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
见了颜乐,扈千瑜心中也一直感觉不对劲,猛瞧她的脸,这
他又来到鄱海十七号,想一探究竟。
但才走到绳桥上,就听见颜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还说没偷喝,我昨天看酒桶里的酒明明还有三壶多,今天就光了,你说酒是到哪去了?”颜乐擦着
质问。
“也有可能是被胖丁他们喝了啊!”花羽蒙坐在酒桶上耍赖。
“少来,你的酒谁敢偷喝?你还不承认。”
看着这一幕,谁都知道发生什么事,现在的花羽蒙就像偷吃糖的孩子被娘抓到,扈千瑜苦笑着,这龙啸盟的海王,现在可真是狼狈啊!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他打断了颜乐的叫骂声。
花羽蒙应声转头,见扈千瑜双手空空没提酒壶过来,失望的垂下头。
“来得正好,快帮我骂骂他,真是气死我了,罚你三天不准喝酒,现在酒桶空了,我会请补给船暂停送酒过来。”颜乐说完大步离去。
“真是最毒妇人心。”花羽蒙懊恼的抓着头。
“是你活该甘愿,我有事找你的副船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扈千瑜直接开口。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花羽蒙可没忘记那天他对颜乐穷追不舍的眼神。
“你放心吧!我可没那胆子,敢打你女人的主意。”扈千瑜笑着对他说,再说刚刚颜乐那泼辣的样子,还是离远点好。
花羽蒙不情愿的挥了挥手,扈千瑜随即进入船舱。
走到厨房,看见颜乐正把酒桶贴上封条,看来她真是气极了,扈千瑜在心中为花羽蒙叹了口气。
“颜乐姑娘,若你忙完了,可否借步说话?”
“如果是想帮那无赖求情就免了。”颜乐还气着。
“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颜乐停下动作望着他。“想请问一下,你是从哪上船的?”他开门见山的问。
“我…”她愣了一下,不会是追问她偷溜上船的事吧?
“我没别的意思,不用担心。”他看出她不安的心思。
“我从汴港上船的。”
“那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有事吗?”她满脸疑惑。
“没什么,只是你离家那么久没消息,不免让人担心。”扈千瑜转了个弯。
“嗯!我还有个哥哥。”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扈千瑜急着问,他直觉心中的猜测,就要呼之
出。
颜乐心中不解,怎么突然身家调查起来了?
“我哥哥叫颜崭。”
话一出口,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扈千瑜和刚进门的雪灵。
“颜崭…”颤抖的声音,从雪灵口中缓缓吐出。
这话证实了两人心中的揣测,虽早有预感,但雪灵和扈千瑜还是觉得震惊。
颜乐不解两人的反应。
雪灵转身就走,她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谁知一个转身,撞上了刚要进门的花羽蒙。
看见雪灵惨白的脸,他眉一皱。
“怎么了?”他关切的扶着她的肩。
“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她异常的反应让花羽蒙深觉不对,转头看着屋里的两人。
颜乐清楚的看见花羽蒙对雪灵关心的神色,心中一阵酸,一股气闷了上来。
“你惹人家不开心了?”花羽蒙误解颜乐不和善的神色,直接反应。
“我哪有?你别瞎说。”听他竟护着雪灵,还对她莫名的质问,颜乐睁大眼,心中一阵痛。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舒服。”雪灵连忙澄清。
见花羽蒙的手还扶着她,而且眼
怜惜,颜乐的醋坛子这下全翻了,她瞪了花羽蒙一眼跑出门,经过他身边时,还推了他一把。“让开啦!”
“怎么回事?”花羽蒙不解屋内凝重的气氛。
“我先送雪灵回去休息,你哄哄颜乐吧!”扈千瑜能体会雪灵的感受,扶着她离开。》》》
颜乐趴在
上哭泣。
“这王八蛋,就那么关心她,太过分了!”她满腹委屈边骂边哭,见花羽蒙进门,她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丢“你出去!”
