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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2节有恃无恐
 走在前面的安夏停了下来,一脸为难的看向身侧的颜贵妃:“贵妃娘娘,这…”脸都有些红了,都怪太子太卖力,颜心月太能叫了。

 她想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而颜贵妃的脸色更难看,此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自己心爱的人与别的女人覆雨翻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亲耳听到了,此时也是极力的忍着,忍着…

 “成何提统。”颜贵妃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提腿就出了东宫大殿。

 她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毕竟在里面大叫那个是她的亲妹妹,更是她亲手将这个妹妹送到太子身边的。

 而安夏也一副气愤的模样,见颜贵妃离开,也大步跟了出来,好半晌,都不说话。

 似乎也吃醋伤心的样子。

 毕竟她是正牌太子妃。

 颜贵妃大步向前走着,头也不回,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脸色苍白,五官紧绷,眸子冰冷,她真的被刺到了。

 太无法接受了。

 “娘娘莫怪,儿臣没用…”安夏心里兜着笑,故意扭过头去看颜贵妃,那张绝世倾城的脸这会像是扭曲了一般,就连浓厚的胭脂都不住面皮下的不悦。

 “这是皇妃住的地方,从这绕过去就到儿臣所在的宫殿了,其实儿臣也不想走过这里的,却是必经之路。”安夏好死不死的补了一句。

 颜贵妃柳眉紧蹙,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长长的护甲几乎截破了手心。

 那何其熟悉的声音,她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是谁?何必用的着提醒。

 正巧这时,宫人来报说是皇后来了,安夏面容得意,没有想到皇后来的时候如此刚好。

 居中宫高位,儿子又被立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得到的恩宠却没有这个进宫没多久的颜贵妃多,甚至连打理六宫的权利都交给了这个女人。

 想必那颗心里揣着的醋比谁都不少吧。

 “儿臣恭母后。”安夏远远瞧见就了上去。

 颜贵妃在后头魂不守舍的跟着,说起话来一脸的不情愿,那心思都已经写脸上了,是个明眼人就看的清楚。

 皇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了看二人待的位置正是太子皇妃的住处,而太子的侍从尽皆在外守着,心里立时明了。

 国舅叛国,罪诛九族。

 那一个个受到株连的全部是她的母族!

 事已至此,皇后最在意的就是太子的情形,所以便思索着过来看看,竟没承想见了这样的事。

 “颜贵妃,本宫记得皇上令你不得在手东宫之事,如今又出现在东宫,是抗旨不尊吗?”

 凤怒之下,颜贵妃昔日骄横也不在,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福了一福:“臣妾…臣妾一时糊涂,臣妾是与太子妃商议赏花宴一事的,太子妃新入宫,许多事情不明白,臣妾便指导一二。”

 也是说的理直气壮,那样子根本不将堂堂的皇后放在眼里。

 “指导太子妃用来到太子皇妃的寝殿吗?成何提统。”皇后的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好不容易抓到了颜贵妃的小辫子,当然不会轻易放开了。

 安夏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颜贵妃也看了安夏一眼,她明白,皇后是安夏的后台,这个时候,她就显得势弱了,更无法分辨这件事。

 毕竟安夏与她也是水火不融的,看她的态度就知道,不会替自己解释了,怪只怪自己太轻信这个小丫头了。

 颜贵妃的面色如常,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握着,她倒是佩服安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安排的恰到好处。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与太子妃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想来,皇上也不会因为臣妾这一点疏忽就降罪吧,娘娘一向宽容大度,就更不会了。”颜贵妃扬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的地位能维持到今天,全是因为有国舅府。

 而现在,皇后根本没有靠山,候王府却越来越势大。

 就从这一点,颜贵妃也不怕皇后。

 “皇后娘娘要是没什么事,臣妾告退。”颜贵妃一脸挑衅的说着,说罢转身挥袖就走。

 颜贵妃盛宠在身,已非一了!

 皇后就想惩罚她,也阻止不了皇上开恩。

 所以皇后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安夏在一旁看的清楚,毕竟没了前朝的势力,又没有皇上的宠爱,皇后的位置也不过是摆设。

 皇后面沉如水,直到颜贵妃的身影消失在眼帘,瞥了一眼安夏:“你随本宫过来。”

 正殿之上,虽然阳光折的金线依然照耀的辉煌,却透着一股阴沉。

 安夏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底下,皇后斥退了左右。

 整个大殿里,就剩下她们二人。

 许久的沉寂后,皇后才缓缓开口:“颜贵妃进宫前与太子有旧,想必你早知道此事吧。”

