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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楊氏企业以钥匙贸易起家,原本从事业务行销的楊至东,在台湾经济起飞之际,凭着一股创业热情,提着公事包走遍世界各地找寻买主。

 在努力经营十几年后,楊氏企业的客户已遍及五大洲,几乎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楊家经手的产品。

 近年来,由于楊千千与胡志祥交往之故,两家关系趋亲近,膝下无女的胡大庸极为疼爱美丽大方、活跃于社界的楊千千,为了拉拢未来的亲家,原本事业体不相干的两家族,一起合作不少转投资。

 胡家经商的历史相当悠久,只要能赚钱的行业,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触及,胡大庸承袭先人独到精准的生意眼光,在商界素有财神爷之称,只要他看中的投资标的,莫不赚翻天,这也是楊至东努力效法学习的目标,两家叉投资的事业原本按照计画运作进行,直到昨夜…

 在书房发生的意外曲让楊千千自责不已、整夜失眠,她顶着黑眼圈匆匆下楼,准备到学校上课。

 客厅里,往常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父亲,一反常态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颓丧,完全没有平朝气蓬、精神抖擞的模样,原本看不到一丝白发的鬓角,也在一夕之间斑白尽现。

 “爸爸,您一夜没睡?”楊千千整夜忙着打电话找胡志祥解释,不知道气头上的大人之间发生什么事。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睡得着吗?”整夜未合眼的楊至东往椅背瘫靠,疲惫地眉心,叹口气道。

 “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您心。”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楊千千再度红了眼眶。

 自小到大,她的生活备受呵宠,第一次遭遇名誉受损的事,她的心慌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干着急地等待志祥哥气消,再慢慢求他谅解。

 “胡家决定退婚,现在说抱歉已经来不及。”这一颗足以毁了楊家事业的震撼弹,杀得他措手不及,他抱着电话狂打了一整夜,四处找人调头寸,最后不得不接受楊氏企业将面临倒闭的事实。

 楊千千脸色刷白、震惊不已地看向父亲,不相信胡志祥会做出毁了两人未来的决定。

 “不会的,志祥哥不会这么做,他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人不管。”楊千千以为只要等到胡志祥气消了,再好好地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她,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说明了她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这是个现实的社会,誓言的重量比纸薄。”

 “我不相信!退婚是志祥哥亲口告诉爸爸的吗?”楊千千不死心地追问,昨天还说要三辈子在一起,怎么才短短一个晚上,一切全变了样。

 “谁说的已不重要,胡家连带将所有共同投资的事业也一并撤回资金,这才是重点。”自创业起,一路走来遭遇过不少危机,他都能一花解,但这次面临的重大考验远超过他的能力范围,要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的事

 胡家一腿,她的世界跟着瓦解,楊千千作梦也没想到胡家会如此绝情,丝毫不留余地。

 事情的严重超过她所能负荷的范围,原本心中就为感情事纷不已,这下子更是六神无主,一片惶然。

 “影响的情况有多严重?”胡家退婚的消息虽让她心如刀割,但此刻看着父亲一脸忧愁、眼中布满血丝的模样,她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将汪意力专汪在平常从不曾过心的楊家事业上。

 “楊氏企业…撑不下去了。”为了将事业做大,他名下所有不动产及最赚钱的主业都已抵押投入转投资,胡家一撤走资金,他过度扩张信用投资的事业马上面临资金严重短缺的危机,如此一来,连带拖累体质稳健的主业,辛苦大半辈子的心血结晶,这次恐怕玩完了。

 “爸的信用一向良好,银行方面没有办法贷款吗?”

 “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都已抵押,还有哪家银行愿意填补无底?”都怪他不该看胡家事业遍及各领域,仰慕之下起而效尤,过度投资经不起重重一摔,这次除非老天爷保佑,否则他只得蹲在牢房颐养天年。

 “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化解危机?”楊千千微颤着声音问。情况比她想像中严重得多,难怪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的父亲,这次会担心到夜不成眠,一夕之间白了发。

 “起码要上百亿。”这只是约略估计,详细数字还得经过公司会计师审查。

 楊千千一听,双脚发软倒坐在沙发上,对楊氏企业而言,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啊,哪里能借到这笔钱?她猛咬着手指,藉由疼痛感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楊氏企业因她一时犯下的错误,引发一连串重大危机,如果当时她能够保持清醒,多一点戒心,也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爸爸不是有很多有钱的球友吗?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帮忙,另外,我的珠宝首饰拿出来变卖也可以暂时应急。”楊千千深一口气,稳下心来想办法。