“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又没别的意思。”他抓住飞枕走向
边“刚刚是我不对,随便误会你了。”
“我可没惹你心爱的海娘娘生气。”她酸溜溜的说。
“什么心爱的海娘娘啊?”
“你别装傻,大家都知道了,你这个风
鬼!”本来她还不太相信铁傻的话,但刚刚那一幕她真相信了。
“你相信?”终于清楚她在说什么,关于他和雪灵的暧昧传闻,他已听到不想再听,昨天已跟她表明了心意,想不到这丫头还跟着胡闹,她对他的不信任,令花羽蒙有些生气。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颜乐起身就要跑出门,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我只说一次,我跟她是清白的。”他沉住气。
“不关我的事,你爱跟她怎么样,是你的自由。”
“我不想再解释第二次,倒是你们刚刚在厨房说了些什么?”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在我的船上,从没有我管不着的事。”他更怒了。
“你去爱你的海娘娘,别管我!”
“你说什么?”花羽蒙语气冰冷。
“我说你去爱你的海娘娘,我要去找扈千瑜。”她突然想起刚刚在厨房的事,哥哥的事还没说完,她要去问个清楚。
花羽蒙目光一凛,像一股肃飒
风从眼前穿过。
“要去找他做什么?”他的眼闪着怒火。
“哎呀!”颜乐被他一扯,跌到了
上“很痛耶!”
“你们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的语气冰冷得让人从脚底发麻。
“我说不关你的事!”她的语气有些害怕。
“你就那么不听话!”他的怒火已升到了头顶,气她开口闭口就是扈千瑜。
花羽蒙在
边坐下,用力拉起
上的颜乐,让她横趴在自己腿上,伸手将她裙子往上一
,扯下她小小的亵
,顿时她的雪白**完全暴
出来。
“你要做什么?”颜乐转头看见自己赤luo的下半身。
啪!啪!他的大手用力拍打她的**。
“疼啊!”他的力道不小,打得她的**开始发热,雪白顿时变得红通通的。
“求你别打了!”她痛得对他求饶。
“不乖的小孩就是该打。”花羽蒙还在气头上,完全不怜香惜玉,打得她的**红肿发烫。
啪啪啪的声响不停在房中回
。
“啊!疼啊!”她疼得用力摇晃着
部,眼泪被
了出来“我下次不敢了,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快停了吧!我求你了!”
听她的哭喊求饶,他终于停了下来。
颜乐转头看着自己遭受凌
后红肿不堪的**,眼泪又扑簌簌的
了下来。
见她泪
满面,花羽蒙一阵不舍,但怒气依旧未消。
“你这个大恶魔!”颜乐仍横趴在他腿上,痛得没力气爬起来。
“恶魔?那我只好让你舒服一点了。”他口气冰冷。
她一惊,他又想干嘛?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他伸出两只手指,往她两腿间一
,刺进了她的花径,完全没有预警。
“啊!”她高声尖叫起来。
他的手指开始**。
“好痛啊!”她痛得又
下了更多泪水。
“你平常不是很喜欢吗?不舒服吗?”花羽蒙仍在发
自己的怒气“你就那么想去找他?他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颜乐听着他伤人的话语,只能不停的哭泣,身体和心灵的痛楚,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喊叫求饶,只是一个劲的哭。
看她哭得那么凄惨,花羽蒙终于停止**,怜惜的看着被自己打得红肿淤青的
部,他想轻轻帮她按
,但手一碰到她快变形的
部,她又疼得抖了一下。
他将她的
从自己腿上移到了
,让她趴在枕上啜泣。
“我去拿药帮你
。”他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懊悔。
颜乐继续趴着哭。
等他拿药回来时,她已经哭得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在**上轻轻上了消肿退红的药。
他心中万般不舍,对自己刚刚的盛怒感到有些害怕,他无法克制对她的强烈占有
。
因为不愿再承受更多的失去和背离,无法面对她对自已有所保留,更不想听到她跟别的男人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痛恨这种强烈的占有
。
颜乐缓缓睁开了眼,
部灼热的痛楚让她皱了眉,想起花羽蒙凶狠的眼神,她的心好痛。
“别哭了。”见她已醒过来,花羽蒙擦去她又
下的泪。
“你好凶。”她眼泪仍不停的
。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下了重手。”他一脸恼丧。
“你的样子好凶狠。”她委屈的说着。“我很可怕吗?”他的表情很悲伤“是啊!我是个杀人的恶魔,大家都说我残酷噬血,我对杀人乐此不疲,
复一
继续我的复仇…你也害怕吗?”
