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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认命的顾卿晚
 人很奇怪,有时候,不怕一下子就掉到谷底去,反倒怕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顾卿晚便是如此,前几明明人已经逃掉了,可夜夜都睡的不大安稳,总是被一点轻微的动静惊醒。而如今被秦御抓到了,虽然悲愤绝,然则哭了一场后,竟然睡的格外沉。

 大概这就是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尘埃落定,反倒也安心了。

 翌她是被醒来的,迷糊糊的就觉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的蹭着她的脖颈,顾卿晚抬手去摸,那茸茸软乎乎的东西便在了手上,手背被漉漉的小东西过,的凉凉的。

 顾卿晚吓了一跳,猛得睁开眼眸,扭头看去,就见兔兔手舞足蹈的吱吱叫着。

 见她醒过来,便跳上了她的手臂,咧着嘴冲她非常人化的笑。

 见她瞪着眼睛,好像还在迷糊,它又快的在她手臂上打了个滚。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进了帐幔,映的小东西像一团金光闪闪的小球。

 顾卿晚不觉被兔兔讨好卖乖的模样逗的翘起了角来,她双眸被太阳光刺有些疼的厉害,顾不上逗弄兔兔,抬手搭在眼睛上。

 刺痛的眼眸,还有兔兔,都在提醒她昨夜发生的事儿,顾卿晚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兔兔似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跳到了她的脖颈边儿,又拱着小身子开始蹭她的脖子。脖颈上的伤口刚结痂,本就有些发,再被它一蹭,就更是了,顾卿晚还不知道,她如今这具身子竟然这样怕,一时被逗的笑出了声,忙去抓兔兔,口中喊着“兔兔,别闹!”

 偏兔兔是个促狭的,见她笑了,便像是得了好玩的玩具一般,偏不让她抓到,在她的脖颈和脸颊边儿跳来滚去,的顾卿晚在榻上滚了两下,笑的花枝颤。

 有些受不了,偏又抓不住兔兔,顾卿晚笑着猛然坐起身来,瞪眼盯着兔兔,大喝一声“兔兔,你再闹,我生气了!”

 兔兔滚在了枕上,爬起身来,却突然扭头看着房门处,一手抬起指着顾卿晚,吱吱叫了两声,捂着嘴偷笑起来。

 它那样子,分明是在取笑她!

 顾卿晚一时没明白兔兔取笑她什么,只本能的顺着兔兔扭头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不知何时,秦御竟然已站在了房门口,正微眯着眼眸盯过来,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身上。

 他好像是刚刚晨练回来,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箭袖衣袍,玉冠束发,俊面上沾染了汗水,站在窗口洒进的那束明媚的阳光中,面容有些模糊,可脸上晶莹的汗珠,沉沉灼灼盯来的目光,和高大拔的身影,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瞧着他,顾卿晚便觉这屋子瞬间就狭仄了起来,好像空气都被他抢走了,有些不够用。

 大抵是被兔兔闹的纾解了情绪,又是睡醒来坐在上,抬眼便瞧见了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站在那里的秦御,顾卿晚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有种自己已经嫁人,面前人便是她所嫁之人的错觉。

 因此,她怔在了那里。

 秦御却已迈步往边走过来,顺手便拿了梳妆台上放着的菱形铜质枝蔷薇的靶镜,到了边,站定后,他将那靶镜举到了顾卿晚的面前,冲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瞧镜子。

 顾卿晚本能瞧过去,就见镜子中映出一个非常糟糕的女子。

 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双眼皮也变了形,有点像不太夸张的外星人,瓣上一条结痂的血痕,很丑陋,再搭配着一头被抓的糟糟和窝没两样的头发,乌黑的发丝间还夹着几落的金色猴

 那样子,实在是狼狈邋遢,又可笑怪异。

 顾卿晚顿时便明白方才兔兔怎么会指着自己取笑了,感情她还睡着时,小东西已经将她的头发搭成了鸟窝!

