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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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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铮闻言先是一怔,但见谢芳华脸微红,一脸无语的模样看着福婶,顿时想起了什么,霎时又笑逐颜开,眸光清亮得粲然让人不忍直视,伸手握住谢芳华的手,偏着头问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嫁妆?嫁衣?是这样吗?”

 “不止是做衣服,还要做嫁衣。↗頂點小說,”福婶抿着嘴笑“我给小姐准备嫁妆呢!”

 “选衣料做什么?做衣服?”秦铮心情极好,微笑地问。

 福婶自然是高兴的,眉开眼笑“二公子,我和小姐可不就是在说高兴的事儿吗?您回来得正好,快来帮小姐选衣料。”

 她高兴吗?谢芳华不由得摸摸脸,又看了福婶一眼。

 秦铮顿时笑得眼睛都弯了,嘴角翘了翘,似乎是欢喜至极,脚步轻快地走到谢芳华身边,对她温柔地含笑“你和福婶在说什么高兴事儿?”

 她说的不是来,而是回来,两个字的差别她自己没注意,秦铮却听得清楚。

 谢芳华收那些东西已然来不及,只能收了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姿态闲适,面色含笑,清俊洒意地走了进来,端的是心情很好,她忽然想起他今进宫的目的,顿时抛了尴尬的心思,对他询问“刚从宫里回来?”

 “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秦铮已经挑开门帘含笑走了进来。

 谢芳华想去捂福婶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哎呦,铮二公子来了,来得正好!”福婶却笑了,对外面喊“二公子快进来,正巧这里需要您。”

 谢芳华惊醒,直觉就不想秦铮看到桌案上摆的布料,立即挥手就要收起来。

 二人的声音十分的清脆,清清楚楚地穿透到了会客厅内。

 这时,外面的侍画、侍墨忽然恭敬地见礼“铮二公子!”

 “小姐?”福婶说了半响,不见谢芳华答话,见她懵懵怔怔的,不由抬头看着她。

 到底是福婶太急了?还是她一直都以为婚事儿遥远着呢?哪怕英亲王妃和秦铮都接连地说了要提前婚事儿,她也没多少切身感触,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快的了的。可是如今她是实实在在地懵了。

 谢芳华看着混合在几十种布料里面的十来种红布料,听着福婶的话,一下子有些晕眩,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好像就把她从女儿家定格为要出嫁的人了?

 “早先老奴还担心您绣不了,可是老侯爷说了,您在英亲王府可是和王妃学过绣功的,老奴就放心了。”福婶笑呵呵地道“这里面也有嫁衣的料子,您也选一种出来。老奴帮您裁了,您空就可以绣了。”

 谢芳华听到这里,手一顿。

 福婶见她认真的选了,心中高兴,絮絮叨叨地道“这些嫁妆啊什么的老奴都能帮您做,可是嫁衣得您亲手绣…”

 她叹了口气。

 福婶年纪大了,让她高兴的事儿也不多,况且她今来找她,定然也是爷爷和哥哥准许的了。

 谢芳华看着她的样子,若是自己不选,她是不罢休了,只能静下心来,仔细地看各种布料。

 “您的身量老奴清楚,就算今年不大婚,明年大婚去,您也不会变化太大,我照着您如今的样子,了折边,多留出两寸来收里面,今年能大婚呢,就今年穿,今年不能大婚,明年再将折进去的边往外放放,自然能穿。老奴的手艺您还信不过吗?”福婶执着地看着谢芳华,一定要她选“这都是不会过时的上上等的料子,要提前订布匹,小姐快选,您选完,我安排府中的绣娘购买回来,赶紧裁剪了,我有闲暇的功夫,便和绣娘一起制。除了衣服,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

 谢芳华无语“福婶,我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算现在做了,到时候大婚不知道何年月,穿着也小了。这个不急。”

 “这是云彩坊里的衣料,您指定没空去选,老奴便用这个方法给您弄来,给您做新衣啊。”福婶喜滋滋地道“老奴老了,眼神不好,还是您自己选中意的布料吧!”

 谢芳华见福婶说得认真,既然侍书派人证实,那就是无疑了。她想了片刻,也没想出左相府这是急什么要嫁女儿。她眉心“既然是要准备嫁妆,您拿这些布条做什么?”

