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恨天涯”顶的齐如月,一个人踽踽独行着。她不停地思索着“小麦”说的话。那一篇“强辞夺理”又“
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抢白,活活把齐如月给臭骂了一顿。
她错了吗?错在太优秀了,文武双全又是大家闺秀。她甚至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过。齐如月人如其名,端庄文雅、温柔婉约,好似新月如钩,教人无从挑剔。
偏偏遇上了黄衫姑娘“小麦”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把齐剑飞的温
窝囊不中用,全怪到齐如月头上来。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珠玉在前,害得做弟弟的被比了下去。
是吗?真是这样的吗?她的优秀衬得齐剑飞一无是处。
齐如月黯然地想着,秋风萧萧,月已圆就要缺。过了八月十五,月亮又要开始“变形”了。直到下个月的十五
,月亮才又会恢复“原状”九月十五,齐如月喃喃念着。
眼看着,自己就要同人…
日子都选好了,农历九月二十八
。
就一个月吧!到下一个月圆之
。而这一个月就好似一场游戏。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时,一切只成回忆。
齐如月可以不当“齐如月”吗?她突发奇想起来。
从小知书达理的她,今天却突然有一种想要“使坏”的冲动。一半是因为小麦的“谬论”引得她思绪有些错
,另一半则算是告别少女生涯的“纪念”
齐如月越走越快,因为她要去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
只有“疯狂”两个字可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她行吗?她难听的话一句也没说过,轻佻的动作一次也没有做过。可是不知怎地,齐如月一直想“试试看”
反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且她也不叫“齐如月”这三个字暂时就先遗忘,她想换个人做做看。她看到了一间立在岔路口,南来北往都是陌路人,中途休歇的客栈。客栈前有一棵高立的梧桐树,梧桐树上有块旗帜。
上头写头“凤来”二字。想是客栈之名了。旗帜
风招展着,仿佛在对齐如月招手一般。她走向前去——
一般行走江湖,单身投宿客栈的人泰半是男子。
像齐如月如此单
匹马走人多是男客的客栈显得格外特殊。店小二是个三十朗当的伙计,身材瘦小吧疤。
“姑娘。你是要投宿还是用食?”店小二打量着齐如月。目光有些贪婪,因为齐如月长得秀
可餐。
“都不是——我是来应征的。”齐如月鼓起勇气道。
“应征?”店小二不懂,带着齐如月去找掌柜。
客栈掌柜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脑满肠肥的。一身油腻腻的身躯,仿佛手指一掐就能挤出几斤油似的。老板张大着双眼。打哪来冒出的美人儿“凤来客栈”一向以男客居多。
“姑娘——咱们店小二向都是用男人的。”
“掌柜的!我不支工钱的,而且我付你伙食及住宿费一个月。”齐如月把张银票放在掌柜台上,数目不小。
掌柜见钱眼开,哪有钱送上门不要的。
“我姓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方掌柜拿着白花花的银票登时傻了眼。居然有人平白送上门来免费做白工。
“我叫月奴——”齐如月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
“你会做什么?”方掌柜半信半颖问道。
“唱歌、斟酒、划拳、招呼客人——除了陪男人‘休息’外!”齐如月强调她只是卖艺不卖身。
“好,好。你怎么说怎么行。”方掌柜陪着笑脸。
“小张,带月奴姑娘到楼上客房休歇。挑间上等房!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明儿个大展身手一番。”
店小二领着齐如月步上楼
,走向二楼客房。
“姑娘…你是不是离家出走?还是受了什么刺
?像是被男人抛弃了,结婚当天新郎官居然落跑了…”探头探脑的小张是不怀好意或是同情怜悯,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齐如月是“豁”出去了,她笑而不答——她走入了房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再见了!齐如月,一个月后见。”
齐如月对着镜中的身影说话.接着她卟哧一声笑了起来,那种笑容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带点暖昧、带点风
、带点促狭…
她拔下了发簪,弄抚着长发。千种风情尽在其中“月奴”登场了!她望着一轮明月,仿佛真像在梦中似的。
“凤来客栈”投宿的客人零零落落的,生意尚可。
不过自从客栈出现了一位“月奴”姑娘,她能歌善舞、陪酒谈心,顿时生意好不热闹。但见月奴长袖善舞、把客人哄得服服贴贴的,原本赶夜路的客人也舍不得走,自动多住一宿。方掌柜的看见银子滚滚而来,不
眉开眼笑。
“月奴姑娘,‘转桌’了——那边客人指定要你过去喝两杯。”小张向月奴耳语着。月奴笑得像一朵
花,教人不饮自醉。
“不行——我要再同月姑娘喝上三大杯!”
