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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来势汹汹
 谢芳华生病的消息不知怎地就传出了忠勇侯府,据说病情来势汹汹,十分危险。

 英亲王妃听说后,当即丢下府中的事情,匆匆赶到了忠勇侯府。

 她来到的时候,谢芳华昏昏沉沉地睡着,整个人如飘在水中的落叶,让人看了就心惊不已。

 她站在前,喊了谢芳华两声,见她似乎人事不知,她顿时急了“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儿了怎么会突然发了热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侍画、侍墨站在一旁“回王妃,小姐是今清晨突然发热的。”

 “大夫呢请了大夫没有”英亲王妃立即问。

 “言宸公子正在给小姐煎药,小姐身体太虚,这病又来得急,他有一味药下得猛,怕我们煎不好。亲自看着呢。他说小姐看着虽然凶险,但是只要发了汗,应该就无大碍。”侍画连忙道。

 英亲王妃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惊心不已,心疼地道“她这病这么凶,好了之后岂不是要一层皮”

 侍画、侍墨也觉得好之后会一层皮,都跟着揪心不已。

 “我现在就回府,派人去西山大营,让那混账回来看她,定然是昨他来了这里,将她给气着了。”英亲王妃说着,快步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连忙送英亲王妃出门,同时忍不住地低声道“王妃,可能真是因为铮二公子。昨天小姐气得扔了杯子。”

 “有这事儿”英亲王妃脚步一顿。

 侍画、侍墨点点头。

 “这个混账东西”英亲王妃气得骂人“采纳之礼,他自己捉了活雁来,我以为他想通了。不成想竟然是又来要人命了。他到底在想什么”话落,她又问“杯子可是摔碎了”

 “没有”侍画摇头“小姐扔了两次,第一次是打铮二公子,被他给接住了。第二次是铮二公子走后,小姐气得往地上扔,被奴婢给接住了。”

 “幸好没摔碎否则就是不吉利。”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儿你们告诉我就对了,好好照顾你们小姐。”话落,她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送了,急匆匆出了海棠苑。

 侍画、侍墨见英亲王妃走了,又连忙转回了房。

 响午时分,言宸又煎好了药,端进了房,让侍画、侍墨灌谢芳华喝下。

 谢云澜送走了谢云青、谢林炎等四人,不放心,又来了海棠苑。

 看到谢芳华依旧昏昏沉沉的样子,他不由蹙眉,对言宸问“怎么这么严重”

 言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她这些年,在无名山上,拿自己的身子试药。你知道的,是药三分毒。在她身体里总有积存。因她医毒之术湛,身体但分有些不适,便适时地压制住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朝不小心,总有一就会发作出来,来势汹汹。”

 谢云澜面色一变“你可有办法清除她体内的毒素”

 “她体内的‮物药‬积累,是这些年经年累月攒下的,一朝退去不可能。我尽量地给她拔除,让毒素从汗中排出来。虽然猛药对身体有损,但以后慢慢调理,总能补回来。若是再和她以往一样压制,只会更糟。”言宸道。

 谢云澜点点头“这么多年,她背负的太多,实在是”

 “她其实是个重情之人,对亲人和自己看重的人分外在意。”言宸看着谢云澜,隐晦地道“面对两难选择时,她的心里比谁都苦。云澜兄当明白这个道理。”

 谢云澜抿,看着言宸“言宸兄想说什么”

 言宸转过头,不再看他“我想说的话,不用我说,云澜兄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是隐秘的秘辛之事。但是你既然能知道,别人也能知道。”

 这话算是说得明白了

 谢云澜面色一变。

 “她身体的病我能治,但是心病,我却无能为力。”言宸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谢云澜木立在当地,久久不动一下。

 谢芳华的病来势汹汹,宫中自然也传进了消息。

 皇帝听闻后,询问吴权“你说是因为昨秦铮去忠勇侯府海棠苑见她之后,二人又起了争执,谢芳华才发病的”

 “据说是这样”吴权连忙道“王妃去忠勇侯府看了芳华小姐,出来的时候,气得跳脚,亲自备车去了西山大营质问去了。”

 皇帝冷哼一声“为了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她脾气一点儿也没改。大事儿也就罢了。这么点儿的小事儿,也坐不住。”

 “二公子可是王妃的命子”吴权叹了口气。

 “四皇子呢”皇帝又问。

 “昨晚上,四皇子将谢林溪送去了忠勇侯府,之后就没回宫,据说宿去了自己的新府邸。”吴权回道。

 “他的新府邸不是没建成吗怎么宿去了那里”皇帝挑眉。

 “屋子都建成了,剩下的就是院子和园子的布景什么的,到也能住人。”吴权道。

 皇帝又冷哼一声“他是怕朕质问他吧才躲在宫外索不回宫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李如碧他不想娶也得娶。他想要谢芳华,没门。”