 更糟糕的是,她方才爬起来,却忘记了身上还光着,就只着些布带裹着口,从靶镜上看,简直像什么都没穿一般。

 而她就是顶着这幅模样,在秦御的目光下晃了半天。

 在发生了昨的事后,一大早就丢尽了脸,顾卿晚只想拍自己这迟钝的脑袋一下。她不住浑身一僵,眼珠转着,略抬起眼角偷瞄站在前的秦御,心中默念着,没看我,没看我。

 瞄到了秦御,却见他异色眼眸低垂着,正俯视着她,睫垂落,却挡不住一双异色眼眸中漾着的笑意隐约的璀璨波光。

 顾卿晚顺着秦御的目光又低头,看到了因束带着略松散,而冒出来的两团白腻雪,以及被挤而更显壮观的沟壑。

 她轻呼了一声,被蜜蜂蛰了般,提起被子裹在了身上,又想到头顶糟糟的青丝,出一只手来扒拉了两下,可接着她便想起来,自己手臂也光溜溜的,古代胳膊也是大事,便又飞快的将手臂藏了回去,谁知道因着急,一手指穿进了打结的发丝中,拽的头皮一疼,不住就“哎呦”的叫了声。

 不等她回手,就听边响起秦御一声低沉的笑。

 “呵…”正常吵架后,都会想在对方面前摆出冷酷高大上的模样,好像这样端着,会更有脸面。昨夜才闹了一场,一早就在秦御面前连番出丑,顾卿晚觉得窘极了,恨不能马上出勾在头发里的手指,偏越急越不出来,指甲好似是裂了,发丝被勾住了。

 她正焦急,扯的手腕便被秦御一只大掌握住,接着头顶响起他微扬的声音,道:“别动!”

 说着发丝上传来轻柔的动,是秦御在帮忙整理她的发丝。

 他动作很仔细轻柔,也因此倾身过来,靠的很近。

 他的掌心还有一层没消退下去的汗,抓着她的手腕,很粘热,顾卿晚觉得皮肤像被熨烫了一般,有些不大舒服。

 顾卿晚略动了下,秦御的声音便再度传来,道:“爷都说了,别动!仔细扯落你的头发。”

 他口气有点不好了,顾卿晚便没敢再动,只能暂时忍耐着。

 他靠的近,身影笼罩着她,她的脸前便是他的膛。身上的月白色绸缎衣裳被汗水淋了,紧紧贴着身体,以至于她能清楚的瞧见他前肌理的弧度,一股暖烘烘的干净汗味充斥在鼻端,顾卿晚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好容易秦御才将她的手指从发丝中解救了出来,顾卿晚忙将手臂缩回了被子,偷眼瞪了兔兔一眼,调了下,冲秦御道:“殿下还不去沐浴?”

 秦御自然知道,她是要将自己支走好穿衣起

 他觉得气氛还不错,虽然不舍得离开,可却又怕将顾卿晚给急了,闻言嗯了一声,迈步往净房走,临去倒还没忘叫上了兔兔。

 他一走,顾卿晚瞬间便觉呼吸顺畅了不少,见边叠放着一套女装,便忙挥下帐幔,将女装抱了进来,她昨夜累睡的,以至于身上裹的布条都没松,因穿男装,为了遮掩,裹的很紧,这会子松开布带,便觉得口一松,呼吸一畅,被束缚了一个夜的却疼的厉害。

 顾卿晚着气了片刻,这才抖开女装,一件件往身上套,换亵时,发现了被秦御包扎处理过的脚,不觉略楞了下,怔怔瞧了会儿,这才再度动作起来。

 其实昨夜发一场,她便想清楚了。秦御明显是不肯放手的,与其再和他闹下去,这样你追我赶的,弄的自己整疲于奔命,什么都做不成,倒不如先呆在他身边,就这么先过着。

 左右她到了这里,古代三四妾的,就算回不去了,她也不指望将来还能嫁给谁。清白不清白的,对她也没那么重要。秦御现在还没娶正妃,当他的妾,短时间内还是有人身保障的。至于以后,秦御娶了正妃,她该怎么办。

 那是以后的事儿,说不定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寻到回去的办法,离开了呢?