 “是。”安夏点头。

 和聪明人说谎是没有意义的。

 皇后接着道:“她心里想什么,本宫一清二楚,这个蠢东西,本宫念她留着还有用,没想到越发不长进了。”

 安夏心里一惊,她明白后宫这没有血腥的战场很可怕,往往少了一分手段,就会赔上一切,如今的后宫,皇后已经很久不得皇上的召唤了,倒是颜贵妃宠冠后宫,老皇帝更是时常留宿在锦绣宫,皇后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太子这些时心情不好,你身为太子妃要好好照料才是,不能让底下的人爬在了你头上,到时候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本宫一能为你出头,不能为你出头,这还得靠你自己。”

 安夏连连称是。

 从坤宁宫出来后仍旧是一头雾水,对于皇后的心思猜不出来。

 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北冥弦正站在院子里:“太子妃,今好闲情啊,不如陪本宫共饮一杯?”

 石桌上摆着菜肴,北冥弦遥遥举杯,神态里透着几分纨绔,身边左右各跪着年轻女子,在他的腿上若有若无的按摩着。

 “是。”安夏本想拒绝,但是想到皇后的话,便坐了过去。

 小太监伶俐,立刻添了一副碗筷杯盏。

 清酒微醺,明月当空,晚夏的夜暖意融融。

 北冥弦笑了笑,挥手将身旁的宫女们潜散,拿起酒壶为安夏斟了一杯酒:“你是第一个与本宫同桌饮酒的女人。”

 “臣妾荣幸。”安夏举杯,面色如常,不知道北冥弦打什么主意。

 太子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酒?打死安夏都不相信,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所以她多了几分防备,说话时也小心了几分。

 不过一直到了夜深重,北冥弦还是如刚才的样子,仿佛真的从运筹帷幄的监国太子变成了耽于声乐的王孙公子。

 “莫远和你什么关系?”北冥弦突然出声,吓了安夏一跳,还没等她开口,北冥弦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本宫是当朝太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怎么如此的执不悟,偏偏去帮助外人?莫远是个什么东西,他能给你什么?地位?富贵?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安夏皱眉,这件事她算是过手,可是绝对不能让其它人知道,忙下所有情绪说:“太子你喝醉了。”

 “醉?你当本宫醉了吗?这宫里的事情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就算你做的天衣无,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夏,本宫给你考虑的时间,是做忠心于我的太子妃,还是做私奔叛国的莫远,你自己选。”说完,杯盏重重的落在石桌上。

 北冥弦转身离去,墨发飞扬,那份张杨却是一点没变。

 回到住处,安夏根本就睡不着。

 看来北冥弦是误会她与莫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所以才将国舅的事情全部推在自己的身上。

 那今天的选择又是什么意思呢?

 窗棱微动,安夏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手上迅速捏起银针,对准备了窗棱的方向。

 “是我,皇嫂。”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北冥萧来了。

 安夏一脸郁闷,不悦的看着来人:“夜半三更的,小叔来的不妥当吧?”

 此时此景,怎么会和妥当挂上边。

 北冥萧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体内的毒如何了?”北冥萧轻声问道。

 安夏摇摇头,神色怔忡:“你体内的毒深蒂固,若想驱除绝非一之功,不过,我保你性命无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下毒之人,你没有被毒死,什么人表现的最强烈?”

 北冥萧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也将身边的人都观察一遍,却没有收获。

 “本宫身边的人跟了本宫十几年,要想查他们,不容易。”北冥萧低垂眼眸,语气清淡。

 没有生气,也没愤怒。

 安夏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北冥萧帮过自己许多次,就冲这态度,说不定她就要将他赶出去了。

 “算了,你的事情我不管,你的药我已经在配制了,这一次我会调成颗粒,直接服用,这样你身边的人就无从手了,三天之后你来拿吧。”安夏虽然有些懊恼,却还是沉声说着,她答应北冥萧救他,当然会信守承诺。

 “嗯…”北冥萧倒是有几分感激,又是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安夏本就心,此时也没什么耐心,瞪着北冥萧。

 “都尉府的事情,谢谢你。”北冥萧也不恼,一脸笑意,他不是不相信安夏,只是他查了这么久,身边的人都是忠心耿耿,无过可查。

 安夏愣了一下,北冥萧一向如此,不似北冥弦那样狂妄自大嚣张跋扈。

 一边摆了摆手:“是你够坚持,莫远也是忠臣,不然,我也不会从中手,对了,太子已经还疑我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北冥弦已经还疑她与莫远的关系不一般了,若是再抓到北冥萧在这里,她安夏就真的玩完了,到时候可能会被拉出游街,然后浸猪笼…

 “太子…”北冥萧也僵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当初他知道你去过都尉府,可能因为这样才还疑的,不过他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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