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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以五千悍卒,立不世
 

 “鞑子在拖延时间,这么下去可不行。”

 内城外,看着两方人马你来我往,不断有战士倒下,王争痛心疾首,疲惫的用刀柱在地上,大着气在想解决的方法。

 一直这么下去,不仅登州营战兵伤亡惨重,更可能被鞑子援军包抄合围,这就成了绝境,必须用点什么法子尽快解决战斗!

 “高亮!”

 高亮正带着人在城门处和清兵砍杀,虽然环境嘈杂,但还是听见这熟悉的一声,立刻将指挥权交给自己的副将,转身跑了过来。

 这时候的高亮,盔甲上、脸上都是黏稠血红的一片,不知道是鞑子的血还是自己的,他也是着气,连抱拳的动作都省了,张口道:

 “将军,有什么吩咐?”

 王争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牙道:“你带着人撤回来,记住,要将虎通通扔到地上,要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听到这话,高亮惊愕住,问道:

 “这是为何,将军,我们。。。”

 不等他的话说完,王争扯着脖子吼起来:“这是军令!不能再拖了,咱们要尽快把赫图阿拉拿下!”

 高亮点点头,不再犹豫,抱拳转身回去接令。

 。。。

 “明军退了,明军要跑了!”

 忽然,城头上的一名镶黄旗清兵指着几个登州营兵士,大笑不已。

 方才还是悍不畏死的他们仿佛瞬间换了个人,连手里的虎都不要了,转身便逃,打了这么久,明军终于还是开始表演他们最擅长的功夫。

 没多久,更多的明军加入到逃跑者的行列中,城门处的明军渐渐少起来,就连城楼上的明军都越来越少,清军中响起欢呼。看在他们眼里,这同往日的明军作风没有丝毫不同,他们溃败了,而且溃败的如出一辙,在大清勇士的面前,的跑了!

 “太好了,传令,追击明军,绝对不能让这些南蛮子跑了!”甲赖额真鄂托伊兴奋的拍了拍大腿,这可是扭转战局,功过相抵的好机会。

 至于东果公主只守城的命令,早就被他抛诸脑后去了,明军都溃败了,难道还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击败明军不久等同于守城吗。

 明军溃败而自己堂堂的兴京将军却不敢追,要是传到皇太极的耳中,遭人嗤笑倒是轻的,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怕他这个兴京将军也做不成了。

 清兵们没有想太多,纷纷饿狼扑食一般的冲出城门,有些清兵急于争抢功劳前程,居然从梯子上跳下城去追击。

 若是此刻有一支雄鹰正巧翱翔而过,便能看见一身红衣的明军如同水一般的溃败,而黄衣甲的清军开始转守为攻,气势正盛。

 深夜中,清军冲到外城中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等到他们眼睛缓过来,能看见周围环境的时候,已经晚了。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登州营鸟铳队,这些养蓄锐的鸟铳兵就为等待这一刻,任胡在阵前踱步,在清兵冲出来后,微微一抬手。

 鸟铳兵们将手里的鸟铳齐刷刷的举起,熟练的引燃火绳,对准眼前成片的清兵。

 鄂托伊步子一顿,心中有些犯嘀咕,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太多,后续的镶黄旗清兵已经源源不断冲了出来。

 他举起虎头刀,当先冲着吼道:

 “镶黄旗的勇士们,明狗又摆出他们那些烧火,难道萨尔徐还没给他们长长记吗!?”

 “哈哈哈!”

