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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惟愿此生再不松开(
 “悠君,你能久违地上台演奏一回吗?”

 夏悠才刚回到座位,西木野千寻就面抛来了这样一句话,她笑容盈盈地问道。

 “…演奏吗?”

 夏悠愣了一下,意识到她指的是上台弹钢琴,于是他打了个响指,爽快答应:“没问题。”

 “啊?你这是答应了吗?太好了!”

 西木野千寻没想到夏悠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意外极了,那双弯月般的俏眉高挑,眸光里惊喜满溢而出。

 一旁,真姬像只怕烫的猫一样小心翼翼捧着茶,轻轻哈了口热气,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哦?夏君你要上台吗?——嘛,也随你啦,不过你准备弹什么曲子?”

 其实,刚才姑姑也有拜托过她上台演奏来着,只是被她给拒绝了。

 难得一个周休,真姬才不想上台表演呢,怪紧张的。要弹钢琴的话,她觉得,果然还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弹最好,既轻松又惬意,想听什么就弹什么。

 不过。

 话虽如此,真姬还是很期待听到夏悠演奏的。毕竟她可是头号小妹。

 夏悠一副有成竹的表情,显然已经决定好曲目,但他却不说,而是笑道:“先保密。”

 “哼,不说就不说,待会人家自己听就知道了。”

 见夏悠故意卖关子,真姬娇哼一声,冲他吐了吐小巧粉的舌头,扮着鬼脸。

 尽管一点也不吓人,但却险些萌得夏悠一脸血。捂着有些发热的鼻子,他无语望天,默默叹气。

 唉,有点后悔了,要是他能不花心的话,真姬肯定会跟之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

 如此一来,即便不能吃干抹净,但跟少女做些有趣的事还是没问题的。

 比方说…之前才拜托真姬为他做过的那个。

 回想着当时的美妙体验,夏悠更加郁闷了,唉,可惜现在是没戏了——连话都不肯好好说,指望真姬会答应替他做那个,还不如去做梦呢!那样反而来得更实在一些。

 察觉到一旁千寻姑姑颇为玩味的目光,夏悠蓦然回神,他轻咳了咳,掩饰着尴尬“那、那我先上去了。”

 西木野千寻笑盈盈道:“嗯。钢琴跟以前一样,音已经调好了,你直接用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

 随口应了一句,夏悠朝钢琴台走去。

 其实,夏悠之所以会邀请真姬来这间咖啡厅,而不是选择其他情侣的约会圣地,不仅是因为他很久没来这里了,想旧地重温,更多的,他是想借这里的钢琴一用…

 ——弹首曲子给真姬听。

 为此,他才会那么爽快地应下西木野千寻的请求。

 ☆

 来到钢琴台前,夏悠扫视一遍,跟记忆中的样子并无二致,还是原来的摆设。待调整好座椅高度,他坐了下来。

 这时,不少客人都注意到了夏悠,见他落座于钢琴前,忍不住惊讶。毕竟他看上去年轻过头了,顶多十五六岁,跟平常负责演奏的那位钢琴师的年龄相差甚远。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不满就是了。只要夏悠弹得还凑活,不会影响到他们放松聊天就行。

 没理会周围隐隐传来的议论,看着身前这台黑色钢琴,夏悠有些怀念。

 他指尖细细淌在冰凉的黑白琴键上。

 近来,由于一直配合缪斯录制kanon的各首曲子,反复演奏,所以夏悠手感并不生疏。待哈了口气热了热手后,他便准备要弹奏了。

 至于要演奏的曲目,他也早已决定好了。

 “那就开始吧。”

 心中默念着,夏悠清空了杂念。

 下一刻。

 他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蓦然下沉,奏响了琴键!

