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出尔反尔
衣裳轻解,若素还在惊愕中,身上便只剩下粉
圆领中衣了。
褚辰一手捏着她的细
,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曲臂撑在他的
膛,饶是
子再怎么镇定,眼下也无法如若无事:“你我你我要一同泡浴?”
在寝房中,好歹也是夜间,有被褥包裹着,视野模糊朦胧,眼下光天化
之下是怎么一回事?
若素觉得自己需要调整一下崩腾不羁的心情。
褚辰却道:“出来匆忙,未来得及准备衣物,一会下了池子,可莫要将衣裳弄
了,自然是要褪尽了。”
巧言令
!
她愣愣的定在原地,抬眼看着褚辰俊朗的眉宇和他那双宛若星辰的眼,他似乎镇定自若,也当真君子做派。
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他也未动手动脚,褚辰就那么和若素面对面而站,他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上的系扣,目光自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若素紧紧靠着他,这样他就看不到她身上了,她低下头,看着大理石砌成的地面,心跳如鹿。
似乎很长时间,也似乎只有一瞬,褚辰突然搂住了她,二人往池中一跳,她也不知是被水呛着了,还是被褚辰的动作给惊到了,猛咳了几声,进了池中,温热的泉水将二人尽数
没。
若素借着浮力,双手搭在褚辰肩头,大口的
气。
她就那样贴着他,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身形轮廓。
柔软与刚硬的截然对比。
若素脸红如血,沾
的云髻垂了几丝下来,微微浮出水面的雪丘忽上忽下,秋水芙蓉莫过如此。
褚辰将她带到池壁,将她转过来趴在壁上,池水很深,褚辰刚好可以触地,若素却还不足以,他站在她背后,脸凑到她脖颈处低低道:“你自己泡,我去一边练功。”
掌心在佳人的冰肌玉骨上有意一划而过,若素浑身打了一个
灵,再转过脸时,只见褚辰当真走到温泉另一头,阖眸静立,一动也不动了。
他真的只是为了练功?
若素恍惚之间,既庆幸,却也淡淡的失落。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她立马强迫自己否定,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肖想男子的亲近,虽然对方是她的未婚夫,可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水雾氤氲,热度带出了体内的细汗,若素趴在池壁,半沉本浮,渐渐的产生了困意。
褚辰睁开眼,就看见她光洁的后背上,几颗水珠凝结,精灵剔透,盘起的云髻,似
未
,被水汽打
,端的是楚楚动人,别有美人出浴的风情。一股强大的暖
冲向下腹,他强行闭眼,调整气息。
也不知过了过久,若素身子一紧,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的
,要说是捏住更加确切。
她从朦胧中醒来,侧脸问道:“你练好了?可以走了么?我有些饿了。”泡温泉很耗体力。
褚辰的下巴在若素肩头蹭了蹭,指尖在平坦的小腹上画了起来,也不知道写了个什么字。
若素身子一颤:“你别这样,我受不住。”
“怎么受不住了?”吻如
雨一般细细落在细
的脖颈处,悄然无声的留下一处粉
的浅痕。褚辰对这样的**乐此不彼。
若素被
的手脚发软,眼下更没什么力气,她想反抗,后背却被什么东西抵住,她猛然间懵了:“你!你不能出尔反尔,你说的只是来练功的!”
“嗯我是在练功。”褚辰吐词含糊不清,紧紧捏着若素的
,头埋进她的脖颈,沉息了好半晌才道:“走吧,快到晌午了,是该用膳了。”
他抱着她上了岸,不顾她的反抗,偏要给她擦拭穿衣,若素已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当褚辰最后给她戴上荷包时,他问:“你带了银针?”