他转过身去坐在
边。
颜乐看着他落寞的侧脸,心头一阵难过,她知道他一直被自己的过去羁绊着,这样的花羽蒙让她好心疼,她忍着
部的疼痛,努力起身跪在
上,从后紧抱着坐在
边的花羽蒙。
“我不怕,你不是恶魔,放下仇恨让自己得到宽恕好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那些过去我都知道。”
花羽蒙有些惊愕,转头看着她。
“你能接受我那些可怕的过去?”
“我不了解你心中的恨,但我了解你的无奈、你的痛苦。”
“我背了太多的罪恶,终究会被遗弃,连兄弟都鄙视我而离去。”他痛苦的低诉。
“不会的,我不会遗弃你,我要一直跟着你、一直爱着你。”她的一字一句如此坦白和坚定。
花羽蒙的心猛然
了一下,心中夹杂着不舍、感动与歉疚,这种强烈的情绪紧紧抓住了他。
“乐乐!”他抬头看着她,她的告白撼动了他的心。
“我好爱你,你不会孤独的,别再囚锢自己了,我好心疼啊!”她边说着,泪水滚落双颊,亲吻着他的颈,泪水滴上了他的肩。
她的告白深深震撼他的心弦,
了眼眶,摸着她的头,感动的笑了出来,他真的好不舍这个可爱的女人,这样傻傻的爱着自己。
花羽蒙的手环住她的
,想将她拉到身前。
“哎呀!疼!”颜乐惊叫出来,他的手碰到她受伤的
部。
“对不起,我
。”
他手才伸出,又被她拨开。
“别碰!疼啊!都是你害的,下手也不轻一点。”
“刚刚还是温柔的女人,怎么又泼辣起来了?”他苦笑着,原本感
的气氛,才一会儿又被打破了。
“明明就是你的错,快说一百次对不起。”她捶着他的
。
“好好好!不过一定要一百次吗?”他
出哀求的脸。
“一千次!”她可不让他讨价还价。
“一百次就一百次。”他赶紧答应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开始乖乖的念着。
颜乐将脸靠上了他的肩,听着他一次一次的道歉,满意的笑着。
花羽蒙口中念着,一边抚着颜乐的头,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热切的被关爱着,无私的被包容着,他心中的郁结似乎奇迹般的解开了,体内凝滞已久的血
重新
动了起来,他
迫多年的枷锁刹那间解
了。
解
了!》》》
颜乐抱着枕头跑进门,在椅子上将枕头摆好,轻轻坐了下来。
胖丁端上晚饭,眼睛往她**下的枕头偷瞄了一眼。
“看什么看?”发现他的眼神,颜乐没好气的说。
“不看!不看!”胖丁挥着双手。
颜乐不理他,举筷夹了条鱼,鱼才进口随即皱起眉。
“怎么又那么清淡啊!船上是没盐了吗?不咸不辣的怎么吃啊?”她不悦的问,那些可爱的炸虾、炸鱼,也已好久没见了。
“不能吃辣啊!炸的也要
口。”胖丁解释着。
“为什么?”她面
疑惑。
“这对你的病情不好。”
“我哪有什么病?”