 在琴声响起的一瞬,坐在远处的真姬扬起了脸,就连她自己也没发觉,注视着夏悠的酒红色瞳孔里,悄然出了一丝沉醉与恋。

 从小到大,真姬都不是一个很有恒心的人,有很多事她只坚持到一半就放弃了。比方说学华语、学骑自行车、学拉小提琴…

 但唯独一件事,她很有自信能贯彻始终,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摇,那就是…

 ——对夏悠经年累月的爱恋。

 跟一眨不眨凝视着夏悠的真姬不同,西木野千寻后仰靠着椅背,闭眸细细聆听。

 琴声舒缓而悠扬,仿佛化作潺潺水,又仿佛化作缕缕清风,带着些许伤感,缓缓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并一路渗透进她的内心中去。

 尽管近来很少碰钢琴,但西木野千寻毕竟从事了钢琴家十来年,又兼常听古典音乐,她的音乐鉴赏能力丝毫不见减退。

 仅仅听了一会儿,她就辨识出了夏悠所演奏的曲目。

 ——爱的忧伤。

 《爱的忧伤》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古典音乐家之一,弗里兹·克莱斯勒的经典名作。与之齐名的,还有身为姊妹篇的《爱的喜悦》。

 就个人而言,西木野千寻更喜欢后者——曲风快而明朗,无论是亲自弹奏,还是侧耳倾听都会令人心情很愉快。

 当然,《爱的忧伤》她同样很喜欢就是了。

 拾起咖啡,西木野千寻缓缓啜饮了一口,不言不语,任由一段段浸透着忧伤的琴声动着她的心弦。

 同样的,咖啡厅内的众多顾客,此刻也默默聆听着琴声,思绪波动,有些感伤起来。有的相对感的女孩,更是掩面不语,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

 其实,这些顾客中有不少人都会弹钢琴。尽管水平各有高低,但他们大多都听得出台上那名少年此时所弹奏的曲目是什么。

 老实说,《爱的忧伤》这首名曲的演奏难度并不高,即便自学也能很快完整地将它弹奏一遍。

 不过想弹出原有的韵味,却非常不容易——这不仅需要有非常湛的技艺,还必须把情绪融入琴声中去,否则便感动不了听众,就连自己都会觉得不堪入耳。

 而这一点,对演奏者的要求极高,即便是磨炼钢琴七八年的人,也不敢说能做到这点。

 …然而此时,台上那名少年,却成功做到了。

 这令众人很是惊异。他们原以为凭那位少年的年纪,即便不是初学者,也不可能会有多么湛的钢琴技术。毕竟他太年轻了。

 可谁曾想,他竟然真的拥有媲美大师的技艺。

 ——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暗自检讨着,众人没再走神,免得错失了如此美妙的演奏。

 与此同时,台上的夏悠,同样全神贯注于钢琴上。他抛却了一切杂念,手指宛如化为了灵活的舞者,在琴键上肆意舞动。

 ——爱的忧伤。

 这是夏悠很喜欢的一名古典音乐家——弗里兹·克莱斯勒的名作。

 尽管还有一篇姊妹作《爱的喜悦》,夏悠同样很喜欢,但他却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弹奏它,而是依旧坚持了《爱的忧伤》。

 至于原因的话,很简单。

 《爱的喜悦》所表达的是对国家,对家乡的怀念与爱恋,而《爱的忧伤》则是表达了当爱情受到挫折与打击后,所产生的苦恼与伤感。

 ——这跟夏悠当前的情况何其相似?

 近来,无论是真姬,还是社团众女,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即便夏悠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去弥补修复,却依旧没什么效果,这让他心情颇为烦闷。

 不过除了烦闷外,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

 惶恐什么?

 当然是惶恐有谁会因此离开。

 ——尤其是真姬。

 说实话,在这次事件中,夏悠觉得她受到的伤害才是最深的。

 原因有二。

 第一,除了从小一直长大的绫濑以外,夏悠觉得对他感情最深的人,大概莫过于真姬了。即便是惠,多半也不如她。

 要知道,当初听真姬说她从年少时就一直暗恋着他,夏悠真的感觉很不可思议。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对他始终怀揣着爱恋,默默思念着他度过了漫长岁月,即便他途中消失了好几年也没放弃。

 这种感情用’深刻如骨‘来形容,或许都不为过。

 第二,跟其他人不同,夏悠给过真姬承诺,他们是情侣、是恋人,所以会把对方看得更为重要。

 当上述两点都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时,夏悠无法想象,在得知他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时,真姬心里会有多难过。

 …多半会很心痛吧?

