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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雨绯的爱恨分明
 “朕心烦,只要和你说说话,心情便好点。”齐文帝脸色不大好,嘴有点发紫,雨绯又连忙让宫女把手炉拿來,放在齐文帝的手里。

 齐文帝看见雨绯这般细心,又想起了姚德妃,都是一样的温柔,只是雨绯始终是雨绯,她眼底那种淡漠,齐文帝怎会看不出來。

 “皇上是否又遇到什么烦心事?说给臣妾听听,或许能够为皇上分忧。”雨绯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齐文帝叹了一声,就坐在椅子上,手不住地摩擦着手炉,似乎这样就能得到一点温暖。

 “朝廷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齐文帝不想与雨绯谈论政事,正是因为祖训早有规定,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而木雁容就是一个特例,主要是因为木雁容有木家撑,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雨绯哦了一声,便笑了笑,而后又说道:“皇上既然不想说,便别说吧。”

 齐文帝拉过雨绯的手,把手炉放在一旁,问道:“淑妃,你进宫多久了?”

 “估摸也有两年多了,臣妾一进宫,便是封妃了,当时皇后很反对,但是在皇上的坚持下,臣妾还是封了淑妃。”雨绯回忆说道,但是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仍然让她觉得历历在目。

 “对啊,这就两年了。朕在位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是朕觉得,昨天便是登基大典一般,今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齐文帝感叹地说道。

 “皇上,何必一直想着往事,那样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朕当初立木雁容为后,已经是错误之极,今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木雁容了。”齐文帝眼神有些幽怨,想來这只是家事,便继续说下去“皇后一直在干涉朝政,朕已经无法压制了。”

 雨绯也知道木雁容的野心,也明白凭着齐文帝是难以压制住木雁容的,要是霍宸仍然在京城,那么木晚晴还不至于这般放肆。

 想來想去,还是木晚晴害了霍宸。

 “皇上,不如就把二皇子调回京城吧,要是二皇子回京,好歹也能让皇后不那么肆无忌惮。”雨绯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她就是为霍宸求情,而被齐文帝幽,现下她再次求情,难保齐文帝不会发怒。

 果然,齐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雨绯心里一惊,连忙说道:“臣妾只是为了皇上着想,现在木家在朝廷上只手遮天,恐怕再过些日子,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要是二皇子回京了,一切都好办了。”

 齐文帝重重地叹了一声,模样有些无奈:“朕知道宸儿的能力,但是他有意谋反,当朕沒有处以极刑,已经让大臣颇有微言,要是再召宸儿回京,恐怕百官又是争相上奏了。”

 “难不成皇上就这样被钳制住吗?”雨绯有些急了,心里已经沒底,就算她心里有多着急,但是此刻,她必须稳住。

 “朕知道有些大臣的心还是向着朕的,朕已经秘密派人去招揽忠义之士,木启志就算倾权朝野,但朕是皇上,仍是要敬朕三分的。”齐文帝缓缓说道,他登基多年,却被木启志一直独大,实在是失策。

 雨绯听到这里,只好是点点头,却觉得齐文帝实在是太容易掉以轻心,就凭朝廷上的忠义之士,怎能阻挡住木启志的千军万马。

 “皇上,木家如此放肆,不过皇上就给木家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道龙威所在。”雨绯知道时机已到,壮了壮胆子说道。

 齐文帝不侧目,有些疑惑:“下马威?木家怎会那么容易让朕抓住把柄。”

 “木晚晴不就是了,她根本不配怀有皇室血脉,皇上为何还让她把孩子生下來,这样也只会让天下人笑而已。”雨绯的矛头直指向木晚晴,毫不留情。

 在雨绯的心目中,木晚晴早已是变成了一个贪图名利,无情无义的薄情女子。雨绯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更是嫉恶如仇,最厌恶的便是木晚晴这样的女人。

 齐文帝一怔,他先前确实是考虑过这个问題。

 “但她怀有的,怎么说都是皇家血脉。”齐文帝有些犹豫。

 “皇上,趁着现在,应该挫挫木家的锐气,再说了,木晚晴生下孩子以后,难保晏王会求皇上不要杀她,到时候横生枝节,一切便迟了,最好是现在下手。”雨绯说到这里,眼睛透出一丝的冷意。

 “淑妃,你不怕孩子來向朕索命吗?”齐文帝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作为帝王,他亦是有许多无奈。

 雨绯一愣,看了看这华丽的宫殿,这后宫不是充满了怨气吗?有多少人的枉死,可是那又如何?

 她低着头,心里空空的,说道:“为了大齐的江山,皇上必须狠心。”

 “狠心?”齐文帝黯然,他有多久沒有狠心过了。

 “皇上所担忧的,臣妾都知道,木晚晴手段如此高明,晏王心爱她,她后肯定是大齐的心腹大患,为了大齐的江山,皇上应该为晏王清理障碍,如此才能拥抱大齐江山。”

 外面开始下雪,可是寒气却透不进來,齐文帝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凉。

 自古红颜祸水,齐文帝亦是非常担心,生怕大齐的江山就毁在木家的手上了。

 “淑妃说得有理,木晚晴是留不得了。”齐文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这话落入耳中,雨绯心中一喜,却不敢表出來,说道:“那么皇上,这事是要秘密进行,还是?”

 “秘密进行吧,免得寰儿又來求朕。”齐文帝轻声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件事,偏偏是决定了木晚晴的生死。

 “那这事就交给臣妾吧,一杯鸩酒,就可让她死个痛快。”雨绯不想假手于人,免得出了纰漏,让木晚晴逃过一劫。

 齐文帝已经沒有心思再细想下來,便随意地点点头:“送酒这事让奴才去做便可以了,免得你沾上了,晦气。”

 雨绯微微一笑,但这是确实是定下來了,她就算已经不能扭转朝中的局势,但好歹也为霍寰做了一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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