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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宗玉锦慎重宣告后,他的背后突然冒出一句冷峻的话“我不准!”

 这个声音吓得宗玉锦霍然回头——“爹。”他怎么会在这里?

 父亲到底听到了多少?宗玉锦知道事情又不如他想的那样了。

 宗父怒不可遏“你这不孝子原来你千方百计要蓝川退婚,是为了你自己。”

 宗玉锦没否认“对。”

 “我不会让你娶个白痴回宗家。”

 “锁她不是白痴。”宗玉锦怀复镇定,他思量整个情况,依父亲的个性,他一定会赶锁离开,他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不然他就要失去她了。

 “不是白痴也是个傻子。”

 “锁两者都不是,她懂诗词、会刺绣,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绝不输任何一家千金闺女。”

 “她有过婚约。”

 “已经退婚了,况且在大厅,她还是第一次与蓝川表哥见面,不可能有任何的暧昧关系。”

 “她来路不明。”

 “她身家清白,是元家的大小姐。”

 “你不是说她父亲已经与她断绝关系?”

 宗玉锦握紧拳头“她父亲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不值得锁认他为父。”她不再是元家千金,一点都不可惜。

 “你休想要我答应让你娶她进门!”

 宗玉锦认真的对上父亲的眼眸“你老人家不答应,就别想要我去考举人。”他愿意用这条件来拖延,换取时间。

 “你…想跟我谈条件?”

 “爹,锁是个好女孩,只要你答应让我娶她,我就去参加科考,如了你的愿,而且你还可以抱孙子。”这段时间,他会好好利用,等他有能力证明自己,就不怕父亲会再反对他走从商的路了。

 锁感动的看他“你…”宗父思量着,他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玉锦离开宗家,他再来想办法改变这一切?“等你考上举人,再来跟我谈这件事。”

 “爹,我要娶了锁后,才会去‮试考‬。”宗玉锦想到父亲会使的计谋,他不会让父亲有机会锁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

 他们父子的争执让一旁的锁看得好心痛,她不能让他为她背上不孝的罪名,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怎么忍心要他与她一样!

 “我会离开宗家。”

 宗父和宗玉锦全都惊讶的望着她。

 “你休想!”

 “宗伯父,我会离开,你不要他去‮试考‬,他不愿意的。”

 宗父愣住了,这女人似乎不是他认定的样子,想不到还满识大体的。

 宗玉锦气疯了“你要是敢离开宗家一步,我就会让全部的人都后悔。”他威胁她。

 锁倒一口冷气“你不能。”

 宗玉锦冷笑“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宗父面色沉重,他儿子的感情已经陷得如此深了吗?

 锁悲愤的瞪他“你不能!”

 宗玉锦哈哈大笑“我不能吗?”

 “你要是敢,我就…我就…我不管,你怎么能这样做?太过分了。”

 锁的泪不停的落,宗玉锦僵硬得,无法动弹,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她,不管会牺牲任何事都在所不惜。

 宗父看见他们两人的坚持,暗自考虑着他是否可以一举两得,利用这个女孩玉锦去当官?

 嗯,这件事倒是得他好好想一想,让玉锦考上举人,又让他无法娶这女孩。

 “锁,你暂时留在宗家吧。这件事我会好好斟酌一下,我们再来决定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宗玉锦讶异父亲的退让,父亲想做什么?

 不管父亲想怎么做,他一定得步步为营,千万不能落得全盘皆输的地步。

 他要以保护锁为最优先。

 锁勤快的整理宗玉芝的房间,她只能找事情做来忘却心中的烦恼。

 宗玉芝站在她身后,双手叉,受不了锁苦着一张脸,专摆脸色给他们看,连她大哥都气得在家里待不下去,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听说她大哥为了护佐锁,让爹、娘不敢动她,临走前着父母在祖先坟前立下重誓,要是他回来看到锁少了一,宗家就会绝子绝孙,不管她大哥娶多少女子进门都没有用了。

 她大哥还真是狠啊!不过正中父母的命门,还真是有用。

 唉!事到如今,她大哥是少不了这个笨丫头了,连她这个爱护大哥的好妹妹也不得不帮她大哥一点忙。

 “你够了吧?都已经擦了十几遍,再擦下去,那些桌椅也得换新的了。”

 锁没有再继续下去,宗玉芝已经无法忍受她的行为,再下去只会惹她不快。

 “总算停下来了。我问你,你把我大哥当什么了?可以随便利用的厕纸,用完就丢吗?”

