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因为没有林依柔的帮忙，现在林依柔肯提供证据了，事情自然会变得顺利一些。”我解释。
“也是…我还以为张培英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郝俊智都比不上呢。”晓攸一边清理扫帚上的蛛网，一边撇嘴说道。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彻底将张培英这个人给放下了。
我想了想，决定把张培英的事情告诉她。
“晓攸，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晓攸抬起头看向我。
“你觉得，张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晓攸似乎听出我话里有话：“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绝不觉得，张培英有些可疑？”我继续问道。
“可疑？”晓攸皱了皱眉“我倒没觉得他可疑，只觉得他这个人好像有点表里不一。”
“怎么个表里不一？”我有点好奇。
我不明白，晓攸为什么会给张培英这样的评价。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满脸微笑，有问必答，可是每次我主动用手机联系他，他都不怎么搭理我。”晓攸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无奈“其实哪怕他事后告诉我一声，说他刚才在忙也好，可他完全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经常我发条消息给他，他三两天都不回复，给我的感觉
陌生的。我还以为我和他至少算是普通朋友呢。苏然，你说说看，哪怕是对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这么没有礼貌吧？”我点了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怕再次勾起晓攸的伤心事，晓攸却没事人似的摆了摆手：“都说到这儿了，你就让我说完吧，憋在心里难受。”
说着，眉头愈发蹙紧：“要说他是因为不想让我误会，所以才故意冷着我，倒也情有可原，可我一开始根本没把意图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又不是问他吃没吃饭、喝没喝水之类的废话，我是在打听你的案子，想多多少少帮你分担一点…”
说了好一会儿，晓攸才倒完了心里的苦水，略带歉意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啊，让你当我的垃圾桶了。”
“什么垃圾桶不垃圾桶的，”我翻了个白眼“你可是我闺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是是，知道你最好…”晓攸眯眼一笑“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张培英了？”
“我觉得，他有点可疑。”我将林与笙的猜测，和张培英曾受过牧启国资助的事，一并告诉了徐晓攸。
晓攸听了之后颇有些目瞪口呆：“你是说…张培英有可能是牧启国的人？”
我点了点头：“如果他是牧启国的人，那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张培英知道我太多的事情，牧启国要是打算对付我，完全可以借由张培英找到我的软肋。
晓攸“噌”地站起了身，面色那叫一个严肃：“不行，得马上告诉苏伯伯，张培英可是他的私人律师，万一篡改了苏伯伯的遗嘱什么的…”
“他现在应该还做不出这种事，再说，苏光济现在好端端的，遗嘱只有在他过世之后才会起效，张培英如果真要改遗嘱，那他在这之前一定会对苏光济下手，如果他对苏光济下手，林与笙安排在苏光济身边的保镖一定会马上察觉。”我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苏伯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晓攸被吓了一跳。
我摇了摇头：“不会。这只是我能猜到的最坏的结果，这种结果十有**是不会出现的。”
可是谁也不能确保只有一万，没有万一，所以我必须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到。
毕竟牧启国之前可是谋杀了林与笙的养父母，而且害制造车祸的假象，瞒天过海了那么多年，除了林与笙之外，一直没有别人察觉…
晓攸拍了拍
口：“你这家伙，简直吓死我了…我看，你还是快点打电话跟苏伯伯说一声吧，别把他瞒在鼓里。”我“嗯”了一声，点头拿出手机，给苏光济打了个电话。
有林与笙的人在，苏光济目前很安全，而且医院里每天都有不少医生、护士在巡视，牧启国即便是想动手，也不会在那种容易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动手。
再说，他并不是非要除掉苏光济不可。
苏光济充其量只是佘姝用了二十几年的一个备胎，跟牧启国无冤无仇，牧启国暂时犯不着要跟他计较，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告诉苏光济的原因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苏光济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被牵扯进来，什么都不清楚，反倒安全许多。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苏光济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苏然啊，什么时候再叫准女婿过来陪我下下棋？”
准女婿？
如果我没记错，半个月前，苏光济还对林与笙板着一副臭脸，现在却一口一个准女婿，叫得极为顺溜了。
“他这阵子没空陪你下棋。”我道。
“怎么没空，他那个林氏集团不是已经重新步入正轨了吗，连陪岳父的时间都没有？”苏光济对林与笙公司的情况倒是很清楚，这阵子应该没少关注。
“打住，你不是有个平板可以用吗？”我不想再和苏光济扯这个无聊的问题“再说，林与笙和我还没有订婚，你别总叫他准女婿。我今天打电话，是有正事要告诉你，你的私人律师张培英，很有可能是牧启国的人。”
“什么？”苏光济的语气立刻就变了“我的律师是牧启国的人？”
“只是可能而已，我没说一定就是。张培英是个贫寒学子，念大学的时候受过牧启国的资助，不过仅凭这一点，暂时还不能肯定他留在你身边是别有用心。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太信任他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我解释。
苏光济沉默了两秒，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林与笙查到的。”我道。
“那就百分之百没错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和与笙两个人也小心点，那个张培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苏光济也提醒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