“唉哟!我的好哥哥,你就别为难我了,人家待会儿再过来陪你嘛!来——香一个。”月奴做了个飞吻状,引得这山东大汉刘铮心猿意马了起来,他
心起。
刘铮唤了店小二小张过来,同他打起了商量。
但见小张猛摇头,刘铮一脸的不高兴。脸色立即刷了下来。
“老子有的是钱。还怕买不到女人?”刘铮猛力一拍桌,震天四响,引得方掌拒也担心地走了过来瞧看——
“这位客官…月奴姑娘不卖身的。”
“什么东西!子婊还假正经!”刘铮发怒起来口不择言。
在另一桌陪客人划拳饮酒的月奴听到了,心头有气!另一手把
筷子扔掷了出去“咻!”的一声,正中了刘铮张开的嘴。
“放你妈的狗臭
!回家去吃自己吧!”她大剌剌道。
月奴
起了下裢,一脚跨在椅上,威风凛凛的。一时掌声四起,全为月奴叫好。刘铮含着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吐掉了筷子,
出
际大刀,挥手就是一砍——
月奴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杯水泼了过去。刘铮登时满脸是水。视线一片模糊,片刻间,月奴已飞身跃起,莲花步一移,玉腿一踹。
“唉哟——”刘铮整个人往后仰,跌了个满头包。
刘铮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一个娘们脚下。
四周掌声更是如雷,月奴就侧卧在桌上,用手轻托香腮,左脚勾着右脚,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小
女。
“怎样?还来吗?”月奴用手指“勾引”着刘铮。
刘铮哪敢!他尚未出手就已被撂倒。他连滚带爬地出了凤来客栈,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月奴玩心正起,怎能就此落幕呢?“不如就由奴家来为大家献唱一曲”风求凰“如何?”月奴清着嗓子,此刻,她的声音早已嗲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好——”众人拍手叫好。
月奴在风来客栈不是头一回献唱了,她歌声线绕着。她不只唱歌还跳舞,从这桌跳刭那桌,跳得不亦乐乎。
今儿个客栈高朋满座,再来者只能排队等侯入座了。
不过方才刘铮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倒是空出一桌来。此时,有位蓝衣男子神色傲然地走入客栈——
“客官!要吃些什么?”小张殷勤问着。
男子冷若冰霜面如寒玉,一句话也不吭。他木然地指了指隔壁桌,意思是同那桌客人一样是吧…店小二这样猜想着。
月奴瞧见了有新客,自然
了过来,这算是种礼数。
“客官,头一次来吗?从未见过你——”
月奴往男子身上靠了过去,但见男子正襟危坐,丝毫不为所动。月奴不免好奇,这可是她头一次吃疤了。
眼看一个月将尽,这一场游戏也该结束了。这个“梦”结束后,月奴就恢复齐如月的身分了,回家去准备——
这下子,可好玩了。她踢到“铁板”了!
