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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名满京城
 第二天杨丕国醒过来的时候,头晕脑,感觉身体被掏空,鼻子一闻,一屋子石楠花的味道。

 回味起昨夜的疯狂,杨丕国心还在天上飘着下不来。

 他翻身要下,却发现手脚还被绑着,于是喊道:“娘子,别调皮,快给为夫松绑。”

 耳边却传来男人的“噗呲”一笑,惊的杨丕国身子在上弹了两下:“谁!谁在屋里?”

 眼罩终于被人撕开,杨丕国睁开眼睛一扫,整个人直接吓的瘫软在上,都忘了放一个。

 一屋子的衙役,为首的京兆尹大人抄着手冷冷的盯着上的杨丕国看,眼神如同看着被剥的光待宰的肥猪一般。

 “有人告到衙门里,说这里有人聚众银。”京兆尹见对方醒了,开始慢悠悠的张口说话:“一大早咱们进来,见是好命袭了济宁候爵的杨侯爷,下官没敢妄动!”

 上京城权贵满地走,京兆尹这个官是没那么好做,说不得一个寻常的街头聚众斗殴,背后就牵扯着惹不起的人。

 但是别人惹不起,不代表他将济宁侯放在眼里。

 京兆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满屋子的衙役听见,他又没有封场,屋里还有挤进来看热闹的街坊。

 京兆尹指名点姓,说中事情缘由,就听见身后还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里有人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有人还打听为什么说“好运袭爵”,立刻有人将老济宁候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下大家更鄙视了。

 杨丕国脸都黑了,无奈手脚被绑,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说不得还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残留。

 动不得,话也不敢讲,只想着有个地让他钻进去。

 偏偏京兆尹今个儿话特别多:“没想到杨小侯爷的爱好与众不同,找的姐儿们别有特色。”

 说着话,眼睛还吵朝幔子后面瞟了一眼。

 杨丕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幔子后面拥挤的站了一排人,四个袒如的半老徐娘,其中一个满脸的折子,怎么看都是五十以上的年纪。

 杨丕国心里一惊,目光顺着就朝那人手上看去,果然布满橘子皮,一看就糙的很。

 想到这双手极有可能昨还摸了自己某个部位,杨丕国又羞又气:“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徐娘拉了拉身上衣不遮体的衣服,撇嘴说道:“小侯爷花了钱请咱们来的,难道想不认账?”

 “就是,请咱们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年纪太小的姐儿不懂事,不如咱们久经沙场。”另一个嗤嗤一笑,看见京兆尹绷着脸,赶紧又收了笑。

 杨丕国气的身子又在上弹了两下,被子滑到肚子上,京兆尹说了句:“小侯爷主意形象!”

 咳、咳、咳!

 杨丕国立时不动了。

 这时候若还不知道有人陷害自家,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杨丕国叫道:“徐娘子在哪里?是她!让她出来!”

 京兆尹说道:“什么徐娘子?衙门里的人接到举报进来时,就是小侯爷和四个花楼老|鸨在上。

 小侯爷赶紧的穿上衣服,跟着下官往衙门里走一趟吧,若是不想在牢里呆,就通知府上拿了银子来赎人!”

 然后京兆尹又看向四个老姐妹:“集齐你们四个冤家也不容易。一起到衙门里,不银子谁也别想走!”

 屋里吃瓜群众跟打了血一样,嗤嗤笑。

 京兆尹人还没押回去,这件事情已经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上京城。

 福鑫楼抓紧商机,迅速编好了段子准备给大家讲述昨夜不得不说的两三羞羞事,顺便说一说杨丕国真正的出身。

 林嫣趴在雅间桌子上,哈哈笑的直不起来。

 暗香说道:“陈二蛋请了四个花楼的老|鸨,加起来一百多岁,轮番去伺候济宁侯。

 今天一早京兆尹派人进去时,哎呦喂,那画面简直不能看,一屋子的味都闻不得。

 偏偏小侯爷睡的香,不过据说醒过来的时候,脸都吓瘫了。

 这会儿,街头都在讨论他一夜战四美的故事,涉事的花楼也拿这做文章招揽顾客。”

 林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做的好,陈二蛋果然是个人才。”

 这仙人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够京城百姓一年的谈资了。

 暗香又笑道:“不过这次布置,银子花的有点多。”

 林嫣一挥手:“咱们差钱吗?老娘就是求个痛快!那对母女呢?”

 上次说好算计了周旻就出城的,怎么又被陈二蛋给撞到了?

 “陈护卫给足了银子,亲自送出了京城。”暗香说道:“吓她们说杨丕国事后打击报复。”

 徐娘子和张嫂本是对母女,在老家无依无靠,仗着貌美来上京城找饭吃。

 花楼里没有自由,徐娘子不愿意一辈子给别人挣银子花,便伙同母亲玩仙人跳骗人钱花。

 一次两次得手,胆子越来越大,竟朝一个官爷伸手,结果吃了牢饭。

 后来林嫣要寻一个小娘子给周旻挖坑,花楼里风尘气太浓,周旻又都熟悉。

 还是陈二蛋热爱八卦,听说了那位官员上当受骗的事,特意从牢里带出了母女二人。

 周旻身死,这对母女拿了银子舍不得离开京城的繁华,租了个屋子过活,平时也做些拉线保媒的嚼头。

 无奈银子不够她们挥霍,想故伎重演的时候又撞在了陈二蛋手里。

 这次说好了价钱,二百两,够她们回乡购买良田做个富裕的地主婆了。

 陈二蛋不放心,也怕她们说漏嘴被人查出背后指使的人,亲自送了两人出京。

 当福鑫楼终于把杨丕国的轶事传到权贵圈的时候,杨丕国还在牢里蹲着。

 四位老姐妹第一天就有人替她们了罚金,放了出去;

 只有杨丕国,清水来看了几次,得知张嫂也不见人影时,被骂了个狗血头回去筹钱。

 可惜没人借钱给他,当了些东西到衙门,京兆尹又不放人了。

 杨氏亲自跑衙门里哭了一场也不管用,只推说上面有人不让放。

 初时杨丕国还仗着侯爷的身份叫骂,后来见无人理会,牢里寒风又刺骨,杨丕国终于不住,追着牢头问:“到底怎么才能将我放出去?”

 牢头不理会,最后被吵得烦,亲自请了京兆尹进来。

 杨丕国抱着肩膀,冻的直哆嗦,看见京兆尹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般扑过去:“大人,银子已经缴上去了,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京兆尹将他带到一间生了火炉的屋子,然后铺开卷录研好笔墨,说:“等你将怎么买通道士、算计景王府的事情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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