 “老奴也奇怪啊,可是人家说得一板一眼的,由不得人不信。尤其请的掐算的那人是法佛寺的普云大师,我听后找了侍书,侍书派人去证实了。”福婶道。

 谢芳华恍然,原来福婶是听了外面的话,才起心要给她筹备拾掇嫁妆了。她有些奇怪“采买的人哪里听来的风声?左相和秦浩去临汾镇了,若是要修临汾桥,最快的工期也要两个月,如今三月中旬了,怎么会是五月的日子?”

 “不早,怎么会早呢!”福婶摇摇头“您知道左相府的卢小姐吧?皇后懿旨赐婚,然后英亲王带着那庶长子没多久就去过采纳之礼了,今上午,老奴听一个采买的人从外面回来闲聊,说左相夫人找人掐算,似乎是选定了五月的好日子。您想想,皇后赐婚,到五月时,也才半年吧。人家若是早没准备嫁妆之事,这还不忙翻了天?可是据说左相府一直以来慢悠悠地不见个忙得晕头转向的样,就可以想想,早就准备妥当了。”

 谢芳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福婶,我自然是不拿你当外人,你是我娘的陪嫁,我娘去了,这么多年,得你照顾爷爷、哥哥、我,这忠勇侯府就是您的家了。可是,我和秦铮只是圣旨赐婚,什么礼还没过呢,连庚辰八字都不曾换呢,你就准备嫁妆,也太早了吧!”

 “夫人撒手去得早,什么都没来得及给小姐准备。这府中除了您,女眷来说,也就老奴得老侯爷、世子、小姐看得起,着老脸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您要忙庶务,肯定是没时间自己准备嫁妆了。老奴就想着,讨小姐个话,现在就动手,提前帮您准备着。”福婶低声道。

 谢芳华一怔。

 福婶低声道“老侯爷今与老奴说,世子将府中的庶务交给小姐您了,又与老奴说小姐不会等三年才大婚,定然会提前的,提前多久到不知。老奴就想着,小姐的嫁妆,可该准备了。”

 谢芳华不解地看着她。

 福婶又打量她几眼,见她真没事儿,就笑着上前,将手中的那一团布摊开,里面原来裹了各种各样的布条,大约有几十种。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谢芳华坐起身,见福婶手里拿着一团布,看样子是有事儿找她,寻到了这里,她笑着问“您有事儿找我?”

 福婶笑呵呵地走进里屋,见谢芳华窝在躺椅上,懒洋洋的,眉淡淡,她笑意收了几分,小心地询问“小姐,您身体不舒服?”

 “回福婶,在呢。”二人让开门口。

 大约过了两盏茶,福婶来了前院,见到侍画、侍墨,立即问“二位姑娘,小姐可在里面?”

 侍画、侍墨见小姐没回去的意思,便守在会客厅门口。

 谢芳华见燕岚走了,没立即离开,而是在会客厅躺椅上半躺了下来。

 燕岚看着她,见她眸光坦然,她不再逗留,道别离开。

 谢芳华摇头,神色不改“不知道!”

 燕岚还想说什么,见谢芳华送客的意思明显,点点头,但是走到门口,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问“我比你小两个月,称你一声姐姐。芳华姐姐,我想问你,你可知道我哥哥的下落?”

 谢芳华摆摆手,送客“若是没别的事情,你就回去照看侯夫人吧!”

 “谢谢!”燕岚接过,诚挚地道谢。

 不多时,谢芳华便写了一张纸,递给燕岚“这是写了每能吃的东西和分量,也写了避讳的不能吃的东西。也不用非按照这个来,大体走向别偏了,就没大碍。”

 燕岚微愣,没想到谢芳华如此痛快,她以为她总要再对她旁敲侧打一番,就像昨等着她说了许多话,最后英亲王妃和谢墨含来了她才吐口。

 谢芳华提笔就写。

 侍画、侍墨立即走上前,一个铺纸,一个研墨。

 “这个不难!”谢芳华站起身,走到桌前。

 燕岚在刚刚便听听言说了,本来她身体不太舒适,不想见她了,但是听说她可能有事相求,才特意来见了。她本来还不好开口,但想想昨再难看的脸面谢芳华也瞧去了,再遮掩在她面前也没意思了,既然她赏脸,她索直接道“你昨嘱咐,让我娘好生养着,切忌大补,我和爹思来想去,不得章法,还想求你给一个药膳的方子,我们也好每按照那个给她调节饮食。”

 谢芳华笑笑“谢礼我就不客气了!你可还有别的事儿?”