“就你这…”他指了指她**下的枕头。
“这又怎样?”颜乐移了移
反问。
“长疮还是吃得清淡一点好。”胖丁不太好意思的回答。
“谁说我长疮了?”颜乐红了脸破口大骂。
胖丁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一旁扒着饭的花羽蒙。
“是你
说?”颜乐随他的视线,转头瞪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花羽蒙“他
说的,我没长疮!”她连忙对胖丁解释。
“是、是,就当我没看见。”胖丁一脸体恤的表情跑了出去。
“干嘛那么激动?长疮也没什么丢脸的,又不是什摩花柳病。”花羽蒙笑着说。
“重点是我没长疮,这是被你打肿的耶,再说会得花柳病的是你吧!”颜乐说得激动不已。
花羽蒙笑着继续吃他的饭。
“我不管,你去给我解释清楚,我不是长疮。”她
着他。
“好好,我等一下就集合大家,说你没有长疮。”花羽蒙重重的点了头。
“算了、算了,还是别了。”他这样做,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虽是气头上,但饭还是要吃,颜乐夹了鱼进口,眉又是一皱,随即放下筷,往外大喊——
“胖子,给我撒盐!”
不一会儿,胖丁的声音从外大声传来“我立刻拿去,别动怒,火气大对你不好啊!”花羽蒙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出来。
颜乐斜睨了他一眼,
了只大章鱼脚到他口中。
“还笑!吃饭吧你!”
花羽蒙呛出声,努力
着章鱼脚,这下换颜乐笑开了。
两人嘻笑的在餐桌旁打闹。
吃过了胖丁及时撒完盐的饭菜,颜乐抱着枕头回房,她拿来垫在**下的枕头是花羽蒙的,这是对他的惩罚,她把枕头摆回旁边的位子,在自己的枕头上趴了下来,连
趴着睡的姿势,让她一直不能睡好。
其实经过了三天的休养,颜乐的**已经好多了,只是每回坐下都要拿个枕头轻手轻脚的。
“还不能翻过身睡吗?”跟着进房的花羽蒙,低头看着她。
“你还敢问!”
他笑着坐在
边,
起了她的裙,
下她的亵
,帮她轻轻上药。
花羽蒙每晚都帮她上药,轻轻的
着,当然一边
,耳边还要听她不停的碎碎念,对他的残忍摧花细骂好几回,这碎骂就像他的
边故事一样,每晚都得听,所以他帮她上药上得可勤了,就希望她的**能快点复元,好让他的耳朵能早
离苦海。
“你的**已经快变回原本的白
了。”他用食指戳了戳她的小
。
“真的吗?”她赶紧回过头,疼惜的看着自己的
。
“真的啊!我的口水又快
下来了。”他
出不轨的笑。
“大
魔!认真点
。”颜乐感觉到他的手
得很不安分,直往
里拨去。
他突然趴在她身上吻着她的肩,手就要
下她的上衣。
“不行啊!我**会痛。”
“不碰着它就行了。”
…》》》
望着缥缈无际的海面,在
的照耀下闪着波光临临。
不知是否被花羽蒙
情的
了整晚,她的**竟能安稳的躺到天亮,因此这
颜乐心情大好,她再也不必拿着枕头到处跑了,只是偶尔铁傻等人,会不识相的恭贺她的疮痊愈,让她哭笑不得。
那
她对花羽蒙的一阵告白,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害羞,但从那之后,花羽蒙像是重新活了过来,虽然还是不从雪灵手上拿回主导权,但已开始会跟扈千瑜讨论和各国海务官
涉的事务,酒也少喝了许多,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改变。
颜乐也少了从前的霸气,在他面前总
出小女人的娇柔,听话顺从的溺着他,整个人变得温柔多了。
虽两人还是成天拌嘴,但言语中已少了气焰,多了分关爱。
眼前的花羽蒙在
下挥着长刀,古铜色肌肤被照得闪闪发亮,额头汗水晶莹剔透,
