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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圣旨 革职 奸臣
 

 “宜留一部,围而不攻,待山东兵退,以坐困之!”营中,牛金星摇着羽扇,摇头晃脑的说出这句话。

 其余众将虽然不断的叫叫嚷嚷,但听到后也都是点点头,李自成觉得有道理,知道眼下开封的确是去不得。

 闯军新败,士气正颓,部众都没有聚拢齐全,在朱仙镇的只有两万人不到,带着这点兵马去围攻开封只能是再添一败罢了,所以最后闯军决定暂时退走。

 第二天一早,朱仙镇的闯军营帐去了大半,只是留下少量兵马,一边聚拢周围失散的部众,一边准备等山东军离开后“围而不攻”

 昨晚高一功带来了消息,说是崇祯知道山东总兵王争擅自兵入河南增援开封已经是雷霆震怒,下圣旨把山东军调了回去增援辽东,所以山东军的援兵也就是在这几离开。

 李自成当时差点没哈哈大笑出来,他自然有那个自信,只要是来增援的山东军骑兵和战兵离开,就算围在城外的田见秀部人数较少,城内明军也绝对不会有那个胆量出城战。

 闯王李自成率领大部分人马西走,一鼓作气攻破郑州。

 知州千金被赏赐给一只虎李过,守城明军大部分都是没怎么抵抗就已经投降,加上闻风而来的明军和民,闯军一下子扩张到了接近十万人马,声势浩大。

 “自破郑州,闯王北攻武,不克,转取封丘。”

 攻破郑州后,闯军号称十万之众,各地屯守明军已经达到望风畏惧的地步,李自成率部围攻武副将吴惟忠驻守的武城,连战三昼夜不克,遂是北转封丘。

 据说当时守封丘的明军不过千人,守将不过是守备,但闯军却足有近十万人,城内饥民听到闯军就在城外,唯恐闯王不入城,争相攻破各道口衙门,将守将生生死在家宅之中。

 闯军一路所向披靡,轻取封丘后聚众达二十万,不过李自成依然没有南下再攻开封,却是听取军师宋献策的建议,西奔汝州。

 这个时候增援开封城的山东军接到圣旨,已经调回半个月,城外留下那一少部分闯军胆子逐渐大起来,经过不断的聚拢灾民,竟然也达到五六万之众,进而在留守大将田见秀的率领下再围开封。

 不过田见秀执行牛金星围而不攻的策略,只是不断的派人在开封一带搜刮财富与粮米,到处打击豪绅大户。

 一时间,整个开封府再也没有当初山东军驻守的安平景象,变得风声鹤唳,到处戒严,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豪绅大户破产身死。

 。。。

 王争派的援军前脚到开封城解围,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后脚崇祯的旨意就下来了,而且十分的严苛,说是让山东军不得干涉河南内政。

 王争没法子,总不能直接违抗圣旨吧,拖延了几天后还是将到山东增援的邓黑子撤了回来,本来以为这就没事了,不过没多久,崇祯的下一道旨意又来了。

 “。。。山东总兵王争援剿河南有误,与众将不睦,以致襄失陷,襄王死难,着革去山东总兵一职,由副总兵黄代领,以观后效。。。山东军克期出关增援松山,不得有误。。。”

 历城外的校场上,一身金红色大缎的太监刚刚宣读完圣旨,却见跪在那里的王争没有吭声,校场中站立的上万山东战兵出满满的杀气,安静的有些可怕。

 “末将不敢,山东总兵一职,除大帅以外无人可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黄单膝跪地,抱拳高声说道,神情肃穆。

 “放肆,皇上的旨意怎能收回!?”

 这太监没说话,他身边陪同而来的锦衣卫千户却是“噌”的作势要出绣刀,高声呵斥。

 “放,那杨嗣昌战败与大帅有什么干系!”

 “就是,咱们山东军自打进入河南又何曾被击败,不加升赏也就罢了,如今却要处置大帅,皇上当真是糊涂!”

 “老子从来没拿过朝廷一丁点饷银,如今却又待人不公,谁要是敢动大帅,咱们山东军的老少爷们,拼了命也要为大帅洗清冤屈!”

 不过呵斥之后,这锦衣卫千户却是腾腾后退了几步,台下的气氛不对劲。

 山东兵士钢如林,浑身铁甲,不仅没有人出任何接圣旨的意思,虎目中反倒是杀机顿现,第一次出现了象,就差直接冲上台将这几个宣读圣旨的北直隶人血溅当场。

 董有银、邓黑子与高亮三人一同单膝跪地,大喝:

 “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

 于此同时,校场内外的数万正兵、战兵、辅兵一同齐声大吼,这声音响彻云霄,就连天空中飞过的雄鹰都是吓了一跳,赶紧拼命逃离上空。

 听到消息的百姓闻风而来,纷纷跪在地上请命,将街道围堵的水不通,见到后,传旨太监和锦衣卫都是心下震惊,这种盛况简直是多年罕有。

 本来这就是个苦差事,传旨的太监其实也不想来,皇帝明摆着就是被陈新甲等那些言官玩于鼓掌之间,铁了心要惩治山东总兵。

 可他也不想想,如今的山东总兵早就不是刘泽清了,山东也不是原来的山东了,论起朝廷真正应该拉拢的对象,连吃败仗又明着不听朝廷号令的左良玉和王争一比,倒又算不得什么了。

 这些他们小人物都能清楚的道理,身为皇帝的崇祯怎么就看不明白?

 此时此刻,那传旨太监不断的后退,脸上一点倨傲都不剩下,‮腿双‬不断的发抖,就差一股坐在地上。

 “王总兵,王大帅,咱家——,小的也是苦命人,您也明白,京里但凡是有点头面的,谁会出来干这种寻死的差事。”

 “小的就是个传信的,您大人有大量还是给当个放了吧。。。”

 王争一直蹲在地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听这太监说完,他忽的站起身,一摆手。

 上一刻还是喧闹纷纷的校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一枚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见王争仰头重重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

 “我就不明白了,咱到底做错什么了,是不遵朝廷号令,还是为祸一方了,来刘千户你说说看。”

 见到王争看过来,这方才还是言辞呵斥的刘千户再也硬不起来,手中的绣刀“哐啷”掉到地上,结结巴巴的摆手说道:

 “没,没错,大帅您没做错什么。”

 “你呢?”呵呵一笑,王争将目光看向传旨太监,那太监更是噗通跪在地上,浑身战栗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罢了!”

 王争摆摆手,背过身去,最后看了一眼北直隶京师的方向,眯着眼睛说道:

 “京师定有臣作祟,否则皇上断然是发不出这么昏聩的旨意,依本帅的意思,你们还是先回去问问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闻言,刘千户下意识的正想说什么,却被那太监一把拉住,这才反映过来不在吭声,只听那太监尖细的笑了笑,恭维道:

 “大帅说的是,皇上圣明,这次一定不是本意!”

 “咱家,咱家还是回去问清楚的好,不然错怪了忠良,那可就是人神共愤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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