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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是恶作剧吧
 关于之焕弟弟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完整对她讲述过。

 但,越是只言片语,越是遮遮掩掩,越能起韩晶莹的保护

 她不问,不听,不想。越发卖力地当起韩之焕的好姐姐,似乎在用行动表示,在她心目中,之焕弟弟她认定了。

 今天陡然见父亲别有隐情,与公司无关,既不跟母亲说,又防着之焕的母亲,矛头分明直指之焕。

 韩晶莹凝眉静思:刚才父亲缘何问出那句?暗中在指什么?而自己的回答是否会将他引导到不利于之焕弟弟的方向?

 好想ng重来。

 “爸爸,你刚才问感情和理性哪个更重要?这种问题,答案不能一刀切,要因时因事而异。比方说,比方说…”

 韩晶莹急死,可是仍旧没有急智,她好想说,咱们不比方,还是明着说吧。

 可瞥一眼笑得轻松、愉快的之焕母亲,韩晶莹只好叹口气:有时候身边人的单纯,也是个负担。

 韩晶莹比方不下去了,韩父却眼睛一亮:女儿应该猜出他为何而苦恼了。

 他也瞥一眼之焕母亲,却不象女儿那样顾及:“我忽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儿,晶莹,你跟我走吧。”

 说完,不顾之焕母亲眼中的失落,拉起女儿就往外走。

 看着强颜欢笑出门来送的之焕母亲,韩晶莹倒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与父亲同坐车回家。

 车上,韩晶莹道:“我就知道不是真的想起公司的那点事儿。”

 “公司那点事儿也叫事儿?这几天,我倒是很佩服古人。古人云:清官难断家务事,真真名言!想我堂堂141分的智商,差点在家务事里翻船…晶莹,我索都跟你说了吧。”

 司机自动带上耳机。

 韩父靠在沙发上,疲惫尽显,向韩晶莹一五一十倾诉了自己隐秘的内心世界。

 韩晶莹静静听完,陷入沉默。

 12月下旬的魔都,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阔大的树叶多已发黄、枯萎。一阵风、一阵雨都能带落不少枯叶。马路上因此平铺一层细看色彩颇为斑斓的梧桐树叶。

 有不少市民反映,说飘落的树叶恍若织就的金色地毯,踩上去全是妙不可言的秋之声。市绿化市容局于是顺应民意,于魔都专门开辟若干落叶景观道路,落叶不扫,供人踏秋。

 韩晶莹的家,沿路两排银杏。

 金黄的银杏叶随风坠落。

 韩晶莹下车时,一片银杏叶打着坠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扶车门的胳膊上。湖蓝色的羊绒衣袖,平添沉金色映衬。

 韩晶莹目不错睛地盯着那片扇形沉金色,口气里飘忽着捉摸不定地情感:“你想清楚了吗?”

 车内没有人回答。

 “你想清楚了就好。”

 车内仍旧没有人回答。

 韩晶莹轻轻关上车门,先一步下车。

 她抬头看那满树的萧条,神色也颇为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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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之焕在各种难以按耐的焦灼中,终于度过了自己的出差周。

 从洛杉矶飞往上海的12个小时里,韩之焕一扫连轴设计的疲倦,想到不久就会见到的人儿,内心十分雀跃。

 韩之焕是洛杉矶下午三点的飞机,彼时正是北京时间凌晨六点。他舍不得吵醒安彩瑞。

 上了飞机,一路关机。

 飞越子午线,飞越15余小时的时差,北京时间当下午1点钟,韩之焕降落魔都。

 落地第一件事情,是打开手机给安彩瑞打电话。

 极其出乎他意料的是,接电话的是——父亲!

 韩之焕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按错了拨出的人名,然而父亲却打消了他的这一猜想:“安安,正在睡午觉。”

 韩之焕差点扔掉了手机!

 父亲怎么认识安彩瑞?还亲密地喊她安安?还说她在午睡?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自己应该尚未有机缘介绍他们彼此认识…

 “您,您…”韩之焕因为过于惊讶,完全说不出话。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父亲年轻时代似乎是以风倜傥的形象出名的。

 这件忽然想到的事情让他如坠冰窟,手脚瞬间冰冷。

 明明是中午,明明落地窗外太阳亮灿灿,韩之焕却觉得乌云遮,世界正在塌陷!

 “你说不出话来了吧。做贼心虚?从今天起,你永远别想再见安安!”父亲的声音不疾不徐,不怒自威,透过话筒响在耳边。

 明明音量不高,却字字如炸雷。

 “怎,怎…”韩之焕想问怎么回事,但基于对父亲积威的一贯恐惧,他甚至没法问出口。

 电话被父亲自行挂断。

 韩之焕内心情绪汹涌,极有冲动把电话再打回去,哪怕仍是父亲接的电话,他要问一问,什么叫做贼心虚?父亲对自己究竟有什么误会?最重要的,安安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握着电话,握着电话…拇指在“安安”的名字上抖啊抖,却终究没有按下去。

 他…还是怕父亲!

 人们从登机桥上下来,多步履匆匆往行李认领处或出口走,唯有韩之焕,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辛。

 半挽起的胳膊上,搭着笔保暖的新呢料大衣,裁剪良的西服,铮亮有型的皮鞋,独具时尚气息的细领带,隐隐泛着丝绸光泽和几何图案的男士围巾…却配着一张落魄无神的脸。

 他似拖着万斤之躯,脑海里各种奇怪的声音轰鸣,身体仅靠本能,维持着惯有的体面。

 韩之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机场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出租车的。

 司机接连问了他三声去哪儿,他才得以于混暧的思维中稍稍对接一下外界。

 “杨浦区,祥生御江湾。”

 司机驱车行出机场,韩之焕喟叹一声:“我好像把我的行李忘机场了。”

 司机:“…”往返折腾一回,到祥生御江湾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

 韩之焕拖着行李箱,站在祥生御江湾的小区门口,竟然生出近乡情怯的感觉。心怦怦直跳,他开始麻痹自己,游说自己不要怕,刚才的电话不过是一个恶作剧,甚至是虚幻的噩梦。安彩瑞仍旧在他的房子里,正热切地等他回去。

 她说过:“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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