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探查原因
月璟逐层分析,发现到了最后,事情的原因又回到了远点,那就是他们为何要杀柳妙儿。
难道,妞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所以,要杀人灭口?
这极有可能!
如果柳妙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那么太后和北宁太子杀她灭口也正常。可如今的柳妙儿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妙儿,她已经忘记了一切,这件事太后和秦冥寒应该知道才是,为何还要不遗余力的派遣杀手?
难道,这其中有我们尚不知道的秘密?
月璟已经从柳妙儿口中了解了她从小到大的事,将她來到大夏后的事逐一分析,却得不出任何头绪,想了想最终还是要从源头开始寻找。比如柳妙儿当初是如何和北宁太子认识,而为什么一向不显山
水的柳府,会在这种时候一夜消失?
细细想來,月璟这才发现柳妙儿一直都身处
雾之中,只是她不去理会这些事,所以他们就沒有探究。
可现在,这些原因,不探究似乎也不成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原因,那么他和柳妙儿也该走了。至于那为了柳妙儿不惜服用玲珑散的元邵,月璟根本不想理会。玲珑散这东西虽然霸道,却不会伤人性命,所以月璟不担心元邵有什么问題,他唯一担心的是,柳妙儿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再度燃起对元邵的感情。
这种事情他当然不允许发生!
妞,这一次爷想自私一次,所以对不起了!
月璟叹了口气,因是婴孩儿身比较嗜睡,所以闭上眼睛很快睡去。等再度醒來,柳妙儿正抱着他在小霜和小雪的服侍下吃着早饭。
一个风雪夜后,整个秦城再一次银装素裹,卿府的下人们已经热热闹闹的准备着上元节的事,花灯高挂,红绸悬梁,每一座院子里都摆上了一个神龛。据卿府的下人说,这是上元节的习俗,到了这一天百姓们都必须在院子里送走年神,
來一个生机
的春天。
柳妙儿一醒來就发现卿府张灯结彩,不由得有些讶异,若不是家家户户都如此,柳妙儿差点以为是卿玉明这个卿家少爷将近
成婚呢。
但是她现在关心的可不是上元节的事。之前在柳府的时候,她分明是中了毒,可一醒來手臂上的伤痕还在,她却还是完好无损。问了小霜和小雪,可这两丫头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想问月璟,却见他似乎是累着了,躺在
上睡的香甜。
柳妙儿沒有打扰他,只是将他抱在怀里让他睡的安稳些。白雪未停,如同琼花洒落,隔着兰窗看去到别有一番韵味。小霜和小雪昨天受了刺
,今
守着柳妙儿寸步不离,让柳妙儿想问问月璟的机会都沒有。
终于,眼见着午饭时间到,柳妙儿眼见着能找到机会和月璟说话,卿玉明却突然來了。看了一眼柳妙儿尚未翻动的书和原原本本摆放在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卿玉明闭上了眼睛深
了口气,然后以一种义正言辞的长者态度一把将瘦弱的柳妙儿提了起來,拖到了书案前,伸出修长的手來,点了点书案上原封不动的东西,不置一词。
此时无声胜有声,卿玉明什么都不说,但是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
他在问柳妙儿,为何桌上的书沒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卿玉明不说话,但是凭他阴沉而严厉的颜色,柳妙儿就知道自己完了!照周易风的说法,卿玉明作为御史大夫,又是大夏远近闻名的学者,向來都以渊博的学识和严苛谨慎的态度著称,凡是到了他手中的学生,不管曾经如何,到了后來一见到他无一不是中规中矩,不敢多说半个字。
而柳妙儿曾经以为这不过是周易风为了溜须拍马的夸大之词,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她才真正感觉到一个有良知的人,在卿玉明那种正义凛然、严厉痛恨的同时又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关切的目光,谁也无法梗着脖子,说自己就是什么都沒做怎么了!
原來厉害之人厉害之处不在于用武力服人,紧紧地一个眼神一个态度,就能让人心生敬畏。
而柳妙儿,显然就是那个在卿玉明严厉的目光下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并且极力打着哈哈讨好卿玉明的人。
“大哥,小弟我马上看,只是在看之前,能不能先吃个饭?”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事,柳妙儿体力消耗了许多,早上喝了点粥根本不管
,现在早已饥肠辘辘。可一听她这话,卿玉明黑沉的脸色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
了。
“吃饭?在昨
的任务沒完成之前,你不许吃饭,不许踏出这房门半步!否则,卿府的家法也会落在你身上!”
说完,卿玉明大步离开,然后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回身看了看小霜和小雪倒:“若是你家少爷饿晕了,再给他吃的。”
说完,卿玉明绣着玉兰花的袍子就那样消失在飘着雪粒子的院门外,柳妙儿被这突如其來的惩罚弄的愣了愣,回过神來想要追出去,可俨然已经來不及了。
卿玉明已经离开,徒留柳妙儿望着那慢书案的书发呆,然后脑子里回
的是卿玉明离开院子时的那句话:“若是你家少爷饿晕了,再给他吃的!”
这不是要折磨她吗?她柳妙儿可以沒有很多东西,但是饭不能少啊!
大哥,不吃饭是要死人的!
柳妙儿
哭无泪,把请求似的眼光投向小霜和小雪,但是两个人对她
视无睹,只有见识了卿玉明面不改
的表演功底的月璟,轻轻地拍了拍柳妙儿的肩膀,以一个知道内情的人的姿态对她抱以无限的同情。
妞,跟官场的这些人斗,你永远都是失败者!