 “我跟胡大庸闹翻的事,短短一夜之间已传遍整个商圈,胡家的事业遍布各领域,没有人愿意得罪生意往来上的大客户。”能够动用的关系他早已试过,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明言爱莫能助。

 楊至东跟胡大庸投资合作已有一段时间,他深深了解观念传统保守的胡大庸最忌讳男女关系复杂,被他当面撞见未来的儿媳在订婚当天跟其他男人搞,事情的严重楊至东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胡家翻脸速度之快会杀得他措手不及。

 “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低下头没脸看向父亲,万一被他知道她还傻傻的差点让樓光完成被打断的事,那准会要了他的命。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姻缘天注定,你们两个有缘无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亲自去找志祥哥谈,或许还有一线机会。”经过一个晚上,他的心情应该平复一些了,只要他肯见她,她就有办法安抚他的情绪。

 “来不及了,胡志祥一早就搭机去美国了。”为避免节外生枝,胡大庸将原本已准备出国深造的儿子提前送走,不让他因女人的三言两语而心软。

 楊千千的心瞬间凉了一大半。

 志祥哥真的要跟她恩断情绝?难道十五年的感情竟然不起一场误会?他应该比谁都更了解她的为人,为什么不给同样也是受害者的她一个机会,擅自决定摧毁两人携手三生的约定?

 “志祥哥只是一时气恼我,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楊千千颤抖着手拨打手机,怎奈两人的专线已成绝响,相隔千山万水。

 胡志祥不顾念旧情一走了之让她大受伤害,她想躲起来为自己所受的委屈嚎啕大哭,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深一口气,抛开儿女情长,楊氏企业因她一时的疏失面临重大危机,此刻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渡过难关,至于心中的伤口…就让它血不止吧。

 “唉,你们两个不适合,分了也好。”楊至东叹息道。当初他是看在胡志祥家世背景雄厚又是第一顺位接班人的份上,才会默许千千和他在一起,既然命中注定没有缘分,倒不如早点分手,各自找寻适合的人生伴侣。

 “为什么?”楊千千不解。她跟志祥哥不是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吗?

 “习惯具有可怕的影响力,你习惯胡志祥的陪伴,为了他压抑自己活泼开朗的个性,这样的生活太累了。”受不了他的工作狂,子在千千出生那年便离开,而他镇忙于工作,空的大屋里,时常只有妈及当时住在隔壁豪宅养病的胡志祥陪着千千。

 孤单的成长背景让千千习惯以胡志祥为生活重心,长期下来,就算胡志祥不能足她的需求,她也已经习惯压抑自己合对方。

 “我不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两人自小培养出的深厚感情已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而是亲人般相依为命的依赖感。

 “你的个性积极开朗,热爱追求新鲜事物,胡志祥却是个行为大闷锅,除了工作外,他对外界的事物并不热衷,你一直在前面跑,他却驻足在原地不愿跟上你的脚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两人的距离愈来愈大,心灵无法集的夫往往都会变成话不投机的怨偶。”楊至东以过来人的经验,一针见血指出小俩**往的情形。

 “现在不是个性合不合的问题,没有了志祥哥,还有谁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在胡伯伯只手遮天的雄厚势力下,此刻能帮助楊家稍稍减轻胡伯伯怒气的人,只有志祥哥。

 “还有一个人。”楊至东看了女儿一眼,在心中叹口气。美丽也是一种罪过,要不是女儿天生丽质招来男人觊觎,也不会有今天难以收拾的局面。

 “谁?”楊千千精神一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绝不放弃。

 “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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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他!为什么她的世界始终摆不了他?

 “他有什么能耐让胡家动不了?”光是听到这个名字,楊千千就气得咬牙切齿。

 “胡家的势力横跨台湾各大行业上下游,盘错节的复杂程度不是你能想像的,樓光的家族事业遍及全球,虽说来台设立帝国银行集团的动机让人费疑猜,不过他跟台湾本土企业没什么集,不受限于胡家的势力范围。”楊至东简单扼要地说明局势。

 “我跟志祥哥会变成这样,是他存心搞破坏,他不可能伸出援手。”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就一肚子气,那家伙的外表看起来有着欧洲贵族的风范,骨子里却是比氓还不如的大魔。

 “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爸爸不方便过问,爸爸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然而兹事体大,不得不问个清楚。”顺着这个话题,楊至东问起昨晚的情形。

