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我也骂，什么人嘛，动不动就污蔑我，说得我好像真当过小三似的，我当初不也是被那个渣男骗了吗？那渣男又没有戴过戒指，我怎么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晓攸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掉“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女人何苦这么难为女人？”
“你不觉得，这件事
奇怪的吗？”我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忍不住问。“有什么奇怪的？”晓攸借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转目看着我。
“既然是恭世恩的干妈，那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吧？”我继续问道。
“是啊，都已经五十几了。这次我算是深刻体会到那句话了，这年头，真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晓攸抱怨。
“五十几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去你那家公司上班？你不是说，你之前上班的那家国企，就是这两年才在北市建立分公司的吗，难道那个大妈五十岁了还去国企应聘？”我道出自己的疑惑。
“说不定是里头的保洁员呢，不过反正我是没见过。”晓攸撇了撇嘴。
“不可能是保洁员，我表哥干妈家里可有钱了。”恭勇锐再次
嘴。“那她是干什么的？”晓攸似乎也意识到其中的猫腻了，转目狐疑地看向他。
“我记得…那大婶以前好像是个老师，不过自打生了个儿子起就没再工作了。”恭勇锐道。
“奇了怪了，那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晓攸愈发狐疑起来。
“她老公和儿子是干什么的？”我问恭勇锐。
“我和这家人不怎么
，”恭勇锐挠了挠头“如果我没记错，她老公应该是一家国企的干部，她儿子以前倒是经常和我一起打篮球，不过现在出国留学去了，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么说，应该是她老公把我的事情捅出来的？”晓攸有点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原本一切都进展顺利，却在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岔子，她要是没脾气那就不是徐晓攸了。
“国企的干部，会在自己老婆面前嚼这种舌
吗？”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也是，我也没见过哪个年纪大的男人爱说这种闲话…”晓攸赞同地点了点头，抬眼看着我“苏然，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在算计我？”
“我只是觉得有点蹊跷，对了，你对那个人的老公有没有印象？说不定，他是你之前的领导。”我问。
“没有，绝对不是我的直系领导，”晓攸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我以前那家公司那么多人，再说我已经走了有一两个月了，哪里会记得…”
这下连恭勇锐也听出不对了：“可他很明显记得你，晓攸姐，你不觉得这有点怪吗？一个平时和你根本没什么
集，可能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领导，却把你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一五一十全告诉他老婆了，这种人在现实中得有多猥琐啊…”“反正这件事烦人的，要是真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晓攸忍不住一拍桌子，发
心里的不满。拍完桌子，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朝我说道：“苏然，你不是认识几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吗，要不…你让他们查查到底是谁在害我？就算查不出来也没关系，只要让私家侦探支几个妙招，让我整整那家多管闲事的人，帮我出口气就行。”
“你想整谁？”一个声音忽然在晓攸身后响起。
那是恭世恩的声音，他大步走了过来，脸色有点奇怪，像是既恼火又有点被逗乐：“我干妈都被你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叫人支招整她？”
“那是她活该，谁叫她说我坏话！”晓攸理直气壮道。
不过说完，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休息了一阵子，已经没事了。”恭世恩道。
晓攸这才微舒一口气，嘴上却不肯服软：“要是被我气出什么病来了，那也是她自己作的，我可不赔医药费…”
“有我在，没人会要你陪医药费。”恭世恩毫不掩饰对晓攸的维护。
“有你在有什么用，我受气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你就只会在一边看着！”晓攸愤愤道。
“是我不对，可她毕竟是我的长辈，我和你至少得有一个唱白脸吧？”恭世恩解释。
“反正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和你回去了。”晓攸赌气道。
“那就不回去了，”恭世恩答应得很爽快“下次换我去见你父母，你想怎么折腾我都行。”
看不出来，他一个斯斯文文的博士，居然也很懂得哄女孩子，难怪晓攸会喜欢上他。
眼看这两个人基本上已经要讲和了，我和恭勇锐很识趣地退了出来。
“晓攸姐和我哥这种性格的人，简直就是绝配。”恭勇锐感叹。
我笑了笑：“是啊，多亏了你这个红娘，到时候他们结婚，我一定替晓攸给你封个大红包。”
“对了，老板娘，你怎么会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整晓攸姐？连我都没想到这方面来。”恭勇锐好奇地问道。
言下之意，我的神经好像有点太
感了。“因为被人抹黑的次数太多，不由自主就会往这方面想。”我解释。
这二十多年，我可没少受佘姝和苏嘉禾算计，一听晓攸说当时的情形，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仔细问起来，似乎的确存在不少疑点。
“老板娘，你要是想调查清楚，不用交给侦探了，交给我去办就行了。”恭勇锐拍了拍
脯，
遂自荐“我和我表哥他干妈的儿子关系不错，打听打听就知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了。”“好，那就交给你了。”我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让傅新录派人去调查，一来劳神，二来费力，三来还伤财。
不过，这口气我一定要帮晓攸出，不会让她就这么白白受着…
傅新录这小子办事效率
高，第二天一大早，我刚来到饭店，他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朝我说道：“老板娘，我问清楚了，还真和你猜的一样，是有人在晓攸姐背后使绊子。”他跟我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那神秘兮兮的表情，仿佛一个查清楚了大案子的侦探。
原来那个国企老领导，也就是恭世恩的干爸，早就已经退休了，根本不清楚晓攸的事情。
是恭世恩的干妈，和他一起去参加老员工聚会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的。
这位干妈名叫滕成兰，年纪大了没有孙子抱，生活实在太无聊，对各种深夜档狗血情感话题十分着
。那天，听人绘声绘
地说着徐晓攸勾引有妇之夫，被人老婆冲到公司来指着鼻子骂的场面，印象很是深刻，后来听说了干儿子女朋友的名字，觉得很耳，就让自家老公打听了一下。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自己干儿子的女朋友，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小三”
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干妈，立刻冲到恭家，拆穿了晓攸的“真面目”哪晓得晓攸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会由着别人这么污蔑自己，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你怎么会觉得，是有人在晓攸背后使绊子？”我问恭勇锐。
“老板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在老员工聚会上大放厥词污蔑晓攸姐的，不是别人，是你之前的继母佘姝。”他道。
他的话令我吃了一惊，我诧异地看着他：“你知道佘姝？”
“其实我本来不知道，前两天你和晓攸姐聊天的时候，我偶然听到了这个名字，脑子里有点印象，一打听，才知道她和你还有这种关系。”他解释。
若是佘姝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有牧启国给她做靠山，她在贵妇圈子里可谓很受尊重，说出来的话自然大有人信。
随便污蔑几句，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可却险些让晓攸的爱情彻底支离破碎。
众口铄金，大抵也不过如此。
我最很的不是佘姝的歹毒，而是以她如今的地位，算计一个人的成本实在太低，只需稍稍动几
手指头，就足以让我和我身边的人焦头烂额…“这件事，多谢你了。”我朝恭勇锐道。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谢的，你是我老板娘，我做点小事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月的奖金…”
“这样吧，你之前偷懒被大厨扣掉的奖金，这个月照发给你。”我道。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要是真把别人的帮忙当成理所当然，那未免也太小孩子心
。既然他开了口，我当然没必要拒绝。
恭勇锐的眼睛立刻眯成了
：“谢谢老板娘！”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听说家里穷，出来得早，在外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滑头，深谙各种处世之道。
不过，他本质不坏，所以有时候就算狡猾了一点，也不会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