 若是那样的话,将来她人都走了,这身子的清白就更不必考虑了。前世时,余美人和沈天王也都不是彼此的初恋,她在国外求学,思想也算开放,并没有什么‮女处‬意识,从前还是沈晴时,若非老爹看的紧,她早就想找个顺眼的男人,谈个恋爱,偷尝果了。

 秦御长的不差,甚至是她两辈子见过,皮相最佳的男人,和他做那事儿,说不定还是她赚了呢。

 顾卿晚有这一番心境变化,其实并不奇怪。

 人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从前能折腾时,顾卿晚自然不愿意轻易妥协,去当个莫名其妙的王府妾室,自然就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躲,怎么逃。

 而如今眼见着卖身契都签了,人也跑不掉了,她又不是被礼教束缚着,将忠贞和名节当生命的古代女子,自然会审时度势,绝不会做和自己过不去的事儿。

 明明知道逃不掉了,还固守顽抗,只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

 因此,在昨天一番发后,顾卿晚也是有些认命了,当时便转换了思想。只要她将自己的心守好了,不管将来秦御是娶,还是她能离开这里,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这一段做妾的经历,对她来说,都不算多大的事儿。

 人要学会适应环境,永远都别指望着环境来迁就你。

 除了强势的掠夺感情,秦御这人不算太差劲,对她也算迁就,也许进了王府,日子不会太难过吧。

 顾卿晚想着,飞快的套好了绸和裙子,跳下

 她刚收拾好,那边秦御便也从净房中沐浴出来,身上只穿着条绸,袒着上身,膛上还挂着些水珠,迈步走进了内室。

 顾卿晚坐在梳妆台前,瞥见他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象牙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接过秦御手中的棉布帕子,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她虽然没言语,可动作却算仔细,低眉顺眼,一本正经,倒像是个真正的丫鬟。

 秦御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等反应,他之前已经做好,两人冷战几的准备了。眼见她表现的这样奇怪,他倒有些发楞,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他目光探究而研判的盯着顾卿晚,琢磨着她的心思,以至于连顾卿晚给他擦拭身体,免不了带来的身体触碰,他都没怎么感觉到。

 待顾卿晚丢开帕子,转身取了件素白镶银灰色边儿的亵衣来,站在他面前,用眼神示意这件可不可以,秦御才恍过神来,展开手臂。

 顾卿晚凑过去给他穿衣,这个活从前她是给老爸做过的,因此倒不至于笨手笨脚,不过动作间她却发现,秦御实在是高。

 沈天王一米八三的个子,已经算高大了,秦御目测比沈天王要更高些,且因为年轻,骨骼肌都是贲张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便有种强大的迫感。

 顾卿晚虽然也不矮,大抵也有一米六五左右,在这古代的女子中算高的了,可站在秦御面前,顿时就不够看了。帮他穿衣,都需要踮起脚尖来。

 待亵衣穿上,她绕到了秦御前头,低着头替他系前的系带,秦御垂眸,便瞧见一截白如凝脂的后颈,阳光照在上面,能瞧见上头细小的汗,将那一段颈项映衬的更加柔软,又有些粉可爱。

 她玲珑的耳朵呈透明的红色,让人莫名想咬上一口。

 秦御觉得有些干渴,挪开了目光,突然出声,问道:“你的脖子和脚还疼吗?”