 夏悠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这种感觉。

 或许,最初跟真姬交往时,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单纯只是因为一瞬间的心动,才表了白。

 但交往了这么久,夏悠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越来越喜欢真姬了——喜欢这个懵懂而又单纯的女孩,不管是她高傲的一面,还是单纯的一面,还是傲娇的一面…他都喜欢。

 仅仅是和她一同仰望天空,平司空见惯的风景也会变得与众不同,她的一举一动决定他所有的悲欢喜忧。

 ——这应该就是恋爱了吧?

 可越发感觉到自己对真姬的爱恋,夏悠便越发惶恐。要是真姬因为他的花心选择分手,那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

 音乐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

 有人说,可以通过音乐来传达感情,传达个人的喜怒哀乐,更有甚者,可以直接通过音乐来传达心声,带领着听众遍游他的心境。

 可有的人却说这些都是骗人的,哪有可能从音乐里听出什么感情。

 但此刻,咖啡厅内,不管是谁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被琴声所触动了,思绪联翩纷飞,隐藏在心底的各种回忆腾起,淡淡的忧伤油然而生。

 进而,越发沉浸在了这轻柔而又感伤的琴声之中。

 《爱的忧伤》没有前奏,它第一部分的旋律十分忧伤,好似当爱情遭遇了挫折,变得一蹶不振时,主人公心中产生了深深的烦恼与惶恐。

 待气氛拔高到最顶峰,夏悠手指猛地一拨!

 ——曲调再变,进入了第二部分的旋律当中。

 假如说第一部分是感伤现状,受挫折所打击,不知该如何维系爱情,惶恐着自己究竟能不能跟恋人坚持下去。

 那第二部分,则是在回忆着诸多往事,过去曾与恋人经历过的种种喜悦。

 尽管曲风仍然给人以忧伤的感触,但却渐渐明媚了起来,就像笼罩着天空的云,在明亮动人的阳光照耀下,渐渐散开。

 现实中,聆听着悠扬婉转的琴声,咖啡厅内悄然寂静,一时间里,众人连说话都忘记了,安静无声。

 柜台的服务生噙着放松的笑容,低着头,默默擦拭杯子。

 门扉上的风铃摇曳轻响。

 “真姬。”

 一旁忽然传来呼唤,隐隐透着担心,真姬蓦然惊醒,她怔怔地扭头看去。

 只见姑姑以关怀的温柔目光望来,还递来了一条手帕。

 “给你,擦擦眼泪吧。”

 “诶?”

 真姬愣住了。

 这时,她才蓦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从何时起落泪了。

 脸颊润,清澈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下,像掉了线的串珠,一滴滴直落而下。

 真姬有些困窘,她接过手帕,胡乱擦拭着。

 “我、我怎么哭了?真奇怪啊。”

 西木野千寻没有说话,也没有刻意出声安慰,而是温柔地注视着她,就像看着自己还没长大成人的女儿。

 不时,她还抬头望向远处,那个坐在钢琴台上,全神贯注于演奏中的少年。

 她抿嘴轻笑了一声。

 呵,之前是真姬在演奏会上向你表白,所以…

 ——这回,轮到悠君你来表白了吗?

 西木野千寻终于安心了。

 先前,察觉到夏悠和真姬似乎吵架了,她还担心的,只是见这俩孩子不想提,所以才故意忽略了它。暗地里,则是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帮忙。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西木野千寻笑了笑,她相信,即便自己不做什么,这两个孩子也肯定能处理好他们的事。

 嗯,肯定能的。

 “咚——!”