前微敞的上衣,
出充满男
魅力的
肌,是那么结实强壮。
那把尘封己久的长刀,已重见光明,但现在长刀上没有令她恐惧的腾腾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慑人的威严。
挥舞长刀的花羽蒙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威风凛凛,刀法如野兽般敏锐生猛,令人屏息,充满攻击
的力道,随时都能让人迸裂。
连邻船的水手都看得出神,重新振作的海王,就像苏醒的猛龙,全身散发着无人能取代的王者气质。
花羽蒙缓缓收起刀,转头看向身后的颜乐,她还愣愣的看着未回过神,完全被他的威势慑住了。
他走向她,弹了她的鼻尖,她这才惊醒,轻轻的笑着,体贴的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他坐在她身边,享受着她的柔顺体贴,左手轻搂着她。
“哈!”突然他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颜乐不解他突如其来的反应。、
“每天戴着看不腻啊?”花羽蒙笑着,摸摸她头上的紫蝶贝发饰,从帮她黏上发夹那天起,这两只蝴蝶就一直停在她头上,不管换什么发型,就是赶不走。
“我觉得很美丽啊!”她又得意的摸了摸。
“我不是帮你搬了许多银饰,怎么你都不喜欢啊?”他好奇的问,那些给她穿戴的银饰,是从其他商船上换来的,各种珍贵金饰银簪,都是上等真货,为的就是要讨她开心,谁知从没看她戴过,就独爱这紫蝶贝。
“那些我都很喜欢啊!可是最喜欢的是这个。”
“你真不识货,那些可都是上等珍品,这贝壳只是我笨拙黏上的。”
“我知道,而且你还黏得很丑,腊都漏出来了。”她借机糗他。
“我手工就是
糙啊!你嫌弃还戴。”他故意赌气,伸手就要拿下来。
“别拿下来,就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我才这么喜欢。”颜乐双手护头,捍卫着头上的贝壳。
花羽蒙愣了一下,嘴角漾出一抹笑意,眼底深情满溢,想不到她竟如此珍惜两人之间的情感,他紧紧的拥着她,就像怕她溜走一样用力。
“你想勒死我啊!”她笑着捶他的
。
“哈!炳!”他发出
朗的笑声,手丝毫没放松的迹象。
站在一旁的扈千瑜苦笑着,看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两人,他已来了许久,就是找不到时机打岔,眼前两人不停的眉来眼去,让他的脚硬是跨不出去。
颜乐突然看见他,赶紧示意花羽蒙停下嘻闷。
见已被发现,扈千瑜这才松了口气,不然不知还要尴尬的呆站多久。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偷窥的嗜好?”花羽蒙有些不满,两人的美好时光被硬生生的打断。
“天大的冤枉啊!这可是光天化
之下,何来偷窥?再说看见的可不止我一双眼睛。”扈千瑜苦笑着,走向已稍稍分开的两人。
经他这么说,花羽蒙和颜乐转头向四周望去,果然远在一旁的铁傻一群人,全往这儿看得入神,不止如此,邻船的水手也都盯着这边猛瞧,见被发现了,才都若无其事的转向别的地方。
颜乐赶紧推开花羽蒙,但他仍是一派轻松自在,神情中反而多了份抱得佳人归的得意。
“我有些要事想跟海王商议,不知可否跟颜乐姑娘,先借个人用用?”扈千瑜问着羞涩不已的颜乐。
“拿去用吧!要记得还喔!”颜乐搭上他的玩笑话,笑着回应。
听着两人把自己借来拱去的,花羽蒙也只能乾笑着走进船舱,临走前还在颜乐鼻头上轻啄一下。
扈千瑜笑着撂了摇头,随花羽蒙进屋。
花羽蒙和扈千瑜在屋内商讨事宜,颜乐不进屋打扰,独自在屋外晒太阳,胖丁在晒着焦乾,颜乐看他优闲的模样笑了出来,他应该比较适合当渔夫吧!
