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 最终之战(9)
可是天道岂非一直忌惮着任何人成为真神吗?它现在隐隐倒向长天这一边,是不是因为神王对它造成的威胁太大?
长天深深
了一口气:“我想了解的第二件事:天隙到底能不能关闭?”
长久以来,包括神境在内所有修仙者的共识皆是天隙无法关闭,巴蛇、白虎、怀柔等大能动用了无数手段,也没能将天隙闭合。
否则,这一次蛮祸早就可以从源头掐灭,南赡部洲也不必经历这样的腥风血雨。
然而蛮族入侵南赡部洲以后,原先看起来已经格外稳固的天隙,居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改变。有的天隙由小变大,有的由大变小,最引人注目的是持续几天之后就突兀消失——乌驮城外的天隙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从那时起,长天就明白天隙并不是不可改变的。它能出现,也就应该会消失才对。
悬铃木树人呆滞了很久,长天都以为它悄悄生了
,对方才重新开了声:
“能。”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在长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
!
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怒火。
天外世界的天道不会撒谎、也没必要撒谎。原来天隙可以关闭,那么南赡部洲天道一直以来都在遮掩什么?
它连最后的侥幸也要从众人心底抹去,让大伙儿为了它背水一战、和蛮族死磕到底。对南赡部洲来说,这能有什么好处!
如非它刻意欺瞒,宁小闲又怎么会被神王
裂内丹,修为尽失!
想起
子遭受的痛苦和绝望,他将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心底有一股
火越烧越旺。
他身上扩散出来的怒气连本界天道都感受到了,它紧接下去说道:“但不容易。以神境的力量还远未能办到。”
长天微怔,狂暴的气机为之一敛。在神王出关之前,南赡部洲已经数万年都不曾见过真神了,因此神境几乎就代表了个体力量的颠峰。连神境都办不到的事,的确可以算是无解——一个问题哪怕有现成的解决办法,可是无人能够完成,那也相当于无解。
从这一点上来说,南赡部洲天道好像也没说错。
“请教?”话虽如此,长天还是要打探清楚。他心底隐隐觉得,这办法或许和自己、和神王、和宁小闲,也和南赡部洲无数生灵的命运相关。
证据就是南赡部洲天道的刻意隐瞒。
它显然是很不情愿让人探知其中究竟。
“修为达到神境,就有能力破开虚空,穿梭于不同世界。”本界天道的回答不急不徐,带着特有的冰冷和生硬“穷究其理,不过是你们凭自己的力量暂时打通了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但这样的通道不持久,很快就会闭合。”
长天点了点头:“但是你和南赡部洲之间的通道却越来越稳定,不需要再投入更多外力。其原理,这三百年来我在推算天隙位置和大小时就已经清楚。”
说白了,就是蛮祖以自身力量在两个世界的壁垒上都凿开了漏
、都破坏了一部分世界运行的法则,使得天隙愈合能力变弱。人身上的开放
伤口久不处理,就会发炎
脓坏死;世界的漏
也是一样,留存太久,漏
就会越来越大,而两个世界之间的连接通道也会越来越稳定。
简单来说,两个世界的某些法则已经互相重叠,不再能被轻易分开。连天道都办不到的事,人力更是束手无策。
基于这些特
与共
,神王留下来的天隙演算法还是相当精确的,惟一的变数就是三百年前他追捕皇甫铭时冲撞了天隙,由此导致了天隙的小幅度改变。从那时起,他就怀疑天隙其实是可以被影响、被改变的。
“两界通道是蛮祖以无上伟力打通的,如今那力量依旧纠
在连接通道上。”本界天道缓缓道“想闭合天隙,就要压制和打散这股力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这一点,其实你早就能推断出来。”
长天不语,面色却很难看。
以他如今见识、眼界,要推导出相似的结论不难,可是连天道都给不出第二个解决办法,那才叫真正棘手。
这世上总有些难题,有了答案也未必就能执行。
天道说得再清楚不过,想要闭合天隙,就需要动用到比蛮祖更加强大的力量。
比真神更强大的力量,真的存在于现世吗?
长天眼中有金光微微闪动,似是又有明悟。
不过这时候树人已经出声催促:“还有疑问?”
长天摇了摇头:“我有一个条件。”
他三言两句说了,本界天道也没有矫情太久,就应承下来。
时间紧迫,该轮到长天去夺取鸿蒙元气了。
他不动声
地深
一口气,不再压抑体%~内的乙木之力。
他的体表顿时浮起一层浓郁的青光,似是轰然一声震响,方圆千里的生灵都以千百倍的速度疯长!
长天却不再耽误时间,迈开脚步,迳直跨入了混沌之中!
若还有第二人在场目睹,保不准要惊骇
绝。从前巴蛇伸尾勾取鸿蒙元气,百试百败,血
之躯在其中都未能坚持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被分解、湮灭。
可是断尾对巴蛇来说只是外伤,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长全。毕竟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然而今回他的选择竟然是合身扑入,再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就连守在裂隙边上的树人都惊得歪了歪脑袋,未料到撼天神君的选择是这样疯狂大胆!
这也是长天绝不愿带宁小闲同来的原因:
她一定不会同意、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长天在冲入混沌的瞬间就变回了巴蛇原身,那庞大的身躯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都是无法被忽视的存在。
湮灭之力当然不会令他好过,如影随形扑了上来。这折磨过他数百次的力量竟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凶残!显然本界天道也拿出
箱底的本事,
发了最大强度的混沌之力,决心从他身上
榨出更多生长之力。
它与长天之间,原本就是互相侵蚀又互相利用的关系,不存在一点虚伪客套,也不存在一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