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迎亲好累,感觉不会
接下来该举行的仪式总的来说和先前在胡顺那边没任何区别,只不过,高堂换成了吴老先生。
夫
对拜的时候,吴小姐还在低声地哭着,身体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激动。
看着盖了盖头的吴小姐,苏木突然有些感慨。思绪又回到了自己当初来到京城,举目无亲,
无铜的那一天。
若不是吴老二欠了钱被人追债,自己还未必就租了龙家的屋子。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苏木和吴家父女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一住就是大半年。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苏木和吴小姐从相识到相知最后相爱。
不得不说,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大家闺秀出身的吴小姐都符合这个时代读书人对自己未来
子的想象。可以说,这种温和、宽厚、又柔情似水,知书达礼的女人才是最佳的老婆人选。
当然,在这期间,吴小姐也受了很多委屈。可在苏木的面前,她却没有一丝抱怨。只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悲伤的时候,也最多悄悄地抹上一把眼泪。
和性格暴躁,动则就用最直接手段解决问题的胡莹不同,吴小姐更多的是将悲伤埋在心头,一个人承受。
如今,吴小姐终于嫁到了苏家,苏木突然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以后,无论风风雨雨,他都要同吴小姐共同面对了。
相濡以沫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而是一分承担,和一分承诺,需要他苏木和吴小姐一同去实现。
拜堂之后,苏木将吴小姐送入了
房,揭开盖头的一瞬间,苏木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以后就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
子了。
他眼睛微红,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泪光朦胧间,吴小姐伸出手来握住苏木,柔柔道:“子乔,大喜的日子,何故如此?”
苏木道:“欢喜的。”
吴小姐忙起身一福:“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的错。”
苏木慌忙将她扶起,惊问:“又怎么是你的错了?”
吴小姐:“妾身刚才不应该哭泣的,引得子乔不快,罪在妾身。”
苏木“咳!”一声,正
道:“云儿,你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凡事都喜欢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有的事情,错却不在你。女人家,又不是读书人,不用无
不三省其身的。还有,你今天确实有个地方错了,我却不得不说。”
看到自己丈夫一张脸变得严肃起来,吴小姐一惊,忙问:“子乔,妾身什么地方做得不到?”
苏木:“你我今
正式拜堂,已是夫
。你不该还叫我子乔的,以后要改口了。对,以后就叫我相公吧!”
苏木本有意同吴小姐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一般来说,叫一个年轻女子改口叫相公,立即就会娇羞无限。到时候,夫
再开上几句玩笑,倒是一闺房乐趣。
却不想,听了苏木的话之后。吴小姐突然微微一笑:“相公一说,今朝虽然指的是自家丈夫。不过,真正的含义却指宰相。子乔如今不过才点了翰林,储相而已。等到最后入阁,也不知道还要历练几十年。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好。妾身以后还是随小蝶那样,喊你老爷吧!”
家有个女高知就是这地方不好,却少了几份趣情。
苏木也是无奈,同新娘子说了几句话,就道:“我先出去陪客人们吃几盏酒,晚间再过来。”
说到晚间,吴小姐的脸才红了,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从新房出来,苏木被一群家人簇拥着来到外面大厅,里面早就开了
水席,宾客们纷纷端起杯子向苏木敬酒。
对一个新郎来说,这一关却是最难过的。
别说是现在,前来敬酒的宾客有正七品的朝廷命官,最差别的也是个举人老爷,他们敬你的酒能不喝吗?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大家都是草
,大喜的日子,作为一个新郎,你也不能推杯。否则,就要毁了这喜庆的日子。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苏木也参加过不少婚礼。想当初在大学教书的时候,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出头,每个月光喝喜酒随份子就要支出一千左右。没办法,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头十个年头正是同窗结婚的高峰期,基本每月一个婚礼没得跑。