“我我自然要随身携带,你信不信下次一定扎你!”她脸色绯红,手足无措。
再精明的女子,碰到了喜欢的男子,脑子都会变得不太灵光,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
褚辰赤着身子,他身上的水渍不用擦却已经干了,额头却不知怎么还有汗水,他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健硕的
身一览无余,若素定睛,只看着他的脸,无视他有意的挑衅。
“我也是事先给你上上课,今后你瞧见了也就不会怕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数不尽数。
若素气恼:“谁怕了!无需你教诲。”
褚辰系
带的手一滞,挑着剑眉:“哦?当真不怕,莫不是我太多心了?”他松开手,又想将
带解开。
若素暗自气恼,一把摁住他的手,替他把
细牢牢的系好,临了还系上了死结。
褚辰任由她去了,待她彻底安心,他凑到了她脸庞:“你以为一条
带就能挡住我?”
若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心慌失措。
褚辰看了看外面的
头,知道时辰不早,便不再挑逗她,牵着她就往外走,可须臾又止步,给若素重新梳了个发髻,还是盘云髻,上面简单的
了只垂珠儿的玉簪子,衬得雪白的脖颈细长可人。
秋日照在成片的枫叶林,光景无限。
二人下了山,马车在一处酒肆停下,褚辰复而再度给若素带上了面纱,他似乎一点也不嫌烦。
若素却已经不厌其烦:“我若易容出来,就不会有这等麻烦了。”
褚辰手上动作一毕,心道:你若长的稍微不那么妍丽,自然也就不会这么麻烦。
他收回了眸光的异色,牵着她往二楼小阁走去,此处位于秦淮河不远,隔街可闻秦淮唱腔的曲调,外面人头攒动,仿佛随着药王大赛的临近,小有名气的大夫都从各地赶来,只为一睹名医之姿。
褚辰眉心微皱,落座时衣角被他无意坐在了身下,他是个讲究的人,极少这般失仪。
若素知道,他有心事。
雅间的门扇被王璞从外头合上,若素开口:“你是不是也猜到了,裴语口中与皇家人
好的京官就是文天佑?而杀了裴语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那所谓的皇家人?文天佑此番大张旗鼓要查明真凶,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指,皇家人与梨花宫有关?”
若素的话这正中褚辰的愁绪,这也正是他所想的。
扪心自问,他一点也不想让她参与外面的风风雨雨,他的羽麾之下,足够供她无忧无虑。
可既然她问了,那便是猜到了,褚辰在沉静中轻叹:“如果没有我在此,你或许还能安枕无忧的参赛。”
褚辰神态真诚,拉过若素的手,拨弄着她的玉指,仿佛她身上的一切都很有意思。指上的骨节很软,他可以随意的捏来捏去。
若素没有注意到褚辰的玩心大起,她的好奇心也很强,尤其是知道了一些超出闺中女子该知道的事时。
她又问:“那你猜猜看,文天佑的用意是什么?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是不是希望你按着他的设计走下去,比方说查探凶手?查到皇家人?他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让你知道皇家人的存在?又或者说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裴语是你的人?他想让你对付皇家人?可他不是与皇家人
好么?”
若素越想越觉得可怕,这些事远比内宅暗争来的诡异叵测,她一担心,就抓紧了褚辰的手,所谓关心则
,有了在意的人,也就有了弱点。
乔魏远,褚辰,他们二人便是若素这辈子最为在意的人了。
乔魏远,她无权干涉,只能靠着乔魏孟的谨慎稳重护住乔家,乔家在,乔魏远必定安然。
而褚辰是她的未婚夫,是一辈子相知相守之人,她耐不住了,难免会多问几句。
若素极少会主动拉他的手,褚辰任由她拉着,很享受被佳人纠
的滋味。
“褚哥哥,我着实想不通。”她似怨了一句,水眸盈盈
着叫人没法避开眼的涟漪。
不久前在温泉池,那样玲珑剔透的娇体,褚辰看的一清二楚,方才想事情,一个不留神就被她给
惑了去,眼下他确实需要功力大增。
梨花宫宫主?他上次与其
锋过,此人出手极狠,腹上那一刀就是拜他所赐。
褚辰自诩文武双全,只是这些年工于心计,武学略有延退,此番遇到猛虎,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我也不知,不过以我如今的武功,怕是抵不过那人。”褚辰神态严肃。
若素没想到还有褚辰对付不了的人:“你不是安
了人在金陵么?”