 顾卿晚昨夜累睡过去,伤口上并没有涂抹玉莲花,秦御给她用的药也是上好的,可不过一夜功夫,伤口虽长好了,却还是疼的,尤其是脚上。

 伤在脚背,穿上绣花鞋,便磨到了伤口,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她很娇气,若是从前,这样的伤,一早便躺在上,哼哼唧唧的冲父母撒娇,不肯走路了。如今竟然能忍受,面不改的伺候人。

 秦御不提醒,顾卿晚还没发现这个问题,经他一提,她系着衣带的手略顿了下,心中有些苦涩,却微微笑着道:“伤口不大,已经快好了,对了,先前还没谢谢殿下替我处理伤口呢。”

 她到底不能将奴婢二字说出口,不过言罢,却略退了一步,冲秦御福了福身。

 秦御却略拧了眉,道:“快好了?爷瞧瞧。”

 他说着抬手挑起了顾卿晚的下巴,略弯瞧她脖颈下的伤口,倒是结痂了,不过也只是结痂了而已。

 他又不是没受伤过,伤口恢复到这个程度怎么会不疼?

 他松开顾卿晚的下颌,便道:“从前没见你这么爱低头,今儿脖子受了伤,倒是可劲儿的垂着头,伤口不磨的慌?”

 他这样细心倒叫顾卿晚怔了下,许是方才便想到了从前被父母疼宠的事儿,受了触动,此刻被秦御质问,眼眶倒莫名有些发热。

 红肿的眼睛,本就有些泪汪汪的,这下更加像盛着潋滟的波光般,动人心扉。

 秦御被她看的心一跳,拇指抚着她的脸颊,道:“爷不缺丫鬟伺候,让你签卖身契也不是真让你当丫鬟的,你心里清楚,既然不舒服便莫撑着,爷自己又不是不会穿衣,坐一边儿去吧。”

 顾卿晚没自的毛病,闻言便扬笑了下,道:“多谢殿下。”

 她走了两步,坐在了八仙桌旁,自行倒了杯水,喝了起来。余光见秦御走到了窗边的罗汉前,抖了上头叠放的外裳往身上套。

 屋中有些过于安静了,顾卿晚便开口道:“殿下让人在文城散播的那些关于沧州的消息,完全是捏造的吧?”

 虽然昨夜她在小院被秦御抓个正着,顾卿晚便知道自己是入了秦御的套。但文城那么大的动静,满城流言的,且苏庆打听的消息,往沧州方向各城门确实加强了排查,顾卿晚免不得再确定一下,怕沧州真有什么变故,秦御只是顺势而为。

 秦御刚套上外裳,闻言捡起罗汉上藏青色乌金云绣八宝纹的带,走向顾卿晚,将带递给她,却道:“你是想问你大哥的事儿吧,爷饿了,用完膳再说。”

 顾弦禛出了事儿,秦御怕现在说了,顾卿晚就没心情吃饭了,她昨的晚膳便没用。

 顾卿晚接过带,总觉得秦御这话有点不对劲,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大哥出了事儿,手上却不耽搁,略倾身凑过去将带往秦御的上环。

 因为分了神,也不知道是秦御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还是怎么的,总之她一个愣神的功夫,回过神时,就见自己紧紧抱着秦御的,侧脸贴在他的小腹,隔着两层薄薄的绸缎,脸颊能感受到秦御紧绷的肌线条,好像靠着的正是他那曾让她惊过的腹肌。

 顾卿晚脸上一烫,想要移开,秦御却突然伸手,在了她的背脊上,声音微哑,道:“你腹间有胎记的事儿,娄闽宁是如何得知的?”

 顾卿晚被他大掌扶着背,就只能维持着环保他,贴着他的姿势,闻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我腹间没有胎记啊…”她对顾卿晚的身体总归没对自己用了二十来年的前世的身体熟悉,闻言首先想到的是前世的身体,心想没胎记啊。

 声音出口,她才想起来,顾卿晚的腹上确实是有胎记的,不过那胎记具体的说,不在腹,而在靠近人鱼线的地方,是一颗米粒大的红痣。因她还寄希望与回去,故此顾卿晚这身体,她其实一直没太在意,加上那胎记长的位置比较羞,她也就沐浴时,第一次发现留意了下,后来便自动忽略了,一时间差点都没想起来。

 不过秦御听她反驳,却不这么认为了,以为她还想抵抗他,他抚在她背上的大掌又用力了一些,笑声微凉,道:“真没有?或者你是想让爷现在亲自检查一下。”

 他说着作势要弯抱她,还特意加重了“现在”和“亲自”两词,顾卿晚忙推了他下,摇头道:“不是,我真没骗你,是有颗胎记的,但是真没长在腹上,在…在…”

 她结结巴巴半响没说出口,秦御微眯着眼盯着她,却问道:“在哪儿?”