 “我、我不知道是他。”楊千千咬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时的情形。

 “不知道是他?”楊至东不懂。

 “昨晚我跟志祥哥约好在书房碰面,樓光进来时,我没有多加留意,所以就、就…”回想起败坏名声的丑闻,她仍倍感羞愧。

 “你跟志祥在一起这么久了,是不是他碰你,你感觉不出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息,除非不曾有过亲密举动,否则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我跟志祥哥…我们、我们这种事没、没…”楊千千羞红了脸,说不出口。

 “一切都怪爸爸错误的教育方式,才会酿成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打从女儿跟胡志祥在一起,他就不断耳提面命要她洁身自爱,不可以跟男人来,原本是想保护她,怎知到头来反而害了她。

 “樓光当时为什么会正好出现在书房里?”怕女儿尴尬,楊至东将焦点引到罪魁祸首身上,他进入书房的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我不知道。”除非他躲在角落偷听她跟志祥哥的对话。

 “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一般客人不应该会擅闯呀。”如果樓光是早有预谋,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也是楊千千想不透的地方,为什么进去书房的人会是他,而且还知道她跟志祥哥的约定?

 “我想他出现在书房里的动机并不单纯。”楊至东沉道。从樓光的言谈举止中,可以察觉他是蓄意破坏千千的婚事…他顿了下,直觉联想到男女感情。“他曾经追求过你吗?”

 “没有,我们根本不曾见过面。”楊千千摇头。

 “这问题很重要,你要想清楚。”一般人不可能在毫无瓜葛的情况下,故意破坏别人的婚姻。

 “只要他一出现,女人通常不会忽略他的存在。”虽然唾弃他,但她不得不承认,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太强烈——不可一世的狂傲个性,极具侵略的霸道作风,再加上融合东西方优点的出色外表,完美地符合女人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就算只有一面之缘,她相信自己绝不会忘记他。

 “这就怪了。”楊至东喃喃自语。既然没有任何集,为什么会选在千千文定之对她来?

 在商场上他们并非竞争对手,私底下还曾经应商会朋友之邀一起打过球,算是点头之,樓光没有道理利用千千的清白来威胁他。

 “我想他是针对你而来,至于为什么,只有他知道。”摒除他本身的问题,那么症结就在女儿身上。

 “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为什么要害我?”她向来广结善缘,不曾得罪过谁,他是看她哪里不顺眼,故意毁了她的名声,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你必须亲自走一趟,真相才会水落石出。”唯有这样才能套出樓光的目的。

 “他是个坏蛋,我不要跟他打交道。”她才不要放下身段去见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这事恐怕由不得你。”楊至东轻叹口气。如果千千是他要找的人,依他强悍的行事风格,不让千千出面的话,不知道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挽救爸爸的事业?”昨天全身上下被他摸光光,她躲他都来不及了,哪可能自己再送上门让他羞辱?

 “你不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并替自己讨回公道吗?”

 这句话宛如醒醐灌顶,楊千千倏地清醒。

 “没错,我应该去找他,楊家失去的,统统要从他身上要回来!”樓光欠她一个解释及公道,既然楊家毁在他手里,他就必须负起全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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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千千仰头望向约莫二十层楼高、以巴洛克风格为主的大厦,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头猛兽面前,随时有被噬的危险。

 在樓光强行闯进她的生活后,一夕之间,她从无忧无虑的千金公主变成为了挽救自家事业不得不深入危险丛林的小白兔。

 自小到大,她一直被保护过度,如今要她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残酷世界,她惶恐,她不安,她好几次想退缩,但一想到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即将化为泡影,她不得不抛开个人情绪身以对。

 昨天原本该是她最幸福的日子,怎知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一时大意而失去了所有,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伤害降到最低。

 根据父亲的揣测,一切都是樓光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的目的是接收楊氏企业吗?直觉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范家的事业遍及全球,犯不着用这种不名誉的方式夺取楊家小小的事业,再说,毁了别人的婚姻对他个人的形象影响不小,他不会傻得赔上自己。

 他是针对她而来的,这是父亲的想法

 但她又没有得罪过他,实在想不透为什么他要害她。

 一连串无解的问题像走马灯似的闪过楊千千脑海,事情的真相只有他才能给答案,要挽救父亲的事业,也只有他才办得到。

 楊千千抬起坚定的瞳眸,直视有如巨兽般即将噬她的大楼,双手紧握拳头,不断的为自己加油打气,就算樓光在商场上有“洪水猛兽”之称,但没有退路的她已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人事听天命。

