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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陷阱重重
 天亮时分,梁家抬出一具又一具尸体和伤员,摆在梁家大门口。

 人们议论纷纷,梁家的下人们说:“这是西邦贼子,因我们家老爷和大爷在边城戍边有功,这些西邦贼子将我们老爷和大爷恨之入骨,奈何不了老爷和大爷,竟然就想加害我们府上的女眷。真是该死!”

 西邦的人长得凶悍,这些杀手们要么长得凶悍,要么高大彪悍,因此,邻居们深信不疑。

 五王爷派出一百二十人,全军覆没。死了四十人,余者皆伤。

 有几人试图自杀,可自杀也没那么容易啊。

 有的人一刀抹了脖子,血溅当场,人却没有死。想再要来一刀,梁辙的人来了,将刀子收走;有人药丸,他前脚了药丸,后脚就有几个人掰开他的嘴巴,一瓢粪便装了进去,药丸一吐三尺远…

 五王爷虽然早就料到梁辙不会不做安排,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连后路都想好了,将他们这些人安上了西邦贼子的罪名。

 书房里的五王爷难得地动了怒容:“梁辙竖子!诈狡猾,竟敢尔!”

 梁辙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天子脚下,竟然就敢睁着眼说瞎话!

 几个心腹胆战心惊,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五王爷的愤怒缘故,他们瞬间就明白了。

 梁辙故意将这些人是西邦贼子的事情嚷得满城皆知,是要坐定这个事实。如果,事后查出这些人和五王爷有关系,岂不就代表着五王爷和西邦有来往?

 那时候,再来说这些人是江湖人士,谁会相信?

 先入为主嘛。

 一个幕僚说:“王爷,这些人明明不是西邦人,他硬说是西邦的,陛下明察秋毫,岂能轻易被他欺骗?”

 五王爷愣了一愣,眼中寒意愈深,却没有回答。

 父皇?

 父皇眼中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只怕恨不得自己行差踏错才好!

 沉思了片刻,五王爷说:“此事暂时搁一搁,将盯着梁家的人全撤下来。”

 过了几天。

 一个盗窃成的惯犯被捕,竟然在他身上搜出了好些珍贵的珠宝玉器。这些玉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价值何止千金,府衙不敢怠慢,立刻将事儿报给了上头。

 府尹一看也吓了一跳,因着那玉器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荣”字。

 秦疏影大张旗鼓将荣家的玉器拿出来这件事,已经震惊京城,事情还与御敌有关,府尹哪敢怠慢,立刻将那惯犯拿来亲自审问。

 问了几句,府尹觉得不对劲,这玉器不是秦疏影的吗?这惯犯怎么说是在陈国公府偷的?而且,这惯犯还说,他当时跑得慌张,还有些东西没带走,还有好多呢。

 府尹思来想去,将那惯犯收监后,让人去梁家和陈家分别探口风。

 毕竟,秦疏影虽然有很多荣家玉器,但不代表别人家就没有。

 结果,回来的人说,秦家大管事的表情很古怪,而且还有些慌张。陈家的人也是如此,古里古怪,慌慌张张。

 府尹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时至今,无人报案,而且陈家也好,梁家也好,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咋办?

 府尹犹豫了。

 又过了两天。

 上朝的时候,张御史站出来弹劾陈国公陈靖,也就是周励的嫡亲大舅父:“…盗取梁秦氏在兵部备案的珍贵玉器,奢侈无度…陈三爷竟然将这些东西赠送给风月楼的倌儿…梁秦氏的玉器在兵部备了案,将来要作为军资捐献。国公爷此举,将我大周安危置于何处?老陈国公也是戍边多年的老将军,怎么到了现在的国公爷手里,大周百姓安危还比不得一个花魁娘子的心要紧?”

 这个陈三爷指的是陈靖的三弟,他虽然也非常能干,但生**风*,时常连秦楼楚馆,陈靖斥责多次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五王爷一直肃然而立,并未说话。

 陈国公面色显得很愤怒,出列道:“陛下,微臣没有盗取梁秦氏的东西,请陛下明察!”

 张御史向来以耿直出名,德隆帝还没说话,他就再次指着陈国公“既然陈国公自辩,我倒是要问你一个事情,你们家三天前可遭过贼?”

 陈国公一愣“并未。”

 “哼!”张御史袖子里就漏出一个小本子来“请国公爷自己看看!”

 陈国公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小本子,凝眉看了两眼,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呼:“陛下,张御史这是,这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张御史将本子从陈国公手中取过来,陈国公竟然捏着本子不让他拿,张御史用了劲儿才夺过,举高:“陛下,这是微臣弹劾陈国公的证据!”

 陈国公面如死灰,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本子,一个太监下来将本子拿了上去,呈现给德隆帝看。

 这个小本子是叠加而成,展开之后,群臣们看到一张极大的图纸背影。

 德隆帝只看了片刻,也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扬手就将举着图纸的太监胳膊一打,怒喝:“放肆!”

 太监趔趄了一下,立刻跪倒在地。

 臣子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骂的是张御史还是陈国公,或者太监。张御史递上去的图纸不知道究竟画的是什么,竟然让德隆帝如此震怒。

 随后,群臣们就听到德隆帝说出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赵全生,你亲领一千羽林卫,彻查陈家!”

 五王爷霍然抬头,震惊万分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德隆帝。

 此时此刻,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出列:“父皇!陈家三代忠烈,父皇此举恐让人误会…”

 德隆帝不容他说完,指着跪在旁边的太监“让他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太监低着头小跑到五王爷身边,将图纸举过了头。

 五王爷只看了一眼,瞳孔就剧烈地收缩,呼吸急促“父皇,这,这…这完全就是巧合,这,这…”饶是五王爷喜怒不形于,向来精明强干,此时说出来的话也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这哪是什么奏折,这是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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