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月娘子
“妞,看來南席君果然还是那个心思缜密的人,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不是逃跑便是四处呼叫查探吧。这南席君倒是处
不惊,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不知所措?”
其中一双眼睛的主人说话了,声音稚
却带着风
气,嘴角带着一嘲讽的笑容,言语中对南席君似乎很不待见。
话刚说完,一双羊脂玉般的手使劲拍打在他的小头上,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他从來都是如此,豪门大院出來的人可不是书呆子!倒是你,按理说应该叫他一声‘二爹’,哪有你这么沒大沒小的!你可不能对他做什么事。”
另一双眼睛也说话了,声音清脆如夜莺啼鸣,柔软的让人的心也可以化作一滩
水,只是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多过威胁的意味,似乎不像是一个妇少对一个五岁孩子说话的语气。耳听到这话,那最初说话的稚
声音明显很受用,笑了笑道:“既然妞你这般说了,我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更何况,他也沒列在我的高危名单里。”
说罢,那稚
的声音的主人从阴影中走出來,五岁孩童大小的身躯,很明显是那个一直以來引起南席君注意的小少爷。而那个声音柔软的如同
水的人也走了出來,一袭翠绿色掐袄罗烟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躯,葱白手指白玉脸,眉不描而黛
不点而红,绕像是这翠竹林中的
住,风过处自有其清雅风韵,宛若那仕女画中走出來的美人儿,带着独有的韵味儿。
看到这样的女子,纵然是已经见了许多次,站在一旁候命的竹心还是忍不住直了眼,他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月娘子,更别说正面看到主子,如今这仆一照面,主子乃总算是明白,为何春风得意楼的公子们为何都对月娘子那般恭敬仰慕,这般一女子,他竹心也十分仰慕。
情窦初开的少年,那炙热的眼神灼烫了那颗沉寂的心,月娘子看了竹心一眼,并沒有多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小少爷咳嗽了一声,踹了竹心一脚才让他回过神來。
“妞,爷都说过了不让你抛头
面,这春风得意楼的公子们已经很烦了,爷可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南席君和竹心。你说你怎么会这么招人喜欢?”
小少爷恼了,沒头沒脑的就冲着月娘子发火,月娘子看着他,趁着竹心低下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笑道:“你什么时候顺心过,烦不饶人人自扰。竹心,不要闹了,将南大人带去莺歌燕舞,让南大人好生休息一下,告诉他我收拾一番便去见他。”
说完,月娘子离开,小少爷看了南席君一眼,也跟着月娘子离开了,留下竹心在月娘子的笑容中恍恍惚惚,然后突然意识到殿外还有一个人,这才急忙出去,看到那站在竹林中南席君,心中不无
羡。
这位南大人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來头?以前京城的宰相公子前來都沒有得到月娘子的接见,除了那别扭的墨城城主凤陌灵,能见到月娘子的男人除了春风得意楼的公子,剩下的,就只有他竹心和桑榆两个内院小厮了。而这南大人,倒真是第一人了!
月娘子她,不会喜欢这大人了吧!
想到这儿,竹心心头就不高兴了,想到月娘子温柔的笑容和声音,还有那一
她与他和桑榆一起与小少爷玩水的娇俏,竹心就忍不住一阵脸红。只是刚才月娘子的温柔,似乎都是给这个南大人的。
哼!不就是看起來英俊些,潇洒些,气度好写,有什么了不起的!
竹心心生不满,大步來到南席君面前,南席君睁开眼睛,看着刚才还一脸笑容的竹心此时一脸不
的看着自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竹心的脸色,似乎沒有多说的打算,所以他什么也沒问,见竹心挥了挥手,他也就跟着他朝着另一条竹林小路走去。
竹心心中不忿,但是月娘子和小少爷曾说过,不管怎样,干一行都要明白一行该做什么,他是个小厮,就要做好小厮该做的事。所以他沒有忘记月娘子吩咐的事,带着南席君來到了名为“莺歌燕舞”的一个大殿,带着南席君就要走进去。
“咦?竹心,这人是谁?这莺歌燕舞三
后就要举行一月一次的歌舞会,这时候月娘子和小少爷吩咐过不能带外人进來,这为公子是?”
竹心带着南席君走上台阶,莺歌燕舞的门却大开着,一位公子领着身边的小厮缓步出來,看到南席君随着竹心而來,十分惊讶。
竹心是小少爷的小厮,所以春风得意楼的人对他都十分客气,即便是这春风得意四公子的
柳,对他也十分客气。
“
柳公子,这位南大人,是月娘子的客人,是月娘子说带着南大人來莺歌燕舞月娘子的看戏台上去。”
竹心说着,对着
柳作揖便想进入莺歌燕舞,只是此时跨入楼中,
柳跟了进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月娘子近
会來?可她平
里不是被小少爷拉着不出來吗?”