 她一句话说了她娘,说了她爹,说了她,三个人的谢意。也就是说永康侯府全体承了这个谢。

 燕岚点点头“我娘昨好睡了一夜,今上午跟我说她不能下走动,让我爹相看着备了礼,由我来谢你。”

 谢芳华请她坐下,她和燕岚没什么情,见她不开口,她便开门见山地询问“侯夫人状态可好?”

 燕岚见她来了,站起身。

 她脚步不停,侍画挑开帘幕,她走了进去。

 隔着珠帘,谢芳华见她没了昨的焦躁焦虑,坐在那里,虽然眉心还有些淡淡的轻愁,但是神色却是安然,似乎短短时间,她已经成长了不少,再不是曾经跟卢雪莹一起时的燕岚了。

 谢芳华来到前院,这一次燕岚并没有在会客厅门口等,而是在里面吃着婢女上来的茶等着。

 听言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

 “那就见见吧!”谢芳华想了片刻,坐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请她去客厅。”

 “她话音上似乎要见您一面,当面谢您,我看着像是有求于您,您是见还是…”听言小心地问,他在秦铮身边多年,最会看的,就是人的脸色。

 “嗯?”谢芳华想着燕岚还有什么事儿求她?

 听言一怔,立即道“小姐,可是那小郡主似乎还有事儿要求您。”

 谢芳华知道侍书如今做了府中的大管家,这跑腿的活自然就交给刚被哥哥要去的听言了,只要哥哥在府里,府中的事情自然是先报到他那里的,再由他打发人来她这里。她淡淡道“侍画、侍墨去一趟吧!就说我昨累了,今身体不适,谢礼收下了,就不必见了。”

 谢芳华躺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面听言便跑进来禀告“小姐,永康侯府的小郡主来了,说备了谢礼,特意来谢你。”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秦铮进宫半了,不知道如何了,刚才忘了问哥哥了,不过想来哥哥也还没得到从宫中传出的信儿,若是得到,应该不用她开口就会说了。

 谢芳华上午看账本看得累了,便趁着中午闭目休息。

 兄妹二人吃过饭,闲谈片刻,谢墨含便出了海棠苑。

 谢墨含点头。

 谢芳华颔首“待他们来了咱们府,哥哥知会我,我也暗中看看这两个人。”

 “昨进宫拜见,今该会去英亲王府。”谢墨含道“明或者后,也会来咱们府。裕谦王多年在外,第一次回京,他没先到,他两个儿子是小辈,总都要钱拜一拜,见一见,送些礼,再得些礼的。”

 “今那秦毅和钦佩去了哪里?”谢芳华问。

 谢墨含点点头“他是聪透之人,所以,回京之后,除了宫宴,便一心安置府邸,在府中读书,没有外出人情来往走动。也明白皇上盯着他呢。”

 “我派轻歌暗中助他,再因为与舅舅这一路回来,皇上不太放心他是肯定的,毕竟早先清河崔氏三公子的事情我们没做隐秘,那时候急了些,被皇上察觉了风声。”谢芳华淡淡道“先不管他,这些日子,皇上大约也是在考验他,看看他是否与我们府有牵连,还有英亲王府对他的态度。”

 “他在京中置了府邸,如今在收拾新府邸。”谢墨含道“皇上肯定会有启用的他入朝的,只是怎么启用,兵部侍郎还能不能给,就不好说了。看来还是不太放心他。”

 “崔意芝如今在哪里?”谢芳华又问。

 谢墨含摇摇头“没说。”顿了顿,又道“这一趟事儿,崔意芝虽然办了,但也不是办得太妥当。毕竟秦钰离了队伍,在临汾桥差点儿出事儿,皇上若是毁了早先的言语,别人也无法诟病。”

 “就是没说入兵部的事儿了?”谢芳华挑眉。

 “那在宫宴,皇上夸奖了他一番,说他这一路辛苦,先休息数。”谢墨含道。

 她是一直记着皇上说过,若是接秦钰的事情办好,那么免除三考三校,入朝就是兵部侍郎。

 “没过了明路,也是过了暗路的。否则皇上也不会让裕谦王府娶吕氏的女儿。”谢芳华敲敲桌面“崔意芝虽然没接了秦钰,而是接了舅舅,但也算是完成了皇上给的任务。如今皇上对他可有什么安排?”