仿佛老天爷也要送她一份临别赠礼,给她一个考验。男子岂止坐怀不
,他根本目不斜视而且惜口如金。任月奴在他身旁磨蹭了半天,他就是不说话,而且吃得也不多。
“客官,怎么称呼啊!来,我敬你,先干为敬。”
月奴见男子没叫酒,自动奉上一壶来。可是月奴好似唱独脚戏般,男子理都不理她,甚至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近一个月来在凤来客栈独领风
的月奴。今天吃疤了。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更何况她即将要“收山”了,月奴想。居然留下一个这么不完美的结局,残缺的梦。
其他的客人方才见到月奴打发掉一个登徒子,如今见月奴居然自动送上前去,还遭人不理不睬可真是有趣。月奴也知道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看,看她出丑或是得胜。
征服这个守口如瓶的男子,于她的石榴裙之下。
“奴家姓月,单名奴、公子如何称呼呀!难不成你是个哑巴——”月奴自我介绍外加调侃起他来。
男子依旧面无表情,他连吃东西都不
齿。
“不会吧!瞧你长得剑眉星目的,如果真是哑巴未免太可惜了吧!”月奴盯着男子瞧,男子的确长得英气
人,但脸上有股寒气,叫人不敢造次,可月奴就是不服输。
她偏偏要“勾引”他,用她一双桃花眼外加勾魂小嘴。可是没有用!男子不出声地吃着食物,美
当前视若无睹。月奴听见有笑声,似乎在嘲笑她真的败下阵来了。
“既然你不肯出示姓名,那我就喊你一声‘寒玉’公子好了。瞧你冰冷着一张脸如寒玉一般,干么,出来走走就要开开心心的,好似别人都欠你好几万银两似的,你知道吗?臭着一张脸多难看,如果你肯笑一下,保证你会
死很多女人。”月奴不死心地滔滔不绝起来,她就是要他开口说话。
她不信他真是哑巴!也许他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来!告诉奴家你是否真的心情不好,我来替你排忧解难闷!”月奴眼睛眨啊眨的,好似在放电一般。
月奴看来“吃”定了这男子,但男子依旧无动于衷。男子似乎吃
了!月奴见状立刻再进酒,酒逢知己知杯少。
可答案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月奴又徒劳无功。
正在月奴懊恼不能“功德圆满”画下圆满句点时。男子终于动了动,月奴立刻又“贴”了上来,随他招唤。
可男子却是伸手叫唤店小二小张,目指楼上。
“客官要打尖是吗?行——我立刻替你准备。”
月奴鼓着腮帮子!临桌在唤她了,该“转桌”了。可她偏不!不知为何,她就是非要男子开口同她说话不可。
“如果我让你开口同我说话,你就得娶我喔!”月奴同男子打起赌来,纯粹是以“月奴”的身分在说话,不是“齐如月”她分得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处境。纯属玩笑!
面对月奴的纠
不表,男子就是有本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蓝衣的他看来高不可攀而且遥不可及!为什么?月奴不明白,男子好似天上的一颗寒星,可望而不可即。月奴有点
气,因为男子已起身准备上楼去体歇。
“寒公子,您且留步。听听奴家唱首歌如何?”月奴想用歌声
人。可人家不领情就是不领情——
男子走向二楼的客房,头也不回地踏上阶梯。
严重的失败感油然而生,月奴唱得不起劲。不过其他客人依旧捧场,气氛仍然热络着。但月奴心不在焉,她不时地向二楼望去,男子的房问在西厢房。
凤来客栈的客房分“东”“西”“南”“北”四厢房。其中“东厢”是给夫妇同住的“西厢”则是独身的男客。而“南厢”则是独身女客,月奴正住在“南厢”最后的“北厢”则是通铺,让一些付不起单人房租的客人挤一间的。其中又以“西厢”房间最多,投宿的单身男客为数居冠。
月奴感到索然乏味,歌唱得不起劲,拳也划得不来劲。
“月奴姑娘,你太偏心了吧!喜新厌旧——”有客人看出了月奴的目光不时飘向西厢旁,打趣地说着。
“胡说些什么!大家出来行走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妹是也。我是看他一人落单怪可怜的,想陪他解解闷。”月奴否认着。连忙自罚三杯酒。以示公平。
“我也是自个一人——”有人表明心迹。
“我也是——”有人跟着呼应。
“我也是…”声音此起彼落着。
月奴充耳未闻,来投宿的男客人大多是单独前来。纷纷表态,也希望月奴滋润一下他们“寂寞”的心灵。
“好啦!一个个陪你们饮酒划拳行了吗?”月奴安抚着人心。她一一地招呼着客人,可是心神不宁着。
怎么回事呢?是太好奇了吧!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怪人”可以终
闷不吭声。
“那今晚——”有人开始“
暖思yin
”起来。
“作你的
秋大梦——”月奴当头
唱。
月奴的“坚持”可不是随口说说,她本就是“客串”的。她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了。经过西厢房时,她停下了脚步。既然要玩就玩个够!月奴对着“寒玉”公子的房门
笑了起来。对,夜里再去探他,她就不信他开不了金口。
回到了南厢房,月奴揽镜自照。
胭脂太多了!是他嫌自个人儿庸俗脂粉?她其实不是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镜中人的确是太浓妆
抹。
是他嫌自己一身风尘
女味吗?不,她不是。那是她刻意打点出来的。齐如月其实不爱打扮得花花绿绿的,一身红似火的行头她根本不爱,她偏爱淡
系列。
白色、鹅黄
、粉紫
才是齐如月平
的穿着。
齐如月长吁了一口气,她原以为自己“成功”了。没想到临收山前冒出个“程咬金”来,杀得她措手不及。甚至他连口都没动,齐如月这介“月奴”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可他越是如此,就引得齐如月更想“染指”他。
当然,纯属做戏。她再次对自个儿声明!