胖丁晒完了鱼,拿起空篓子往她这边走来。
“这几
天气大好,这种天气晒出来的鱼乾,特别香。”胖丁抬头看着太阳。
“你应该去当渔夫,跟人家当什么海盗啊?”
“我本来就是渔夫啊!”胖丁抓着头笑着。
“那你怎么会当起了海盗?”颜乐侧着脸满是疑问。
“我的村庄当年被别的海盗洗劫,村民被杀光了一半,我以为自己会没命,但因为一手厨艺被留了下来,后来我待的那个海盗团,被龙啸盟合并了,所以我就在这里啦!”
“你没想过要回家吗?”
“全家都被杀光了,还能回哪去啊?”他叹了口气。
“那你不恨海盗吗?”颜乐眼中有些落寞。
“刚开始当然恨啦!但龙啸盟对我有恩,进入龙啸盟后,头儿曾救过我的命,有次我落海,是他跳入海里救起我的,他其实是个英勇善良的人,只是命运将他
到绝路,我能体会他那种家园被灭的仇恨。”胖丁言语中感觉得出,他对花羽蒙的认同。
“是啊!他是好人。”颜乐点点头,小花总觉得大家视他如魔鬼,但她知道的事实,全然不是这样。
“其实另一个海王也是好人。”胖丁叹了口气。
“你是说被他杀的另一个首领?”颜乐问着。
“是啊!他也是英雄好汉一个呢!只是他被
放孤岛后生死不明,大家都说他死了,还真让人惋惜啊!”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胖丁也只能叹气。
颜乐点了点头,想起那
扈千瑜在厨房问起哥哥的名字,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看了胖丁一眼,他在龙啸盟那么久,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胖丁,我问你一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过没?”
“什么名字?”胖丁看着她。
“颜崭。”她口齿清晰但有些紧张。
“你是怎么知道这名字的?”胖丁眼一睁,这名字几年来,从没人敢直接提起。
“他是谁?”颜乐知道答案就快出来了。
“颜崭就是那位海王啊!”胖丁回答。
颜乐脑中一声轰然巨响,脸色刷白,这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是海盗?!
意识开始在她脑中飘转,哥哥三年前离开军队返家居住的时间,和那位海王离开的时间虽然不谋而合,但他口中的那个海王已死了啊!会是同名同姓吗?这也不无可能。
她的思绪完全
了,他那富正义感的哥哥,怎么可能曾是噬血的海盗?
“怎么了?”
她回过神,见扈千瑜站在身边,他才刚结束和花羽蒙的讨论,看见颜乐怪异的脸色,关心的问。
一见了他,颜乐急着想解答刚刚的困惑。
“我有事想问你,借一步说话。”她表情严肃,走向右方甲板。
扈千瑜有不好的预感,跟了过去。
“你上次问起我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原因?他和龙啸盟有何关系?”颜乐停下脚步,才站定,一转头直接就问。
“你想问的是,那位海王究竟是不是你哥哥?”扈千瑜已猜出她想问的,也知道她或许已晓得事实了。
颜乐点点头,全身颤抖不已。
“没错,你哥哥颜崭确实曾是龙啸盟的海王。”扈千瑜确认了她的疑问。
“不可能,那位海王已经死了啊!”颜乐倒
一口气,她最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他没死,他现在生活在汴港,我说的没错吧?”
