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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16节难以琢磨
 颜纵月派人封了天坛,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连同莫远也奉旨调查此事。

 想到北冥萧的话,莫远也还疑了安夏,心下也有些矛盾。

 他不能将安夏揪出来,相反,还要替安夏包着这件事,所以在调查天坛崩塌一事时,反倒开始抹掉线索了。

 只是天香楼的人做事一向持稳,就算留下痕迹,根本查不出实质的东西来。

 更让颜纵月懊恼了。

 他这个常胜将军也感觉到棘手了。

 他不会还疑莫远,却也是疑惑不解。

 颜正和颜贵妃的双重压力下,颜纵月也有些烦躁了。

 他带兵从边关来到皇城,为的就是威胁皇上,让他立后,哪曾想,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一旦事情传出去,皇上也没有办法改变局面吧。

 此时看来,颜贵妃是没有当皇后的命了。

 “还是没有线索?”颜正的老脸相当难看,他的身旁坐着一群幕僚,其中就有安书成,赵太尉,甚至连夜文祁也在。

 这倒没让颜正意外。

 现在的颜家可是人心所向。

 只是谁也没想到,天坛会突然崩塌。

 这可不是小事,有些时候,神明之事,可以改变一切。

 “若是再查不到什么,真的会被认为是神明所为了。”安书成开口,面色低沉。

 他已经站到颜家,为了安家的未来,他也不能退缩。

 “会不会…人在御林军之中,所以,查错了方向。”赵太尉一向低调,事情不查到实质,一向不会提出什么意见的。

 也因为这样,才在朝中稳立了这么多年。

 更是这些年来,有赵静梅那样的好女儿,赵家与颜家一直拴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实最尴尬的就是安书成了,女人被抢了,还要低三下四的为颜家办事。

 这真是活的够窝囊。

 安书成也赞同赵太尉的说法:“可以从内部着手调查。”

 “御林军直接由莫远管理,我们根本无法调查。”颜纵月也是茅顿开,却又想到实际情况,有些为难了。

 他的军队在城外,帮不到什么。

 一时间,无人接话。

 颜正恨恨握了拳头:“这个莫远也是绊脚石,有机会。”

 要除掉莫远的不只他们,只是当年,连国舅常闵玉都栽了,其它人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了。

 有国舅在北冥的时候,哪里有颜家的份儿啊。

 可见常家的势力非凡。

 一样因为一个莫远,一无所有,更是家破人亡。

 若没有莫远那件事,可能,今天太子还是太子,国舅府也不会出任何的事情。

 所以,要除掉莫远,得思虑思虑了。

 毕竟莫远现在直接隶属于皇上,除了皇上以外,不听从任何人的指挥。

 这就是难办之处。

 “一个护国候,难道如此难对付?”颜纵月也有些意外了,连颜正都不说话了。

 这的确让他想不通。

 他回到皇城也不是一了,对莫远还真没有什么印像。

 似乎莫远很低调,除了他与北冥萧打斗的时候,莫远出面过,再也没有过集。

 而且,那也是皇上直接下旨,莫远就是个传话人。

 “不是难对付,而是皇上十分器重,而且…他身后应该还有什么人。”安书成是清楚当初之事的。

 若不是身后有人,已经在天牢中的莫远根本无法翻盘。

 “铁帽子王!”赵太尉吐出几个字,让在坐的人再次震惊。

 一时间觉得,这天坛崩塌一事可能已成定局了。

 颜贵妃这辈子都无望册封为后了。

 气氛有些凝重,颜正握了握拳头,脸色黑青:“或者,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莫远现在代表的就是皇上,怪不得他如此想。

 “父王…”颜纵月也恼了:“这不是戏耍我们吧,皇上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时候,下定论还为时太早,皇上立后,有一面是迫于压力,有一面还是真的器重颜家的,如果不是,也不会让上将军带领御林军,至于天坛崩塌一事,再加大力度调查才是,毕竟…东离的使团已经到北冥了。”安书成不想事情闹大。

 他若无点墨,也不会成为三公之首。

 他的话,让在座的人也顿时明白形式。

 东离使团的到来,对颜家来说,有利无害。

 这样更能显出颜家的重要。

 “西陵太子也到了。”颜正也正了正脸色:“现在东离和西陵也在打北冥的主意了,形式不容乐观,皇上必要安内攘外。”

