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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失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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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失子之痛随着前一股力道,她昏昏沉沉的栽了下去,闭眸的最后一刻,她的眸光就望着城下她的儿子,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母妃,来生再见。

 “四弟…”端木辰轩不明白端木辰曦此时的做法。

 端木辰曦扬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将她至墨棋的手中“将侧王妃送回府中。”

 “是”

 他转了身,嗜血的盯着城下端木齐鸿,一字一句的开口,蕴涵着未见识过森寒与杀意“端木齐鸿,你听好了,毅儿是本王的儿子,他今之死是为全东晋人而死,也是因你而死,此仇不共戴天,本王穷尽此生,也必碎裂你每一寸皮,让你菹醢而死。”

 最后几个字,带着无尽的森冷与极强的迫力,将那嗜骨的恐惧与绝望绵延至人心。

 城下众人微微有了一丝变化,四王爷竟然竟然为了天下,舍弃自己的儿子,大家都知道当朝四爷向来言出必行。

 尚未待端木齐鸿从他的抉择中反应过来,他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剑芒如电,直指苍天“众人听令,第一个取下端木齐鸿首级者,立赏千金,封候拜相!放箭…”

 刹那肃然之后,杀声如雷,刀剑齐齐出鞘,全场齐声高呼“杀…”

 空中箭矢如雨,密密飞往攻城的兵士之中,虽是有甲盾扩卫,但毕竟不可能面面周全,一个接着一个的军士倒了下去,死伤无数。

 兵马混乱,夹杂着血腥和杀戮,整整一天**,马鸣炮响,烽火映得夜空亮如白昼,城外的厮杀成片,尸横遍野。

 大战过后的城地又是一片鲜红,多少青年才俊,化做了这累累的白骨,黑夜孤魂。

 皇上苏醒,下了最后两道圣旨,端木齐鸿勾结贼人,拥兵自重,斩立决,及家眷一个不留。

 第二道圣旨传位于端木辰曦,下月十五行登基大礼,端木毅追封为光伦太子,全民悼念三

 话说皇上是提着残气才念完这两道圣旨,几次都差点没有撑下去。

 这一觉睡得好沉,梦里隐约见到慈详的父亲,温情的母亲,体贴备至的索图,还有哑叔,还有单嫂,依稀又回到了齐云山庄的无忧岁月…九儿紧闭着双眼,似乎依然沉浸在那个美丽的世界。

 突然眼前来了一双白白的小手,她想抓住,死死的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双小手就在她眼前慢慢的消失,慢慢的化做了一丝灰灭。

 “不…毅儿…毅儿,我的毅儿…”

 “姐姐醒了,先趁热将药喝了!”的声音静静响起,触目所及,是她昔嫁殿里熟悉的布景,屋子里站了许多人,而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丧服。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甩手一挥,药碗哐当一声响落在地上,她的眸光一直不离身上的丧服。

 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所着的丧服之上,她面无表情的垂眸“姐姐的药洒了,再命人去熬一碗过来。”

 突然手上一紧,她狠狠的抓着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的毅儿,我的毅儿在哪?在哪?”

 她的话刚落,殿中的几个孩子通通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就连抱在怀中的涵儿也哭了起来,话说,这双胞胎自小就有心灵感应,这个不足一岁的哥哥也许也感觉到了这个弟弟的离去。

 眸中乍现一丝泪水,紧了紧她的手“姐姐听我说,毅儿…咱毅儿己经不在了,姐姐现在还有瑶儿,涵儿,锦儿。”

 伸手向几个哭着的孩子招了招手,几个孩子凑了上来,哭红着脸唤着“母妃…”

 她用力的呼气,气,再呼气,再气,她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平稳自己的气息,可是眸中的泪水依旧止不住。

 当瑶儿的小手触碰到她脸上的泪水时,她眸中闪过梦中那双白白眨眼间化作一丝灰烬的小手。

 她猛的伸手推开所有人,痛哭道“不…不…我要去找我的毅儿,他一定还没有死…他还没叫我一声娘,他还没有学会走路…他还没有穿上我送他一岁生辰的新衣服,他还不到…一岁,他还不能一个人睡觉,他还没有念书写字,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走了。”

 白了脸,双不停的颤抖“姐姐…节哀顺变,毅儿真的走了,不过你放心,害死毅儿的端木齐鸿己被四爷抓获,皇上下了旨,斩立决。”

 端木齐鸿,斩立决,这些字眼落入她的耳中,这一战端木辰曦胜了,为了天下,却失了她的儿子。

 见她神情有了一丝变化,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颤音道“姐姐毅儿虽然没了,但是四爷下个月就登基称帝了,毅儿也追封为太子,姐姐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得想开一些。”

 她死死的揪着手里的被子,眸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淌“用儿子的血来换取…地位,换取…权势,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好日子么?”