颜乐背后一阵发麻,
口像被什么梗住一样痛苦,连呼吸都感觉紧绷。
“海王最后仍成全了他,派我送他回汴港。”扈千瑜接着说:“当我见到你时,你们那种相似的眼神,就让我怀疑你们的关系,上次想跟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想不到你先问起了。”
她整个思绪早已天翻地覆,哥哥从没提起这些事,原来小花心中仇恨的那个人,竟是自己的哥哥。
扈千瑜见她的反应如意料中一样,开始担心了起来。
“我想海王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深爱着你,我害怕你们之间会有些误会,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再怎样的九世之仇全都过去了,或许你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要来化解恩怨的,最怕的是连你也无法从中
离。”
“我不会的,从爱上他那天起,我就决定要全然接受他的一切,当然包括这个事实,就算它是那么让人难以承受。”即使这么说,她仍难忍激动
下了泪。
“你能这么想就好,海王那边就由你跟他说,这事是瞒不住的。”
颜乐点头,目送扈千瑜离去,她缓缓走进船舱,脚步有如石头般沉重。
走到了房门外,看见花羽蒙坐在案边,埋头整理和扈千瑜讨论过的文卷,她擦了擦眼泪走进房。
见她进了门,花羽蒙举起手示意她到身边。
颜乐乖乖的坐上他的腿,心中仍悬着刚刚的事,到底要怎么跟他说?以他现在的情况,或许心中早已释怀了吧?
“你怎么了?”他看见她眼角
的,关心的问。
“没什么,心头有些闷。”她的心真的闷得想吐。
“又想家了?”他皱了眉。
她不知该怎么开口,于是点了点头。
“我说过了,等回沉月岛待个几天,我就带你回家看看,你就那么等不及。”他心疼的哄着她。
看着他温柔的脸,颜乐轻笑了出来,也鼓起了勇气。
“那你一定要跟我回家喔!”她环着他的颈。
“那当然,我还怕你跑了呢!”他笑着闹她。
“那你要见我哥哥喔!”她顺势提起。
“你哥哥会不会被我吓着了,怪我这个海盗把你给绑走?”花羽蒙捏她的小鼻头。
“不会的,但你一定要见见我哥哥。”她表情异常认真。
“你想说什么?”见她认真的表情,花羽蒙直觉她有心事。
颜乐站了起来。
“我要告诉你,我哥哥是一个你再熟悉不过的人。”
花羽蒙不懂她的话,默默的等她说下去。
颜乐深
口气,缓缓的说“我哥哥就是颜崭。”语毕,她看着他的反应。
接下来是一阵很长的沉默,花羽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双
颤抖,好似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颟乐。
“你不恨他了对不对?一切都过去了,你答应过我的。”颜乐赶紧接口。
“是颜崭派你来的?”他的口气冰冷。
“不是。”她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怎么会有这种事?是他派你来接近我,想利用你来化解恩怨。”花羽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的!”她急得大声喊。
“那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花羽蒙眼中有着慑人的阴冷目光,一切愤怒都被重新挑了起来。
“我和你真的是巧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哥哥的事。”
“那也太巧了!”花羽蒙冷冷的看着她的脸,开始颤抖,他怎么会没发现他们兄妹俩如此神似的眼睛?从前没发现,又为何今
看来,是如此的相似?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丝毫不假,你不能这样质疑我。”
“够了!这一切是你们兄妹的计谋是吗?你们的下一步是什么?让我跟你回家,然后一笑泯恩仇?”花羽蒙对她咆哮。
一股骇惧紧
着颜乐,她哭着摇头,为何他会有如此偏激的想法?
“你上次抱着我说那些话,也是算计好的吗?”他狠狠的质问。
颜乐不断摇头,再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残忍的温柔啊!”花羽蒙悲伤不已,目光像锐利的刀锋般刺向她的心。
“那是真的!是发自我内心的情感!”颜乐嘶喊着。
花羽蒙一句也听不进去,这一切对他而言,是如此难以接受,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戏码,太过巧合,太过戏剧化,连他自己都被这出戏感动住了,他跌跌撞撞、狼狈的跑出门。
“我们的爱是真实存在的!”颜乐朝他的背影哭喊。
“没有爱!永远都不会有!”他头也不回的大吼。颜乐的心碎了,她坐在地上痛哭,原来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花羽蒙跑出房门,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无处可去,他跌撞的走向厨房,缩在酒桶旁,肩不停颤抖,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从前不管杀了多少人,他也从未
下泪,今天这泪是为了谁
?他觉得好孤寂,多么令人窒息的爱恨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