 “所以…”颜纵月也明白,用到自己的地方到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回边关,他最惦记的还是与安夏的婚事。

 这婚事不定下来,他根本无心它事。

 只不过颜正却对安夏有了不满,那个女人的心太大了。

 三国鼎立的局面随着西陵和东离的使团相继来到京城,更加泾渭分明起来。

 驿馆内东西隔断,两国的使团各居一处,莫远早早就安排了御林军守卫,保证使团人员的安全问题。

 端木悠云一袭白衣,宛若文静书生,总是笑意融融的样子,看上去人畜无害。

 “真是辛苦莫将军了。”

 “职责所在。”莫远向来冷淡,就算是西陵太子,也并不能让他多一丝颜色。

 来和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想再见一见安夏,待在驿馆里极为无聊的端木悠云很快就发现了莫远的乐趣。

 有事没事总爱找上去说几句话,不过大多数都是他说,莫远听,有时候会回应几个字,也是寥寥。

 端木悠云也不生气,反而乐此不疲。

 老皇帝从天坛回来之后,心思就难以捉摸起来。

 没有再提及任何一点立后的事情,似乎那道口谕就不曾下过,这让颜贵妃十分的不,几次带着十一皇子去哭诉,都被老皇帝不悦的赶了出去。

 至于两国的使者也是置之不理,并没有下旨召见,而是借口身体不适,令人好生安置在了驿馆里。

 “喂,你们皇帝什么时候打算见我啊?我都快闷的长虱子了。”端木悠云懒洋洋的躺在房顶上,远远就瞧见一身戎装的莫远进来,立刻出声问道。

 莫远一抬头,淡淡的吐了两个字:“不知。”

 “要不你带我去转转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北冥呢,比我们西陵大多了,街道也宽人也多,我一个人不敢出去,我怕迷路。”端木悠云坐起身子,一个腾跃就从房顶跳了下来。

 白衣如雪,公子如玉。

 “太子这是第二次来。”莫远面无表情。

 端木悠云嘴角一

 没错,他第一次来是和北冥弦一起来的,当时还带走了安夏。

 “你是不是认识她?对,你肯定认识她,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了?带我去见她吧。”端木悠云脑子一亮,眼睛带着亮光。

 向来没有反应的莫远这次却是冷冷的抬起了头,不客气的说道:“就算你是西陵的皇帝,我也不会带你去见她。”

 “呃…”端木悠云愣住了,看着莫远的脸好半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偷偷喜欢她?”

 哗!长剑出鞘!

 银白的剑刃紧贴着端木悠云的脖子,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隔断喉咙里的血管,堂堂的西陵太子就会立刻魂归黄泉。

 “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大概是莫远对端木悠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好吧,我保证不说了。”端木悠云一摊手,有些无奈。

 他自然不怕莫远,真要动起手来,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更何况他是西陵的太子,北冥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死在京城的。

 更何况,东离的人就在对面…

 望着莫远的背影,端木悠云笑了起来,如果他猜的没错,莫远应该是和他一样的心情。

 安夏…

 想到安夏就想到北冥萧,这让端木悠云大为的不起来,一扭头爬进屋子,整个人仰躺在上,有些乏力的很。

 宫里的生活的确是战战兢兢,但是安夏却过得如鱼得水。

 玉案上的奏折被她整理的整整齐齐,让老皇帝十分满意,之前大臣们送上来的奏折也是会分类的,只不过是的整理一番。

 但是安夏的整理却不同,紧急的,重要的,非紧急的,非重要的,安排的妥妥当当。

 一些十分不重要的奏折则是直接分了个类,摆放在一起。

 毕竟北冥地大物博,官员也是极多,每天的奏折都是需要用竹筐抬得,真要一个个看完再审完回复,工作量也是极大的。

 当皇帝,也并不是一个轻巧的差事…

 还有一些官员没有什么大事,赶上重要节日还会上奏个请安折子,无非是说一些歌功颂德的话,有时候还会将自己写的诗附上请皇上雅正。

 对于安夏的办事能力,老皇帝是极为欣赏,但是想到安夏之前的身份,就有些矛盾和犹豫了。

 毕竟这样出色的女子成为北冥萧的女人,是有利而无弊的。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安夏留下。”老皇帝看了一会奏折,坐直了身子,朝着殿内的人说了句。

 安夏一愣,自上次事情后,老皇帝可有日子没有和自己单独说话了,今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眼角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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