 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颤音,舒缓而悠长,就像抛物线般逐渐拔高到了顶点,然后缓缓下沉。

 最终,一曲终了,琴声渐低,隐入了虚无中。

 夏悠有种淋漓畅的感觉。

 “呼…”

 长吁了口气,他站起身,朝听众们微微点头致意,径直走下了钢琴台。

 这时,众人才蓦然回过神来。

 一股强烈的意犹未尽之感,徘徊在他们心底。

 尽管有人想拜托夏悠再弹一遍,但此刻,更优先的选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掌声响亮而轰鸣。

 “啪啪啪!”在一片鼓掌声中,夏悠再次笑了笑,然后走回了座位。

 西木野千寻正用半欣慰半遗憾的光看着他。

 “怎么了吗?千寻小姐。”夏悠有些摸不着头脑,惑地问道。

 “没什么。”

 西木野千寻摇了摇头,只是笑容很复杂,她感慨道:“我只是在想,悠君你要是能继续弹钢琴该多好。——不出五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世界级的钢琴大师,所有人都会为你的琴声而鼓掌。”

 “是吗?那还真不错呢。”

 夏悠笑了笑。可语气里,却表出他并不在意这些。

 ——能让所有人为他的琴声而鼓掌,这确实不错,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夏悠而言,只要身边重要之人,愿意为他鼓掌就已经足够了。

 一旁,真姬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悠,那双极有魅力的丹凤眼,此刻却红红的,就像小兔子。

 见状,夏悠微愕,连忙问道:“嗯?真姬,你怎么哭了?”

 “我、我才没哭呢!笨蛋!”

 真姬连忙低下头,反驳了一声。可她语调里,却分明还透着股哭腔。

 这令夏悠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下意识望了眼西木野千寻,目光里一股询问的意味,显然希望从她这儿获得答案。

 可后者却只是笑了笑,不语——那是意有所指的笑容。

 “唔…”好半晌,夏悠终于回味过来了,神情似有所悟。

 接着,他试探着伸出手,像是安抚波斯猫般轻抚了一下真姬的小脑袋,手感顺滑柔软。

 …而这一次,她终于没有躲开。

 ☆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吃完蛋糕饮料,夏悠和真姬走出了咖啡厅。

 只是临走前,有几个女孩子鼓起勇气走了过来,跟夏悠搭话,说是非常喜欢他刚才的演奏,能不能跟她们合个影。

 对此,夏悠没在意,于是随意点头答应了,直到合完影后,他才蓦然回味过来…

 ——啊啊啊啊,完全忘记了真姬还在旁边!

 药丸,跟女朋友约会时把她晾在一边去跟其他女生合影!这不是作死吗!?

 果不其然,待夏悠小心翼翼望过去时,真姬一脸‘你终于知道看过来了’的羞怒表情,然后狠狠踩了他一脚,哼了一声甩头朝前走去。

 夏悠则是脸庞扭成了一团。

 …不得不说,这高跟鞋踩人还真是够痛的啊!

 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他也顾不上吃痛了,快步追了上去道歉,免得好不容易才靠弹钢琴刷起来的好感度,又跌下去了!

 至于西木野千寻,早在刚才她就先走了,说是有事要忙——不过看她临别前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多半不是有事,而是故意给他们俩留独处的时间吧?

 “千寻姑姑,太感谢你了!”

 夏悠默默道谢。

 不得不说,最近气温真的越来越低了,刚才在咖啡厅里有暖气还好,一出了室外,顿时冷了很多。

 夏悠不由拉了拉衣领,免得寒风溜进来。

 而真姬则是披上了围巾,鲜红色的丝绸将她纤细的脖颈围绕了起来,素净的脸蛋隐没在其中,都快看不见了。

 两人并肩走着,分明靠得很近,肩膀时不时撞在一起,可却谁也没有开口。

 非常沉默,只有低低的呼吸声。

 “emmmmm…上吧!”