柳的一席话让大殿内的人顿时安静了下來,诡异的气氛中南席君对这圆形的戏园子似的地方并沒有仔细打量,而是看着那从舞台上走下來的四位姿
绝丽却气质不同的四位美人,四个人见到南席君,见他虽惊奇却只是惊奇中带着欣赏,宠辱不惊,自有一番大家风度。
“公子。”
四位姑娘一字排开,微微欠身,南席君看着四位美人,也只是淡然一笑,倒是那圆形舞台后,三位公子走出來,其中一轮廓分明,鼻梁高
,不似中原人的公子疾步走來,抓着竹心就问:“月娘子今
要來?”
那位公子声调拔高,似乎不可置信,竹心被他一把抓住,十一二岁的身体被捏的生疼,皱着眉不住的点头道:“是啊,月娘子让这位南大人在看戏台上等着。”
“什么,他?”
经竹心这么一说,那位公子的目光转向了南席君,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妒忌。而其他的几位公子和那位
柳公子也看着南席君,眼中满是惊讶和
羡。
“西尧,既然是月娘子要见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竹心,你还是带着这位南大人先上去吧。”
那后出來的目光柔和,整个人如同一池温泉水的公子拉住了有些激动的西尧公子,让竹心带着南席君先行上楼。竹心一见西尧公子这模样,一想到平
里这位公子看到月娘子的模样,急急忙忙的带着南席君上楼。
“等会儿,南大人是吗?你是凭什么让月娘子见你!”
西尧公子还是不服气,一个箭步上去挡住了南席君,那凌厉的气势丝毫不弱,倒是那柔和公子上前來要拉住他,他却一摆手道:“眠月,就你这么认命!你这软弱的
子也该改改了,月娘子已经许久沒
面了,凭什么这南大人一來就能得见!难道你不想见月娘子!”
西尧公子的脾气不太好,而那柔和的眠月公子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拉着他,南席君一听“眠月”两个字,不由的
出惊奇的目光,心想着那墨城城主凤陌灵,喜欢的,居然是一个男子!
而这眠月公子,喜欢的似乎是这春风得意楼的主人,月娘子!
这里面的故事,似乎十分复杂。
南席君第一次思路有些模糊了,而一旁站始终站的远的一身白衣的公子这才走了过來,看着南席君点了点头,走到西尧身边说了什么,那西尧公子这才不甘愿的放开手來。
“凤羽,你刚才?”
柳公子和眠月公子都走过來好奇的看着他,那凤羽公子脸上并无笑容,淡淡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淡然道:“不过是告诉他若是月娘子來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怕是再也喜欢不起來了。”
说罢,凤羽离开,纶巾长袍,一身清高文人的气息倒叫南席君觉的熟悉,似乎回到了在书院时代遇到的卿玉明。只是卿玉明气息内敛,而这位凤羽公子则是清高的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只是这样的他并沒有让
柳和眠月感到气愤,眠月柔和一笑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月娘子脸色有些红,而
柳弹了弹身上的锦袍玉带,对着南席君施了一礼,礼貌道:“南大人请见谅,我们乃是春风得意楼的四公子,许久不见月娘子只是有些想了,所以还请不要见怪。竹心,带着这位大人上去吧。”
说罢,
柳公子则对着一旁正好奇的看着南席君的四位姑娘说了什么,四位姑娘掩嘴笑了一声便各归各位了,而南席君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这春风得意楼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这四位姑娘和四位公子已经是人中龙凤,那小少爷神秘而诡异,而苟师爷口中被称作狐狸
的月娘子,刚才竹心口中不无仰慕的月娘子,如今这几位公子十分在意的月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带着这样一种疑惑,南席君坐在了面对舞台正中央的看台上,看着美人俊公子來來去去,看了许久才明白,原來这些人在唱戏,而唱戏的曲调优雅而新奇,带着江南朦胧的言语气息,然而一转瞬又能携带着风雨雷电而來。
而最让南席君震惊的,不是这唱曲儿的方式,而是这种舞台剧的表演形式,能将这种讲故事般的在那个人口中称为舞台剧的戏剧表现的如此完全,他觉的,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因为秦城的青楼都学过,却沒有学到那
髓,倒是如今这舞台剧,比起当初的戏剧,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台剧,是在明子岛表演,前无古人。而那个人,称他为二哥,而她的名字,名为--柳妙儿!
翠竹林,这圆形剧场,无一幕不让南席君觉的似曾相识,南席君刚才沒仔细看,这时候才看了看,发现这剧院的布置装饰虽然和明子岛上的不一样,可格局几乎一样,因为元邵的设计可以说是天衣无
,而春风得意楼的人,将那翠竹殿内的布局搬了过來。
等等!春风得意楼,五年前,小少爷,五岁大小,月娘子,月璟!
一切的东西联系起來,南席君心中有个答案呼之
出,一股强大的惊喜袭來,让他
口的心差点从喉咙中跳出來,南席君猛地起身,却听的竹心道:“小少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