 他一副再不说就亲自检查的模样,顾卿晚虽然不得已想开了,可也需要缓冲两,做做心理准备,可不想现在就和他滚到上去,不住咬牙开口,道:“那胎记要靠下一些,反正没在腹上就是了!”

 秦御闻言仔细盯着顾卿晚,确定她没有说谎,顿时便微微勾起了角,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的胎记,没在腹上,就是说娄闽宁说的不对了,既然娄闽宁说的不确切,那便定然不是亲眼所见。

 而且,当娄闽宁检查那女尸时,瞧的也确实是腹位置。

 可改问清楚的,他还是要问清楚,依旧盯着顾卿晚,道:“即便没在腹,也所差不远,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追问不休,顾卿晚翻了翻记忆,倒真想起这事儿来。

 那是有次在徐国公府的庄子上,娄闽宁替她摘树上的果子,广袖滑下来,出了臂弯内侧的一颗胎记,见她红了脸,便打趣的问她,道:“晚晚看了宁哥哥的胎记,宁哥哥可是吃亏了,晚晚需得告诉宁哥哥,晚晚身上可有胎记,生在什么地方才好。”

 她脸色愈发红,自然不会说,只道,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胎记。

 娄闽宁瞧她神色,哪里会信,便继续追问。她还没说,谁知跟着的大丫鬟浅黛却多嘴的道:“世子爷,我们姑娘的胎记生在腹,哪里好意思说给世子爷听,世子爷快别问了,仔细我们姑娘羞恼了,半年不理世子爷!”

 顾卿晚当时羞的差点没找个地钻进去,捂着脸便跑了,自然不曾看见,娄闽宁愕然瞧过去时,浅黛脸庞红红,羞涩懊悔低头的模样。

 那浅黛分明是因这个话题暧昧,故意透给娄闽宁,也想借机在娄闽宁跟前个脸,留个印象。指望着,将来顾卿晚嫁了,能做上通房丫鬟。

 事后,娄闽宁将这事儿委婉的透了些口风给庄悦娴,没两,庄悦娴便寻了个由头,发落了浅黛。

 彼时,顾卿晚还因被娄闽宁知道了这么羞于启齿的事儿,羞的闷在房中几没出来,等她羞过神时,浅黛都已经不知道被发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既是浅黛告诉娄闽宁的,自然不会说那胎记生在腿跟了。

 想着此事,顾卿晚目光略闪,在秦御的注视下,只淡淡道:“从前有丫鬟想讨好娄世子,多嘴告诉他的。那胎记离腹远了去了,反正我从前也是大家闺秀,从没做过对不住顾家门风的事情,殿下若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秦御自然不会不相信她,闻言心中大快,却不住琢磨着道:“靠下些,又离腹远多了…那是生在哪儿?”

 他说着,目光竟然往她腿间扫,顾卿晚顿时涨红了脸,简直比真被瞧了还要难为情,一把推开秦御,便往外走,道:“我去催饭,时辰不早了,想必殿下也该饿了。”

 她走了几步才发现手中还拿着秦御的带,又顿住脚步,硬着头皮转身,将带扔在了秦御身上就往外走。

 秦御接住带,却轻笑出声,道:“对了,往后只准穿女装,再勒下去,爷怕你那儿会勒坏了。”

 顾卿晚脚步匆匆出了内室,耳边响着秦御的话,先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儿要勒坏,又走了两步,才恍然过来,低头看了眼口,忍不住嘀咕一声“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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