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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我没有这样的命
 妙堂重新开张,苏龄玉空去了一趟。

 原本已经变得门庭若市的妙堂,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不少人从妙堂门前走过的时候,都加快了脚步,仿佛要逃离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一样。

 “姑娘,其实…,妙堂可以不用那么急着开的。”

 黄老犹豫地提出建议,三天了,没有一个病人不,窗户还被砸坏好几扇。

 苏龄玉检查了一下药柜上的药,漫不经心地回答“无妨,就开着吧,顺便把这一排的药价都提高一倍。”

 “姑娘?”

 苏龄玉转过身,脸上淡淡地笑着“不用担心,左右现在也没人买,提上去吧。”

 黄老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想不通,姑娘为什么还要提价?通常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降价招揽人来买药吗?

 不过,妙堂是姑娘的,他也不好什么呢,只能默默地点头记下。

 “行了,就先这样吧,妙堂若是有人不愿意干了,就让他们好好离开,好在近来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这个苏龄玉是理解的,毕竟人言可畏,谁也不希望赚点钱还被人指指点点。

 “姑娘放心,我已是都一一问过了,只一个后院的采买丫头被她家人给带走了,其余的人,都想继续跟着姑娘。”

 苏龄玉倒是有些诧异,原本她以为会走一大半的。

 “他们还,这阵子妙堂这样,姑娘给他们的月钱可减少一些,他们不介意的。”

 苏龄玉心里涌出淡淡的暖意,这种时候一点点善意,她都觉得难能可贵。

 “月钱照常,这点银子妙堂还是有的,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龄玉完便打算打道回府,没想到在门口被人给堵住了。

 “我的天,可真是不要脸,居然还好意思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被人抓取浸猪笼?”

 一个大妈柳眉倒竖,嫌弃对苏龄玉出言不逊,手里拉着自己的孙女,不想让她看见肮脏的东西一样捂着她的眼睛。

 苏龄玉来的时候就想好,总会听到一些不顺耳的东西,就当听不见就好。

 可是居然有人要拉她去浸猪笼?苏龄玉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我错了?谁家的姑娘不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被坏了名节就该自觉些!省的带坏了别人!”

 大妈这辈子没见过被山贼劫过的女人,还敢大大方方地抛头面,真是世风下,道德败坏!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三道四?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名声败坏?”

 苏龄玉怒极反笑,笑容柔柔地看着满脸不屑的大妈,眼睛里冰冷一片。

 “我呸,你这种人,人人都得以唾弃!咱们宁朝的女子个个都洁身自好,哪有像你这样不要脸面的?”

 “所以,被山贼劫持是我的错吗?”

 那大娘冷笑了一下“就算不是你的错又如何,那也是你的命!”

 “…”苏龄玉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荒诞。

 比在康华寺,苏家的人要找人自己更加荒诞!

 她都好奇,同样是女子,这些人是怎么出这样的话来的。

 被山贼劫持是她的命?她就该听天由命,一白绫了结自己?

 对不起,她没有这样的命。

 “大娘,你的不太好吧?”

 苏龄玉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大妈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苏龄玉淡淡地笑起来“旧疾了,不容易治好,再过些时,会慢慢疼得连地都下不了,不能干活,不能收拾,不能做饭…,去医馆看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很快,连药都不住疼痛。”

 苏龄玉的目光在她大的脖子,和泛黄的脸色上扫过,声音甜美软糯“我能治,但是我不会治,这大概也是你的命吧。”

 大妈蜡黄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被急了一样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难怪会被山贼抓走!活该一辈子没人要你!”

 这话对一个姑娘家来,大概是极其恶毒的了吧。

 苏龄玉瞥见青芝的手攥成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跟她拼命。

 不过,对苏龄玉来,这算个

 没人要她她就一个人过呗,只要有钱,日子照样过得美滋滋的、。

 大概是觉得没能打击到苏龄玉,大妈的叫骂声不绝于耳,骂她不知羞,咒她天煞孤星。

 什么玩意儿。

 苏龄玉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呢?狗咬她一口,她难道还去咬回来不成?

 暗暗翻了个白眼,苏龄玉打算不浪费时间了。

 然而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声厉喝,打断了这场闹剧。

 凌松然冷着脸走过来,一句话不地拉着苏龄玉就走,苏龄玉莫名其妙,跌跌撞撞就被拉走了。

 “凌公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松然浑身绷得如同一张弓弦,苏龄玉觉得稍微碰一下,他大概都能断掉。

 走过了两条街,那些看热闹的人已经彻底看不到了,凌松然才站住脚,松开了苏龄玉的手。

 “苏姑娘…,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你面前。”

 凌松然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从前意气风发的儒雅气质,声音里充满了颓丧和无尽的悔恨。

 “凌公子有什么事对不起我?”

 凌松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纠结,只是很快,他豁出去了一样,抬起头盯着苏龄玉。

 “苏姑娘被山贼劫持的事情,是因为我才传去的。”

 “嗯?”

 “是我太不心了!苏姑娘是因为信任我才告诉我这件事,我却无意中在江姑娘面前漏了嘴,我真是该死,太该死了!”

 “凌公子你且慢,你的江姑娘,是江太傅的女儿,江怜南?”

 凌松然还沉浸在自己罪该万死的情绪里“我明知道江姑娘倾心叶将军,我明明该守口如瓶,如果不是我,苏姑娘怎么会…”

 “那凌公子大概是弄错了。”

 苏龄玉平静地打断凌松然的自我唾弃“这件事,应该不是从江姑娘那里出去的?”

 “什么?”

 凌松然愣住“可、可是,不是这样的话,那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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