她只想
他开口同她说话,也不过说几句话又不会少掉几块
去。她硬是不明白。难不成他真是个哑巴不成。
不!不是。虽然他看来冷漠、冷峻、冷酷得近乎冷血。
但齐如月看到他的眼神炯炯有神,分明有对会“说话”的眼睛。可偏又不看人,否则铁定会有一票小姑娘
得团团转。齐如月不小了,年芳二十。可也不能“幸免于难”——
晚上,齐如月不是“月奴”她都待在房内。南厢的房间少得可怜,比起西厢真是小巫见大巫。显然的,凤来客栈招呼男客为上。可她也从未见过有召
的情形——
齐如月不明白这点,可她也没细问,她只是个“过客。”人家客栈有“
别歧视”也不关她的事。只是那些投宿的单身男客,住在西厢房的似乎退房得早,齐如月常常一早醒来准备要“开工”时,这些男客已人去房空了。
递补而来的,是新投宿打尖的客人。
复一
。
是故,齐如月若想“调戏”一下“寒玉”公子,势必得早些行动,否则脚步慢了些。恐怕再也见不到他。
齐如月替凤来客栈招揽了不少生意。方掌柜的待她如上宾。而且绝对遵照她的意思“卖艺不卖身”所以近一个月来,每晚齐如月都睡得很安稳。没人敢来
扰她。
不过今晚例外。她要去
扰别人。
齐如月又成了“月奴”在月上苍穹时分。眼看着月就要圆了,十五已近,是该结束这荒唐的黄梁一梦了。可在结束前,齐如月心有未甘。她非要
他开口说话不可。
“月奴”又上场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西厢房,西厢房一片宁静,连个打呼声也没有。这些男人全睡死了不成!可她无心多管。她只管这个对她视而不见的男子,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月奴轻拍了拍房门。可是没有回应。
当然喽!男子肯定不会出声的。她同他打赌了!只要他开口同他说话,他就得娶月奴!当然,这赌局是月奴一厢情愿设下的。男子根本没同意,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不开门,月奴也进得去,她可是会武功的人。
何况门闩不过是小横木,怎困得了月奴。她轻而易举地用内力震开了横木。房门顿时打了开来——
室内一片漆黑,月奴燃起了烛火。
但见蓝衣男子坐在
上打坐,他连睡觉“姿势”都异于常人。干么!又不是和尚,睡前还得念经一番。月奴走向前去,男子张开双眼,目光如剑般
来——
看来男子尚未睡着,是在练功不成。
即便夜凉如水,可月奴一点寒意也没。男子目光却透
着寒意。明显地,不希望月奴再越雷池一步。
“我说寒公子,你夜里睡不着是吗?两个人睡比较不会无聊,要不要奴家陪你共度一宿啊——”月奴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换做别的男人,恐怕已耐不住软玉在抱了。偏偏就是有人“例外”不过如果不是男子的“特别”“齐如月”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倒追起他来。
人说“男迫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不知对否!今晚就试他一试!月奴一步步地走向男子的
头去——
开口啊!叫我站住,这样月奴就算赢了。没有“把”到他无所谓,开了金口就算成功!月奴毫无顾忌地一**坐在男子的
头。对着他笑,不时地抛着媚眼。
男子又闭上了眼。继续练功。
“唉!扁会武功有何用,
上功夫行不行啊!要不要我教你两招。你该不会是童子
吧?那我得准备个大红红包给你才行!”月奴向男子靠了过去,存心要吃他“豆腐”
男子动了动身,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
“说啊!如果你嫌弃我,就说一声嘛,开口叫我走不就得了。”月奴才不是真想同男子上
,她只想他开口。
