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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9节你们大胆
 山峰奇峭,高耸入云,不得不说灵谷山的苍松青郁。

 远远望去只觉得灵谷山高远,站在山脚方知此处的险峻非凡。

 安夏一双杏目左右张望,心里暗暗感叹鬼谷人真是会选地方,要想进入鬼谷也只有这一线天的细窄甬道。

 此地利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朝廷要想将鬼谷打下来,只怕是要拿人白骨填出一条枧桥才有可能。

 “对阵鬼谷中人,凶险万分,你要小心些。”北冥萧抿着,开口的话一点也没有脸上的寒意冰霜。

 一路从皇宫出来,他都是冰山脸,仿佛又恢复到了初见的时候那个萧杀素冷的玉面公子了。

 只是再也不肯称呼安夏为皇嫂了。

 这其中的微妙与怪异,安夏心知肚明,却也头疼的很,只好装起糊涂来。

 两个人将马儿的缰绳一甩,便来到了甬道前。

 竟然无一人把守,却不敢放松警惕。

 闻名天下的鬼谷岂是寻常人说进就能进去的?

 正走着,只见远处陆陆续续的来了一群人。

 安夏和北冥萧互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开口说什么,决定见机行事。

 人群走进才看清楚,领头的人穿的是青衫灰衣,脚上是一双木屐,头上包了头巾,年级大概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老迈的手掌古铜有力。

 不是富家翁,倒是有几分管家的样子,看身形步伐应该是会功夫的。

 不等安夏他们上去询问,对面的人便面走了过来,这外面一有异动,他们竟然就知道了,不愧是鬼谷。

 “两位公子,不知鬼谷的客使出来没有啊?”

 此时一身男装的安夏,发带轻扬,一身白衣洁白如雪,气质浑然天成,乍然听到对方人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我和兄长也是才到此处,并未见到客使。”

 一边说话一边看了看北冥萧,倒是十分的淡定,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老翁叹口气,一双浓眉紧皱,可行止却极为谦恭有礼,礼数周全,指派了下人撑着竹伞为三人遮

 灵谷山虽然青翠滴,可是这空阔之处却受炎的荼毒,有了竹伞遮,安夏也顿时觉得凉爽起来,心里微宽,打听起来。

 原来这老翁并不是鬼谷之人,只是带着自家小主人前来寻医问药的,人群里护着的一顶软轿子,四周都有白纱帐遮着,也看不清什么。

 两方人说话的功夫,远处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拨人。

 由于一开始的时候是安夏他们和老翁先到的,所以尽管后来再来了多少人,他们也是紧紧站在一处的。

 来鬼谷求医的每天都不计其数,这里长年都会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伍,不过鬼谷的人恳不恳出手医治就是另一回事了。

 北冥萧在一处树下倚立着,怀里三尺青锋剑,面容冷峻,周遭一丈仿佛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倒也没人前去打搅。

 安夏则站在北冥萧的身侧,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见过的病人多了,没有那些多余的同情心,何况这是在鬼谷,她也不想惹事。

 这时远远飘来一阵药味,她扯了扯嘴角:“这是竹叶青的酒香,又有藏栗子,百草和,还有一味叶桂,看来这人是中了剧毒,不得不吊命,可惜用错药了,不过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看鬼谷有什么本事救下此人了。”

 她这话是对北冥萧说的,声音极小,的极低。

 北冥萧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点了点头,无论是医术还是毒术,他都不懂,所以,安夏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正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抬眼望去,只见白花花的一片人冲了过来,人群里四个壮汉肩头各自抬着一木头,麻绳捆着,中间架着一口棺材。

 左右的人有老有少,哭声震天。

 安夏惊了一下,看了看那阵势,也有些奇怪,上前两步,只见棺材里头是一男子,双目大睁,下体浑身是血,惨不忍睹,两只手紧紧捂着下体之处。

 还不等安夏看个究竟,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身形,她下意识就抬起手肘向后击去,却被对方挡了一下,随即向前左侧一转,就见北冥萧那高大的身躯站在身旁,嘴角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安弟,好俊的身手。”

 他与安夏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动手。

 安夏的脸刷的黑了起来,嘴上却轻描淡写:“花拳绣腿,防狼而已。”

 北冥萧也没恼,只是耸了耸肩膀。

 “安弟,你靠后一些。”说着,北冥萧顺手就将她扯到了身后,那冲人鼻腔的血腥气也不由的淡了些。

 真会见针!