褚辰摇头:“别说是这些人了,就是调出铁骑营的兵力,也是于事无补,梨花宫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专做人头买卖,教众甚多。”
若素手心冒了汗:“你可有旁的法子?”
褚辰突然抬头,眸光灿若三千星辰:“你全心助我练功,就是大善了。”
什么?
若素眼波
转,猛然清醒,才发现手已经被他放在
边,她立马
了回来:“你又欺耍于我!”
褚辰仰面大笑,半真半假。
思量稍许,终究不舍让她知道太多。
她还那样在浴池里,他稍一用力,她便无计可施,分明是柔弱无一的人,偏要装的强硬。
褚辰看着若素的眼神,心疼且怜爱。
墨殇从小二手里接过大漆方盘,开了门扇进来。
托盘上是几样特色的菜式,有玫瑰卤子,清汤龙须菜,鹌子水晶脍,还有几样淮扬菜
,都是菜汤一体的,其中就数清蒸四鳃鲈嘴合若素口味,在京城也常常会吃。
饭过三巡,若素吃
了,褚辰又强行让她喝了碗
鸽汤,这东西也是极为滋补,不少坐月子的妇人都会食用。
“你长的好,对亏了这些吃食。”他的目光贪婪的落在了若素脖颈下方的傲
处,鼓鼓的,好像还很可爱,褚辰愣是就着此景多吃了半碗江南大米。
若素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发慌,这人越来越没有下限,她已经快到了濒临投降的境地。
出了酒肆,褚辰牵着若素在街市闲逛消食,直至看了浅滩的
落,才回了府。
而这时,甄家的几位长老也相应到齐,两位白发太爷级别的人物,还有一个则是七旬左右的老妇。
三人见若素如此年轻,且媚了些,心里直打鼓,这样的人能撑得起甄氏传人的身份么?!
有褚辰在,三人皆不敢造次,用过晚膳便去了客房,商议了一下如何处置甄童。
至于若素一事,还是待药王大赛之后在行定夺。
这厢若素回了院子,关了正房隔壁的耳房,在里头忙活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出来。
此时,已是月朗星稀,巧云伺候了小玉珠入睡,又遣退了院里的丫头,有褚辰出现的地方,巧云有意将别有心机的女子剔除在外。
褚辰踏月而来时,若素已经沐浴过,静坐在圆椅上等着他了,见他来了,也已经换了衣裳,就知道是要开始练功了。
“你等多久了?怎么也不知道上榻?”褚辰走近,伸臂就想抱她上榻。
若素挣脱,推开了他的手,
了几瓶药粉给他:“红色瓶子装的是**散,越高的武义,越会受影响,中毒者分不清敌我,必要时可用来
敌蓝色药品是七虫粉,洒在人身上,奇
无比,没有解药,只能熬过三个时辰等着药效散尽至于白色瓶子,则是我前阵子呕心沥血研制出来的东西,无
无味,中毒者多半不易察觉,可一旦中毒,便会彻底失去所有知觉,如同废人。你带着这些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褚辰闻言,掂量着三只药瓶的分量,笑颜魅惑,他收了起来,俯身将若素抱上了榻,他也随后跟着上来。
“素素如此待我,可是早就心悦于我?”褚辰开始解若素的衣裳。
若素打了他的手:“我都给你备了杀手锏了,你怎滴还要练功?”
褚辰手指灵活,很快将若素剥的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衣,他还想下手,若素跟他急了,抬脚就踢,正中那处,褚辰脸色瞬间一僵,半晌没有出声。
“对不起,我刚才是故意的,是不是踢的严重了?”若素也不想狡辩,她就是故意的,再心如止水的心也抵不过他的百般
拨。
褚辰一把将人摁紧,
在怀里,咬住了她的耳垂:“你是不是想让我调任东厂?”
她都认错了,还想这样?!
横竖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事,若素干脆眼一闭:“你到底想怎样?罢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