钱的麻烦倒是一个方面,最让苏木困绕的是参加同学同事的婚礼实在太花时间,有的时候还很不凑巧。比如有一年的国庆黄金周,他本打算和几个同事一起自驾游,出远门好好放松一下。结果,节前居然收到四张请贴。黄金周一共才七天,就有四天要扑在酒宴上,自驾游自然是黄了。
为了发
被人破坏掉假期的不满,苏木联同几个同学不停地给新郎冠酒,直到让新郎醉得在地上打了一趟猴拳才罢休。
一想到现代社会时的婚礼时的情形,苏木就头皮发麻。
好在,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人,劝起酒来也不太过分。而且,小蝶早就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不许上蒸馏白酒,一概用黄酒,如此,苏木才算靠着身体健壮酒量甚大扛了过去。
不过,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太多。
乡试的同窗、会试时的同榜、同门的师兄弟,加一起,好几百人,若是一一喝下去,就算你是头牯牛,也得酒
毒。
为此,苏木早就事先联络了几个酒量不错的同窗帮自己挡酒,比如牛得水,比如孙臣孙子相,比如老李。
可惜驾不住人多,喝到最后,苏木自己固然也觉得
不住,这几人却都直接被放倒在地彻底醉了。
人醉酒另有一番风味,老李披散着头发,反复将一首诗赋高声
唱着,而牛得水牛大人则显得很安静,只见人就吃吃地笑。
苏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袋开始有些发晕。
这个时候,赵葫芦悄悄地扯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袖子:“大老爷,胡大老爷那边还等着你呢,不能再喝了。”
苏木:“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人也不甚清楚,估摸着午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糟糕!”苏木心一惊,酒就醒了三分。
按照小蝶昨天的安排,他等下还得过胡家去陪那边的客人吃酒招呼应酬,等到将那边的场面敷衍过去,才能再次回到家。
立即就扔下杯子,被赵葫芦搀扶着上了白马,一声呼啸,带着花轿和一众人等再次杀向胡家。
亲的队伍已经从苏家到胡家打了一个来回,加上先前游街,一来一回,二三十里路总是有的。
此时已经是农历四月底,也就是后世公历六月旬,夏天已经到了。
正是午两点钟左右,一众
亲人马早已经走得累了,又都吃了酒,被毒辣辣的太阳一晒,都有些蔫头蔫脑。
走了五六里地,竟走不动了。
唢呐和锣鼓声早已经停下,就连最强壮的两个轿夫,也是不住
着
气。即便赵葫芦又许下赏钱,大家还是越走越慢。
“大老爷啊,不是小人们不想赚钱。实在是太累太热,又吃了酒,这一路急行,气都
不过来了!”
众人都在小声哀号。
苏木浑身都是热汗,累得嗓子眼里如同燃起了一团大火,低头看去,座下的马匹也是口吐白沫。
等到挨到胡家,整支队伍都是
成一团,如同打了败仗的军队。
一下马,苏木只感觉脚下虚浮,险些摔倒在地。
他心吃惊:糟糕,这路上折腾一气,酒劲涌上来了。
原来,这人吃了酒,最好是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少说话少运动。像苏木这种到处
跑的,血
循环一加,酒
的威力立即就显现出来。
胡家的人显然是要已经等得心头焦急了,见姑爷过来,这次松了一口大气,急忙将苏木接了进去,架着他就朝里面一路小跑。
“喂,等等,给我一口水喝,太渴了。”
胡家的管家低声催道:“苏大老爷,你还是快些走吧,等下到了厅堂里有的是酒润嗓子。大老爷和牟指挥他们都等着呢!”
“用酒润嗓子…”苏木一阵无语。
更让他无语的,酒还是上等的白酒。
在明朝,一般人都喝米酒、黄酒,酒精度数也低。如后世那种五十来度的蒸馏白酒可是个稀罕物,可见,胡家酒宴的规格极高。
苏木一连被客人灌了几杯,脑袋就开始嗡嗡
响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再喝下去绝对会醉在这里,可又没办法推
。这里的人可都是明朝特务机构的头头脑脑,品级也高。且都是武人,
武人劝起酒来,可是没有王法的。
苏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和多少人说过话。
到最后,只觉得天也在旋,地也在转。
转头看出去,厅堂外面竟黑了一片。
原来,这酒竟吃到了傍晚。
苏木吓了一跳,这才迷糊地记地自己按照昨天小蝶设计好的计划,在应酬完胡家的客人之后,又要赶回自家宅子的。
可身上却一阵酸软,苏木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动身的念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
赵葫芦见势不妙,忙扶起自家老爷就走。
可刚一走到大厅堂门口,苏木酒气涌上来,心烦恶“哇”一声,就将吐了一地,直吐得眼泪都下来了。
苏木心恼火:这才结两次婚就苦成这样,古人三
四妾,也不知道婚礼的时候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亲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