 她一把将推开,双眸狠狠的瞪着眸中的震惊一闪而逝,伸手理着她额前纷的发丝。

 “知道姐姐不在乎这些,可是现在毅儿己去,就算姐姐再伤心,这毅儿也回不来了,姐姐应当为活的人想想。”

 她的眸中一黯“是他们死毅儿的…是他们。”

 她清清楚楚那在城墙之上,以毅儿相要挟的是端木齐鸿,拟旨杀无赦的是狗皇帝,宣旨的放弃她儿子的是端木辰轩,执行此命令的是她爱了一生的端木辰曦。

 “其实四爷他们…”要说什么。

 她冷冷一笑打断了的话“你变了,你竟然在我面前为他们说话?他们是侩子手,是亲手断送了我儿子性命之人,端木辰轩不配做毅儿的伯父,端木辰曦更不配做毅儿的父亲,不配…通通不配…”

 后面的四个字她是咬着牙挤出口的,她翻身下了**,将推倒至**榻之上“姐姐…”

 “母妃…”瑶儿抹着眼泪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低眸望去,面前是自己的女儿,那张小脸却透着死去毅儿的影子。

 “都给我让开。”

 “母妃你还在吐着血,你不能走,你不要吓瑶儿…”瑶儿仍哭着不肯让开,小小心灵在那一刻,她是真的很害怕。

 她提起瑶儿送至娘的怀里,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殿。

 这一路走过,她只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就像这冷风中的一丝残叶,她不知自己撞倒了多少盆栽,她只觉得到府门口的路太长了。

 “站住…”一丝熟悉的声音自身后袭来,竟让她身子一震的停下了步子。

 她转身,脚下不知伴了什么?身子一晃,却让他搂进了怀里,急迫而紧窒,却再也寻不到平里的那一丝温暖。

 她被他搂得有些不过气来,心里有太多的情绪在翻腾,但最终,她竟没有挣扎,没有将他推开,只是闭了闭眼睛“请爷放开我,我要入宫见狗皇帝。”

 他却不语,也不将她放开,反而拥得更紧了,她竟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他身子上的颤抖,没错,他正在抱着她颤抖。

 随着他的颤抖,她在他怀里冷冷一笑“怎么?怕我去了就阻止你下个月登基称帝了么?怕我去了你这些年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么,怕我去了…那个位子就不属于你了么?”

 她的话落,他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微微松开她,他却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微哑“待你身子好了,我亲自送你入宫。”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杀子之仇,刻不容缓。”

 “毅儿之死,罪在我,你若是要替毅儿报仇,就用这把我取走毅儿性命的剑杀了我,我下到黄泉再好好偿还咱儿子。”他的眼中骤现深痛,他死死的握着她的手,将手中的长剑放在她的手里。

 她顺手接过他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他“住口,他不是你儿子,你也不配再叫他名字,你的手上粘着他的血。”

 “姐姐,不要…”瞬间府里各处的护卫家丁纷纷了上来,最显眼的还是那红衣飘逸的玉馨公主,她的眸中满是惊吓。

 “都给本王退下。”随着这一声低吼,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就连玉馨公主也只能抚着口,站得远远的地方着急望着这一幕。

 他抬起她手中的剑口至他的口处,她知道,她只要一用力,这长剑便会深深的刺入他的口,一命抵一命。

 就在这一刻,她的手上一紧,是瑶儿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母妃…瑶儿求求你放下剑,不要…不要伤了父王…毅弟弟…是让坏人掳走杀死的,杀他的人…不是父王,母妃今若是动手杀了父王,瑶儿不只没了…毅弟弟,还会成了没父王的孩子…瑶儿不要…”

 哐当一声响,她手中的长剑随着瑶儿的话落在了地上,她下不了手,下不了。

 “圣旨到…”

 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奴才见过四爷,侧王妃”

 “公公请起。”

 公公微微起身面向他“皇上口喻,待侧王妃醒后,请侧王妃入宫面圣。”

 她转了眸,深深的看着端木辰曦,边一丝冷笑“这道圣旨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随公公入了宫,她知道端木辰曦一定会跟来,但是入了皇上的寝宫时,他被挡在了殿外,就连端木辰轩听闻消息后也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入了殿,皇上一身布的躺在**榻之上,脸色极差,却让她握紧了拳头。

 “来了,朕还以为你不愿再见朕了。”他的声音冷峻却带着倦意。

 她带着冷绝的笑了上去“你不召我来,我也自当要来找你。”

 他在**榻之上欠了欠身子,上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笑意“找我为你的儿子报仇么?”