“我就不信——你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月奴的手不规矩了起来,男子似乎武功不错,闪躲得很快。可是齐如月也不是三脚猫功夫,上下其手的。
“来嘛,我们温存一下。”月奴说得自己都想笑,如此不害臊的话居然朗朗上口,而且脸不红气不
的。
男子施展着轻功。忽左忽右地移动着身子。
“相逢自是有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果此时男子说出一句“姑娘请自重”的话来,月奴就会停止纠
了。可是男子偏偏沉默是金,
不出他的话来。
这下子,月奴可是好奇到了极点。
“你不说我就偏要你说,说了你就得娶月奴哦!”月奴再重复了一次“赌约”但下赌的人是月奴不是齐如月。
月奴软硬兼施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男子仍然守口如瓶,只是目光有些晃动。
“喂!寒玉公子,难道我不美吗?”月奴摆出一个最
人的姿势,总不至于要到“宽衣解带”的地步。
月奴真有些无计可施了,因为男子的武功在她之上。软的不成,来硬的也不行。月奴有些气馁,想不玩了。
“唉——”月奴叹了口气。坐在
沿。
男子坐在
角,同月奴保持着距离。
“从没见过像你这种男人,这么不开窍——”月奴嘟着嘴,看来她的“饿虎扑羊”招术已不管用了。
“还是你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月奴突然想道。望向男子,这一回的目光是柔情似水,没有矫
做作。
男子原本闪躲的眼睛,不经意地四目
会。也不过是那么一刹那时刻,却似电光石火般。月奴的心仿佛被冲击了一下。她的脸似乎在发烫,她到底在干么——
她怎么混淆了“身分”居然以齐如月的目光在看他。偏偏遇上男子一对明眸,深不可测如坠入星海般。
这个不爱说话的男子真的很好看。即便他一句话也不说。可就是能够吸引住人的目光,如今被吸引的不知是月奴还是齐如月?若是前者还无所谓,若是后者就惨了。
月奴!是月奴才对。不能是齐如月——
月奴收敛起盈盈的回眸,取而代之的是饥渴的目光。而且目光似火,想把男子
噬般,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月奴用手轻解着罗衫,决定来一场“
。”
当然是假的,做做戏而已。男子闭上眼,非礼勿视。
“喂!我身材不错的,不看可惜哦!”月奴赞美着自己。她的手停了下来,因为男子都没有反应。她好似在同一面墙壁说话般,有点气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
“我已经全
光了——快看哦!不看会后悔,遗憾终身。”月奴唬唬那男子,她其实一件衣服也没
。男子紧闭双眼。定力十足。月奴没辙了,真的碰上了个“柳下惠”
算了,到此为止吧!不玩了,因为不好玩。
就她一人猛唱独脚戏,而男子却在演“默尉”但起身前,她仍想再捉弄他最后一次。叫他对她没齿难忘。
“非礼哦——”月奴扯开喉咙喊着。
这下子看他如何同众人“
代”月奴拭目以待,可奇在西厢房全都没动静,没有人跑过来看“热闹”
而男子也真沉得住气,不开口“解释”
“你不非礼我,那我非礼你好了!”月奴没好气地说笑着。这个十足的超级大怪胎。让她折腾了大半夜。
月奴临走前在男子
上又跃又跳的,好似真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有这种人,一辈子从未见过。异类…
“好啦,不同你玩了!奇怪,我又喊非礼又‘叫’
的。居然没有半个观众!”月奴心中大感疑惑。
“再见啦!寒玉公子,祝你明天一路顺风,半路遇龙卷风,看你会不会开口喊救命,出声就得娶我喔!”月奴自说自话地要走下
去,可却身子向后仰了去——
天哪!难道男子真要对她“下手”了,他全是装的。
来得太快了!月奴的身子
到了男子。如果不是月奴的身子挡住,依男子的身手是不会“摔”下
去的。男子并未伸手要去拉月奴,转
子垂涎她的美
。他没有!