 踟蹰片刻,夏悠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目视前方,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可手却悄悄朝真姬靠近,试探着去动她的小手。

 一次。

 两次。

 三次…

 见真姬始终没反应——或者说,没躲开,夏悠意识到她大概是默许了。

 证据就是她那张白净脸蛋上渐渐爬高的酡红,就像雪地里绽放的火绒花,娇而动人。

 于是下一刻,夏悠大胆地伸了过去,一把牵住了她纤细的手。

 登时,手中传来了暖暖的,软软的触感。

 “——耶!计划通!”

 夏悠在心中兴奋大喊,现实中则是努力维持平静,可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肩膀都在抖。

 一旁,见夏悠表情怪异,想笑却忍着不笑,显然高兴得不得了,真姬脸更红了,感觉羞怯极了。

 她低着头,嘀咕:“真是笨蛋。”

 夏悠凑巧听见了,他忍不住笑了,挠挠头:“嗯,你说得对,我是笨蛋。”

 被当成笨蛋有什么不好呢?只要能牵住这只手,就比什么都好。

 想着,夏悠稍微换了一个牵手的方式,换成了十指紧扣。

 ——这是恋人的牵手。

 “笨蛋…”

 真姬嘟哝着,却看也不敢看他,而是有些慌乱地扯了扯围巾,埋下头,遮住红得发烫的脸颊。

 夏悠则是笑了笑,默默欣赏起了小女友那红润的侧脸。

 说真的,有一瞬间,他真的好想凑过去亲上一口,不过还是努力忍住了。

 有道是慢工出细活嘛,急不得急不得,而且这时候要是去偷亲,多半会让少女恼羞成怒吧?

 心思各异的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齐哈着热气,白雾升起又飘散。

 不知从何时起,阳光已经消失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偶尔吹来的秋风除了刮起落叶,也令他们俩靠得越来越近。

 抬头望天,夏悠有些感慨:“说起来,我们能重逢还真是不容易呢,明明距离最初相遇,都过去好多年了。”

 虽说一开始想不起来,但经真姬点破,夏悠渐渐回忆起来了——在年少时,他确实遇见过一个很特殊的女孩。

 在那场演奏会上,他刚结束演奏准备下台,结果却突然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放声大哭,吓了他一大跳。

 对此,尽管小夏悠茫然又失措,但最终还是没一走了之,而是挠挠头凑了过去,把妈妈买给他的糖果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放在女孩的手心。

 ——给你,别哭了。

 回想起当时的事,夏悠心情愉快,感慨着命运之美妙,又不暗道幸运,用一颗糖果唬来了一个女孩最柔软的感情,真是赚到!

 然而真姬就很不愉快了,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她便忍不住发起了牢

 “哼,夏君你还好意思说呢,都是你的错!那个时候总是把我当成空气,完全不理人,即便人家鼓起勇气跟你搭话,你也只会说哦——真是超级坏的!”

 哎呀,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被这么狠狠吐槽看,夏悠忍不住嘴角轻,他干咳一声,说道:“嗯,抱歉…”

 “还有,谢谢。”

 说声谢谢,在夏悠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毕竟,如果没有真姬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又怎么可能有如今的重逢呢?

 要是因此错过了这样一个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子,夏悠真的会捶顿足懊恼万分,像是错失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没有问夏悠为什么道谢,真姬低下头,有些鼻酸,似有泪水划过。

 她的声音颤抖着…

 ——这么多天来,积郁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

 “…所以说,笨蛋,要是以后你再不好好看着我,我就、就真的不理你了!”

 “嗯,我知道了。”

 注视着少女,夏悠慢慢地,重重地点头。

 未来的事无人知晓,所以,它才如同这重逢一般,拥有着无限的可能

 夏悠不确信他能不能跟真姬一直携手同行,直到白头,但至少。

 这一刻。

 要将她的手,紧紧牵住。

 惟愿此生再不松开。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得幸免。)

 (属于我的真姬在哪儿呢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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