 萨尔徐之战,明军结阵用鸟铳火器攻击清军,却被清军一冲便溃,那貌似威力巨大的火器,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打死几个人,不是炸膛伤了自己人,就是没进入程便放一气。

 当时清军大部分都是马甲,死冲一点很快就冲散了明军貌似严谨的阵列,剩下的就是追着砍杀捞取前程了。

 所以见到登州营鸟铳队的三段阵列,这些镶黄旗的步甲大部分都是哈哈大笑,步子上没有任何犹豫,挥舞着大刀,却是冲的更快更急了。

 见到水一般冲上来的清兵仍能保持一动不动,这对鸟铳兵心理的考验很大,所幸登州营这些鸟铳兵都是久经阵战,上千贼寇冲锋的大场面也见面过。

 尽管气息都重了不少,但没有人放与后退,都是竖起耳朵等待命令。

 鸟铳兵们在等任胡的命令,任胡也在等王争的命令,他焦急的在阵前来回转身,眼神在清兵和漆黑的深夜中不断寻找,就是看不见信号。

 蓦然间,黑暗中升起一抹亮光,有个兵士在不远处拿着灯笼挥,任胡见到后立刻扯起脖子嘶声吼道:

 “放,快放!”

 霎时间,黑夜被照亮的如同白昼,鸟铳的轰鸣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赫图阿拉上空,随着这些声音响起,冲在最前面的镶黄旗清兵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南蛮子的烧火威力怎么变了?”

 这是几乎所有清兵脑子里的想法,没等他们反映过来,第二轮、第三轮齐如约而至,三段击阵列巨大的优势凸显出来。

 娴熟的鸟铳部队可以用这个阵列,在战场上连续不断的施放,给对方造成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打击。

 第一轮完,鸟铳兵迅速小跑到后面修整准备,第二轮顶上,放铳完毕后同样是跑到最后面修整,以此类推。。。

 “砰!砰!。。。。”

 伴随着一阵阵亮光,清兵们惊奇的发现,那些方才溃败而去的明军,不知何时已经整齐的列阵在鸟铳兵身后,但是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

 兵士们扔掉虎,现在端在手里的则是崭新的斧,这是清军从未见过的一种阵型——西方式的斧阵。

 这种阵型在西方非常常见,几乎所有国家的斧手都在用。

 斧兵们从鸟铳手之间的隙中穿而过,转眼间便同镶黄旗的清兵撞在一起,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冲锋,清兵几乎是一面倒的溃败。

 斧最前面的尖部,又细又长,在几十步的预热冲锋后,劲道足以穿透清兵们身上的两层重甲,而论起远程冲锋,散落清兵手里的虎可就不如整齐前行的斧阵。

 只是一撞,清兵立刻人仰马翻。

 “上斧!”

 最前方的高亮早已将斧使用的熟练,随着他的一声喝令,上千名斧手用力挥舞斧,斧上的铁质小斧重重的击打在后续清兵身上。

 “噗。。。”

 一整排的清兵被挥斧攻击打的措手不及,斧头虽然不能立刻将清兵砍死,但重量却比清兵手上的大刀和虎都要沉,打在清军的重甲上效果更佳。

 前几排的斧手持着斧一路戳刺,清兵吃过亏后自然不敢硬抗,往往都是极力躲避。

 狼狈不堪的躲避了长矛后,他们刚一抬头,见到的却是面而来的重斧。

 这种重斧劈砍在盔甲上,即便是身强体壮的鞑子,也无不是血被击飞,清军根本没见过这种兵器,被奋勇的文登战兵杀的溃败不堪。

 一名牛录章京亲眼见到,他身边的一名巴牙喇兵被重斧劈中脑袋,顿时便是脑浆迸裂,就连巴牙喇营兵制的盔甲都没能防护住这种兵器的攻击。

 “甲赖,甲赖!”

 斧,在这些镶黄旗清兵的眼中俨然成了恐怖的代名词,无论是用虎,还是大刀,几乎都扛不过斧的致命一击。

 这名牛录章京已经没了任何战斗下去的勇气,这场战斗简直就是屠杀,他惊恐的四下寻找,最后终于是见到鄂托伊。

 “甲赖,怎么办,怎么办!?”

 他焦急的小跑着喊道,却见这被皇太极亲封为“兴京将军”的镶黄旗甲赖额真鄂托伊,小腹间赫然冒出一血淋淋的长矛,神情已经是呆滞。

 这牛录章京跑着好似绊倒在什么上,噗通一下子摔在地上,却见到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巴牙喇兵。

 他惊恐不已,就连虎头大刀都顾不上去捡,什么都不顾,转头便是手脚并用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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