 他的笑让她顿住了脚步,指关节己是森白“为何要置我儿子于不顾,你要报复,你要杀,冲我来,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暴君,你还认为你手上粘有的无辜鲜血不够多么?现在还要搭上我儿子一条命。”

 他在身边奴才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投拳轻咳了几声后,他的目光须臾不离的落在她眼中“给我些时间,我想同你讲讲我与容儿的故事。”

 她闻知瞪了眸,手下裙边一紧,只感觉口一阵痛“谁准你提我姑姑的名字了,你不配。”

 他喉间一紧,眼神冷了下来“我是不配,而你父亲更不配为她的哥哥。”

 “你…”那些被她沉多年的痛席卷而来,此时她只觉得嗓间有什么睹

 他似乎病得很重,突然紧闭着双眸开了口“这一切如若不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父亲利益熏心,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当年我和容儿情投意合,就等我击退漠北一战后回京请求父皇于我们俩赐婚,是你父亲为了拉拢太子,为了光耀玉氏门楣,先我一步将容儿送入太子,容儿在你父亲与我之间两难全,不得不妥协,从那以后不管我做什么?容儿都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痛失容儿,从那以后我发誓一定要夺回容儿,如若要夺回容儿,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坐上那个位子。”

 从他的言语中听到这一类的字眼,她的眸中深陷一团慌乱,仓皇愤怒的摇头“你胡说,你真是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为了减少自己身上所犯下的罪孽竟将所有的错都推向我父亲,你敢说你不眷恋这个位子,你敢说你不想成为这个天下的主。”

 他睁开了双眸,眼底抹过一丝嘲讽“我今竟然能够召见你,那这一切我自然敢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我要成为这天下的主,如若容儿没有被嫁入太子,我敢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更没有十四弟今天的谋反,也不会有你毅儿的无辜丧命。”

 他的话不停的萦绕在她的耳朵,此时的她难以分清事情的真相,可从他的眸中,她似乎越来越感到害怕,是因为他眸中闪烁着的那一丝晶亮越来越真实,这是一代君王的泪,这一生他活在谋权之中,竟在她的面前他有泪浸。

 她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浑身一冷,她只觉得喉间越来越紧“竟然这样…姑姑死后…你为何…为何迟迟不肯放过我父亲?死我父母,杀害齐云山庄几百条无辜的性命。”

 那一刻,她的眸中聚现那晚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的一幕,男女老少在火海中求救的声音。

 他转眸望向天边,那快要褪去的一丝光亮,颤音开了口“你真以为是我不放过你父亲么?你错了,是你父亲始终不肯放过我,你以为你一生敬重的父亲只是单单的隐居在齐云山庄么?齐云山庄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庄,竟然能容纳二百多人,你应该比我清楚,齐云山庄里有多少秘密是外人所不知的,先不说女眷,所有的男丁都有一身武艺,齐云山庄明为茶叶为生,暗地里却是你父亲的组织,单凭一个小小的山庄,你父亲又怎么会在朝中布满他的眼线,偷偷挪走容儿的尸体,打着替玄帝复兴的幌子蓄谋己久,你父亲有你所不知的野心,这次你儿子的无辜丧命,等到有一你父亲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之时,再由他向你解释!”

 他的话重重的撞进了她的心里,齐云山庄的十八年生活,她只是山庄的大秀,很多事都是在齐云山庄被灭门的那一刻才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得知。

 他的话让她心己是慌乱不堪,她的父亲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父亲没死?这不可能,她亲耳所闻,在山庄正堂之上,他高呼玄帝的名号抹了脖子。

 毅儿的死又怎么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身上,她己经分不清,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她抬起泪眸,只觉得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双不停的触“我父亲…”

 皇上回了眸,边竟带着淡淡的笑意,沉静下来却如波澜不惊的深潭“你父亲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劲敌,他又岂会那么容易死,他现在可是南靖国当朝宰相,千面的军师,你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父亲的手里,你父亲利用你再次入宫对付我,削掉德妃太子皓儿的势力,再利用十四弟来对付曦儿,待曦儿势力瓦解后,他便可回京复兴称帝,只可惜这一切不能如你父亲所愿,曦儿早就看出了这事情的端详,他一直瞒着众人,一直称我重病不愈,令你父亲与十四弟以为时机己到,掳你儿来威胁曦儿,以曦儿的子,他一定会救下你的儿子,到此时我不得不苏醒拟旨,让曦儿杀无赦牺牲你儿,稳定军心,鼓舞势气来阻止这称劫。”

