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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打狗看主人
 李忠梗着脖子,道:“郡主不必威胁奴才,奴才怎么也算是夫人的陪嫁管事,您若要处置,也该征得夫人的同意,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认我母亲为主子,本宫和白家都不是你的主子是吗?”白木槿也没有生气,闲闲地问道。

 李忠哼了一声,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的确就是这个意思了。他偏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拿自己怎么样,无非就是吓唬一下,打几板子,他还承受的了,一旦说了实话,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别说白木槿,就是夫人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李忠已经铁了心不准备老实代了,他吃了皮苦,夫人那里才会给他好处,安抚他。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本宫也给了你足够的机会了,给我拉下去,往他嘴里炭,反正他这张嘴留着也没用了!”

 “你…郡主你要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吃官司吗?”李忠愤然道,他是打算吃点儿苦头,但不代表可以忍受这种苦头,那炭了嘴,这辈子他也别想说话了。

 他就凭着这张嘴混饭吃,若是没了嘴,以后他还能做什么?十年来的养尊处优,让他什么活也做不了,身上养了一堆肥,比老爷还要老爷。

 白木槿又招了招手,鸳鸯拿出一叠东西,白木槿摔在李忠面前,道:“这是你私通其他铺子,出卖主子的证据,还有…这是你强抢民女,害了三个女子性命的证据,本宫想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李忠吓得 面如土色,他因为仗着自己背后有国公夫人撑,的确做过这些混账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尾巴藏好了,没想到竟然还是给白木槿找到了把柄。

 李忠知道自己完蛋了,那些东西在,他这条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李忠看了一眼白木槿,才明白过来,这个女娃并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她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的把柄都已经落在了她手里。

 李忠看看那滚烫的炭,明白,这下去也是白了,白木槿还是不会放过他,除非她能从自己口中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

 李忠想了想自己的一家子,只靠自己来养活,若是没了他,那一家子老小就没法活下去了。

 “郡主,奴才愿意说实话,求郡主给奴才个机会将功补过!”李忠重重地往地上磕头。

 白木槿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反而用眼扫了一下底下跪着不吭声的人,道:“本宫没那么多耐心,一个个撬开你们的嘴,所以…现在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你们既然能做管事自然会写字,我这就给你们纸笔,你们将自己如何亏空的银子,如何帮着别人搞垮先母陪嫁的庄子铺子的事儿,都代清楚,并且签字画押,我就放你们走,否则…”

 白木槿话没有说完,鸳鸯就领着另外两个丫头将纸笔一个个摆到了管事的面前,并且留了红色的朱砂。

 那些人额头上冒起冷汗,能做这么多年的管事,他们谁也不是傻子,知道刚刚郡主教训李忠就是在杀给猴看,警告他们若是和李忠一样顽固不化,会是一样的下场。

 “哦…你们要是不肯写,也没关系,本宫会代京兆尹好好地招呼你们,他那里有的是法子让人开口说实话,我也不用一个个搜集你们的证据,我只说你们今集体来行刺本宫,就够了!”白木槿笑嘻嘻地说,仿佛是在和管事们聊天打发时间一般轻松惬意。

 白木槿见他们吓得都白了脸,接着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宫没有证据,因为本宫的话就是证据,京兆尹是个聪明人,给你们安什么罪名,他恐怕比本宫还有经验,行刺郡主,是什么罪来着?”

 瑞嬷嬷十分配合地道:“满门抄斩!”

 “哦…如此就好了,本宫也不担心你们家里的人因为没了你们赚银子,而饿死了,如此也算是本宫附送给你们的恩典了!”白木槿说着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你…你这是诬陷,你没有证据!”秦海似乎是当中还算镇定的一个,并没有被完全吓到,据理力争道。

 白木槿点点头,十分感激地道:“瑞嬷嬷,人家说咱们没有证据呢,赶紧把证据给他!”

 “是…”说着瑞嬷嬷就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硬是到了秦海手里,然后赶紧大声地叫着:“有刺客…”

 一边叫一边退到了白木槿身前,做好严阵以待的戒备状态。

 秦海吓得几乎胆子都破了,看着手里的匕首,如被烫到了一般,扔得老远,惊慌道:“这…这是你硬给我的,与我无关!”