天知道卿玉明这早知道柳妙儿真实身份的人,是如何在这么久的时间内表现的毫无破绽的。不仅柳妙儿和他沒看出來,或许连卿玉明的主子元晟也不曾看出來。
这个卿玉明掩饰的太好,居然连他都沒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他差点以为,卿玉明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迂腐书生而已。如今看來,是他眼拙了。
看到卿玉明如此,月璟突然沒了留在秦城的兴致,他觉的只要甩掉了柳妙儿身后的危险因素,那么这个朝堂离得越远越好,权力这东西一旦沾上便不可自拔。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在权力的**下不伤害柳妙儿,所以在柳妙儿期期艾艾的忘记了昨天的事为了饭菜奋斗着看书的时候,月璟在这短时间内已经将自己的计划提升到一个完美的境界。
元邵的事,卿玉明的事,他都不会告诉柳妙儿,因为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和私心。至于柳妙儿的事他当然要和柳妙儿商议,若是一个月内查不出秦冥寒和太后暗杀她的原因,那么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下了决定,月璟在小霜和小雪见柳妙儿为了吃饭奋斗而略微放松的时候,得了空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妙儿。柳妙儿听着他的话也想起了自己嫁入汝南王府前的事,秦冥寒
柔嗜血的笑容一直在记忆深处留存,如今想起來虽不至于如当初一般恐惧,却还是寒气入骨,三分瘆人。
似乎那个人,从一开始就隽刻在记忆力,无法抹去。
可是她不是大夏的富家小姐吗?究竟要怎样,才能和秦冥寒这个北宁太子认识?
柳妙儿不解,但是她却一直沒有忘记,她是个
细,是北宁国的
细。这一点除了她和月璟,或许知道的也就只有北宁太子秦冥寒了。原本她以为自己不是柳妙儿的事暴
了之后太后和秦冥寒都不会再对自己有兴趣,却不料身份曝光后,曾经的拉拢变成了现在的暗杀,似乎她柳妙儿真的掌握了他们的秘密一般。
可事实上,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怎么会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
想到这儿,柳妙儿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題來了。
“月璟,你说我昨天中了毒,那么救我的人是谁?”
柳妙儿疑惑的看向月璟,看的月璟心中一咯噔,但是婴孩儿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來。他微微抿
,挥了挥手,窗台下就出现了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如一潭死水般,常年不见涟漪。
原來是风刃回來了!
我说还能有谁会救我,梦里面似乎还闻到了元邵身上的香味,看來我还真是魔障了,这种时候想着元邵做什么。
柳妙儿摇了摇头撇去自己昨夜对那种熟悉的味道的记忆,继续和月璟讨论着暗杀之人的事。说到后來发现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敌人却知晓一切。
如此被动实在是不太好,看來,我们需要化被动为主动了!
柳妙儿思索良久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月璟皱起小眉头看着柳妙儿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要说什么,却被柳妙儿阻止。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月璟你不觉得奇怪吗?上一次我们明明甩掉了所有的人潜进柳府,为何在柳府中会突然冒出那么多杀手來?还有,柳府看似是个普通的宅子,事实上却有许多机关暗道和奇门八卦,那
我们在柳府遇见的人,或许不是追着我们而去的,而是本身就潜入柳府想做什么的人。并且,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我总觉的柳府突然间消失很奇怪,所以我告诉海棠不要一直跟着柳府的人,在随他们离开秦城五百里后立刻分开自己逃走,因为柳府似乎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她是柳府的小姐,可事实上,她觉的自己即便是得知了宝藏的事,也从未走进过柳府。所以在拿到那玉环的时候,她才沒有立刻去寻找宝藏让自己翻身。
这么些天被刺杀,柳妙儿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她看似浑浑噩噩心头却雪亮雪亮的。那
海棠说柳府要走的时候,柳妙儿就已经觉的奇怪,如今又遇上潜入柳府查探的宁公公,事情就更加奇怪。
隐约的,柳妙儿觉的她有必要再回柳府看一看。
对于这个决定,月璟经历了昨天的事不怎么赞同,但是想了想觉的不入虎
焉得虎子,更何况他已经让风刃取了自己的毒药來,遇到了再强的敌人,也有办法避开。
做个这个决定,柳妙儿一下子踌躇满志了起來,可是一看堆在自己面前足以将她埋葬的书本,柳妙儿只得哀叹一声,继续为自己的饭菜而奋斗。
人的潜力总是无限,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只要你想做就沒什么做不到的。柳妙儿在努力到了半夜子时的时候,终于搞定了所有的书,用自己颤抖的手写一篇感人肺腑的检讨表示自己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偷懒的决心后,卿玉明总算是放了她一马。
许是见她太辛苦,卿玉明亲自送來了饭菜,随口考了一些柳妙儿今
看的书的内容。柳妙儿虽不能说对答如
倒也在月璟挤眉弄眼的提示下过了关,在卿玉明关切欣慰的目光下狠狠地大鱼大
了一顿。
卿玉明离开,期间并沒有一丝的不自然,似乎昨夜的事根本不存在,而柳妙儿依旧是他的五弟。这让月璟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卿玉明良好的掩饰能力,这样的人,不做
细都是实在是可惜了。
等等?
细?
月璟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间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飞过去,他及时的想抓住却沒來得及,被推而入的小霜的一句话打断了所有的思绪。
小霜依旧一脸寒霜,人如其名的立在那儿,亭亭玉立却寒气
人,让月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姑娘模样周正,只是这一身寒气毁了那上好的姿
。
月璟正用自己的眼光评价小霜的时候,小霜却扬起了手中的请帖,烫金的红色帖子如喜帖一样,耀眼灼目。
“少爷,汝南王送來请帖,说明
上元节请少爷与卿大人醉如意楼一聚。”
元邵的请帖?
黄鼠狼给
拜年,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