 “要说这事儿也奇怪了。铮二公子现在对芳华小姐,看起来可真是无心了。而四皇子,偏偏成了最有心的那个。若是这样下去,没准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的大婚还真成不了了。”吴权道。

 “成不了”皇帝沉下脸“以前朕觉得,秦铮不能娶谢芳华,现在朕不这么想了,谢芳华必须嫁给秦铮。至于秦钰”他顿了顿“你去凤鸾宫,将皇后给朕喊来,朕也该和皇后商量他的婚期了。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采纳之礼都过了,咱们和右相府的礼,也不能落下。”

 “是”吴权领命,走了出去。

 吴权还没到凤鸾宫,秦钰在宫外便得到了消息,他沉默片刻,抬手招来一人,对他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去了。

 皇后听了吴权的话,立即梳妆打扮,匆匆去见皇帝。

 帝后二人就秦钰和李如碧的事情刚谈上,一人忽然闯了进来“皇上,不好了,老太妃忽然昏过去了。”

 皇帝一惊“为何”

 那人连连摇头“不知为何。”

 “快请太医”皇帝只能将此事暂且搁下,匆匆出了寝殿。

 皇后连忙跟在皇帝身后,二人向林太妃的寝宫而去。

 当年,诸位皇子中,德慈太后能选择身为七皇子的皇帝,对其扶持,其中林太妃起了不小作用。所以,德慈太后归天后,皇帝一直敬重林太妃,八皇子交给她抚养,也是给了她一个依靠。

 林太妃突然晕过去了,皇帝自然要连忙去看。

 帝后二人到了林太妃的寝宫,太医院的太医也早一步到了,已经给林太妃把了脉。孙太医正在施针。

 皇帝进来后,立即对孙太医询问“老太妃如何什么症状”

 孙太医连忙道“回皇上,老太妃似是受了惊吓,年纪大了,一时受不住,才晕厥了过去。老臣先给她施两针,让她醒来,再开些安神的药喝下,无大碍。”

 皇帝松了一口气,询问林太妃宫里的人“老太妃为何受了惊吓”

 “老太妃午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惊得坐了起来,老奴去给她倒水,这个功夫,太妃不知怎地要下,没站稳,栽倒在了地上。”一个老嬷嬷跪地请罪“是老奴没照顾好老太妃,请皇上责罚。”

 “原来是这样”皇帝摆摆手“你是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了,行事向来有分寸,伺候太妃也尽心。既然太妃没大碍,你就起来吧”

 那老嬷嬷谢了恩,站了起来。

 “好在虚惊一场。”皇帝又道。

 皇后上前一步,低声道“据臣妾所知,太妃从法佛寺失火回来后,隔三差五就做噩梦。怕是那惊到了。”

 “竟有这事儿怎么没人与朕说”皇帝竖起眉头。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法佛寺大火后,钰儿回京途中在郾城又遇到刺杀、然后就是临汾桥被炸毁,您焦头烂额,太妃体谅您,不想让您心,就瞒下了。臣妾也是近才知道,还没想出个对策。”皇后道。

 “还用想什么对策既然是惊了魂,就让法佛寺的僧人进宫给太妃驱驱。”皇帝摆摆手“吴权,你安排人,去请普云大师进宫一趟。”

 “这”吴权看着皇帝“普云大师乃得道高僧,怕是不好请。”

 皇帝冷哼“他法佛寺的那一笔糊涂账到现在还没清,朕也只是处理了个谢氏长房。他法佛寺密道凭空消失的无忘尸首都没解释,让他进宫一趟,他还能推三阻四你尽管派人去。”

 “是”吴权匆匆走了下去。

 “皇上,左相进宫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外面有人前来禀告。

 “哦他这时候进宫,什么事儿”皇帝看了一眼天色,响午时分,他转头对皇后道“今是商议不成了,改朕再与你商议,朕有事儿,太妃这里,你就留下来照看吧”

 “皇上放心,太妃醒来安好,臣妾就派人去告知您。”皇后欠了欠身。

 皇帝点点头,匆匆出了林太妃的寝宫。

 皇后在皇帝走后,坐下身,看着昏的林太妃和给她施针的孙太医,暗暗叹了口气。太妃突然晕倒,左相又匆匆进宫,她想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成。

 左相进宫没多久,皇帝便将三皇子和五皇子招进了宫,对三皇子、五皇子一通大骂。之后,下了旨意,撤销了三皇子、五皇子的监朝之权。让三皇子、五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旨意下达后,皇上便又发了病,孙太医刚将林太妃救醒过来开了药方子,得到消息,又匆匆赶往皇帝的住处。