 “秦管事你还是看看,这匕首是不是眼?做功如此精细漂亮,刀柄上还有标记哦!”白木槿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秦管事又捡起来一看,发现果然是他铺子里的,但他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也算是见多识广,硬是下心底的慌乱,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可以是郡主差人去买的!”

 “你的意思是本宫栽赃你?好啊…我可是有认证的,钱放,你要不要为本宫当个证人?”白木槿转而问道另一个低头不语的人。

 钱放一惊,怎么也没料到轮到自己了,连忙道:“奴才什么都没…”

 话音未落,瑞嬷嬷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让他顿时熄了声音,一咬牙,恨恨地道:“奴才看到了,秦管事意图行刺郡主!”

 “你…钱放,你睁着眼说瞎话,血口人,你不得好死!”秦海怒声骂道。

 钱放无奈地垂下头,他也不想的啊,谁让郡主手里捏着他最大的把柄呢,他生平最爱赌,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下子就输的光,不仅如此,自己还把两条腿给赌输了。

 人家没有当场砍下他的腿,只说他若识相,这两条腿可以寄放在他身上,若是不识相,自然就随时来取。

 如今契约在郡主手里,他也只能认栽,他总算知道今郡主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被叫进来的人都是管事 当中最有权势的,也是陆氏面前最得脸的。肯定各个都被郡主捏了把柄在手里,先走不过是在逗他们玩罢了!

 “别说了,赶紧写吧,你们怎么就脑子不清楚呢!”钱放有些恨恨地道,说罢就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开始写供词了。

 “钱放…万万不可啊,主子那里…”李忠见钱放竟然妥协了,赶紧要阻止,他刚刚虽然被白木槿吓住了,但也没打算真的出卖陆氏。

 瑞嬷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李管事,这炭火还好着呢,你想试试?”

 李忠赶紧闭了嘴吧,眼睛开始往外瞟,夫人说过肯定会赶来救他们的,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人呢?

 白木槿看了他一眼,好心地告诉他:“李管事,不必看了,你的主子是来不了的,国公府里有谁敢擅闯倚琴阁?”

 以前她的槿兰苑还有人肯给陆氏几分面子,现在倚琴阁各个都是有眼色的,一个个都想表忠心,挣表现,就为了能得到郡主的赏识,将来好变成郡主府的仆役,谁肯在背着这么大的主子,还巴结一个小小的国公夫人啊!

 李忠不相信地看着她,道:“奴才们都是夫人的人,你不能擅自动我们,你这是…这是对夫人不敬!”

 “李管事,你脑子没烧坏吧?难道刚刚瑞嬷嬷把你打成傻子了?本宫是郡主,别说国公夫人,就是我父亲,也得恭恭敬敬的唤我一声郡主,你觉得你的主子能保住你?”白木槿摇摇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李忠。

 李忠仍旧不肯相信这国公府现在竟没有一个人能制止白木槿了,她也不过刚刚封为郡主,哪里就能只手遮天了。

 李忠大声道:“郡主,你还记得自己在国公府门前说的话吗,你说过只要敢于为自己讨公道,就连皇上也会为老百姓做主的,你虽然是郡主,但也要遵守天元律法!”

 “天元律法?那也不是照顾你们这些狗奴才的,你们一个个犯下的罪,够你们死十回的!”白木槿毫不留情地道。

 李忠看着白木槿眼里的狠意,突然觉得四肢都无力起来,嘴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可是心里的恐惧却陡然升起来。

 白木槿没有看他一眼,继续道:“你们都给我想好了,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不能写出令本宫满意的东西来,京兆尹的牢房为你们敞开着呢,你们若是各个家底清白,没曾犯过王法,也不会被本宫叫进来!”

 这些人突然明白,为什么几十个管事,就他们有进屋子说话的“优待”其他人可都是站在外面的。

 原本他们都以为是因为他们几个人最得力,管的庄子和铺子最多,才会被喊进来,却原来是因为郡主手里捏了他们的把柄。这些人十年来不论曾经是不是陆氏的人,都已经被她喂成了自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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