 安夏不由得腹诽,刚才自己说是和兄长来的,他马上就顺杆爬了,早知道就应该说自己是和大侄子来的。

 想到乐处,嘴角不由得弯了,却不知这无形中的一个娇笑将那女儿态显十足。

 不过此时人们都已经被棺材里的人吸引了过去,谁也没有看到。

 却有一人不在例外。

 北冥萧手上只觉一松,紧握的剑身险些落地,认识安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神态,当真如冰雪初霁,万物回

 “各位行行好,让我儿先进去吧。”哭声嚎啕,一位老妇不断的朝着围拢的人群作揖,看来棺中的男子是她的儿子了。

 有人不说道:“老太婆,这鬼谷的人还没出来呢你着急也没用,不过就算出来了有什么用,你这儿子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还医什么?”

 棺中男子此时下半身已经被鲜血湮没,伤的又是那个感之处,虽然隔着衣衫众人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断不死的也有,而且有大把呢,就在皇宫之中。

 不过太监净身也是极有讲究的,一刀切的活儿却也有些谨慎关节需要格外注意,先是切割工具要用烈酒浸烫,再者给受刑人备上减轻痛楚的汤药,最为关键的是要在切完那一瞬间将早早备下的鹅羽随之入,若是晚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没辙。

 血管顿开后,随着血增多,排之处会慢慢收缩,不能及时管的话除非再来一刀,要不就是活活被憋死的下场。

 这样的惨剧也是有的,有人存心报复故意延迟,有几人能得过连切两刀的剧痛,即便熬得过痛,那也熬不过命。

 老太婆被人一阵抢白,脸色登时更加红了起来,手里拿着拐杖就要朝那人挥舞,被左右拦了下来。

 “我儿子没死,他还活着,还活着!”

 场面一下子了起来,安夏和北冥萧更是缓缓退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鬼谷求医的都是难治之症,也都是达官贵人,安夏不是没有医德,医品,她只是看不惯这些人。

 若是一些平民百姓,她才不管是不是在鬼谷之外,早就上前出手救人了。

 那边两家人已经打成了一片,安夏和北冥萧就倚在树下,无动于衷。

 最初他们的老翁却摇了摇头:“这是何必。”

 眼看着上中天,这鬼谷却无人出来,让这些病人在这里耗着,这才是真的没有医德。

 数百年来,鬼谷一向如此,也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啊…”这时轿子里的人却很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似乎忍不了痛意了。

 老翁忙凑了过去:“公子,再忍忍,再忍忍。”

 帘子却被掀开,一个白面书生样的男子探出头来:“我忍不了了,我头痛,头好痛啊…”一边说一边用力撞向轿子!

 安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公子很瘦,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不知被病患多久了,也是可怜之人。

 这时,鬼谷高耸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两个客使一身华服缓步走了出来:“今天只医一位患者。”

 再无废话。

 “什么?我们等了这么久,就只医一位,这是凭什么?我们都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

 “是啊,求神仙救命啊…”“求神仙开恩,要多少银子都行,只要医好病人…”

 两位客使一脸的蛮横:“少废话,只医一位,其它人,明再来。”

 本不想惹事的安夏也有些恼了,冷冷瞪着客使,一旁的北冥萧想要拦下她,动作却慢了一拍,安夏已经上前:“医者父母心,你们谷主是铁石心肠吗?这些人都是五湖上海慕名赶来的,都是重疾,你们就忍心拒之门外?”

 字字如珠,声音不大,却在让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身白衣,风华绝代,这气势,很容易让人想到烈的金,飞扬的火焰,灼灼烈下,挥舞着金戈的王者,带着无法遮盖的辉煌面而来!

 她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多少年来,无人敢对鬼谷如此说话吧。

 此时不有人替安夏惋惜了,这样鲁莽,得罪了鬼谷,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胆。”客使被说得面皮发红,也有些挂不住了,的确无人敢对他们如此,就算是帝王到此,对他们也是和和气气的。

 “你们大胆,大胆你们视人命如草芥,大胆你们见死不救,大胆你们挂着妙手人心的牌子,却骗人钱财,大胆你们如此嚣张跋扈,无医德无医品无医风。”安夏恼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气势如宏,却忘记了后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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