 皇帝病倒在,孙太医又为皇帝施针。

 左相出了宫门,便有几位大人拦住他打听消息。

 左相叹息地摇摇头“皇上对三皇子、五皇子极是失望。这才几,监朝之权就给撤了。以后想必也不会有戏了。”

 几位大臣齐齐一惊“求相爷指点一二,到底是因为何事儿”

 “临汾桥。”左相吐出三个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

 左相摇摇头,离开了宫门,向自己府邸而去。

 几位大臣看着左相离开,齐齐想着临汾桥的事情不是没查到蛛丝马迹是何人所为吗怎么突然难道左相这是又查到了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所为可是那么大的事儿,若是二人所为,皇上该不是这么简单处置了啊只撤了监朝之职,闭门思过,这可太轻了。要知道,临汾桥耗尽多少银两修筑,若没有谢氏和那些大户商贾,最少要动用三分之一的国库。

 众人一时揣测不出,商议了一番,前往了右相府。

 右相在府中接待了几位大人,听罢几人言论后,沉思道“皇上数前派左相前往临汾桥,就是要查明临汾桥案。可是他无功而返,今进宫觐见皇上,应该是有了眉目。基本确认了是三皇子、五皇子所为。但怕是没拿到确切的证据。”

 众人点点头。

 “临汾桥案,也许只能这么搁置了,哪怕有了眉目,也不会再查了。”右相又道“这事儿一经捅出,皇子夺嫡,兄弟相害,不顾百姓死活。于皇室颜面有失。所以,皇上怕是思量之下,才撤了二人监朝之职,回府闭门思过。经此一事,三皇子、五皇子怕是完了。”

 “有四皇子平安在京中,最近朝野上下一片颂扬,三皇子、五皇子自然要靠后站。”一位大臣道“皇上愈发身体不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册立太子。”

 “按理说,皇后有嫡子后,皇上就该册立太子。可是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没册立太子。太子之位,悬而未果。如今嘛”一位大臣看着右相,试探地问“相爷,是不是这事儿要快了”

 “也许吧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四皇子在皇上面前,不比从前了。以前皇上提到四皇子,都是赞赏有加,每每含笑,如今四皇子回京后,却不曾见到这种情形。”右相忧心地道。

 “四皇子有大才,皇室一众子嗣里,除了四皇子,谁还能当得起这个江山”一人又道。

 众人连连赞同。

 柳妃和沈妃听到皇帝的旨意,都齐齐惊得失了,派人去打探之下,得了“临汾桥”三个字,二人惊得满面骇然,连忙派人送信出宫,去询问各自家里可有应对之策。

 柳氏和沈氏派人去询问谢芳华,被拒在了门外,芳华小姐病了,不见客。两家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亲王妃到了西山大营,秦铮听闻后,只对她说了句“知道了”,便又进了营地。

 英亲王妃大怒,可是军营又不是她一个女人能闯的,也只能对着走进营内的秦铮撂了几句狠话,其中一句就是“你若是真对华丫头无心,娘就算拼了被人笑话,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也不再强求你,这就去找皇上再取消婚约。”

 秦铮脚步顿住,回转身,看着气怒的英亲王妃“娘,您以为皇叔的圣旨是咱们家的吗想下就下,想取消就取消别忘了,我们是英亲王府,是宗室,不是皇室。您再闹下去,难道想皇叔也不容于英亲王府不容于父皇”

 英亲王妃一噎“那你去不去看华丫头”

 “娘,您管得差不多了,除了准备婚礼,以后别的事情您就别管了”秦铮丢下一句话,再不多言,命人关上了大营的门铁门。

 英亲王妃瞪着看了铁门半响,才恼怒地上了马车。

 兰低声劝说“王妃您别气了,二公子自小脾就怪异,行事有自己的主张。他和芳华小姐感情的事儿,别人不上手。”

 英亲王妃笑了笑“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不让我管时,我再不管就是了。看他能如何”

 兰一怔“王妃,您今没生气”

 “生什么气跟他生气的话,从小到大,不知道会被气死多少次。”英亲王妃靠在车上,叹了口气“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皇上该是不会再如何了。”

 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英亲王妃摇摇头“接下来还要准备婚事儿,大公子是五月中旬,这个混账是六月初,两场婚事儿,我还是有的忙。真没空再管别的了。”

 今外面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儿,忠勇侯府内的谢芳华自然不知道,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连言宸早晚煎了两次药灌她服下,她依旧没醒来,似乎沉浸在某种魔障里,挣扎得难受。

 谢云澜从响午和言宸有那几句谈话后,便离开了海棠苑,不知去了哪里,再未出现。

 深夜,侍画、侍墨守着依旧昏沉不醒的谢芳华,听到外面有动静,似有人闯入,二人刚要去看,便见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当看清楚那人,齐齐一惊“铮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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