而是“
”在动,
翻了个“身”男子感到不对劲,想要飞身而起,可月奴却重心不稳地倒向他来。
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滑梯般地往下滑去。
因为他的双眼一直闭着,而且他真以为月奴还衣衫不整。就在这片刻犹豫之间,他的身子已往下坠,连同月奴两人直往下坠去。他不得不睁开眼来,好稳住身子。他看到了,月奴衣着整齐,只是神色惊慌。她并未卸下衣裳。
下坠速度非常之快,男子在下月奴在上。月奴怎也想不到凤来客栈会是一家“黑店”是否专做“人
包子”这下子她明白了。为何西厢房的男客早早不见踪影。
天哪!这一摔,难不成要摔到到十八层地狱去。
如果她今晚不“轻举妄动”她不会有事的。她在南厢房总是一觉到天明。如今怎么办?她的游戏如何结果,她的“梦”醒得过来吗?还是一连串噩梦等着她。
齐如月啊齐如月,你简直是自作自受,活该。齐如月想不当月奴已来不及了,眼看一个月就到了。她该打道回府去,去当她的齐家名门闺秀,等着九月二十八
到来。
来不及了——
齐如月不知这一摔会不会死,但见一只手轻托着她的身子。是男子,看来他不是坏人,似乎想助她一臂之力。齐如月心生感激,方才玩笑真的过火了。她是怎么搞的。
同一个陌生男子磨菇了大半夜,人家却相应不理。
齐如月施展着内力,想自己稳住身子,不想欠他人情。因为她不再是月奴,她是齐如月,她真的不“玩”了。
男子的武功底子不错,身子稳稳地下降。四周一片光亮了起来,不是仍夜深沉吗?难道时已天明。
不!不是的。
因为四周全是白色的冰柱,不用点灯即明亮如画。终于到了,这是哪一“层”地狱。齐如月不知道。
男子并未摔倒在地,他一个“鹤鸟翻身”凌空而降。齐如月婉拒了男子救援的无大碍。
对于齐如月婉拒扶她“一把”男子有些困惑。眼神不解?但他没有说出来,依旧是那副“孤芳自赏”模样。
“这是哪儿?”齐如月打量着四周,寒气沁人的。
“广寒宫”三个字悬在冰柱上,字是用冰雕出来的。“广寒宫”是哪儿?地底下怎会有“广寒宫”?
传说月亮上有一座“广寒宫”宫主名唤“嫦娥”那是个神话故事。齐如月听过,可她并不相信。
因为既然是神话,难免以讹传讹。更何况神话中的“广寒宫”是在天上。如今她是在地底下。凤来客栈究竟把西厢房的男客如何处置,齐如月望向男子去——
如果不是她“
”住了他,以他的身手该能及时逃生的。唉!真是误人误己,齐如月心中感叹着。
“广寒宫”的大门打了开来,仿佛装设有自动机关。
如今已无退路。只好向前进了。可在进“广寒宫”前,齐如月必须同男子做一番“解释”才行,毕竟是她“害”了他。可叫她如何说出口呢?而且从何说起——
“对不起!”千头万绪之下,只得先说出这三个字。
男子似乎又是一个讶异,此刻的齐如月虽然仍然一身浓妆
抹,可是层层胭脂之下,似乎有着清新脱俗之气。
风尘味已消褪去,齐如月回来了,她不再是月奴。
但齐如月没有多做解释,有那个必要吗?同一个陌生的男子。但她真的心有歉意,如果不是她,事情也不会至此。齐如月听到了水声,她走了过去,用冰水洗去多余胭脂花粉。
还她秀丽容貌,做原来的我!
月奴
若桃李,如太阳般的热情如火,齐如月则是皎洁亮丽一如新月。各有特色、各有韵味,但是齐如月知道她不是月奴。一场游戏
了规则,一场梦偏离了轨道。
男子又再次的惊
“她”为何一变再变?齐如月看着敞开的冰室门口。这一走进去究竟是生还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