 谢墨含忽然凝重起来“照这样说,还是皇上准许的了。”

 谢芳华笑笑“或许说是秦钰通过吕氏,拉拢了裕谦王。”

 谢墨含本就聪明,闻言顿时通透了“你说裕谦王已经暗中投靠了秦钰?”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茶“我早先是不太懂怎样联系起来的,如今哥哥说秦毅娶了吕氏女子,我便想通了。先是裕谦王府闹出秦毅心仪那女子,然后发现是吕氏,搁置了一年,之后不知怎地又提起,然后皇上允许,议了亲,结两姓之好。之后,秦钰去了漠北,夺了舅舅兵权,然后,皇上启用吕毅。哥哥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谢墨含看着她。

 谢芳华笑笑“前几年倒是看不出什么来,裕谦王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将封地尽心尽力,做得很好。只是从去年,便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隐晦,但是还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谢墨含点点头“岭南的确在拉锯之中有空隙可钻,你考虑得对。”

 谢芳华点点头“这些年,裕谦王虽然去了岭南,也未必不提心吊胆皇上容不下他,而皇上也未必就放心裕谦王,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这一君一臣,一兄一弟之间,总有些那看不见的隔膜。我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既能避开皇上的耳目,又能打探些消息,岭南便是一处好地方。”

 谢墨含一怔“是因为岭南是裕谦王的封地?”

 “那六号画舫是裕谦王举荐的没错,但是里面有几个人是我的。”谢芳华道“五年前,我的天机阁起步,有些东西,用在了岭南,设在了岭南。”

 “自然记得!自从玉女河当大出了风头,便一直留在了京中,据说得了皇上和英亲王府的赏识,如今在京中安置了下来,英亲王寿辰,应该会有表演。”谢墨含看着谢芳华,知晓她和那画舫有联系,不由问“妹妹在想什么?可有哪里不妥?”

 谢芳华眯起眼睛“哥哥还记得六号画舫吗?”

 谢墨含笑道“当时我和爷爷提起此事时,爷爷就说,皇上怕是要启用吕氏一族了。这才一年,果然舅舅从漠北军营退下来,吕氏有人去接手了。”

 谢芳华蹙了蹙眉。

 “是去年春天的事情,那时候你还在外面,自然不知晓这一桩事儿。皇上登基后,也没对母族有大的启用,只追封了自己的母妃吕贵人。这么多年下来,吕氏也不过是靠着皇上母族这层庇护勉强维持罢了。据说,早在前年,岭南闹出秦毅看上了一个女子,一心要娶,裕谦王知道是吕家的人,不甚满意,便搁置下了。后来又过了一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裕谦王上了折子,请示了皇上。皇上当即就同意了。事情没为难,于是将人就娶进了门。”谢墨含道。

 裕谦王是宗室,他的子嗣要上宗室族谱的,她这话其实问的多余,若是皇上不同意,即便远在千里之外,裕谦王府也是不能娶的。

 谢芳华一怔“竟然是吕氏?还是吕奕的妹妹?皇上当初同意了?”

 “吕氏的嫡系,据说是吕奕的妹妹。”谢墨含道。

 谢芳华点点头“秦毅娶的子是哪家的?”

 “秦毅今年二十一,已经在去年娶亲,据说子在半年前怀孕了。钦佩和秦铮一般大,今年十七,还未娶亲。秦毅行止稳当,毕竟是裕谦王嫡长子,自小培养,和裕谦王曾经差不多,谦逊内敛。钦佩是嫡次子的原因,在家里据说分外受宠,少年轻扬,不过他的轻扬是小孩子的玩乐,比秦铮差得多。”谢墨含道“两人的长相都随了裕亲王,拿在京城来看,不是十分出众,但在岭南,因裕谦王的身份,无数闺阁小姐趋之若笃。”

 “什么模样?”谢芳华问。

 谢墨含点点头“是入京了,昨午时进京后,直接去了皇宫见了皇上和皇后、林太妃,下响的时候,被秦钰拉去了来福楼。”

 谢芳华想起岭南裕谦王的两个儿子昨入京了,便对谢墨含询问。

 谢墨含大约不太放心,午时又过来了海棠苑一趟,见谢芳华无事,心下松了松,陪着她用膳。

 午时,谢芳华摆摆手,让众人用膳休息。

 这八人不愧是谢墨含自小培养给她的人,想必早先培养之前就选定了几人擅长之处着重培养,应该是为了她以后出嫁配备的人手使用。如今她早早地用起来了。果然各有本事,半的功夫,便将堆积如山的账本分门别类了出来。

 谢芳华和侍画、品竹等八人自去了书房后,便一头扎进了账本的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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