 “不…不可能,不会是这样,不会…”她越听越觉得头一阵钻痛袭来,她洒泪双手抚着自己的头,那一刻,她发觉她的周围一团黑暗。

 她突然睁开腥红的双眸,寻着殿门口的那道光线拉开了门,眼前的两道身影快步上前,抖着一唤“九儿…”

 她和端木辰曦眼神相撞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他的双眼深邃的有些落寞,紧接着,那双眼猛然一颤,不仅深邃,还有痛意。

 “你们谁也不许跟着我,谁也不许…”她抹了两侧泪水,迈步跃过那道深沉的身躯。

 她一步一步走着,步子越来越快,心里的痛也是越来越加剧,她为何要来到这个时空,就算是她的前世,这种不堪的前世,为何老天还要让她重走一遍。

 她现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她想寻找真相的地方。

 宫中地牢戒备森严,又岂是她能随意进出的地方,刚到门口就让人拦下“见过侧王妃。”

 “让我进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眸中只要生生的恨与痛。

 军微微低了眸“侧王妃恕罪,没有四爷的命令,属下不得打开牢门。”

 她冷眸一眸“那就劳烦你知会一声四爷,看他允还是不允。”

 其中一句身出去回禀,走出不到十步,面而来的是一名太监,两人不知说了什么?

 待军回来时,扬了扬手“打开牢门,四爷允了。”

 借着一丝昏暗,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地上映出来的影子,颀长拔,衣袂飘飘。

 她和他都良久静默,仿佛己恍如隔世,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齐王,而是一个生死已由别人来操控的阶下囚。

 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当的王公子,那个谈吐令人生厌,又令人内心触的王公子,只是稍纵即逝,再者看来,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恨,剩下永远抹不去的欺骗。

 端木齐鸿转了身,原来这般温和大气的人,依然雅致,如今他的眼神全是漠然,淡淡道“你是来取我性命的么?”

 这般怆然的声音竟听得九儿口一阵刺痛,面对他的眼神空,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往日里的那丝风高云淡。

 而端木齐鸿还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她,边似乎早己忘记面对她时,如何弯出一条弧度。

 她冷冷一笑“你的命早就没了,又何须我动手?今来此,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他突然迈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低沉一语“你想从我口中来了解你的父亲?”

 他口中的“父亲”二字说得如此自然,而她听起来却是千斤重,是他与她父亲杀了她的儿子,是他与她父亲为了争夺那个位子做出毫无人的事情。

 她只觉得口的一丝气再也不过来,端木齐鸿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记忆里那个慈爱的父亲己不复存在。

 “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九儿稳了稳情绪,只觉得眸中有了一丝泪浸,却什么也留不出来,是留尽了,还是留干了。

 他上了前,一阵清风而过,他的衣裳甚是单薄,他微微颤抖了下身子“你不能怪你的父亲,要怪只能怪狗皇帝当年毫无人的屠杀,他为了一己之私杀了皇兄,毒死我母后,处处防着儿时的我,我的战功终有一造成了他的威胁,他竟以莫虚有的罪名,夺回我手中的兵权,将我赶至番地,十五年来在我身边安细,就连我的女人都是他布的眼线,我每天生活在他的棋局之中,不敢多走一步,也不敢少走一步。”

 他的字字句句浸入了她的心里,这就是身为皇家子孙的悲剧。

 九儿低了眸,再次抬眸之时,屏退了眸中所有杂乱的情绪,只剩下深深的恨“那你与我父亲呢?与狗皇帝又有何区别?”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兄和母后,我一定要为皇兄母后向世人讨回公道。”他揪紧了双手,那一刻他从眸中的淡漠化作了一丝积郁的痛。

 九儿顿觉疲惫的坐了下来,边苦涩连连“算了,说到底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为了那个位子你们都是一些丧心病狂…毫无人的侩子手。不…你们不是人…你们没有血,也没有情,你们的心…都是冷的。”

 端木齐鸿抬起眼眸,孤凝着她,眸中竟是深深的痛“不管你相不相信,毅儿之事我是一致反对的。”

