”

 “臣女并不是等了很久。”木晚晴不痕迹地离开霍寰的搀扶。

 霍寰倒是沒有注意,笑着说道:“朕与你一起去凤仁宫看看,工匠已经赶工一个多月,在前几天已经把凤仁宫翻新过,准备接你这位新主人。”

 听到霍寰提起,木晚晴心里一震,从那时候霍寰就已经打算立她为后,那自己究竟是否能全身而退?

 看见霍寰想要拉住自己,木晚晴已经有些慌乱,把手一缩,低着头说道:“皇上!臣女知道皇上已经下了诏书,要立臣女为后,但是臣女自问无德无才,请皇上收回成命。”

 霍寰脸上的笑容僵住,原來她进宫就是为了推辞,他有些失望,回头看了小李子一眼,小李子便明白过來,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他负手而立,明黄的袍子把他拔的身材勾勒出來,他明白此时对木晚晴已经软弱不得,冰冷地说道:“晴儿,朕已经深思虑过,皇后是正,除了你,沒有任何人有资格做皇后。”

 “皇上实在冲动,皇后一位还是应该好好考虑清楚。”木晚晴有些急了。

 “够了,这句话朕已经停了几十遍,所有的大臣都跟朕说这一句话,为何你也要跟朕说这样的话?你难不成就不知道朕的心意吗?就算朕是后宫佳丽三千,也只钟爱你一人罢了。”霍寰有些恼怒,她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她诞下死胎的事情掩盖了过來,但是始终会找人话柄,他就算被人嘲笑又如何,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便好。

 木晚晴一个哆嗦,想不到霍寰的语气会如此重,让她反应不过來。

 霍寰留意到她的害怕,也有些后悔,自己一向温润,此时自己晴不定,难免她会有些不适应。

 他正说话,她却抢先一步。

 “但是臣女只是霍宸的正。”

 这一句话在冰凉的大殿上漾着,这样的语言,生生将他落泪的伤心酿成了哭无泪的痛心与失望,他冷笑一声,瞥了木晚晴一眼:“你与他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父皇在位时已经是如此了。”

 “可是他并沒有写下休书,他沒有休了我,我仍是他的子。”木晚晴不亢不卑,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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