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带你走
蔓媛嘱咐刘太医后,便漫步走回凤仁宫。
太阳还沒有落山,月亮却早已出现,银白的圆月在浅蓝的天空上面只留了一抹微痕。
她忽的听到一阵衣衫掠过的声音,蔓媛立刻回头,也非常警觉反手握住自己衣袖里的匕首。
可是她的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那红红的宫墙。
蔓媛再细看了一会儿,最终才放弃,认为自己是太过紧张了,又回过头來继续往凤仁宫走去。
而宫墙的后面,楚青正在轻轻
着气,想不到自己会遇上蔓媛,也佩服她的耳力。
等到天黑之时,楚青身形轻巧,跃过几堵宫墙,便到了万花宫。
万花宫的门口有羽林卫守着,楚青看了极为痛心,按雨绯那
子,该是怎样的难熬。
他从窗户里细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见有宫女在那儿,他学着黄鹂叫了两声,雨绯一怔,仔细再听,便让宫女都下去。
“楚青,是不是你?”雨绯轻声问道,眼睛更是扫向四周。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雨绯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果真,她话音刚落,楚青便从窗户那儿跳了进來。
“楚青!”雨绯的泪水顿时溢满眼眶,整个人扑上楚青的怀里。
楚青看到雨绯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心里不
一颤,也紧紧拥住她,安慰道:“沒事,我带你走。”
雨绯微微一笑,但是眼泪还挂在脸上,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我就知道你会來的。”
“宫里守卫森严,今
我也是趁着羽林卫换班之时才潜了进來,你轻功比我好,应该不是难事,为何自己不出宫?”
雨绯神色黯然,低声说道:“现下皇后已经控制了羽林卫,把布防全都换了一遍,
班的时辰我更是摸不清,所以便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主子也沒有指令给我,我要是贸然离宫,岂不是犯了不听指令之罪?”
“你现下被幽
,就算你留在宫里也沒有什么用了,倒不如出宫,去凉州辅助主子更好。”楚青叹了口气“主子不会怪你的,他之所以沒下指令,是心绪不宁。”
“是因为晚晴吧?”雨绯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也是不明白,为何木晚晴会这样做。
楚青点点头,说道:“主子要我抓她回去。”
“楚青,想你是楚国的…”雨绯说到这儿,突然停住,把楚青抱得更紧“现在却要这般奔波劳碌。”
“别说这些了,你快些换一身轻巧的衣服,把重要的东西带上,等晚些,我们就走。”楚青轻声说道,并不想再说刚才的话題。
雨绯又笑了笑,踮脚亲了亲楚青的脸颊,便欢乐地去挑选衣服。
正当她拿着衣服到了屏风后面之时,外面突然传來太监的通传:“皇上驾到!”
雨绯的脸色煞白,看了楚青一眼,楚青却拉过她的手说道:“快,來不及换了。”
“不行。”雨绯摇摇头“你自个儿走,我要是现在走了,皇上肯定会派人去搜我的,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
楚青抿紧嘴
,可是却做不出决定,雨绯说得对,如此一來,两个人都走不掉了。
雨绯把窗户打开,说道:“现在皇上又來找我了,我很可能便不用幽
,到时候便可以知道宫里的实际情况了。你赶紧走吧,快点!”
“雨绯…”楚青心头好似有一块大石
着,让他透不过气來,是他一手把她推进这地狱。
听到脚步声越來越近,楚青知道已经耽误不得了,只好咬咬牙,从窗户里又跳了出去。
雨绯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刚刚抬头,便看见齐文帝缓步走入。
她行了一礼,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齐文帝细细看了雨绯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淑妃,你瘦了。”
“臣妾只是最近睡得不大好。”雨绯脸色依旧,看不出喜怒。
齐文帝坐下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
朕也只是一时气在心头,你就不要怪朕了。”
雨绯冷冷一笑,就算她是最得宠的那又如何?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受到惩罚,让她感到心寒。
“臣妾不敢。”雨绯说道“不知皇上用过晚膳沒有?”
“淑妃,朕好累。”齐文帝却是问非所答,他朝着雨绯伸出手,雨绯便也明了,上前握住齐文帝的手,坐在他的旁边。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雨绯轻声问道。
“现下朕在朝廷上,已经沒有说话的份了,丞相握有十万黑风铁骑,他的
羽也有二十万兵马,只有朕…只有朕沒有任何兵力。”齐文帝闭了闭眼睛,模样非常疲惫,那发白的鬓角,告诉人们,他已经年老了。
雨绯想了想,木启志本來就是武将出身,握有兵权这是自然的,但是齐文帝生
喜欢安逸,对兵权之事并不上心,现在情况危急,才会注重起來,那也太不懂得未雨绸缪了。
她转念一想,不过齐文帝以仁治国,百姓安乐,确实是一代圣君。
“皇上难道就沒有可信之人吗?”
“可信?你看这朝廷中,有谁不是丞相的
羽。”齐文帝有些恼怒,最可恨的是,霍寰居然和木启志同
合污,共同在朝廷上顶撞他,真让他伤心至极!
雨绯本想扯到霍宸身上去,可是想到上一次便是为霍宸求情,所以才会找來幽
之祸,她此刻亦是不敢胡乱言语了。
“皇上莫气,相爷也只是想拥立晏王为太子,皇上顺了相爷的心,那便好了。”雨绯试探地问道。
齐文帝却闪过一丝怒气:“寰儿虽然为人温和,但是却会受到丞相和皇后的摆布,并不是适合的人选,以后皇后难为会把持朝政。”
“可是那又能如何?木家的势力那么大,皇上,这亦是沒法子的事。”
齐文帝也是叹了一口气,确实,他又能如何,自从宸儿贬去凉州之后,木启志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惜了他的宸儿,存了谋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