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骗
诸葛楚依旧是那般淡然从容,面对苍狼阁如此大的阵仗,他毫不惊慌,倒像是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不知谷主此时唤在下过来,是有什么吩咐?”诸葛楚问道。
古岑涯冷冷一笑,道:“你方才在干什么?”
“在下正在整理医书…”
“整理医书?哼,你倒悠闲!”古岑涯眯起眼,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定论。
诸葛楚朗声道:“不是在下悠闲,实在是落云谷的医馆必须要有人接掌才行,在下已经将医书整理好,将医馆事宜全权交给了百草。”
“交给了百草?”古岑涯似笑非笑“那么,你呢?”
诸葛楚暗暗一叹,道:“在下辜负了谷主,理应受到责罚。”
原来,诸葛楚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一个人担下所有罪责,以古岑涯的
子,这件事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的,只是,他唯独希望红袖不要牵扯进来。所以,他提前告知红袖,一定不要招认!
古岑涯走到诸葛楚的身前,蹲下身,对视着他,隐忍着怒气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诸葛楚微微一笑,道:“郁璃姑娘在这落云谷已经将近一年,试问这一年,她可曾有开心的一天?”
“谁说她没有?”古岑涯大喝,一双眼睛似要将诸葛楚千刀万剐。
诸葛楚叹息道:“谷主,凡事不能强求的,郁璃姑娘此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住嘴!”古岑涯咆哮道“即便是她走了,又能怎样?我告诉你,你们别痴心妄想了,郁璃,她永远只能是我的!否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古岑涯大手一挥,从
间扯下了那串金铃。
他狂笑不已:“郁璃,看我们究竟谁赢!”
说罢,他命人将诸葛楚关进地牢,随后一个人冲进了书房,许久不曾出来,也没有人敢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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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星魂回到了落云谷。
听到侍卫们的禀报之后,他首先进了地牢。
“是你将那女人放走了?”星魂语气轻松地问道,说实话,当他听到郁璃离开的消息,他甚至有些庆幸。
诸葛楚抬头看了看星魂,答道:“正是在下。”
星魂一笑,走进牢笼打量着他,此时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清秀俊朗,但是仍然能看出他无惊无惧,从容得很。
“你且放心,”星魂心中竟然有些佩服,道“古岑涯自从那
事发,便一个人关进了书房,所以你近
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刑罚之苦了。”
“用不用刑对我已经是无所谓。”诸葛楚摇摇头,道:“只是,我诸葛楚不愿意牵连无辜。这件事皆是我一人所为,那
谷主却将苍狼阁侍女红袖关押,这实在是冤枉了她。”
“这事好办,既然是冤枉,我稍后便去回了谷主,将她放出来就是了。”星魂爽快地说道,现在郁璃已走,他之前的担忧也都不复存在,他自然是心情舒畅的。
诸葛楚拱了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星魂大笑一声,转身出了地牢。
他回到苍狼阁,径直去了古岑涯的书房。
门口的侍女面色为难地说道:“星公子,谷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来了,若是有人进去,他便
摔东西将人打骂出来,您还是别进去了。”
“你且先退下,我自然不用你担心!”星魂冷眼一扫,那侍女也不再多说,速速退了下去。
星魂这才推开门,里面光线昏暗,他竟一时没有看清古岑涯的位置。
“你不要命了吗?滚出去!”
突然,里面一声大喝,随后便有一个烛台飞了过了。
星魂一挥手,将烛台稳稳接住,道:“岑涯,是我,我是星魂,我回来了!”
“滚!”
谁知,滚岑涯听说是星魂,态度也没有一丁点的转变,反而怒气更重了。
星魂愣了愣,依旧走了进去,点亮里面的蜡烛,这才看见古岑涯瘫坐在椅子上,一身酒气。
“岑涯,你…”星魂大惊,他竟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竟然这样大。
古岑涯沙哑地笑道:“她走了,这下如了你的愿了,你开心了?”
“我…”星魂一时无语,沉默许久,道:“即便是她走了,你也不该如此折磨自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古岑涯站起身,悠悠走到窗边上,道:“像什么又有什么打紧?”
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瞟见了花园的那块空地,那空地上竟然长出了一层浅绿,紫菡花的生命力本就极强,加上那场大雨,想不到这样快就生出了
芽。
古岑涯指着那空地对星魂大喊:“快去,将那些东西除掉!”
“什么?”星魂不解,问。
古岑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跑了出去。
等到星魂跟着跑进花园,古岑涯已经像个疯子一般,正在用双手刨着泥土,将那块空地弄得惨不忍睹,凌乱不堪,而那些刚发出
芽的紫菡花,也顷刻间化为乌有。
“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古岑涯跪在地上,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大声喊道。
星魂远远地看着,他没有走过去,他了解古岑涯,他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一蹶不振,他知道,古岑涯只是需要将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发
出来。
星魂想,如果发
完了,古岑涯就会接受现实,他还是那个冷酷无情,拥有雄心壮志的古岑涯。
但是,星魂只猜对了一半,这以后,古岑涯确实是从颓废中走了出来,他依旧雄心壮志,不过,他再也不是冷酷无情。当他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卧房,他总是在出神、在发呆,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一个晚上。
星魂劝他:“你暂且别去卧房了,东厢的房间我已经命人打点好,你就搬去那里住吧?”
古岑涯只是沉默,他依旧每
去卧房。
其实,属于她的东西,他已经让人全部扔掉,属于她的味道,也正渐渐消失…
可是他却无法不来这里,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诅咒,他渴望至极,却又憎恨至极、害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