 九儿深知他在孤凝什么?淡淡开了口“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父亲指使你的,我父亲让那四名南靖国的男人乔装成东晋人故意来我酒楼闹事,故意让我知道你们的窝藏地址,你们也料想我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端木辰曦,你们趁着端木辰曦带人清除你们窝点时,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杀入四王府,夺走我儿于城门下要挟端木辰曦,只是你们没有想到,狗皇帝早就醒了,早就做好对付你们的准备,一道圣旨让你们计划破灭,还生生夺走了我那未满一岁的儿。”

 他一愣,微微猛的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九儿嘲讽一笑“无话可说了,那我也让你清楚一件事,这件事情就算你死,你也无法偿还我儿的性命。”

 端木齐鸿被她这一声嘲讽的笑意刺得生生一痛,凝着她不语。

 她起了身,一字一句开了口“你为你皇兄讨回公道,那你可知,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在让皇兄死不瞑目,我父亲一定没有告诉你,端木辰曦其实是你皇兄玄帝的遗孤,而现在狗皇帝早己有心将位子归还给他的儿子端木辰曦来赎罪,而你不仅没有向玄帝讨回公道,还联合南靖国以他皇孙来对付他的儿子,夺走他的江山,杀他皇孙,下到黄泉,你的皇兄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话落,端木齐鸿面容触,眸中满是说不尽的慌乱,他以往高贵的仪态和尊严己然浑然不见“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几近癫狂,他的失常,换取的是她异样的决绝“你也只不过是和我一样,一颗棋子而己。”

 说罢,她将手中的棋子扔至地上,翻滚了一步之远,落在了他颤抖的身下,一颗完完整整被弃的棋子。

 她迈步猛然间纵声大笑起来,笑得无法自抑,笑得全身颤抖,其实世间一切都是可笑至极。

 自己的父亲竟然利用自己来获取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她竟傻傻的认为自己的父亲是那般的慈爱,不容任何人诋毁。

 她幼儿竟会丧命于自己父亲的手里,那心中一味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爱了一生,敬了一生的父亲,竟在所有真相揭晓的那一刻,成了她心目中的魔鬼。

 她的父亲将她带来这个世间,从头到尾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一颗他随时可以扔弃的棋子。

 端木齐鸿坚持了这么多年,一心只想为自己死去的皇兄讨回公道,却反遭人利用,他至死也不会相信,他一心想要对付的端木辰曦竟是自己最敬重的皇兄遗孤,这一切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身边有人开口唤她,似乎在说什么,可她只能听见自己的笑声缭绕大殿,寒彻人心…

 “不好了,齐王自尽了,齐王自尽了…”

 这一声惊吼尖叫,让她生生的止住了笑,她没有回头,抬眸直直的绞着面前的男人“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她迈步自他肩头徐徐走过,那只手在瞬间攥箍住她,竟没有了一丝温度。

 “回府,孩子还在府里等着你。”耳边深沉的声音停在了她的耳间。

 她紧紧盯着他,咬紧双,直到感觉到血的腥涩,声音冷若寒冰,直击他的肺腑“毅儿死了,他死得好惨…好惨…”

 他一脸苍白的看着她,颤抖着嘴,眸中泛起一丝泪浸。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无可自抑的一震,幽黑暗邃的眼眸深处,有控制不住的光影挣扎转,压抑、沉痛、伤痕,害怕…那样复杂。

 她只觉得喉间腥天之气抑制不住的泛起,角猛的颤抖了几下,一口血出飞散在地上,在她闭眼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他的白衣己被她的鲜血渲染得血迹斑斑。

 “你可以救他的…你却没救…却没救,我和毅儿…死也不会原谅你。”

 眼角滑下一行清泪,不断的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他的双也是张张合合,她却什么也听不道,轻轻的阖眼,第一次感觉就这样闭上眼,好舒服…

 闭眼醒来后,她乞求自己不要再在这个时空之中,她想去一个没有痛,没有恨,没有欺骗,没有舍弃,没有这一切的地方。

 她想让这一切就这样的结束,她只想去找她的毅儿,与她那苦命的孩子再续母子之缘,这一世是她欠这个孩子的,下一世,她一定要偿还,加倍的偿还。

 端木辰曦在用力的呼唤,只是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似乎越来越远,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分明感觉到一滴泪水从上方**,顺着边缓缓下…

 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一不在苦中徘徊,他答应过她这样的苦不会太久,纵然她顽强不可催,但她此时在他看来,她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这一刻,他感觉到了痛,深深的痛。

 直到她紧紧闭上眸的那一刻,不管他怎样用力的喊,她也不肯睁开眼睛,她己经厌倦了这个世间,己经厌倦了再做父亲的女儿,再做他端木辰曦的子,她只想做回毅儿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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