 能不能让楊家的事业起死回生,完全操纵在她这辈子最不想再见到的男人手中,她一定要成功,绝不能让父亲大半生的心血结晶化为乌有。

 向接待柜台表明身分后,楊千千听从显然已接获上级通知的接待小姐指示,搭电梯来到最高楼层。

 “范先生,楊氏企业千金楊千千小姐已经到了。”秘书平稳公式化的嗓音透过电话扩音器响起。

 “请她进来。”樓光头也不抬地回答。开了一整个早上年度会议,还来不及口气、喝口茶,不得闲的他一坐上真皮办公椅,锐利的目光即专注在摊开的卷宗上。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来人的脚步声被地上的长地毯收掉,宽阔安静的空间里,听不到一丝台北市车水马龙街景的喧哗。楊千千无心欣赏三面观景玻璃帷幕环绕、设备现代化的宽敞办公室,视线落在大办公桌后专在工作的男人身上。

 她用力地眨眨眼睛,怀疑昨夜是一场梦,要不是对方名气响亮,她会误以为自己找错人。

 自小到大,她见过的优秀男士不知凡几,但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不怒自威、光是坐在那里就令人心生胆怯的男人,她下想转身逃走的冲动,强迫自己面对敛下一身佞气息的衣冠禽兽。

 “等我几分钟,随便坐,别客气。”樓光微蹙着浓眉,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直盯着桌上资料,头也没抬地开口,食指规律地轻敲桌面,注意力全集中在手边的工作上。

 少了昨夜过多的情绪干扰,楊千千对他的中文发音和腔调之标准感到意外,要不是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蓝眸及异于亚洲人的高大体魄,她会误以为他是道地的台湾人。

 震慑于他声音里的威严及办公室内严肃的气氛,她不敢开口打扰,但也没耐心坐在小牛皮沙发上空等,趁着他蹙眉思考的同时,走向可以远眺一〇一大楼的玻璃帷幕。

 曾经是媒体眼中的“社界公主”如今沦为为债奔波的“落难公主”楊千千同样也拧着秀眉,心思杂沓地凝视着前方。

 她一直在猜测昨夜那场意外背后的真正目的,以他优秀傲人的条件,只有女人倒追他的份,为什么他会对她做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举动?

 要不是迫于楊家目前的难关以及要樓光还她一个公道,她真希望这辈子不要再见到他。拜美丽的外表之赐,从小到大,追求她的男人无法计数,她都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他们,唯独他,是唯一的例外。

 在经过他胆包天的举动后,她发现自己尝过愉的身体出现某种无法了解的变化,只要一想到他,体内的细胞就像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一般,涌起无法克制的动,他的存在,在她眼里变得很有分量,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接受“他是特别的”这个事实。

 她有种荒谬的感觉,他的介入将会让她平顺的生活掀起惊涛骇,在她备受呵宠的世界里加入不可预知的变数。

 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强烈,有如热辣的威士忌,明知喝了会醉,还是忍不住受到惑想尝上一口…楊千千摇摇头,阻止自己胡思想,她不应该对他产生过多联想,她需要的是能安定她灵魂、而不是一再起强烈情感的男人。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樓光批完公文,打了几通联络电话,亲自回了几封紧急电子邮件,将手中工作暂告一段落后,这才起身走向魂游人间不知处的清佳人。

 他像只敌的猛虎,无声无息地走入她气息范围内,受她身上人味道引,他将上身往前倾贴近,鼻翼翕张,深深入散发着娇贵、引人无限遐思的玫瑰花香味,生理受她惑的同时,冷酷锐利的蓝眸嘲讽地打量从上到下一身都是名牌的小鲍主。

 “社界公主,果然名不虚传。”看过各式不同风情的美女,樓光不得不承认,她得天独厚的出色外貌,深得男人心。

 一头定期上沙龙保养、充满弹与光泽的波长发,出自Blumarine名设计师AnnaMolinari之手的罗曼蒂克公主装,糖果般浅紫系,领口深陷、**微,利用得宜剪裁让女曲线更凹凸有致,际上有着小巧细腻的花朵刺绣装饰与绲边,完全衬托出她娇中带有涉世未深的清纯气质。

 “啊!”被近在耳旁的低沉醇厚嗓音吓了一跳,楊千千倏地回过神来转身面对办公室的主人,却因对方过于靠近而倒退一步,呼吸微微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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