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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决定
 话说出口张唤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脸红脖子的住了嘴,看着温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夫人却是哭笑不得的照着他肩头轻拍了一下“侯爷这是说得什么话!幸亏婷婷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好孩子,不然被那心思不纯的人传到她耳朵里去,她会如何想?”

 娇娇才多大?侯爷怎么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呵呵,”张唤憨笑两声,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道:“也不是我这当爹的偏心,婷婷小时候还好,大了些连小名都不愿我叫,也不让我抱,和我生分了许多。刚才听你说胡家的孩子会疼人,就想妞妞自小娇弱,我那话就顺嘴秃噜出来了。”

 听他提起张暄的小名,温夫人顿时笑起来,拿眼睇了她嗔道:“侯爷还说呢,婷婷小时候您给她取的是什么小名?大妞子,您倒是听听,哪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家能接受这样的小名?再说了,谁在旁人面前还不要点颜面?您怎么不许婆母叫您‘唤娃子’呢?”

 “唤娃子”是张唤的小名,同温夫人成亲之后姜老夫人还如此叫了几年,还是后来有一次被下属私下里笑话了一回,张唤才求了姜老夫人别再这么叫,姜老夫人费了几年的力气,才将“唤娃子”改成了“唤郎”

 张唤被温夫人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转头看见立在地上低头装柱子的两个小丫头,虎着脸对她们道:“去去,都下去!”

 那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福身退了出去。

 张唤的主意还没有拿准,张晴的又一次生病就成了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温夫人将神算子打出府去的那天晚上,张晴从秋云院回晓阁的路上打了两个嚏,回到晓阁不久就开始发烧。

 时不过初秋,她穿得也不少,这样还要病到了寒冷的冬日里要怎么过?

 这次不但温夫人急了,也使张唤拿定了主意,带张晴去京城就医。

 事情定下来,温夫人便开始收拾行装。

 张晴是温夫人的心头,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温夫人哪里舍得她?所以温夫人也是要跟着一起去京城的。

 而原本被温夫人留下来和齐敏华一起管家的张暄,竟也要跟着去。

 在温夫人面前,张暄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自从张晴出生,她对温夫人一直都是听从顺服的,即使有和温夫人意见不一的时候,她也没有像这次这样求告。

 最后温夫人只得妥协,一纸书信将远在西北的张晾给召了回来。

 内院的事务由齐敏华和吴嬷嬷共同拿主意,外院则由张晾处理。

 事情就此议定,但是张晴的行装收拾得格外费力。

 原因无她,她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她换洗的衣裳;惯用的物品、器皿;经常翻看的书;或者往日偶尔会想起的物什;身边所有伺候的人;甚至是雪团子以及两只鹿,都在她的进京名单之上。

 带着雪团子就要带着小蝶;带上两只鹿就要带上妙芳;更过分的是她连牛小二都要带上,说是有什么事儿好叫他跑腿儿。

 被指给了府里管事的红鹃回家绣嫁妆去了,如愿升为大丫鬟的妙香和莺语忙得焦头烂额。

 夫人那边不能去问这些锁事,小姐这边她们不敢多说,只得来来回回的往宝瑟阁去请示大小姐。

 头两年成为晓阁管事嬷嬷的赵嬷嬷则是守在张晴身边委婉的劝说。

 大小姐因为小姐这边要带的太多,已经一再缩减自己的行李,小姐这里还一直不知道呢。

 幸好相处了两年,张晴十分喜欢赵嬷嬷,也听得进她的劝,最终张晴同意带一半侍候的人、不将两只鹿装车,但是雪团子以及牛小二还是得跟着她。

 刚刚回府的张晾进入晓阁上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晴板着一张小脸,赵嬷嬷坐在她下首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张晾顿时觉得好笑,这一老一小相处得倒十分融洽。

 那次赵嬷嬷为张晴做过事之后,便求到了他跟前,说是她上了年纪,奔波不动了,又没有什么家人,想要找个叶落归的地方,正巧遇见了张晴。

 她觉得与张晴十分投缘,想求张晾让她留在张晴身边。

 赵嬷嬷的为人以及底细张晾都是十分清楚的,巧得是晓阁正缺个管事的嬷嬷,于是他便知会了温夫人,从此这赵嬷嬷便留在了晓阁。

 见到张晾进门,张晴的笑容如玉兰花般绽放。

 “二哥,”她起身快步上前,拉住张晾的手抬头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两年张晴也被张暄教导了许多礼数,比如说她年纪渐大,再不能叫哥哥们背着她抱着她了。

 但是拉手挽胳膊这样的举动,并未被她的礼数囊括在内。

 赵嬷嬷忙起身给张晾施礼。

 张晾由着张晴挽着胳膊带到椅子那儿坐下,边走边笑微微的道:“刚回来,给母亲和祖母请了安就过来了。”说着看了赵嬷嬷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张晴闻言脸上便叹了口气“娘亲让我拟定去京城的物什和人员名单,嬷嬷她们说我写得太多了。”

 赵嬷嬷见状便笑“小姐已经同意不带上两只鹿,只带雪团子和牛小二。”

 光那两只鹿就要装一车了,幸好她选的不是带着鹿留下狗。

 张晾去给温夫人请安时温夫人便同他说起了这件事,张晾便笑问道:“妹妹为什么要执意带上鹿和狗呢?”

 “鹿是二哥送给我的,”张晴苦着脸道:“雪团子是三哥送给我的,我已经快到五年没有见到三哥了,我想他。”

 张晾听罢叹了口气,还是让她带着雪团子吧

 他也十分想念三弟。

 但是那个臭小子心大得很,竟然在信里说什么不驱鞑虏不成亲的浑话,张家有自己这么个身不由己的就罢了,怎么他也跟着起哄?

 张晴说着又想起什么,拍手笑道:“不过去京城我又可以和胡珞一起玩了,我也有近两年没有见到过她了。”

 虽然两年未见,但胡珞和她一直有通信往来,信中常念叨着没有她的日子无趣得很,她母亲常拘着她学女红、学规矩、学礼仪…

 想到这里张晴又觉得好笑,胡珞做出的女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妹妹给他的感觉怎么像去了再也不回来似的?张晾心中打了个突。七加一说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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