 “恩人。”

 锁的回答似乎让宗玉芝的嘴被住了,但她逞强的个性还是不改“你不要以为我会让你随便糟蹋我大哥!”

 锁挑眉“难道你要我嫁给他?”

 宗玉芝一脸郁卒,她竟然说输这个白痴女?不行,说什么也要扳回面子。

 “我大哥好歹是个秀才,家有万贯,怎么会希罕你这种怪女人!”

 “我救了他一命,他也收留了我,算起来我们已经互不相欠,我怎么也没有能力去糟蹋他。”

 宗玉芝气呼呼,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下准会让她爬到头上来,她得想个办法治治锁,赢回气势才行。

 在宗玉芝动歪脑筋时,一名女婢急忙冲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夫人中毒了!”

 宗玉芝霍然转头,大声质问:“什么?这是怎么发生的?”

 “中午过后,大厨煮了他们爱吃的红豆芋头汤,他们喝了没多久,就上吐下泻,脸色变得好苍白,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

 “去请大夫了没?”宗玉芝边走边问,连锁也在她后面,赶着去一探究竟。

 “去请了,可是回报的人说大夫一个去采药了,一个去没有大夫的村庄看病,两个都不在啊!”“那其他大夫呢?”

 “小姐,镇上只有两个大夫啊!”宗玉芝一听愣住了,老天,这下无望了,而且大哥又不在家,她该怎么办才好?

 “小姐,老爷、夫人再不止泻,会死人的。”

 宗玉芝脸色发白,锁安慰她“你放心,他们会没事的。”

 “你说这什么话?他们当然会没事!”宗玉芝大声说,似乎想要安定自己的焦虑,她快步来到父母的厢房,这一看,她更心慌了。

 “爹、娘,你们觉得怎么样了?”

 宗父、宗母脸色发青的躺在上呻

 没经过变故的宗玉芝完全慌了手脚“爹、娘,你们不要吓我啊,我会害怕的。”

 锁安静的来到桌前,翻动桌上还未用完的红豆芋头汤,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宗父、宗母生病。

 “锁,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闻那碗有毒的东西?!”宗玉芝克制不了的咆哮出声。

 “芋头可能和别的东西搞混了。”

 “你知道?”

 锁点头,她和母亲住在河边的茅草屋时,为了温,也会弄错食物,幸亏陈大哥及时来她家解救了她们母女俩。

 “那你知道怎么治吗?”

 锁蹙眉,她走到前,观看宗父、宗母的症状,他们有上吐下泻、全身搐的情形,应该可以用药医治。

 宗玉芝没有耐心跟她磨蹭“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医啊?”

 锁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你要做什么?”宗玉芝紧追在后。

 锁走到庭院,蹲了下来,宗玉芝看她不动,急得大吼:“你要是来不及救我父母,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锁不理她,认真的搜寻记忆,她记得陈大哥摘了一种植物熬给她们喝,前些日子整理庭园的杂草时,她还看见这里有种啊!

 奇怪了,怎么会消失了呢?

 锁又换了一个地方找找看。

 宗玉芝只能在她身边干着急,听到父母的哀声,她是锁动作快一点,就怕等不及了。

 锁转头瞪她“你愈吵,我愈想不起来。”

 “好、好、好,我不吵,你快想。”

 时间很快地过去,锁终于找到治病的药材,她拔草了拿给宗玉芝“用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下。”

 宗玉芝捧着药草,在离开之前丢下了一句话“谢谢。”

 锁被她的道谢得愣住了,她从来没听过人对这句话,她的心跳得好快啊!

 她怎么了吗?是不是生病了?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啊,怎么会突然深受感动?

 原来除了好人之外,在别人眼中,她也不是个没有用的人?

 那她是不是可以改变别人对她的观点呢?

 那样子他们就不会说她不好,而造成好人的困扰了?

 是不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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